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雪打开门,这又是谁要来和她过不去?一抬头,她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得掉在地上。
门口的人也很惊讶,他呆呆地看着欧阳雪,半天才说出话来:你、你……
欧阳雪尴尬地笑着:“呃……真巧,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那人摇头呵呵笑了两声:“我哪知道你在这,冷总让我回来给他拿套西装。”
欧阳雪也呵呵了两声:“真……巧……”
门口站着的,正是当时被她蹭了一顿饭,然后又被她放鸽子的岳思,世界真小,兜一圈,没想到在这里见面。
岳思有一点小小的失落,当时那个让他记忆至今的女孩,居然住在老板家里,而且肯定不是他妹妹……不过女人只是生活的调剂品,感情的事情,实在无需要死要活。
欧阳雪转身向宋媛说:“媛姨,冷瑞扬的西装放在哪啊?”接着又对岳思说:“你进来坐吧,上次不好意思,我要躲开冷瑞扬,看到你的名片,只好三十六计了。”
岳思微笑着点点头:“好说,好说。”
宋媛很快拿好了西装,交给岳思,岳思小心地接过来,对欧阳雪说:“难得你还记得我这张脸,可以留个电话号码给我吗?”。
欧阳雪从桌上抄起一张便签,写了一个号码塞到岳思手上,岳思低头一看,不禁失笑,欧阳雪居然把家里的电话写给他了,他倒是得掂量一下有没有勇气打。
岳思想着,又拿出了一张名片,塞在欧阳雪手上:“有冷瑞扬罩着你,想来你也不会有麻烦,不过如果你有什么心事,或者想找人聊天,都可以找我。”他边说边指了指欧阳雪头上的伤口。
欧阳雪笑着点头,岳思传递给她的,是一种温暖的触感,他对她有善意的关怀,欧阳雪很感激。
今天冷瑞扬回来得特别早,欧阳雪遛狗回家,才五点多,就已经看到他坐在沙发上了。
欧阳雪赶紧奔过去问:“你今天去医院了吗?昨天那个女孩子伤得怎么样?”
冷瑞扬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伤得很重,医生说要截肢。”
“什么?”欧阳雪吓了一跳,不是说皮外伤吗?怎么会要截肢?她想也没想就扭头往外跑。
冷瑞扬一把拉住她:“你要干什么?”
“我去医院。”欧阳雪眼眶已经开始泛红了,人家只是说了她两句,就算说得过份,她也不该下那么重的狠手,真是……
“你知道在哪家医院?”
“……”欧阳雪说不出话来。
冷瑞扬摇了摇头把她按回沙发,拿起电话,开始询问。欧阳雪知道他是在问病情,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过了两分钟,冷瑞扬放下电话,见到欧阳雪那透着恐惧的眼睛,不忍心再逗她,直接说:“她缝了十一针,没有其他问题,昨天就回家了。”
欧阳雪这才松了口气,她瞪了冷瑞扬一眼:“截肢这种事,都能拿出来开玩笑,你简直有病!”
冷瑞扬不动声色地说:“是你太笨,她伤势如何,我怎么会知道。”
欧阳雪哼了一声,过了两秒才说:“今天你爸爸来过。”
冷瑞扬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被你气走了。”
“我没有气他,我都是顺着他说的。”欧阳雪委屈地眨着眼睛。
冷瑞扬眼里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他不知道父亲会对欧阳雪说什么,想必不会是好话,所以他今天特地早点回来,但依她现在的情况看,完全没什么好担心的。
欧阳雪见冷瑞扬默不作声,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她故作神秘地说:“冷瑞扬,我有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好消息,如果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冷瑞扬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人:“我还有工作,你和小扑玩。”
欧阳雪从沙发上跳起来,拦在他面前说:“你……坐下来,我就告诉你。”
冷瑞扬看着她,似乎连坐都懒得坐回去。欧阳雪皱着眉头把他按回了沙发,忽闪着眼睛说:“你爸后悔了,他现在决定不反对你和肖飞飞在一起了,你这次把她找回来,他会接受她的。”
冷瑞扬皱起眉头,欧阳雪不似在开玩笑……他沉下脸,冷冷地问:“你和他说什么了?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欧阳雪吐了吐舌头:“我哪有说什么呀,只不过是对比的力量而已,有我这个反面教材,你爸爸相比之下,自然觉得肖飞飞怎么看怎么顺眼了。”
冷瑞扬定定地看着欧阳雪,她也很认真地看着他,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清泉,粉女敕的双唇微嘟,极致的俏皮可爱。
“你会把她找回来吗?”。欧阳雪摇了摇冷瑞扬的胳膊。
冷瑞扬低下头,叼住她的双唇,伸出舌尖轻轻舌忝了舌忝她的唇瓣。
“你……”欧阳雪捂着嘴,逃得远远的:“你干什么!”
冷瑞扬站起身,拉住欧阳雪的手往浴室走,边走边说:“是你自己话太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要干什么?”欧阳雪边叫边挣扎。
冷瑞扬停下脚步,把欧阳雪推进了浴室:“洗手,以后遛狗回来必须洗手!”
欧阳雪噘着嘴嘟囔:“有洁癖的变态!”说完,她飞快地伸出手,在冷瑞扬身上擦了擦,然后啪一声关掉浴室门,还上了锁。
冷瑞扬哭笑不得,简直是孩子气到了极点,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接连十几天,欧阳雪都很老实,除了遛狗之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家里无声无息地多了不少小东西。先是沙发上多了几个海蓝色的靠垫,接着卧室里多了卡通的水杯,然后浴室里的牙刷、毛巾全部由浅灰色,变成了缤纷的彩色。
欧阳雪还不怕死地把那些吊兰又挂了回来,她很聪明地在阳台上浇好水,晾了一天,晚上拿回卧室,一滴水也没有滴在床上。
冷瑞扬眼见欧阳雪一点一滴地蚕食着他的生活,却始终不动声色,在他的默许下,她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她不止一次对狗小扑说:“你主人就是只纸老虎。”
狗小扑不屑地转了转耳朵:那是你还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
欧阳雪笑着说:“他生气又能怎样?最多数落我几句,怕他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