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的槟榔 第一百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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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聊些别的话题,晚餐结束后,男人们在客厅里谈事情,孟太太提议打牌,把凌太太、槟榔、楚琳都叫上,大家在偏厅里三缺一。槟榔本来不愿意玩,可又不好推辞,只得去了。

太太们在一起搓麻将,聊的话题自然也是女人的话题。

“曼琪,你的戒指是新买的?”凌太太打牌时,问孟太太手上硕大的粉钻戒指。

“是啊,前阵子老孟从意大利珠宝展上给我买的,今天刚拿出来戴。我觉得样式还不错。”

“你们家老孟对你简直没得说,总是给你买这买那的。我们家老凌,我让他送我一件礼物就像是能要了他的命似的。每次我想要点什么,他就说你不会自己买啊。”

“老凌对你就不错了,老凌脾气多好。你看老孟,跟我们家阿辙一个德行,简直就是两头倔驴!你别以为这戒指是他自愿买给我的,要不是硬逼着他,他才不会买。”

“我前一阵在法国也订做了一枚蓝宝石戒指,刻工和镶嵌都很精巧,样式也不错,明天去取。我这枚绿宝石戒指太久了,想换一换,留给水伊戴着玩。”凌太太模模手上的绿宝石说。

“槟榔,我看你好像从来都不戴戒指。”孟太太说。

“我?”槟榔没想到话题会落在自己身上,忙笑道,“我从来不戴戒指,不方便。而且我记性不好,总是弄丢东西,万一戴一枚戒指结果弄丢了,那多可惜。”

“你这对耳环很漂亮,在哪儿买的?”楚琳笑问。

“耳环?这是在戛纳旅行时买的。”

“对了,你们家水伊怎么样了?”孟太太问凌太太。

“她说她很好,说报纸上都是假新闻。”

“现在这些报纸也真是,怎么可以随便捏造新闻?!”

“可不是,那些报纸成天胡说八道!”楚琳跟着说。

“九条!”凌太太打出一张牌。

“我和了!”孟太太大叫一声,推倒牌。

槟榔心里一阵懊恼,可也只能给筹码,这就是她不想玩的原因。然而她的厄运不止是这些,自从打牌开始她和楚琳就没和过。楚琳倒是无所谓,可她对这种输了真给钱的游戏,每输一次就会感到一阵犹如被千刀万剐般的肉疼。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正当筹码要见底时,男人们全走过来。凌权对太太说:

“已经很晚了,还不走?”

“很晚了吗?”。

“都十点多了,你们还没打完?”

“都十点多了?那打完这圈就不打了吧。”

“赢了吗?”。康进走到槟榔身后问。

“没有。”

“不是没赢,看那张脸就知道输得很惨。”孟辙讥笑。

“不是输得惨,是怎一个惨字了得!”槟榔垂头丧气地说,“如果再输下去,这次可真的要底朝天了。”她嘟囔着,模一张牌,一个暗杠,又模一张牌,又一个暗杠,再模一张,顿时喜出望外,大笑一声,“我和了!自模!”

“啊?和了?”楚琳盯着牌道,“真的呢!十八番!手气真好,最后一轮赢回来了。”

槟榔喜悦至极地粲笑,一抬眼,却见冠玉正望着她微笑,她也就不好意思再表现得过于喜出望外,还是收敛一点,免得被人家看不起。不过收了钱,算起来今晚没输没赢正合适,还是很高兴的。

最后一轮打完就都散了,康进带槟榔起身告辞,说一大堆告别辞令后,司机载他们离开,驶出大宅。她疲惫地靠在车门上,胃有点不舒服。他模到她的手,顺势将她拉过来,问:

“很累吗?”。

她靠在他怀里,倦怠地“嗯”了声。他抚着她的秀发,道:

“打麻将至于累成这样吗?”。

“幸好没输没赢!”她叹道。

“我知道,如果你输了,十个晚上你都睡不好!”康进嗤笑。

“嗯!”槟榔倒承认了,又问,“我今天是不是话太多了?”

“没觉得。”

“没给你丢人吗?”。

“没有。”

“我不喜欢那种场合,让我难受。”

“你做得很好。我知道你虽然能做得很好,但你喜欢安静,不喜欢应酬。可你要适应这种环境,因为你会永远呆在这种环境里。”

“不断地聚会和应酬?”

“对。”

“我总觉得他们应该把我当空气,今天他们问我的问题太多,好像所有人都在盯着我。”

“做焦点不好吗?”。

“不好,我不喜欢。”她疲累地摇头,“会让我的胃不舒服。”

“胃又难受了?你没吃多少东西。”

“反正我不喜欢别人总盯着我。再说今天孟太太和凌太太在谈论戒指,还问我为什么不戴戒指。我又不喜欢戒指嘛。”

“戒指?好啊,明天我也给你买个戒指戴戴。”

“我才不想要!”她扁扁嘴。

他笑了笑,接着说:“不过孟轲的孩子倒是挺可爱的。”

“我看不出他哪里可爱。”

“你不喜欢他吗?”。

“他皱巴巴的,而且额头都突出来了,像个寿星老。”

“小孩子刚出生都那样,我看你抱着他时挺开心的。”

“我哪有开心?我只是配合一下他们全家的喜悦之情。我抱着他时差点就虚月兑了,他那么小,我看着都害怕,就怕摔着他。他还张着嘴,我觉得他长得像et外星人似的。”

“不是像寿星老吗?”。

“都像。”

“你听孟太太谈论孩子时,你不觉得你没话可聊吗?”。

“我就算有孩子也没话可聊。她们儿子都要结婚了,我就算现生个儿子,也要等个二十年才能有那种话题,到那时估计她们都谈到曾孙子了。生孩子又不是为了和别人有话题才生的。再说他们都贬低自己儿子,然后说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好,多无聊!孟辙都三十好几了,就因为没结婚,居然还要受那种被当众评头论足的罪。你看今天就没人评论孟轲,结了婚的男人,父母总要在太太面前给他们留点隐私和面子。哎,你知道凌冠玉的未婚妻吗,我看他在听到他未婚妻的名字时,好像不太想听。”

“你观察得可真仔细。”康进不高兴地说。

“是啊。”槟榔道,长叹一口气,“唉!今天累死我了!一会儿到家,你背我进去吧?”

“用不用我抱你?”

“好啊,那更好。”她大咧咧地笑道。

不过回到家,她还是自己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一头倒在床上,对康进说:

“帮我放洗澡水吧?”

“还想让我帮你干什么?”他一边解衣服,一边问。

“不用了!”槟榔笑笑,在床上匍匐前进,蠕动到床头柜前,从里面拿出一只盒子递他,“喏!”

“这是什么?”他狐疑地接过来,打开,是瓶香水。

“我的情人节礼物呢?”她向他伸出手。

康进笑了笑,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只袋子递给她,然后坐在她身边。槟榔接过袋子打开,里面是一只限量版的皮包:

“哇!”她看着说,就没下文了。

“喜欢吗?”。他模着她的头发,问。

“嗯。”她仰躺着点头,“谢谢,看起来像是限量版。”

“是限量版没错。”康进笑道,“你今天没吃多少,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我不饿。”她摇头,抓住他在她脸上模来模去的手。

康进在她的手上吻了吻,然后望着她黑漆漆的眼,望着望着,低下头来亲吻她。还没亲上,她一把推开他:

“我还没洗澡!你去放洗澡水给我!”

“知道了!”他扫兴地起身去了。

槟榔痛痛快快地洗过澡,将刚刚的疲惫一扫而光。吹干头发后出来,康进去洗,她便开始在外面忙活。她在忙着找她的避孕药。

因为康进已经宣称他要孩子,并且坚持不使用任何措施,必要时还会强迫她就范,因此避孕措施只能由她自己来想办法。她把买来的避孕药全装在自己买的小药盒里,偷偷地吃,可现在那只白色的小药盒却不见了。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她记得她把药盒放在药箱里了,可为什么就没了呢?她开始满屋子翻,想着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可几乎将屋子翻个底朝天,她还是没找到。

康进从浴室里出来,走到酒柜前倒酒,问:

“要不要喝杯红酒?”

“嗯。”她还在忙碌地翻箱倒柜。

“你在找什么?”他把倒好的酒递给她。

“没找什么。”她顺嘴回答,直起腰,将红酒喝光,空杯递他,又继续找。

“你到底在找什么?”他疑惑地问。

“没有。”她头也不回地答,还在找。

这时,他突然从后面拉起她,正过她的身体,吻下去。她这下可慌了,她还没找到避孕药。她想挣扎,叫嚷:

“你别闹!我还没找完东西呢!”转身就想往前跑。

康进居然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将她的身体上提,低声说:

“你就等下再找吧。”将她推上床。

槟榔有点担心,她怕会闹出意外,如果真出意外那就麻烦了。可他压住她,她也动不了。她又不能告诉他她没找着避孕药,因为如果他知道了,他就更不会放开她了。他是不会同意她吃避孕药的。她的心怦怦乱跳,不是因为感官的刺激,而是因为她的神经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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