我找了一套休闲装,束好马尾,粗略地收拾了一下赶去我的租房,那些李佳航磅给我的财产我想晚点再回去拿去典当,反正他说还可以继续住下去,那我还是可以多住一阵子,这样也好。今天先拿些东西过去,等到退掉那些首饰估计有一笔不扉的收入。要是有票据的话就更好了。哎呀,李佳航当时怎么不连票据一起给我呢?
我来到租房,听到隔壁有动静。我吞咽了一口口水,心里怦怦直跳,侧耳听到男子与女子的嘻闹声。我走出房间,非常小心地从的门扉窥视:那个男的,果然不是高枫。
不是高枫……不是高枫!我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就突然这么一下跨掉了一般。我是这么急切地想要见你,抱着微渺的希望。可是,如果真得不能再与你相见,我在这个世界是不是太过于寂寞了呢?如果你已经在我世界消失,为什么又能让我在茫茫人海当中再次见到你的身影?大学我跟不上你的脚步,毕业又推动你的联系,以为曾经牵绊住缘份的那根细线早已经断掉,却再次寻觅到你的足迹,深埋在心底的抑制萌芽的种子因为你的出现而花开枝茂,没想到竟这么快枯萎调谢。
我就是这样,一旦伤感起来便没了尽头,什么也不能思考,就这样靠着墙慢慢滑下去,抱着双膝抽抽答答地哭出声来。那个男孩子大概是听到了我的哭泣,打开房门,声音显然是受了惊吓,说道:“怎……怎么了?呃……那个,小姐,你没事吧?”
我擦巴一个眼泪,站起来,头都没回一下,说:“什么事也没有。”
走开的时候我在想,那个男孩大概很莫名其妙吧,搬迁过来第一天,有一个女人蹲在他门口哭,他会不会很郁闷呢?管他呢,该郁闷的人是我。为什么住在那里的人要是你?
我感觉自己全身没力,在闹市中心区进了一间高档咖啡厅,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摆了人工培育出来的风信子,看起来既成熟又优雅的样子。平时,帅哥这类的东西我会多看几眼的,今天却一点心情也没有。我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外面十字街口车水马龙,等待红绿灯的人一个个都急不可耐的样子。阿呀,每个人都是这样行色勿勿,究竟在追求些什么?看他们的神情,那是一种麻木吧?麻木。一定是麻木了……或许真正麻木的是坐在这里的我。
绿灯亮了,对面的人潮汹涌而来,一个骑单车的男孩右拐急刹车,几乎要与我坐的落地窗迎面碰上。那个男孩一副有惊无险的模样抬起头,然后诧异地望着我。高枫?玻璃外面的这个人正是高枫。这么下面对视着,我的血脉似乎在膨胀着,然后血液往脑袋溢,使我感到缺氧。他一如既往的阳光,一如既往的清爽,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粒沙……等等,这跟沙有什么关系*--*?高枫笑了,他看着我笑了,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骑的自行车,再冲我一个羞赧的笑容,冲入汹涌的人群,往马路对面骑去……
他就这样在我眼前消失了,就这样,再一次地……从我眼前溜走。
我端着咖啡杯无地自容。我凭什么坐在这里?高枫他……他一直那么努力,为了自己的梦想奋斗着,即使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城市,也不见他有半点迷惘。他还是从前的那个高枫,任环境怎么变换,依旧不会改变的高枫!
眼泪不知觉地从我眼眶里落下来,滴在手上好灼手。为什么?高枫刚刚见我的那一刹那要备选自卑?在他羞赧的笑容里掩藏着自卑,该自卑的人是我呀。毕业不过两年,身边的同学都在基层岗位上努力打拼着,汗水、迷惘抑或痛苦,这些都是自己的。就算在寂深的夜里因找不到归属感的不安也麻木到没有感觉得好。而我,现在理所当然的坐在这里,使清爽铁高枫产生自卑。我真为自己感到羞愧。
我从咖啡馆直接回到租房。那些一直记我念念不忘惦记着的“财产”不再是我的兴趣所在了。只要一见到高枫,我便能找回真实的自己,那些不发球我的东西我不能要,因为它不真实。而我,爱慕着高枫的心情却是真真实实的,任何东西都无法与这份情怀衡量。我想,我应该保存自己内心真实的自己,只有这样,才配想念高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