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知道她此刻的心有多冷……
可是,偏偏又无人可述说(医手遮天:王爷,别乱来!95章节手打)。
眼前这个人,她从认识的第一天她就没有看懂过,若说他对她无情,但偏生有时又对她有那么一丝的爱护与关心;若说他对她有情,但说出的话又那般让她难堪,就好比此刻!
他字字带着满腔的愤怒,却又百般的隐忍,若是换成其他人,那人想来必定不会如此好生的站在这里与他冷面相对了。
这个男人,她当真是不懂了。
或者,说她不懂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
就在宋锦瑟内心百转千丝的时候,萧墨冷峻的脸庞上怒意更浓,低垂的双拳紧紧拽起,因刚才那一猛力的一圈,指关节处已是血迹斑斑,殷红的血一点一点的滴在地上,轻微的声音在如此沉静的氛围下竟也显得那般响亮,比那凉亭外飘落直下的雨滴声更为入耳,一声一声地击打着宋锦瑟弱小的心脏。
宋锦瑟转眸,看向萧墨伤痕的手,微微蹙了眉头,但见他依旧面色森冷,毫不在意,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似乎那伤的根本不是他自己。
许是身为医者的本性,宋锦瑟此时心中竟产生了让他快点回去包扎伤口的想法,但又想着他伤人的话语,这个想法仅仅在心中维持了一秒就消陨了。
是以,两人就这般对站着,视线相接……
若不是两人周身所散发出的阴冷之气,这倒会让其他人以为是一对情人在亭中‘遥遥相望’,含情脉脉了。
许久,属于萧墨低沉的嗓音传来,“一直以来,你想方设法的要离开王府,当初我以为你是因为我疏远了你,厌倦你,让你产生了离开的念头,可是,如今看来,大概是因为他云逸寒了。”
宋锦瑟微沉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颇有几分嘲讽的意味,他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后半句话她就不敢恭维了。
她轻启唇瓣,犀利的语言就这般破口而出:“王爷若是要这般想,我也没有异议。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同你一样,活在那阴暗的世界里……”
她能有什么异议呢,解释与不解释在他听去,似乎结果也只有一个,还不如不要浪费了这些嘴角功夫,也免得给自己徒添怄气。
这话最后一个尾音刚落下,便听见萧墨指关节喀喀喀的直响,脸色更是一片灰暗,听得看得宋锦瑟一阵肃寒,但到底与他相处了些时日,也就少了些常人对他的惧意,腰身依旧挺得笔直,只是那满背的冷汗却有些出卖她的意味。
萧墨眯起眼,自缝隙中迸射出的眸光含带危险。
但,却并未对宋锦瑟发作,可那波动起伏的胸膛彻底的彰显着他此刻愤怒奔腾的心情。
又过了许久,就在宋锦瑟以为她会在他危险而诡谲的眸光中阵亡的时候,他终是开了口,仅仅一个字却说得那般咬牙切齿,他说:“好!”
宋锦瑟眉心微拧,似乎在疑惑这一个‘好’字背后掩藏了怎样的寓意。
然后,就见他顿了顿,淡漠的薄唇清冷逸出:“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看似容易,但没有人晓得他在这一刻所沉受的痛楚,这是从他内心深处从未被人触及过的地方所蔓延的。
宋锦瑟身子倏地一震,看着萧墨转身没入雨中……
这一秒,看着雨中他挺拔的背影,回想着方才他幽黑的眸中一闪而过的伤痛,宋锦瑟的心重重一抽(医手遮天:王爷,别乱来!95章节手打)。
在他身上,她似乎看见那一抹无人敢窥探的却又那般熟悉的孤寂与萧寂……
宋锦瑟莫名的想要开口叫住他,甚至脚上的迈出的步伐快于思想。
但,喉间却如哽住一般,那般堵得慌,硬生生的卡在那儿,没发出一点声响,模糊的看着他渐渐在雨中隐去的寂寥身影,脚下的步伐终也收了回来,呆滞的站在雨中,望着前方,平日淡漠的眸中划过丝丝忧伤。
在雨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宋锦瑟觉得身上传来阵阵寒意,她方才收回了视线,下意识的拢了拢肩上的衣衫,仰头望了望还在缓缓飘落的雨,嘴角微扬,转身离去。
然而,却在转身垂眸的那一秒,在扫在披在肩上的玄青色的衣袍,方才想起他的衣袍在还她这儿。
宋锦瑟回转过身,又看了眼萧墨离去的方向,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独留下这凉亭外的寂静,就仿若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般。
清沅看着宋锦瑟一身湿衣,神情间又略带哀伤,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连忙迎上去,关切的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郡主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这模样了?”
宋锦瑟将肩上的玄青色衣袍拿下,递到清沅手中,勉强地浅浅一笑,说道:“去打些热水来。”
清沅接过宋锦瑟递过来的衣袍,看了眼觉得有些眼熟,薇怔了一下,想着她一身湿透了,此刻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便立即点头应允着:“好的,姑娘,我马上就去。”
说完,便将手中的衣袍搁置在桌上,转身去备热水了。
宋锦瑟自是也不敢怠慢,现在虽是夏日,但淋了一身的雨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是稳妥些的好,交代了清沅便转身进屋去换衣服去了。
然而,宋锦瑟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当天晚上她就发烧了。
好在清沅一直担心着她,陪着她进了屋,在旁边守着她,是以,也就发现得及时。
宋锦瑟倒也烧得不太糊涂,迷迷糊糊中也还将一药方告诉了清沅,让她去煎了给自己喝下。
虽喝了药,清沅还是不太放心,便一夜守着她,时不时的给她擦擦汗,掖掖被子。
但,许是因着前段时间掉入河中,寒气入体,伤了根本,这次又淋了那么久的雨,所以,这一场病倒好得没那么快,连着在床上躺了两天,方才可以下地了。
清沅本是担心着,让她好生在床上躺着,但宋锦瑟却是不依,本就伤了身,心情又不好,如此躺了两天本就没了多少精气神,是以,便硬没听清沅的话,穿了衣,下了床,在院中走了走。
站在竹林间,仰头看着头顶的太阳,想着这一场病,双手下意识的模向小月复处,然后她整个人愣了愣,微低了头,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小月复处——
ps:今天火车晚点了,回来的时候已经**点了,连饭都没吃上,喝了点汤就开始码字了,好在能在12点之前把这一章写出来了,不然轻舟可就惨了,幸好啊……今晚心无杂念,倒也码得顺畅,明天若是行的话,轻舟会加更的……另外,有亲留言说不明白萧墨的想法是什么,其实很简单,紧张并在乎着,至于他背后所掩藏的秘密,若是情节梳理得当的话也就后面几章就揭晓了……亲们就好生等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