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奎的家的确很简陋。虽然有心理准备,可眉洛洛还是想象不出来这样的房子还可以住人。这比那些伯父们慈善救济的地方不知落后多少,看来,慈善也只是慈善,谋得更多的也只不过是个名声罢了。
关奎有点紧张地将眉洛洛带了进来。这可怜的汉子搓了又搓手,还是没找着张像样的凳子给天仙般的眉洛洛坐。
眉洛洛自然看出关奎的为难,她什么也没说,很自然便往矮木桌旁的短板凳坐了下来。
嘿嘿,关奎傻笑,赶快接过眉洛洛的行囊,仔细将那张床拍了又拍才小心翼翼地放好。
“饿了吗?吃饭吧。”关奎一刻没停,将矮木桌上的盖子掀开,里面是已经煮好的饭菜。
眉洛洛朝四处望了望,除了满院子撒欢的家禽,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是怎么样一户人家呢?眉洛洛问道:“你们家人呢?”
“家里就只剩我和娘亲了。娘亲今晚回外婆家去帮忙,所以没人了。”关奎边说边往眉洛洛碗里夹菜:“你多吃点儿。”
眉洛洛情绪仍有些低落,便不再说什么,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关奎本就木讷,而眉洛洛也没心情多说,两人竟是默默地吃完了这餐饭。
饭后,关奎自然地收拾好碗筷,一个大男人,干这些活和女人一样细心。他边收拾边倒了一大碗热茶。
眉洛洛端起黑漆漆地大碗,在碗沿边抿了一小口。果然,称不上茶水,只不过是不知名的树叶干泡成的水。在关奎微微紧张地目光中,眉洛洛眉头都没皱,将碗轻轻放了下来。
这姑娘真好!没有嫌弃他家。关奎黝黑的脸庞微微涨红,一只粗手搓了又搓,等眉洛洛抬眼看他时,才结结巴巴地让眉洛洛先去房里歇息去。
眉洛洛本也有些困乏,便先走了进去。说是卧房,其实也不过是一小小的泥土堆成的空间。那张床一坐上去吱呀吱呀作响,随时有倒塌的危险。床垫是用稻草编成的,坐上去搁得眉洛洛娇女敕的皮肤隐隐作痛。可说也奇怪,才靠上去没一刻钟,眉洛洛的困意顿时上来,她的头一点一点,打着瞌睡。
也不知在房里发呆了多久,关奎走了进来,眉洛洛也清醒了过来。
“要洗澡吗?”。关奎神色有点不自然。
是因为自己的姿色吗?为什么这个男人对完全陌生的她如此照顾?他经常这样收留漂亮的女孩吗?眉洛洛胡思乱想着。
关奎见眉洛洛不答,有点无措地站在门口处。
“好。”眉洛洛莫名的不想为难他,便答道,转身从行囊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关奎这才傻笑地走了出去。
虽然地方很小,但可能因为井水清新的原因,也可能是关奎将水温兑得刚好,总之眉洛洛洗得很舒服,几天来的疲倦一扫而空。
院子里传来劈柴的声音。大半夜了,关奎却一刻也没歇着,这几天白天都赶着收稻谷,晚上有时间得赶着劈些柴火,为漫长严寒的冬天准备着。
他劈得很认真,没注意到眉洛洛已经走了出来。
眉洛洛看了一会儿,认真的男人果然是最好看的。关奎其实长得很一般,粗狂的脸型配上健壮的四肢,黝黑的皮肤使得五官几乎看不清,只有一双浓黑的眉毛和炯炯有神的虎眼熠熠生辉。很普通的农夫。
等关奎劈得差不多了,起身时才注意到眉洛洛。
此时眉洛洛发梢滴水,一张俏脸被热气蒸得粉红fen红的,穿的虽然是时下很保守的裙子,但在外的肌肤在淡淡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泽。
关奎吞了吞口水,那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有点突兀。
眉洛洛微微一笑,笑得有点讽刺:“我是你带回来的第几个漂亮女人?”
关奎并没有听出眉洛洛话中的讽刺,他有点结巴道:“第,第一个。”
眉洛洛一怔,哂笑凝在嘴边。
关奎继续解释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你带回来了。对不起。”
没头没脑的道歉呢,眉洛洛有点烦躁地转身往屋里走去。
关奎愣了愣,不知道眉洛洛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他赶紧洗好手也跟了进去。
“对不起,惹你生气了。”关奎搓了搓手,对坐在床头的眉洛洛道歉着。
“你有什么错,我该感谢你好心收留我这无家可归的可怜虫,我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眉洛洛语气很冷,眼眶里有丝丝泪意。
关奎再迟钝,此时也明白眉洛洛伤心的心情了。“你和家人吵架了?”关奎小心翼翼问道。
“吵架?”眉洛洛冷笑,神色哀伤:“我没有家人何来吵架?”
原来是孤儿啊,关奎自作聪明猜测着。看着眉洛洛明明很难过却故作坚强的表情,月兑口而出道:“那你就留下来吧!”
眉洛洛惊讶地抬头,关奎有点尴尬地转过头:“我是说,你住到想走再走吧。”
一个陌生人,可以毫不猜疑地收留自己,而自己所谓的亲人所谓的爱人呢?他们都是怎么伤害了她呀!眉洛洛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凄然而下。
关奎一见到眉洛洛的眼泪,更加手足无措。他一边在旁边急得搓着手一边道:“我,我是说,你若想走明天我就送你走,绝不勉强你的。你别哭啊!”
眉洛洛抬起湿漉漉的长睫毛,看着焦急地关奎,想起她无助前去求救的那天,卓安齐站在阁楼上,望着大雨中哭泣狼狈的自己,那么狠心地转身而去。
原来,自己全心爱了五年的男人,竟连眼前这个陌生的关奎还不如!
眉洛洛的声音很漠然,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她问道:“若我想留下来,你愿意娶我吗?”。?如此跳跃的思维,农夫关奎显然没反应过来。
眉洛洛黯然地转身,收拾起行囊。
关奎见眉洛洛收拾行囊,一个机灵醒来,朝眉洛洛扑来过去,想要阻止她的动作。
岂料,魁梧如他行动没那么敏捷,不小心力度没把握好,竟将眉洛洛重重压倒在床上。
“对,对不起!”关奎这下更慌了,可怜那张黑黝黝的脸庞憋得通红。
他手忙脚乱地要爬起来,眉洛洛轻轻扯着他肩上的背心:“你不愿意吗?”。
关奎停住动作,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眉洛洛。他微颤的手轻轻碰了碰眉洛洛那散在棉被上的如瀑长发,颤抖着问道:“你,是认真的?”
眉洛洛不说话,但也不否认。
关奎的手立刻缩了回去:“我,我只是一个穷农夫,你跟着我会吃不饱穿不好,还”
眉洛洛突然一把抱住关奎,小小嘴唇封住那醇厚的粗唇。
关奎呆住了。直到那甜腻腻湿漉漉的粉舌试探地要伸进去时,他再也忍不住了,猿臂一把紧紧抱住眉洛洛,喘着粗气,厚唇毫不留情地重重蹂躏着那嘴唇。
他的舌头一路攻城夺池,不放过眉洛洛的每一颗贝齿,抵死纠缠着她的粉舌,将她的甘甜尽收。
眉洛洛本是想自暴自弃地放纵自我,此时被关奎如此纠缠,几乎无法思考。
她的身体几乎要嵌入他的身体中了。她无法呼吸,只能吸着关奎口渡给她的气,泛白的纤指紧紧抓着关奎的背心,下意识地撕扯着。
关奎也是意乱情迷。如此美人在怀中,说着要嫁给他,他怎能不心动?
他的吻终于放开了眉洛洛的唇,眉洛洛的头往上仰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而关奎的吻,雨般落在她的额头上,她的细眉间,她的俏鼻尖,辗转滑至她的脖颈,吻上了她那漂亮的锁骨。
“嗯。”眉洛洛情不自禁地申吟出声,那里是她的敏感区。迷糊间她知道关奎撕烂了她的裙子,也知道关奎的那粗糙的双手侵略遍她那些不被人所触碰过的禁地,可是,她阻止不了。
是这样的夜晚令人意乱情迷,还是无助后的自暴自弃?眉洛洛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了,她只是在身体被贯穿的那一霎那阵痛中,看到了窗外淡淡的月光和淡淡的星光,清醒地记起了今晚是初八呢,她的生辰,娘亲的忌日。
她晶莹的泪水突然无声地滑落下来,没在如瀑的发间。只是很快,便被关奎炽热的吻轻轻地吻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