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爵如被五雷轰顶,当时就呆住了,一瞬间很难消化这个消息,但潜意识里他的心像突然被掏空了一样。槟榔在别的男人家里过夜,这是意外还是经常?是在和他分手后,为了报复他才和白朗在一起;还是在和他在一起时,她就已经和白朗在一起了?这才是她拒绝和他复合的真正原因吗?
他失魂落魄地在心里画满问号,思绪纷乱复杂,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无尽的痛苦忽然袭来,令他无法招架。他想找槟榔问清楚!对!他要找她问清楚!只要她告诉他,她是因为恨他才在分手后去找别的男人,那他就不会怨她,他还会继续努力让她回来,只要她不要承认她欺骗了他!想到这里,他像解放了一样。对!只要她打消他那些可怕的念头,他就解放了,不然他将永远不得安宁!
他离开公司,跳上车前往槟榔家。他一定要亲自去找她问清楚,他心急如焚。
他忘了现在是晚上十点,他也忘了这种问题槟榔能不能接受,他只是在想他证实了,他就不会再这样让心一直备受煎熬。
槟榔坐在沙发上,面对着窗外的夜景抽着细长的卷烟。突然,门铃声乍起,惹得两狗争相吠叫。她起身来到玄关,然而显示屏上出现的康爵的脸却让她大皱眉头。
“槟榔,我有话和你说!”他道。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她结束对讲,离开玄关。
然而门铃声却响个不停,让她不胜其烦。无奈之下,她只好重新过去,开门,但并没让他进来,而是自己出去,带上门。
“你又想干什么?”她冷凝着脸孔,问。
“前天晚上你去哪儿了?你在哪里过的夜?”他居然问得如此单刀直入。
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两秒,旋即明白了他的来意: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这个问题?”她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细长的烟卷,点燃,吐出一缕烟雾。
他望着她不痛不痒的表情,那举动是对他的无视,这令他突然很火大,于是蹙眉质问:
“你是在randy家过的夜,对吧?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干了些什么?”她冷笑一声,“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我要你回答我!”他居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怒道,“前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去他家?你们都干什么了?!”
“这些和你没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和别人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你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请你学会把自己放在该放的位置上!”她不畏惧他的靠近,望着他,冷冷地说。
“所以呢,你们上床了?”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时还是无法接受,他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槟榔忽然觉得他受伤的表情让她很窝火,看了他半分钟,冷笑:“上床?没想到你连胡思乱想都会这么龌龊!”说完,将烟扔进便携式烟灰袋,转身要进屋。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因为似乎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否定的意味,他急迫地问:
“你的意思是……你们什么也没做?”
“我没那个义务回答你!放手!”她要甩开他的手。
他阻止她的挣月兑,再次上前拉住她,月兑口而出:
“这么说,你不是因为randy才不肯接受我的?你和randy,你们什么关系也没用?”
“啊?!”强烈的哭笑不得已经让槟榔快要气昏过去了,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回过头,看着他。
“那你为什么会在他家?而且是在晚上?”他追问。
她别过头,觉得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康爵,放手!”
他因为她冷酷的语气,怔了一下。她又说了一遍:
“放手!”奋力甩开他的手,然后看着他,道,“我希望你下次别再来这儿了。如果你再来这儿,我真的会打电话叫聂赏冬来领你。我最后再和你说一次,游戏结束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希望你能有点自觉性,别再来惹火我!”说完,进屋,“嘭”地关上门。
靠在门板上,她觉得自己的苦闷已经到了极致。这种生活,这种心境,她现在真的已经厌倦了。她想真的结束这一切。
康爵心烦意乱地下楼,刚走到大门口,只见一辆悍马缓缓停下,车门被打开,西装革履的白朗从上面下来,那俊美的容貌让他看了就很火大。他迎上去,站在对方面前,表情冷酷:
“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和槟榔约好了,今天会来看她。”白朗笑盈盈地回答。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哦,现在的确有点晚,不过槟榔她是不会介意的。”
“听说前天你留槟榔在你家过夜了。”他冷冷地道。
“是啊,怎么了?”白朗满不在乎地笑说,“难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质问槟榔这件事吗?她是怎么回答你的?还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你是想问我和她做了什么吗?真奇怪,你现在还有资格问这个吗?”。
“我警告你!你给我离她远一点!你要是敢碰她,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康爵上前,愤怒地揪住白朗的衣领。
“我看接下来你是想揍我了。我很好奇,明明是你对不起槟榔,你现在凭什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他微笑着问。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用你来管!”
“那sasha算什么?你的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个也不需要你来操心!”
“我看我们没必要再说下去了,”白朗扯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整理衣领,“再说下去我就要揍你了。到现在你都还不知道,你是在同时玩弄两个爱你的女人。你甚至不知道你错在哪里。槟榔是对的,你真有让人伤心的本事。”
“别再叫她的名字!”康爵大怒,一拳挥过去。
白朗一把抓住他的拳头,笑道:
“别忘了这是在槟榔家楼下,你想让她看见你的幼稚举动吗?”。他说完,慢慢地放下他的拳头,过去按门铃,然后说,“雅典娜,我买了蛋糕给你!”
大门开后,白朗背对着康爵,笑道:
“alvin,你真的比从前变了好多。的确很可悲,放弃了对你那么重要的一个女人,你一定会抱憾终生的。”说完,进去了。
康爵站在原地,听到大门合闭的声音,攥紧了拳头。
槟榔打开房门,白朗进来,笑问:
“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
“我买了蛋糕。”他笑说,晃晃手里的蛋糕盒子,“本来能早点来,可临时有客户找我,所以拖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怕你睡了。”
“我现在不可能睡那么早,能睡上两个小时就不错了。”她一边在厨房泡茶,一边笑说。
“这是我第一次来你家。房子真漂亮!”他坐在沙发上,笑道。
“谢谢。”她笑说,把茶放在茶几上,坐在他对面。
“我刚刚在楼下遇见alvin了。”
“是吗?”。她很冷淡。
“可能是sasha告诉他你在我家过夜了,他看见我很生气。”
“他没揍你吧?”
“没有。我说这是在你家楼下,所以他就忍了。虽然他非常想揍我。”他啜口茶,笑道,“这茶泡得真好喝。”
她浅浅一笑,他接着说:
“我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sasha总是做这些过分的事。都怪我不好,擅自把你带回家,让你受这种误会。”
“没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根本在乎。”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让你受伤,可没想到事情还是变成这样了,我很抱歉。”
“干吗说这种话?这是我和他的问题,与别人没有关系,甚至和聂赏冬都没有关系。如果不是聂赏冬总和我叫板,我也不会用那种态度去对她。”
他望着她,目不交睫地望着。她问:
“你看什么?”
“你真的很可爱。”
她扑哧一笑,道:“这么晚了,别再说这种让人背后发凉的肉麻话了。”
他笑了笑,说:“对了,我上次提的要带你去温哥华,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她沉默了一阵,回答:“我还没想好。”
“如果你总是在这儿,alvin肯定还会再来。我觉得如果要整理心情,双方还是保持一段时间的距离比较好。如果你跟我走,alvin是不可能追过去的。除非你心底里还想原谅他,否则的话,躲避一段时间、让自己放松一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嗯。”她停顿了两秒,应声,然后叹了口气,笑道,“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好。”他望着她,答应了,端起杯,喝了口茶。
聂赏冬中午时和一个朋友吃饭,这朋友是加拿大驻中国的一名签证官,红发美女,名字叫vera(维拉)。
“最近怎么样?”她笑问。
“马马虎虎,没什么意思。你呢?”vera笑道。
“还那样。”
“对了,randy怎么这么突然要回温哥华?他才来多久!”
“他家里要他回去。你和他见面了?”
“嗯。前几天他来找我,要我帮他给一个朋友办签证,他说那个朋友要和他一起去温哥华,问最快多久能办下来。”
“朋友?什么朋友?”她惊讶地问。
“他没说清,就说是一个朋友,想去温哥华旅行,他正好带她一起去,呆上几个月。”
“男的女的?多大了?”
“他没说。你不知道?他没和你说吗?”。
“没有。”聂赏冬想了想,突然说,“vera,你帮我打电话问问randy,他那个朋友是男的女的,多大了,如果你能知道她叫什么就更好了。千万别说是我问的。”
“为什么?”vera眨眨眼,“你怎么不自己问他?”
“我不能问。你一定要给我问问,拜托了!”
“好。”vera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