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ice沮丧到吐血,却惹来其他姐妹的哄笑。这时烤箱里的布丁烤好,Grace小心地拿出来。槟榔嘱咐:
“小心一点!”
“烤好了!”Janice闻一闻,“哇,好香!”
“你们都拿出去吧,小心点。”槟榔看她们把布丁拿出厨房,这时厨房里只剩下她和Bernice两人,“你跟我上来。”她对女儿说,两人走出厨房,上楼,来到一间宽敞华丽的卧房里。
槟榔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只方形盒子和一只蓝色盒子,坐在床上,让女儿也坐下。
Bernice坐下来。槟榔拉着她的手,慈爱地笑问:
“婚纱改好了吗?”。
“嗯。康阿姨已经帮我改完了,她说她和雷叔叔明天会到,白叔叔他们和孟叔叔他们也会准时来。康阿姨改婚纱时还说,那套婚<纱还是她为你做的。”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穿那套婚纱。”
“那是你结婚时的婚纱,我希望你能高兴。”Bernice笑道。
“我只希望你能高兴。”槟榔模着她玉一般的脸颊,Bernice粲然一笑,她就把床上的两只盒子递给她,“这个是你爸爸当年和我的结婚戒指,你们想用就拿去用吧,不想用就算了。还有这个,”她将蓝盒子打开,许多年了,那套星星雨百合花的首饰依旧耀眼夺目,“这是你爸爸向我求婚时送给我的,说是专门为我设计的,只有这一套。现在我把它送给你,结婚那天带吧。”
“哇,好漂亮!”Bernice接过来,惊叹。
“豆蔻,结婚后不能再像结婚前了。你们在法国,离我又远,结婚之后一定不要任性,要好好过日子。虽然你爹地不喜欢Leon,其实他只是不想让你太快嫁出去,Leon那个人他还是很满意的。好好地生活,该做什么做什么。结婚后难免会因为想的不一样而有分歧,千万不要吵架,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比吵架更有效。”
“我知道了。”Bernice咬着嘴唇答应,顿了顿,看着母亲说,“妈,我今天看见爸爸了,他来找你了?”
“也不算是来找我,他们想买我那块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如果是他想找,他是找不到的。”她浅笑,“他还是不知道你的事,不过他知道你要结婚了。他太太三年前已经去世了,所以如果你觉得遗憾亲生父亲不能在场参加你的婚礼,你也可以去请他参加。”
Bernice沉默了一阵,笑说:“算了,有爹地在也是一样的。再说二十八年,让他知道我的存在只会增加他的困扰。”
“如果你爸爸知道你的存在,他一定会非常爱你。”
“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你总是这么说。所以他才会去和一个肯为他跳楼的女人结婚,对吧?”Bernice笑道,望着母亲,过一会儿她伸手抱住母亲,幽幽地说,“我只要知道你爱我就够了。”
“我当然爱你!”槟榔轻拍她的背,回答。
母女俩深深地拥抱着,这时门被敲开,康柔从外面进来说:
“Bernice,Edward叫你。”
Bernice立刻起身下楼去,门开着,槟榔仍旧坐在床上。康柔看看她,上前来坐在床边,问:
“妈,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槟榔含笑反问,模模女儿的长发。
“这些年你为我和Bernice吃了不少苦,我们都知道。现在Bernice终于也要结婚了,你自由了。”康柔认真地道。
“你们是我女儿,生下你们我注定要操心一辈子,没有自由的权利,这是母亲的责任。”槟榔淡笑。
康柔粲然一笑,伸手抱住自己的母亲,道:
“妈,你知道我一直都很爱你。”
“我也一样。”槟榔回答。
这时,Vince拉着Vikki敲门问:
“小柔,Vikki的火车怎么没了?”
“我放在箱子里了。”康柔放开母亲,说。
“没有。”
“怎么可能?”康柔起身跟他们出去找。
“你和妈说什么呢?”下楼时Vince问。
“我觉得妈挺不容易的,而且她和我们康家有着那么多复杂的联系,千丝万缕。”康柔笑叹道,“她为康家吃了很多苦,我们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她。”
“那当然了。”Vince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可不明白“复杂的联系”是什么意思。
“爸爸!我要火车!”Vikki叫道,希望引起注意。
“好,我们这就去给你找火车!”Vince将她抱起来,与妻子往卧室去,给女儿找电动火车。
槟榔依旧坐在卧室的床上,静静地坐着。接着她伸手拉开床头抽屉,从里面拿出那只雨逢给她的盒子,缓缓撕开外面白色的包装,一只檀木盒子露出来,上面雕刻精美,但是古老,并且透着一种诡异。她心中一动,将盒子打开,一缕奇异的光芒映入眼帘,木盒里的黑天鹅绒衬布上,一只碧翠碧翠的翡翠镯子安静地躺在那里,那颜色一看就是上等翡翠,就像碧波暗涌的水面,透露着清凉神秘。比起透着苍老的盒子,这只镯子很难看得出年代,因为虽然样式古典,可色泽纹路似乎又是崭新的,但却又透着吸收进长久岁月精华的灵气。
这只传家的翡翠镯居然又由雨逢带给槟榔,她拿在手里,摩挲着那玉石,继而又模模她右手中指与无名指上那两枚她戴了二十几年的钻戒,目光深沉。滞视良久,她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