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爱之紫梦凡尘 012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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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也晴朗,也耀眼,却唯独少了贴心的温度果爱之紫梦凡尘。监工在工地的中央“嘀嘀”几声哨响,示意可以歇工午休。灰头土脸的工人们急忙丢下手里的活,迅速赛至锅灶处,抢吞了午饭。

饭后,喜静的几个赶紧馋上一会烟丝,即寻一块干地,枕着木板困起了午觉;好耍钱的几个又抓紧时间围在一起,争争吵吵、骂骂咧咧摔起了扑克牌;抢不上位置的、胆小心疼钱的,则拥挤在身后积极地出谋划策、指点江山,尽显一派热闹的景象。

于思凡独自到稍远的角落,就了几口凉水,啃了几个馒头,格格不入地蜷膝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纸和笔,聚精会神写算着公式。

“那个谁啊,去宿舍把我的家什箱扛来。”一个大家都称其为祁师傅的人冲着于思凡喊完,就蹲在锅灶旁悠闲地抽起了旱烟。

“还有我的电枪。”二驴子也尖声叫着。

“嗯”于思凡应了一声,把纸和笔揣进兜里,起身到监工那儿要了钥匙,便向工地外走去。悠闲逛街的人们看到他,都会躲得远远的,因为在他们眼里,他这个穷酸的农民工显然分属不同的世界。对于城里人的这种排斥,于思凡只微微一笑,然后,只管挺起胸膛向前走去。

大约走了三站路,眼前便不再是鳞次栉比耸立的高楼了,而是像战后废墟一样陈旧破烂的老土房,这些不合时宜的“古建筑群”,乍看像北京的四合院,细打量,竟是三面房、一面门的独户庭院。

据说早在几年前,政府就已经来收购了,这里本不是什么繁华路段,至多每户就是个八九万的事情,可这些户主们(人们称其为钉子户)竟狮子大开口要七八十万,由于双方差价太过悬殊,导致屡谈不妥。

钉子户们倒也不急,反正自己的建筑颇损市容,政府迟早会不惜重金前来收购开发的。现时房屋空着也是空着,不如面向社会出租,添几个柴油钱也好。于是,他们的小如意算盘轻轻一拨,这里便成了名副其实的租房区,租户多为进城打工的农民工,于思凡的施工队也是在这里租的房子。

沿着两个人并行都极为勉强的仄仄的坑凹路,转两个弯,就到了他们队的住处,这里的泥巴危墙只有半人高,根本没必要从大门进的,二驴子他们每天回来,也都是翻墙进院,但出于礼貌,他还是艰难地开启了长满铁锈的大锁。

庭院里除了三套低矮的处处透着发霉之气的待拆房,便空空如也了,其中,两套是他们队租赁的,另一套,只知道前几天才被别人租去,什么人租的便不晓得了。

于思凡开了宿舍门,刚要进屋,就听到对面房子里有人嚷到:“限你在一小时内拿来10万,就算了事……”第六感告诉他:这是一起性质恶劣的绑架勒索案。于是,蹑脚走到门边,想窥探究竟,只见在屋子当中战战兢兢坐着一个女孩子:头上套着个大黑塑料袋,双手被绑在椅背上。屋里另站着四个人,都是朴实的学生装扮,其中一个大高个子正在通电话。

于思凡当即想到报警,可又一转念,这四个作案人分明是单纯的学生,哪像是什么坏人?也许他们只是一念之差,也许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真是这样而被警察抓去,毁了前程,也太过可惜了,于是,他决定出面说服感化他们。他见门没有锁,便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你们好!”

四个人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进来,于是,都颇为惊慌,连连后退,其中一个更是吓得坐在了地上,“小胖”赶紧将其扶起,问到:“你、你是什么人?”

于思凡没有回答,只笑笑说:“你们都还是学生吧?”

四人这才看清,对方只不过是一个穷小工而已,于是,纷纷围上前来。“胆小鬼”拍拍上的土,回到:“你怎么知道?关、关你什么事!”

于思凡看着他们,态度诚恳地说到:“把这个女孩放了吧。”

“小胖”怒到:“你是谁啊,说放就放!”

“小个子”则撸起衣袖,不耐烦地嚷到:“有话到院里说撒。”

于思凡点点头,随他们去了院子中央,不忘劝到:“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不惜干绑架这么傻的事情?”

这时,“胆小鬼”眼睛突然一亮,随即小声告诉同伙说:“我记起来了,他是物理系被开除的那个——于思凡,也是姓王的死对头。”

“高个”一听,便收起了原有的敌意,向于思凡解释到:“原来是朋友,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是化工的,我叫江涵。”然后,分别指着“胆小鬼”、“小个子”和“小胖”介绍到:“他们是广旭、高原和丁一洋,都是我的兄弟。王子那个混蛋,上了我女朋友,所以,我们才会用他女朋友作人质,向他索要10万作为补偿。”

“这样做是违法的。”于思凡提醒。

“那就由他骑到头上拉屎?”高原有点急了。

“以暴制暴,这是最好的办法。”丁一洋也有些激动了。

于思凡摇摇头,说到:“不管怎样,我不允许你们欺负一个女孩子。”

江涵吃惊地看着于思凡,问到:“你的意思是?”

于思凡释到:“你们要想对这个女孩子怎么样,先把我放倒果爱之紫梦凡尘。”

“你丫不识抬举!”高原说着,便和丁一洋一起呼啸着挥拳而来。于思凡迅速转身,巧妙地躲过二人的拳头,猛一拳反将高原打倒在地;丁一洋则向前扑了个空,差点摔个马趴;江涵一看兄弟吃了亏,立即扑过来,加入战斗;广旭也只好拖着颤抖的双腿,硬着发毛的头皮咬牙冲了过来。

五人打斗了半个多小时,于思凡终是一拳难敌四手,难以招架。最后,江涵最先示意罢手,双方才各自收起了拳头。五人之中,属于思凡伤势最重,另四人却也没有讨到多少便宜,个个均是鼻青脸肿。五个人站在院子当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禁摇头,乐了起来。

过了一会,于思凡调匀了呼吸,问江涵:“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吗?”。

江涵边喘着粗气,边回到:“当、当然。”

于思凡又问:“既然这样,那她为什么会轻易地和别人——”

江涵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支吾到:“她、她是被骗的。”

于思凡摇摇头,继续说到:“这么容易就被人骗了,你觉得这样的女人真的爱你吗?这样的女人值得你去爱吗?还有,你可以用10万换女朋友的亏,你真的爱她吗?”。

江涵无言以对,沉思了一会,说到:“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姓王的把你害得这么惨,难道你就不恨他吗?”。

于思凡轻轻吸了一口气,回到:“没有什么可恨的。”

江涵又问:“为了一个敌人的女人吃这么多苦头,值得吗?”。

“我从来没把王子当成敌人,再说,他女朋友和他更是两码事。”于思凡微笑着看看他们。

“你小子还想打撒?”高原喘息未定,瞪着青淤得都快睁不开的眼睛,又撸起了衣袖。

江涵于是瞪着他。“打你个头打,我说不把你摆到张飞庙供着,还真就对不起你冒铮铮的性格。我觉得于思凡说得很有道理,我们这样做的确不值。”说完,看了看于思凡。“你不要紧吧?”

于思凡笑笑。“没事,高原出手劲太轻,广旭战斗力更差。”

一语惹得大家都笑了,之后,四人问他“先前为什么不去报警”,他只说“十年寒窗不容易,怎么能说毁就毁”。四人心中,顿时一片感激,都说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朋友了,然后,谢过于思凡,说要回学校揍王子去,便笑着离去了。

他们走后,于思凡便进屋,帮女孩取下套在头上的黑袋子,为其松了绑,问到:“你没事吧?”

女孩惊魂未定,看看恩人:眼角青淤,嘴角还淌着血,该是与那伙歹徒打斗过,本想谢谢他的,但见其浑身脏兮兮的,不过一个穷酸下贱的打工仔,便不屑一顾,扭头跑开了。

于思凡却也没有理会,跑回宿舍,找来二驴子的电枪,和祁师傅的家什箱,锁了门,便往工地赶去。到了工地,大家纷纷责怪他的迟到,至于他如何受的伤,伤势重与不重,倒无人问起。他也没有说话,只低着头,做活去了。

……

暮色已沉,灯火见明,工地上才传来那一声熟悉而亲切的哨响,结束了一天的活计。工人们疲惫地赶回宿舍,拾掇着,准备哄抢大锅里的晚饭,这可是一天中,唯一的一顿能在锅里发现几片肥肉片的美味了,诱得人直往肚子里咽口水。

于思凡洗了一把脸,在记工本上签了名,就往母校赶去。路过一家大饼房,拎上了一块钱的馒头以作明天的早饭和午饭,便继续向母校走去。到校门外时,他如往日一样暗地里仔细观察了一会,确定着实没有认识的人,才一溜烟进了校门,向树林走去。

树林里生着一小团火,透过微弱的火光,依稀可见一个用塑料搭起的小帐篷,帐篷边垛着一个小柴垛,走近,石秀正在周围,一边拾着干柴,一边时不时往他来的方向张望。

见到男孩的身影,石秀便迎到跟前,嘘寒问暖起来:“思凡,你回来了,累了吧?饭已经——你”她突然觉察到男孩的眼眶青淤,想必又和人打架了,但也不问何故,只心疼地看着他,问到:“疼吗?”。

于思凡摇摇头,笑着说到:“早就不疼了——饿了,吃饭吧。”

石秀点点头,随于思凡至帐篷边的褥子上坐下,打开尚温的饭盒,将筷子递给他,却见他的脚踝肿得跟个木桩一样,心中猛得一沉,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人怎么能这样冷血!”

于思凡忙笑笑。“没事的,吃饭。”无意间,发现帐篷里多了一床洁净飘香的被子,看床号,知是石秀的,便问:“你把你的被子抱来,自己怎么办?”

石秀只说:“今年宿舍里的暖气太热了,光盖着毛毯都嫌热,被子根本用不着。”

“毛主席他老人家都曾经说过,对待敌人要像本校的暖气,它还能热到哪里去!”

石秀见男孩要拒绝,忙打断他的话。“没骗你——吃完了饭,我帮你涂些药膏。”说完,把自己饭盒里的饭多半拨给了男孩,递给他。

眼看着女孩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而自己偏偏又不能拒绝,于思凡只觉眼窝酸涩,忙强忍回眼泪,往嘴里大口拨了几口饭,赞到:“嗯,好香啊!”

石秀端起饭盒,却无论如何也没有了胃口。几粒米草草结束了晚饭,掩饰着内心的痛楚,安静地帮男孩涂了药膏,便与之告别,跑回了宿舍,偷偷落起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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