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又地冻,众人在围观。
傅东楼目不斜视,稳稳地将我从冰上拉起,接着又从宫女圆圆的手里接过袍子,专注地为我披好,系紧领口。
贱,绝对是人类永生难改的劣根性。皇上不待见我时,我心甘如饴;皇上对我稍有笑容,我便如蒙大赦;皇上再对我好上一分,我竟如遭雷击,连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这种“被虐才心安,享福便惶恐”的心态若还不是“贱”,那可就真的没办法解释了。
我心里颇为忐忑,生怕傅东楼的所作所为是在对将死之人实行临终关怀,但面儿上的神色,我却尽量控制在波澜不惊的状态,丝毫没有暴露出半点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谢皇上。”
傅东楼拨了拨我的额发,“乖。”
“父皇!”太子崇重的一双眼睛贼亮贼亮,“心肝刚才欺负儿臣,您怎么还说她乖?儿臣不明白!”
你不明白就对了……
闻言,傅东楼伸出手,宠爱得拍了拍崇重的头顶,却说出了一句非常残忍的话来,“身为男子汉,却叫女人欺负了,是你无能。”
我心里乐得开出一朵花,拱手赞道:“皇上圣明。”
太子撅起了嘴哼唧道:“心肝怎么能算是女人……”
不过这话我全当听不见,一整天都维持着极好的心情,等到次日,我的心情就更好了,因为傅东楼赐了两匹稀贵的布料给我,并吩咐内务府为我赶制参加皇宴的新衣。
实不相瞒,往年的皇亲国戚都只是在小除夕夜相聚宫中一同庆贺,待吃完喝完后就各回各家。我也习惯了在和顺王府守岁,那时王府的人都不穿新衣裳,因为傅宝贝他有怪癖,一见着谁穿新衣就往谁身上扔炮,衣裳越漂亮,他扔得炮就越多,有时连亲爹亲娘他都不肯放过。
终于,我又能穿着漂亮的新衣裳过年啦!能吃好的穿好的,如果这都不算是幸福,那什么才算?我幸福得有点飘,在内务府总管前来给我量尺寸时,我还对其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就按上一件的尺寸来!”
内务府总管用非常淡然的语调说出了一句特别虐心的话,“郡主您长胖了,所以要重新丈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