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赵英哲便一脸坏笑。“见到石秀了?”
“嗯”于思凡点头。“哦,对了,徐可叫你去体操馆。”
“切”赵英哲一想,准是于思凡被自己骗了,心不甘,来报仇的,就说:“叫她等去,我懒得理她。”
于思凡与孟子陶均挑起大拇指。“男人!”
赵英哲顿时一脸的骄傲与自信,叫来秋抒阳,说四人打一场篮球,输的两个人请吃午饭。大家都无异议,手心手背分组,于思凡和赵英哲一组,秋抒阳和孟子陶一组。结果,三个多小时后,秋抒阳和孟子陶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运气,的确是稍微差了一些,不然,凭他们这等高超的球技,定是一场压倒性的胜利,而绝非如现在这样的惨败。
秋抒阳见势不妙,迅速逃之夭夭。待于思凡和赵英哲二人要去追捕时,见他在经过五秒钟的眉目传情之后,已经拉着一个女孩子的手,向人工湖走去了,只好作罢,把孟子陶一人押往餐厅。
赵英哲倒也豪爽,不停地点菜,直到孟子陶的脸变得煞白,才得以作罢。为保险起见,他又把路经的田妞也拉来,一块吃。到十二分饱,才和于思凡一起,大摇大摆离开。
“哥哥,你怎么不吃?吃这个——”田妞显得很兴奋,不停地给孟子陶夹菜。
“吃,吃,都这么胖了,还吃!真不知道,你除了吃,还能做什么!”孟子陶终于无法忍受,发作了,一席话,令田妞顿时挂了一脸委屈的泪。
于思凡和赵英哲二人,从餐厅出来,便一起回宿舍去,路经南门时,邂逅了紫祎。于思凡的脸,又是一阵红,追溯起来,自从那一束覆水难收的白玫瑰之后,每次见到紫祎,自己的脸就会红,他也想找个机会,解释一下,却又总没有打招呼的勇气。
在他的记忆里,紫祎似乎也变得异常的沉默,从来没有找过自己,即便不小心走了碰面,最多也只是两秒钟的相视后,便低头而过。她最大的变化,是原来的“马尾巴”,变成了如今的“中长碎”,听室友们说:她把剪下的那一段头发,缠绕在一束凋零的白玫瑰上,一起悄然埋在了紫藤树下。
鉴于赵英哲在场,于思凡不得不开口问候。“你好!”
紫祎低声应了一声,视线依旧在男孩的眼睛上,停留了两秒钟,便要离去。
于思凡心想,“香蕉事件”都过去那么久了,可女孩视自己仍如敌人一样,看来,真要好好谈谈了,就把她叫住,说:“我想和你谈谈。”
紫祎没有说话,取而代之的,是从书包里,取出一支钢笔,在一页印有“随缘”字样的书签上,工整写了“牛栏”二字,然后,将书签交给于思凡,就离去了。
紫祎刚走,赵英哲便盯着“牛栏”二字,批评于思凡:看你刚才面部的肌肉,居然,比日本天皇听闻岛上来了“男孩”时,还要紧绷僵硬。
这时,于思凡突然提醒:“你是不是该去体操馆了?”
“嗯?不去,叫她等着去!我跟你说,女人就是不能给好脸。”
于思凡又问:“你确定真的不用去体操馆吗?”。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而绝非犹豫否定——”赵英哲强调。
“厉害!”
“那是,没看是谁!”赵英哲一脸大男子的骄傲。
“是谁啊?”这时,徐可突然站在他的面前,瞪着他。“叫我等去,不给我好脸,嗯?”说完,气冲冲跑开了。
“不,你,可儿,你真的叫我去体操馆了?我不知道,还以为思凡骗我呢,今天不是愚人节吗,可儿,你等——思凡,被你害大了。”赵英哲说完,就跑着去追徐可了。
于思凡只望着他的背影,摇头发笑。
吃过午饭,紫祎刚要出门,徐可便紧紧拽住了她的胳膊。“走,陪我去买衣服。”
“我,可我还有事儿呢——”紫祎推辞。
徐可顿时眯眼烤着紫祎,犹如一场威逼利诱的审判。“有事?是约会吧?是去和你的那个于约会吧?”
紫祎忙矢口否认。“嗯?哪有,是一个家长约我见面,谈一谈,给她孩子做家教的事——”
“真的?”徐可半信半疑。
“真的!”紫祎点头。
“那就陪我买衣服去!”
“可,人家还等着呢——”
“就买一件衣服,能耽误你多少时间?”
“这,那好吧,可你得快点儿!”
“知道了,时间宝贵,走啦!”徐可见紫祎答应了,瞬间喜出望外,紧拉着她的手,出了门。为了证明自己的信守承诺,一路上,都是争分夺秒,跑着的。
紫祎心中一丝慰藉,直到迈进了商场的大门,她才发觉,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幼稚:徐可把路上节省下的时间,全都毫不客气、毫不吝啬地浪费在了商场里。在这里,她表现出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兢兢业业,时而隐现在衣服丛中,百试不厌;时而出没在柜台之旁,讨价周旋。
“不知道上海人都穿什么样,你说这一件会土吗?听说那边的人,可会排外了,只要见你不是本地的,就看不起你。”徐可一边挑选衣服,一边和紫祎交谈。
“怎么?你要去上海?那课怎么办?”紫祎吃惊。
“嗯,我和英哲决定,五一长假去上海旅游——”徐可回着,目光却不忘停留在衣服丛中。
“五一?你没弄错吧!今天才四一,还有整整一个月,就要把衣服买好,这也未免太——”
“老师不是教导我们,不能临时抱佛脚吗——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嗯,挺好的,就这件吧。”紫祎建议。
“颜色稍微绿了点——”徐可有些心动,但最终还是不能完全满意,而有所不舍地放下了。
……
“他去了吗?该不会还在等吧?”一下午,紫祎都在焦灼。她生怕男孩赴约后,发现自己不在,误以为,自己是在骗他,而让误会加深;更怕近黄昏的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把他淋感冒了。但这个徐可啊,已经把整个商场,转了至少三遍,却依然没能买到她的那一件。紫祎想着,竟焦急地搓起了手。
“紫祎……”徐可在叫她。
紫祎一怔,忙回。“啊?挺好的。”
徐可对于她的心不在焉与牵强敷衍,极度不满。“想什么呢!算了,我就把这件买了吧,别在这儿受罪了。”徐可终于下定决心,要买在商场第一眼看上的那件紧身长袖春装,并鼓足勇气付了钱,和紫祎一起回学校了。
进了宿舍楼,徐可收起太阳伞,见紫祎又要转身出去,忙把她叫住,把伞给她。“外面雨这么大,把伞带上。”
“噢”紫祎应了一声,打开伞,往大雨里跑去。徐可一见,摇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