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和东哥的身上都带着大花,像是遇见了什么样的好事儿。
莫果果一下子想到,念儿和东哥刚参加了乡试不久,难道他们真的是通过了,成了举人了?
在这个朝代的科举制度和中国古代的有些类似,中国古代也是不同的朝代不一样,这个地方的有点类似与宋代和清代。刚入学的学生称为童生,如果想要进入仕途,就参加四次考试。
第一次的大考叫童生试,顾名思义,就是童生参加的考试。这个是一年举行一次的,没有年龄限制,考过了就成了秀才。秀才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只是有了去参加乡试的资格。念儿和东哥在五年前就已经参加过,并且取得了不错的名次。
第二个阶段的考试叫乡试,在省城里举行,三年举行一次。参加者是秀才,不过是规定最小参加者要在十岁以上。考过了就是举人,第一名叫解元。其实虽然说是参加者要在十岁以上,但是一般能考过秀才来参加这个考试的,基本上都是在十五岁以上了。
当时念儿和东哥成为秀才的时候,一个八岁,一个刚满十岁,为了两个人做个伴儿,东哥也就没有参加,前一段时间刚好是这一次的大考,才一起报名去省里参加了考试。
第三个阶段的叫做会试,也是三年一次。这个在京城举行,参加会试的是举人,考过了称为贡士,其第一名称为会元。考过了这个试,基本上都能谋得一个官职,按名次分配,好一点的能在京中做个五品的大员,差一点的,也能当个知府或者县官。
最后一场考试叫殿试,在皇宫举行,紧接着会试之后,考过了就是进士,第一名叫状元,第二叫榜眼,第三叫探花。如果能考过这个,基本上都能得到一个三品左右的官职,三甲直接就是从三品开始封。当然,范子杰当年也是状元,不过如果不是他主动要求来这里,应该也会留在京城。
童生试是一年举行一次,乡试、会试和殿试都是三年一次,时间是紧接着。如果运气好,可以连中三元……
等到念儿和东哥他们来到跟前,几个官差先走到了前边,对着村长他们说道:“您是村长吧?哪位是王念儿和莫东的家里人?”
王女乃女乃和三婶一听,在村长开口之前就站了出来:“俺们就是!咋的了,念儿和东哥怎么是你们给带回来的?他们犯了什么事儿了?”
官差一般遇见这样的妇女和老太太都是态度很恶劣的,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态度极其热情:“老太太,这位嫂子,你们别担心。令孙和令郎怎么可能犯事儿,他们可是贵人啊!我们是来给你们报喜的!”
村长这会儿才能插上话,笑呵呵地说道:“王婶,妹子,俺不是说过了么,今天可是有大喜事儿!你们还担心个啥啊!官爷,是不是这两个小子中举人了?”
那个官差听了,脸稍微板了一下:“村长,以后可不能叫他们小子了,得叫他们举人老爷了!他们两个人啊,这次都中举了!而且王举人还拔得了头筹,是解元老爷;而莫举人也不差,是第二名,可是给你们抚松县和你们黄泥河村争气了!”听了这个官差的话,大家都喜出望外。
王女乃女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拉着官差问道:“官爷,您在说一遍呗,你说念儿怎么的,他中举了?”
因为这次是来报喜的,这个官爷也不恼:“是啊,您孙子不光是举人老爷,还是第一名,是解元老爷了!那个莫东也是举人老爷,是第二名!”
三婶听了,高兴的不行:“真的啊,俺们家也出来一个举人啦!”
说着,她急忙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银子递给官差:“官爷,俺们都是普通的种地的,也没有多的收入,您拿着给弟兄们买包茶叶喝喝!”
官差垫了垫手里的银子,又退给了三婶:“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这个就算了吧!不过你们村子是出了名的果树之乡,要不,你们给我们点果子怎么样?”
“这……”三婶听了,回头看了看莫果果。因为他们家有猪和水果店,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弄果树,也就没有跟风儿,平时自己家吃的果子,还都是从莫果果家拿的呢!
莫果果也为念儿和东哥高兴,这两个人都算是跟她关系很密切的人,她当然不会吝啬。
于是,她笑着对官差说道:“官爷,您就放心,到了我们这里,还能没有水果吃,保证管您的够,您稍等,我找人去果园给您摘果子。”
一旁的雷听了,没用莫果果吩咐,就回去找人一起去摘果子了。这种场面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举人而已。当年他见过的一品大员也不少。
当年一次他被电所鼓动,还去参加了武状元的选拔,一直到了会是都是第一名,后来怕身份暴漏,他才没有去参加殿试,不然现在也是个武状元了。
再看王女乃女乃,听到了念儿中举的消息,居然当场晕了过去,楚氏和念儿他们又掐人中,又拍后背的,才给拍醒。
她一醒来,念儿立刻跪在了她的跟前:“女乃女乃,念儿不孝,害得您晕倒了!”
这会儿的念儿已经十三岁了,看起来就和现代初中生的模样差不多,只是他经历的事情太多,要比那些现代的孩子稍微成熟一点。
和易风的冷情不一样,他一看就给人一种很亲切、很质朴的感觉,俨然一副邻家哥哥,或者是邻家弟弟的样子。
王女乃女乃一只手抹着泪,一只手模着下念儿的脸说道:“傻孩子,你哪里不孝了?你是天下最孝顺的孙子了!女乃女乃啊,这是高兴的!是为了你高兴的,也是为了王家高兴的。你可是咱们王家的第一个举人,也是村里的第一批举人啊,咱们王家终于光耀门楣了,我算是对的起你地下的爷爷和爹了。你爹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很高兴!要是我去了,也有脸见他们了。对了,我得找人给你娘去捎个信儿,她知道你去赶考,心里也是挂念的很呢,我得让她高兴高兴!”
念儿听了,急忙点头:“好,女乃女乃,我过两天亲自去我娘家给她送信儿,您不用担心!好了,别哭了,这可是好事儿!”
三婶现在一边搂着儿子一边也插嘴:“王家婶子,你别哭了!这可是大好事儿,你看,俺都没有哭!”
东哥听了她的话,嘿嘿一笑:“娘亲,我倒是不奢望你能激动地哭,只好平时少骂我几句,少打我几下我就心满意足了!”
三婶用手点着他的脑袋说道:“你这个混小子,就会给我往外抖搂!你看,要不是我平时这么提点你,你也不会成举人的!”
莫果果看见了,笑嘻嘻地说道:“三婶,你可不能再这样了,他可是举人老爷了,你虐待举人老爷可是犯法的!”
三婶一听,白了莫果果一眼:“你这个丫头,又帮着他说话。他才十来岁,连个媳妇都没有,什么老爷不老爷的,他是老爷了,我和他爹往哪里放?再说了,他是举人,我还是举人的娘呢!”
三婶的话引得大家都哈哈大笑,一时间刚才被王女乃女乃哭出来的那种有点悲凉的气氛也消失光了。
村长薛大牛这会儿脸上都是笑,他管着的村里出了两个这么年轻的举人,将来在那些村长、镇长,甚至县令面前都会特别有面子。据说现在的那个县令也就是个举人,名次也不高,做了五年的候补县令才轮上这个空缺的。
要真的算起来,这个念儿和东哥都要比他的名次高,要比他更胜任这个位置呢。最关键的是,东哥和念儿还是小孩子,他们将来还能参加会试、甚至殿试,说不定还能成为进士,那前途可就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现在的村长是喜不自胜:“好了,好了!这个喜事儿大家也都见识了,咱们都散了吧,这个念儿和东哥两位举人他们还要回家自己去庆贺一下,而且会试也没有多少日子了,恐怕他们还要准备会试呢,大家也都该吃饭回去吃饭吧!”
村民们听了,都高兴地议论个不停:
“村长,这么就让我们回去了?”
“村长,咱们村里出了两个举人可是大事儿,咱们不去请个戏班子啥的?”
“村长,咱们村里出了举人,大家都不用吃饭了,光高兴都高兴饱了!”
莫果果看见大家各个脸上欣喜的表情,心里也很是安慰。
在现代的时候,谁家有个孩子考上大学,大家都替他们高兴,可同时也都很嫉妒。有的时候,那种一边带着笑容一边从眼睛中表现出来的嫉妒让人都感觉到从心里的不舒服。
而这些村民们的表情,却是实实在在的高兴,仿佛是他们家自己的孩子中举了一样。
“哎呦,这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让大家都过来看着?”这时,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莫果果的思维。
随着这个声音望去,莫果果看见肥胖的二婶腆着肚子,领着他的三个儿子和大儿媳妇走了过来。
不知道是日子过得不顺心还是操心的事儿多,和楚氏、三婶比起来,二婶就要老得多,原本也就是三十多岁的人,可是眉梢眼角的,都有了不少的皱纹,脸上也明显出现了一些中年人的色彩。只是那个大肚子却一点也没有变,似乎还要大了一点。
因为他们家里的情况,他家的老大一直说不上媳妇,这过了好几年,才从外省骗了个媳妇过来。等人家姑娘知道他们家里的事儿的时候,想走也已经晚了,就这么跟着他们家老大过日子了。村长这会儿心情好,也就乐着招呼着:“莫老二家的媳妇,你可是出来晚了,你不知道,咱们村里出了大喜事儿了!”
一听大喜事儿,二婶的眼睛立刻放了光:“大喜事儿?是上边说是给咱们免税了,还是要给咱们发钱啊?”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嘿,莫老二家的,你是不是就认识钱了啊?就不能有别的喜事儿?”
二婶也不甘示弱:“怎么,你不爱钱啊,你不爱钱你把你们家的钱都给我拿出来!”
“美死你,凭啥啊?”
村长一看,怕几个人吵起来坏了气氛,急忙拦着说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吧!这挺好的事儿,你们两个人瞎吵吵啥?”
二婶一看,朝着村长抱怨道:“村长,你是不知道!俺们家可不能跟你们比,俺们家这三个儿子要说媳妇,将来都说了媳妇还都要盖房子成家,这负担重啊!再说了,你们都种果树啥的,都有钱,就俺们家还是一穷二白的!”
村长薛大牛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开始不高兴:“好了,今天不是让你来说这些的。你们家养了那么多头猪,还跟我哭穷什么?再说了,那些果树村里很多人都栽,果果是你的们的侄女,你也算是进水楼台,你自己不愿意栽,还能抱怨到俺们?”
被薛大牛这么一吼,二婶不敢说话了,用眼角瞥了一眼莫果果,见莫果果什么都没有表示,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她刚才那些话都是说给莫果果听的。因为莫果果家富了,也带着很多村民富了,所以她也一直想要莫果果扶持一下自己的家里。可是,她怕莫果果会奚落自己,一直没有拉下来脸去求,莫果果也一直都没有那个意思。
今天她这么说,是想着莫果果听了她的话能明白她的意思,主动提出来要帮助她而已……
看见莫果果什么表示都没有,她叹了一口气:“哎,村长啊,你们都比俺运气好,俺们怕是沾不了那个光了!”
刚才二婶的话以及这样看着自己的样子,莫果果不是没有发现,不过,她就是不想要搭理她!
她可以帮村长、帮大白梨、帮李大胜家,帮村里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她绝对不会去帮二婶和莫家家主一家!她不是圣母,也没有那么多的博爱之心,能对别人以德报怨。
莫果果帮着村长和村民,是因为这些人都很可爱,很善良,很淳朴,让她感觉到了在这里的美好。而二婶,从她到了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想要贪他们家的小便宜,一直想要害她和楚氏,她凭什么帮忙?
这会儿,村长也发现了他们的尴尬气氛,急忙解围:“莫老二家的的媳妇,我告诉你那个好消息吧!你知道不,你们莫家和王家出了两个举人!王念儿和莫东不光是咱们省里最小的举人,还是名次最高的,一个第一,第一个第二!”
村长以为二婶听了也会像其他人一样,为了念儿和东哥高兴,没想到她轻哼了一声:“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是个举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把全村的人都给折腾过来么?俺们正在家里吃饭呢!你要是早说,俺们就不折腾了。念儿是个有人养没人要教的,东哥又是个大闷蛋,就他们那样的,也就能当个秀才而已,再往上的考试也肯定过不去!”
她的话倒是没有出乎莫果果的意料,这个二婶,她算是看透了,就是看不得别人一点点好。
那些村民一听,一个个也都是很诧异。村里人都为了他们高兴,而作为王家子孙、作为东哥婶婶的她,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一丝替着念儿和东哥高兴的意思,反倒这么说奚落的话。
三婶可是个急脾气,也是个护短很厉害的人,她平时怎么说自己的儿子,怎么训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但是别人要是敢说一句,她肯定要跟人拼命,更何况这个二婶现在是在拿着两个孩子的前途说事儿!
听二婶这么一说,当即就火了,撸了撸袖子就要往上来:“王熙凤,你丫的,有种给俺再说一遍!丫的,念儿是你的表侄,而东哥更是你的亲侄子啊!你居然能这么说!你自己的儿子没本事,你就见不得别人的孩子有本事?他们没有前途你很高兴?丫的,看我今天不好好给你点教训,我就不配当东哥的娘了!”
三婶虽然没有二婶长得壮,可是在家里的时候也是经常跟着那些哥哥弟弟上山打猎啊什么的,也是有一手的,至少对付个三个五个人都没有关系。而二婶则是空长了一身的肉,根本就没什么太大的本事。
见三婶过来,二婶下意识的往后躲,还直接躲到了莫果果的身后,拽的她往后退了两步。
本来莫果果垫着这个月经袋就不怎么舒服,被二婶这么一拖,身子一颤,月经袋差点掉下来,出了丑。
这下子她也不怎么高兴了,把二婶往外边一揪,直接揪到了外边。因为练习武功,莫果果的力气大的出奇,二婶的体重对她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她这么一出来,三婶左右开工,直接两个大嘴巴就扇到了她的脸上,把她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嘴角也挂了彩!
因为这里还有那些官差,村长薛大牛和楚氏见了,急忙过来拉着三婶,不让她继续。
楚氏劝着她:“好了,凤儿,你还不知道她的那个嘴,从来都是那样,不会说好话,咱们别跟她一样计较了!”
村长也是,一边儿示意二婶的儿媳妇把二婶拉走,一边劝着三婶:“妹子,你就当她的话是个屁就得了!东哥小的时候是不怎么爱说话,可是现在大了不是好多了么?念儿是爹娘都不在身边,但是王婶教育的他差么?所以啊,她现在说的就不对,对两个孩子前途肯定也说的不对!这官差都在呢,别让人看笑话!”
东哥也是挽着自己娘亲的手往后拉:“娘亲,二婶伯母这么说就说去,我以后好好给你争气,绝对不让她的话实现就得了。到时候给你弄个进士回来,看她还说不!”
莫果果其实心里很爽,不过三婶当着外人这样总是不好,所以也出面说话了:“好了,三婶,咱们不生气哈!她越是不想要咱们好,咱们越要过得好,气死她!你这样生气,她反倒是高兴呢!”
听了莫果果的话,三婶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气呼呼地说道:“我本来也不想要生气啊,可是这个王熙凤说话太过分了!她以后要是还敢这么说,说一次,俺扇一次!”
二婶虽然被扇了巴掌,但是现在回到了儿子们的身边,又觉得底气足了很多,一把推开了自己的儿媳妇,跟三婶叫板到:“怎么,你怕俺说?俺就说,你的儿子将来肯定是考多少年都考不上!”
“你……”三婶听了,又要来打,不过被楚氏他们给拉住了。
二婶的儿媳妇鲜儿见二婶这样,忍不住皱眉。她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一个婆婆!
不过,作为一个儿媳妇,她也不可能跟着那些人一起来指责自己的婆婆,只能拉着她的手劝道:“婆婆,您就少说两句吧,咱们回家!今天是念儿和东哥的好日子,咱们应该为他们高兴!”
二婶听儿媳妇这么劝说自己,很是不高兴,一把甩开了鲜儿的手:“有你这么当儿媳妇的么?你是帮他们还是帮我啊!你自己没本事,不能让你的男人也考到一个功名,居然还帮着别人说话,给我滚回家去!”
二婶的儿子听她这么说自己的媳妇,多少还是不太高兴的。当年,他本来可以早早的娶媳妇,结果因为他娘搞砸了,害得他那么难才有了媳妇。这个媳妇长得好看,对着他又好,又能干活,他当然是心疼的。
于是,他跟二婶抱怨了一句:“娘,这事儿你也不能怪鲜儿啊,她这也是为了你好!”
二婶她开始说那些话,很大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听说三婶的儿子中举的嫉妒,看着儿子这个样子,心中的气更大了:“你个没用的东西!人家才几岁,就中举了!你呢?都十*的人了,居然连个秀才都不是!我白养了你了!一天就知道吃,还有护着媳妇!”
听二婶这样,鲜儿的心算是凉透了,她拉了拉自己的男人:“好了,咱们回家吧!”
二婶的大儿子也是对二婶无语,不管二婶继续的骂声,直接和媳妇回了家,把二婶一个人扔在了这里……
莫果果看着这个样子的二婶不禁好笑。原来她不光是对外人跟个刺猬,对待自己的家人也是如此啊。这不是传说中的女乃女乃,令狐氏的翻版么?过不了多久,她的这个儿子、儿媳妇肯定会分家单过的!倒时候,二婶,你就当你的孤家寡人吧!
他们闹腾的这会儿,雷和一个家里的长工已经摘了四篮子水果过来了。
刚才那些官差和念儿他们书馆的先生们都看了这样的一出戏,早就想要离开了,这会儿看见水果拿了过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莫果果把两大大篮子水果递给了那些官差:“官爷,今天辛苦你们了,也让你们看笑话了。这点水果不成敬意,你们回去分了吃点吧!”
早春的时候,这些水果的价格卖的那叫一个高,这两篮子水果就能值至少十几两银子。
那几个官差一见,都高兴的不行,当即谢过了他们,离开了。
而那些书院里的先生们平时都是很清苦的,这个季节根本买不起水果,拿到这些水果有些意外,也十分的高兴,在嘱咐了念儿和东哥这几天记得温书,上京城赶考之前要记得回书院学习之后就离开了。
他们离开了,这边的人也渐渐都散了。楚氏他们也各自回家。
这会儿,念儿和莫果果才有机会说说话。
看着念儿这个威风的样子,莫果果笑着说道:“呀呀,我们的小念儿居然一晃成了举人了,我们以后见面要不要叫你一声举人老爷啊?”
念儿一挺胸,说道:“得了吧,你就别磕碜我了!不过有一点我可要再次声明,我可不是小念儿,我就比你小几个月而已!我这个年龄啊,都能娶妻生子了!”
莫果果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发笑:“得了吧,还娶妻生子,还真的以为你自己是个大人了?你就是个小屁孩儿而已!”
一旁的易风看着两个人这样高兴地聊着,也清楚地看到念儿说娶妻生子的时候看着莫果果的眼神看在了眼里,心中难免有些郁闷,这个念儿,似乎还是对莫果果不死心啊!
于是,他也打趣道:“看来我们的举人老爷是急着娶妻子,然后给他生个小举人了!先来个小登科,再来个大登科,到时候王女乃女乃肯定高兴。依照你现在的身份,要是想要娶妻,这个县城里肯定很多人家想要把闺女嫁给你的,你可以挑一挑,那十岁到十三岁的女孩儿啊,也不少!到时候我和果果可以帮你参谋一下!”
莫果果听了,嘿嘿一笑:“其实吧,我觉得村长家的婷婷就不错了,不过就是小了一点。不过念儿也不算大,娶了媳妇可以先不圆房,等着过几年两个人都大点儿再说!”
念儿本来是想要暗示一下莫果果,来套套她的口风,却被易风给把话头儿扯走到了要给他说其他人当媳妇上。最郁闷的是,莫果果居然还支持易风的说法,让他去娶别人,甚至要他跟别的女人圆房!
于是,他气得撅着嘴:“易风,你不用气我,气我也没有用!我早就说过了,我是非果果不要!果果,你就等着我过几天去提亲吧!”
莫果果从来没有把念儿的这话放在心上。如果说易风现在说这话,或许她还会相信,可是念儿这么说,她全都当做是开玩笑。
一来,念儿还小,心思还不定;二来,以他现在举人的身份,多少人家都想要把孩子嫁给他,王女乃女乃怎么可能同意他来给自己当上门女婿?
于是,她打趣道:“举人老爷,你就算是感念我替你打点官差,也不用这么感动的以身相许吧?还是你太稀罕我们家的水果,想要为了这些水果卖身啊?”
念儿见莫果果这样子不以为然,急忙解释:“果果,天地可证,日月可鉴,我可是真的想要跟你成亲的,从六岁开始就想了。没错,我是感激你替我打点官差,而且想要以身相许,你同意么?我稀罕你们家的水果,但是更稀罕你!”
莫果果听了这话,有点发蒙,其实这种有点类似于表白的话,自从她十三岁开始就经常能听得到。这些话来自于村里的各个小伙子,当然,主要还是来自于易风和念儿。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在过心上,一直觉得这些孩子是在开玩笑,是在过家家。
还不到上中学的年纪,谈什么要娶妻生子,谈什么要照顾自己一辈子,怎么样都是个笑话。
不过今天念儿说的这么郑重,她心里倒是开始有些相信了。因为最近她看见村里很多人都是在十几岁成亲的。
易风一见,急忙说道:“念儿,你来晚了一步,果果我早就预定了,从几年前,她就肯定是我媳妇了,我只是在等着她长大而已。你看,我现在是吃在果果家,住在果果家,和他们家的女婿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候,前边被楚氏抱着的宋扬忽然回头说道:“姐姐,念儿哥哥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要是给我找姐夫的话,一定要选念儿哥哥,不要选冷冰冰的易风哥哥!”
易风听了,往前边瞪了一眼,宋扬吓得立刻回了头……
莫果果这才说道:“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我就是我,不是你们谁预定下的媳妇。而且我也没有这么早打算成婚。你们要是着急成亲啊,就赶快打算打算吧!我要回家吃饭,吃完饭还要去领着他们摘果子呢!”
今天她和易风上山,就是去考察一下那些水果有没有成熟,顺便带回来点样本让大家尝尝。现在看着很多果子熟了,是该摘一批送到水果店里了。
吃完午饭,莫果果和易风就带着几个长工上山了。
下午是个大晴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念儿中举的这个好消息,满天的乌云都散了,露出了瓦拉瓦蓝的天,几点白云点缀着,一派祥和的春景。
这一季的早熟水果非常的成功,还没有走到果园呢,微风就送来了缕缕的果香,让人的口水都忍不住往下流。
几个关系跟莫果果好一点的长工凑上来问道:“大小姐,这果子也太香了!比秋天果子都上市的时候还要香!”
莫果果一笑:“猴子哥,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别大小姐大小姐的叫了,咱们家也就是个普通百姓,我也就是个普通的孩子,叫我果果就成!这个果子香啊,是因为秋天的时候家家果树都结果子了,而这春天的时候,只有我们家的果子是独一份儿!”
她是给了村民不少的果树苗子,可是这个早产的果树是经过了育苗、嫁接好几个过程的,很麻烦,加上莫果果也要给自己家留个后路,所以这个只有他们家自己有。
那些百姓家就只有些比莫果果家的果子普通一点,但是又比普通人家的果树高级一点的树种。
“好,果果!不知道咱们摘完了这些个果子,有没有机会尝尝呢?一人半个也成,这果子香的,把俺们的馋虫都要给勾出来了!”
不知道哪个长工也说了一句:“噗,猴子,就你嘴馋!这个果子就跟金果子似的,给你吃了,不白瞎啦?”
猴子不服气回复道:“俺又没说要吃一个,俺说的是吃半个尝尝鲜。没错,俺是最馋,可俺干活也麻利啊,你们几个数一数,咱们当中是不是我最能干!”
“俺也没有说你不能干!”
看着他们这样,莫果果乐了,这些可爱的百姓啊,连这样斗嘴都那么实在!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争讲了!你们要是把果子收完了,我一人发给你们一个果子尝鲜。要是在天黑之前干完活,就一人两个,怎么样?”
听了莫果果的话,猴子他们都乐了:“果果,你可是俺们见过的最大方的东家了!你放心,俺们一定给你好好干!早点完成任务回家!”
其实莫果果这么做,也不光是体恤这些长工。只不过费上几个果子,就能让他们死心塌地,让他们干劲十足,那她何乐而不为?再说了,就算是她不给他们吃,她又能保证这些人不会因为馋嘴而在干活的时候偷吃?还不如她来做个人情,让这些长工都念着自己的好呢!
有了这些的果子当诱饵,那些长工果然是干劲儿十足,下午一点钟左右他们过来的,约模着三四点的光景,他们就提前完成了任务,足足摘了四大筐的果子。
因为自己身上不方便,莫果果这次没有和往常一样跟他们一起干活,而是坐在一个草堆上,看着他们和易风一起干活。
不得不承认,易风长得真帅,就算是和那些长工做着一样的活,都还是显得这样的英俊潇洒,并且隐隐显露着贵气和霸气。
仿佛他在做的,不是这样的农活,而是一个极其高贵的事儿。
莫果果也兑现了诺言,一人给了他们两个果子。
这些长工们一边抬着筐,一边啃着果子,从山上一路走,一路说笑,倒是十分的惬意。莫果果注意到,这些长工多是吃掉一个果子,另外一个都放了起来,估计是留着个媳妇、孩子,或者自己看上的姑娘。
到了家之后,莫果果忽然发现,今天王女乃女乃和村里的王媒婆居然在。
王女乃女乃在,莫果果是不惊奇的,两家的关系本来就好,经常互相的串门。可是这个王媒婆……
看见她,莫果果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对于这个王媒婆,她可是没有什么好印象。当年她和二婶狼狈为奸,想要把楚氏嫁出去的事儿还历历在目呢,这两年自己长大了,她又和其他的媒婆一样,恨不得能天天能靠在他们家,给她说亲。
不过别的媒婆说的多半都是比较靠谱的人,莫果果只是因为不想这么早出嫁而拒绝;而这个王媒婆介绍的男人,多半不是比自己大很多,就是人不太正经,再就是什么智力有问题或者是身体有缺陷的。
莫果果对于王媒婆很是不满,以她的条件,就算是要招亲,也不至于招一些歪瓜裂枣吧!
不知道那些人许诺给了她多少的银子,她被莫果果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可还是厚着脸皮往家里来。
有一天莫果果烦了,跟楚氏抱怨:“娘亲,那个王媒婆也太烦人了,下次她来啊,咱们直接给撵出去得了!”
楚氏当时听了,笑着说道:“你这个傻丫头,就算是再怎么讨厌她,也是不能撵走媒婆的,这是规矩!媒婆就象征着好的姻缘,你要是撵走她,就等于撵走姻缘了。再说,这个王媒婆也算是这一带有头有脸的大媒婆,你要是这么打了她的脸,看以后谁还敢给你说亲!”
莫果果郁闷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只能看着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媒婆成天的往家里跑。
不过让莫果果惊奇的是,平时的楚氏虽然不让莫果果撵人,但是对着王媒婆的态度也不怎么好。可是今天,她却满脸带笑的陪着。难道真的因为自己所谓的“成人”,娘亲就想把自己的婚事赶快定下来,那可不行!
楚氏虽然也提倡自由恋爱,可是她要一直找不到人,怕是也会考虑着要来点父母之命。这也是莫果果最担心的,要是楚氏随便给自己塞一个男人,她将来还怎么过日子啊!
恩,莫果果决定,就算是娘亲同意把她嫁出去,她也要想办法给搅和黄了!
一见莫果果进屋,王媒婆看了一眼王女乃女乃,就笑着站了起来:“果果姑娘,给你道喜了!我和王女乃女乃是来上门提亲的!”
什么,她和王女乃女乃,莫果果听了这话,满肚子的火,不知道该怎么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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