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在夏侯景推门而入的一瞬间,易风一抬手将夏侯灿甩倒了房梁上。
他已经被夏侯景嫌弃了,不能再把这个弟弟给搭进去,有什么事儿,那就冲着他自己来吧!
不过,他也只来得及处理了夏侯灿,没有时间把那个食盒和刚才自己吃的东西给给收起来。
当夏侯景进来的时候,就是看见易风身边放着一些这样的食物,顿时,他的火气就起来了!
当时他将易风罚跪也是一时之气,后来想到易风连着赶路之后,就有些担心了。
这天晚上,正好兰贵妃过来给他送参汤,听说易风的事儿就顺便替着易风求了个情。
兰贵妃平时也算是易风的死对头了,看见她都替易风求情了,夏侯景更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便想要来看看易风,要是他稍微服了软,就把他给放出来。
没想到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那边杯盘狼藉,这边易风的嘴角抹油……
看见夏侯景身后那个嘴角上扬的兰贵妃,易风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虽然说宫斗多数都是妃子跟妃子之间的,但是攻击对方的孩子来攻击对方,来让自己孩子上位也是经常有的事儿。易风从小就经历了不少,也多少吃过一些亏,这样的事儿他还是看得出来的,他和灿儿被兰贵妃给设计了!
显然,夏侯灿虽然来的时候很注意,但是怕是从他出门开始就被人盯上了,而兰贵妃知道了消息就借助于给夏侯景送参汤的机会撺掇他过来,目的是一石二鸟,将易风和夏侯灿一起搬倒,他们倒了,那夏侯景能用的,只有四皇子一个人了……
夏侯景一脚将那个食盒给踢了出去:“呵呵,这就是朕的好老六,一直最听话的老六,一直懦弱的老六!朕看着你挺有本事的么?这一下子要违背朕的心意,要不接受朕的赐婚;另外一下子,这朕罚你跪,你都敢在这里偷着吃东西了!你的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有朕这个皇上吗?”
兰贵妃一听,急忙劝道:“皇上,你消消气,风儿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不能完全怪他。这要怪,肯定是怪给他送饭的人,你想,他一个孩子,饿了这么久,有人来给他送饭,他能不吃么?”
听了兰贵妃的话,易风差点没气死。本来夏侯景还只迁怒于他,或许生气了一回,罚了他一回也就把夏侯灿的事儿给忘了。这兰贵妃一挑唆,以夏侯景的性子,肯定要追根到底。
果然,夏侯景听了,脸色更加阴沉,只是没有继续再发怒了:“兰贵妃,看你,这个份儿上了还在替他说话。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这个夏侯风三番四次地违抗朕的旨意,按律当斩!除非……”
易风听了,冷冷一笑:“好啊,论公,您是臣的皇上;论私,您是我的父亲。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字不得不亡!”
夏侯景本来只是想要威胁他一下,没想到易风直接顺着杆子就爬了下来,主动求死。
这下子,可是真的惹怒了夏侯景了:“好,好,好,说得好,这才像是朕夏侯景的儿子,和我一样,拧到底,今天朕就成全你!”
易风如此,也就是为了转移夏侯景的注意力,眼看他不在提及送饭人的事儿,他才开始自救:“父皇,无论如何,您都曾经生养了皇儿一场,皇儿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人比较机灵。这是儿臣写的一些抗倭桑国的策略,算是给您留个念想吧!”
说着,他掏出来了自己刚刚写好的东西。他能不能获救,就在此一举了。
夏侯景接了过来,人有些动容。算起来易风除了这两件事儿之外,从来没有违抗过他什么,在其他的方面也比较检点。他让他多看兵法,他就多看兵法;他让他学习治国的策略,他就学习治国的策略;他看着他身体不好,让他离开梅贵妃和弟妹,离开这锦衣玉食的环境去学武功,他就去学武功……
这次,易风也是在他下圣旨之前就给他说过,自己不愿意要曹聘婷,至于这个吃的,易风毕竟还是个十来岁的青年,饿了几天,有人来送饭,谁会不吃?
想到这里,他有心要减轻对易风的惩罚:“好,看在你……”
兰贵妃一看夏侯景的心要变软,急忙抢着说道:“皇上!您怎么能如此重判呢?就算是您不看在风儿是您的骨肉,也要看在他是梅贵妃的儿子啊!您这金口一开,可就是圣旨了!”
对于梅贵妃这样的行为,夏侯景很是烦闷,他瞪了他一眼:“兰贵妃,你的话似乎有些多!”
兰贵妃一看,有些委屈:“皇上,臣妾只是看着这个风儿太可怜了……”
“朕心里有数!”
其实夏侯景何尝不知道兰贵妃这么做的目的?但是,兰贵妃真的是太了解他了,说的处处都是他的要害。
第一,他从来不徇私,即使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和孩子,都不会有太多的特权,他这次如果免了易风的罪,那以前受罚的妃子皇子皇女们肯定会来闹;
第二,易风的梅贵妃的儿子,而梅贵妃又与别的男人有染;
第三,他是皇上,皇上的话就是圣旨,圣旨是无法改变的,他自己收回圣旨都是打自己的脸。上次云公主要嫁给念儿的事儿已经将他的威信大打折扣,他不能再做这样的事儿!
罢了,成大事者,遇佛杀佛,遇父杀父,遇子,当然也能杀子了!更何况这个儿子,本来就该杀!
想到这里,他继续说道:“好,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儿上,朕判你斩首之刑,行刑之前,朕准你见梅贵妃以及弟妹最后一面,也准许你保持皇子的一些,你想要吃什么,吩咐宫女们去做就是了!”
夏侯景的话,让易风和夏侯灿都吃了一惊,也心凉了一截。他们都没有想到,夏侯景会如此做。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居然说杀就杀,一点余地都不肯留。他们是他的骨血啊!
易风虽然震撼,虽然失望,但还是保持着理智。这个时候要是哭闹,认错都是没有用的了。如果夏侯景真的要杀他,他相信无名他们也会想办法救他出去。
于是,他给夏侯景叩首:“谢父皇。父皇,你一定要看那个小册子,边关告急,不看,您会后悔的!”
易风知道,夏侯景这次处理自己,算是被兰贵妃逼的,既然他对自己已经有些愧疚了,这算是自己“遗愿”的事儿,夏侯景肯定会帮他完成,今天晚上应该就会看。
夏侯景点了点头:“好,朕答应你!你死了之后,也可以葬入皇家陵墓……”
额,易风听了,心中不禁好笑,人都死了,葬在哪里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他刀里来,剑里去,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更何况是埋在哪里,如果不是因为莫果果和母亲弟妹,他都不会如此地想要活下去。
不过,这会儿的他肯定是不能跟夏侯景在顶嘴的了,他点点头:“好,那谢父皇了!”
这一切,梁上的夏侯灿都听见了。对于易风这个自己唯一的亲兄弟又多了一层的情感,对于这个生自己的父皇,也多了一层的怨恨。
其实,这期间,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冲动要跳下来,要挡在易风的面前。让夏侯景不要伤害易风。
可是,他不能。易风说过,那个小册子就是他救命的东西。而现在他把小册子给了父皇,那就是在努力自救。
易风将自己扔到梁上的目的是要保护自己一命,那他就不能跳下去送死,更不能干涉易风的自救行动。
想到这里,他便把自己的情绪都压了下去。直到夏侯景和兰贵妃离开了屋子,甚至闹腾着走远了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夏侯灿的武功没有易风的好,但也不可能一点都不会,他的武功,至少还是要比莫果果好点,从房梁上要跳下来还不是问题。
他跳到地上,来到了易风的身边,说道:“哥哥,你没事儿吧?皇兄这次也太狠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儿!我现在就去联系宫外边的人,如果父皇真的要杀你的头,那我就劫法场!”
其实刚才跟夏侯景的对话,易风最担心的就是夏侯灿了。他这个弟弟还小,很多时候怕是学不会隐忍。如果刚才他一时冲动跳下来,那他们兄弟就都完了。不过刚才他总算是没有辜负自己的希望。
不了,夏侯灿的话刚说完,这个大殿的门忽然开了,夏侯景带着兰贵妃又走了进来。
易风一看见夏侯景进来了,急忙将夏侯灿往身后遮:“父皇,这都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您看见儿臣已经是个将死之人,就饶了老八吧!”
而夏侯灿却挺身而出,互在了易风的面前:“父皇,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走了么?”
看见这一副兄弟情深的画面,夏侯景怒极而笑:“哈哈,好啊,好啊,真好!如果我不是听了兰贵妃的话回来一次,又怎么能见到这样的画面呢?今天没有来这一趟,朕还不知道,原来朕一直认为的最听话的儿子实际上是最敢违抗朕命令的;而朕一直觉得最贴心,最靠得住的儿子居然还要违逆朕,为了一个逆子背叛朕,来给他送饭,还要劫法场!你们两个真好啊!”
一旁的兰贵妃倒是装作惊讶:“天啊,我以为来给六皇子送饭的是个嬷嬷或者是个丫鬟呢,没想到居然是八皇子!这怎么可能?八皇子一向不是个恪守原则,不喜欢营私结党的人么?怎么会包庇六皇子啊?”
夏侯景本来就生气,被兰贵妃这么一说,更是火上浇油:“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他们是一母所生,因为他们两个人关系亲近,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同样的会演戏!”
夏侯灿一听,急忙跪在了地上:“父皇,刚才风哥哥吃的东西都是我逼着他吃的,你别怪他,要罚就罚儿臣吧!儿臣也是因为记得您的教导,让我们弟兄之间互相团结,儿臣想,六皇兄都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才瞒着母妃和嬷嬷们过来。儿臣过来的时候,六皇兄都饿得昏倒了……您不是说过,作为一个帝王,作为一个皇子,都要有一颗仁爱之心吗?如果我连自己的皇兄都不顾,那如何叫有仁爱之心呢?”
夏侯灿这么说了,易风没有接话。因为他这个弟弟把话都说圆满了。这样他是因为弟兄情谊才过来的,作为一个弟弟,看见哥哥受了这么多的罪,怎么可能不心疼?怎么可能不逼着吃东西?
夏侯景早年的时候是在兄弟的斗争中出来的,最渴望的也是这种真正的兄弟情。看着他们两个兄弟互相争着认罪,夏侯景忽然有一种由衷的羡慕,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要追究他们罪的事儿。
他能往,兰贵妃可忘不了,于是,她赶忙在一边说道:“原来老八还有这份儿心?怎么上次老四被罚跪三天三夜的时候没有见你来给送吃的?我记得当时九公主来给他送吃的,可是被你拦下了,说是皇命不可违。这怎么到了六皇子身上,你就能违背了?原来你所谓的兄弟情,只是你们一母同胞的兄弟情啊?而且这个兄弟情还是比皇命更重要!”
如果说兰贵妃的这些话开始都是在抱怨,但是最后一句可是戳着夏侯景的心窝子来的。
在所有的帝王心里,对儿子的态度都是矛盾的。他们太听话,太没本事,或者是几个儿子之间斗来斗去,那皇上肯定会头疼;但是如果情况刚好相反,那皇上就不仅仅是头疼的问题了,是开始从心里提防了。
这个“兄弟情比皇命还重要”,成功地将夏侯景从沉浸在那一点点对于兄弟情的渴望中摆月兑了出来。
他冷声道:“兰贵妃这句话没错!你们两个,先是华国的皇子,先是朕的儿子,才是兄弟。而老八,你似乎已经搞错了这个先后顺序了!就算是事情真的跟你说的那样,你对老六是一片好心,那也是因为你的好心,因为你没有看清楚这之中的关系,你们都应该得到教训。”
他停了停,继续说道:“因为你护着他,现在,朕就将老六斩首的日子改为明日午时;至于你夏侯灿,禁足一年,罚五十大板!”
听见这个判决,易风自嘲地笑了。夏侯景,你还很是冷血无情。皇子被斩首,皇子挨打,这可都是头一遭,也罢,这次就跟你彻底断了关系!
或许是怕自己心软,夏侯景在说完这些话的之后,急忙迈步走出了大殿。
看着夏侯景的背影,易风叹了一口气:“灿儿,是哥哥害了你!”
这会儿,夏侯灿把拳头握得紧紧地,说道:“没事儿,皇兄,这些跟你吃过的苦相比,算得了什么?不就是五十大板么,我能挺得过去。”
易风有些惊愕,他一直觉得夏侯被自己保护的很好,这些事儿他怎么知道?
夏侯灿一笑:“皇兄,其实母妃还是很关心你的。你每次出去做什么,她都会很担心;她每次打了你,都会心疼地自己在这边抹眼泪。我看见她如此,肯定要去了解一下为什么。而且,母妃对我一直也很严格,我挨得打虽然没有你多,但是这五十大板对于我来说,到还是足已应付的。”
这会儿,已经有人要来带夏侯灿了。
易风为了不让夏侯灿担心,在人进来之前对他说道:“灿儿,相信哥哥,哥哥不会死,也不会抛下你和娘亲不管的!”
夏侯灿点点头,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母妃私下里的时候,是让自己叫她母亲,叫易风哥哥,叫云儿姐姐,而不是宫里多用的那些母妃、皇兄、皇姐了,因为这样的他们才是一家人。谁说皇家里边无亲情?额,或许他们这一家,唯一没有亲情的,就是那个父皇了吧!
他感叹道:“哥哥,父皇还真是无情啊!对了,这次我来之前,就已经找了我最信任的人交代过,如果我子时还不回去,或者是我出了什么事儿,就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外边的人。现在,他们肯定知道出事儿了,一定能想办法救你!”
易风点点头,虽然不用灿儿交代,无名他们也肯定会来救自己,但是灿儿能这么做,除了他在乎自己外,也能看出来他的胆大心细,未雨绸缪,将来是个做君王的好料子……
夏侯景这会儿刚从大殿里走出来,处理了易风和夏侯灿,他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这两个人毕竟是他的儿子啊!这样的惩罚,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虽然这件事儿上,他听了不少兰贵妃的话,但是也不代表他就真的是信任兰贵妃,只是她的话戳到了他的痛点上。
现在,惩罚了自己儿子的夏侯景对于兰贵妃是很厌恶的,一出了大殿就把她给赶走了。兰贵妃其实也很了解夏侯景,所以很知趣地没有继续打扰他,反正她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去掉了梅贵妃,自己又有皇子皇女傍身,那些小嫔妃们根本不足为惧。现在,夏侯景终于要是自己的了,她这么多年的愿望,终于要达成了!
当夏侯景闷闷不乐地赶回到大殿里的时候,听说莫果果过来了,倒是有了些兴致。这会儿,他的心情,怕是只有莫果果能调节的了了。
可是,当他听到太监说果公主、曹横、曹聘婷、念儿和东哥一起连夜求见,他又奇怪了。这几个人怎么给弄到一起去了?莫非是为了风儿那个相好的野丫头的事儿?如果找到那个野丫头,他必定将她凌迟处死,如果不是她,风儿和灿儿也不会如此!
可惜,夏侯景的这个想法必定是不会实现的,因为,他早就找到了那个勾引易风的野丫头,甚至他还给两个人做过媒!
既然他们来到这里了,他正好也没有什么睡意,就通传了。为了让自己情绪稳定一点,他低头呷了一口茶,而当他再抬头的时候,嘴里的茶却差点喷出来。
因为他看见的,是张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上边还又红又紫的……而这张脸正在朝着自己快速移动……
作为一个后宫佳丽三千的君王,夏侯景见过的女人,睡过的女人可谓是不少,环肥燕瘦,有紫色的,无盐女他都看过。可是,面前这样的脸,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而这张“猪头脸”还直接到了他的脚下,抱着他的腿哭道:“皇上,皇上,你可要给臣女做主啊!”
如果不是屋里还有许多人,他肯定会将这个茶喷出来,然后再踢她几脚。他是哪门子的臣女,惊了圣驾不说,还黏在他的身上!
碍着这些人都在,夏侯景只得耐心地问道:“你是?有什么话慢慢讲,放开朕!”
听了夏侯景的话,曹聘婷立刻放开了他,然后哭了起来:“皇上,臣女是曹聘婷啊!臣女冤啊,您要为臣女做主!”
这是她和曹横在路上研究出来的,到了这里,莫果果一说她的身份,夏侯景肯定会偏向于莫果果。为了自保,他们必须要装作不认识莫果果的样子,这样,就算是莫果果的身份被皇上知道了,他们也不至于被治罪。
夏侯景听了,有些惊愕,曹聘婷的模样虽然不算是倾国之姿,但总是有几分味道的,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说冤枉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低头说道:“好了,聘婷,起来说话,来人,赐坐!”
说着,他招呼莫果果:“果果,你坐我身边这儿来!曹大人,王大人,莫大人,你们也坐吧!
他这一招呼,谁亲谁疏自然很明显。曹聘婷道谢之后坐在了一个比莫果果远一些的凳子上,心里很是不爽。
她之前到皇上的御书房都是跪着说话,这次虽然是有座位,但是主角的位置却被莫果果给抢走了!莫果果这个贱人,什么都要跟她抢!
而曹横看到这一幕却暗自叹息,这个夏侯景对莫果果的在乎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范围,今天这一仗,怕是难打了!如果知道莫果果在夏侯景这边这么重要,知道莫果果这么狡猾,那他肯定不会招惹这个女孩儿!
不过,他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落座之后,夏侯景问道:”好了,曹小姐,这会儿可以讲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聘婷眼珠转了转,皇上虽然是喜欢莫果果,但是如果他知道自己宠着的女孩儿就是她说过的野丫头,那他还会那么宠着她吗?这说不定是个毁掉莫果果的好机会!
于是,她哭着说道:”皇上,您可要给臣女做主,您记不记得臣女说过的野丫头,就是那个勾引风哥哥的?今天……今天她来到我们府上闹,打了臣女一顿不说,还诬陷……诬陷臣女的名节!臣女冰清玉洁的一个人,臣女都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
听了她的话,一边的念儿说道:”曹小姐,您想要撞死怎么不早说?刚才在曹府有的是机会,旁边就是假山啊!“
听了他们的话,夏侯景瞪了念儿一眼:”王念儿,休得胡言!“
转身,他又问曹横和东哥:”曹大人,莫大人,这个事儿你们是否之情,曹小姐说的是真的吗?“
曹横听了,急忙点头:”回皇上,千真万确!“
东哥本来想要反驳几句,莫果果却朝他使了个颜色。东哥虽然不知道莫果果打得是什么算盘,但还是按照她的暗号说道:”回皇上,没错,那个野丫头是去把曹姑娘打了一顿。至于有没有诬陷她名节的事儿,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听说曹姑娘名节不太好……“
听了东哥的话,念儿和莫果果都笑了。本来觉得这个东哥是个老实的,没想到他也是个月复黑的货啊,既按照莫果果让他说的话说了,然后就说道了曹聘婷的名声,反正不管是真是假,都告诉夏侯景,这个曹聘婷的名声已经不好了!
曹聘婷一听,着急了:”莫东哥,你放屁,本小姐我冰清玉洁的!你就是跟那个野丫头一伙的!“
她这话出来,莫果果和念儿他们都笑了:”你放屁……曹小姐,您还真是冰清玉洁啊,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曹聘婷这话一出,立刻也觉得失言了,这样粗鲁的词儿,怎么能是大家闺秀所说呢?
于是,她急忙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臣女是被人诬陷,一时着急才口不择言的。请皇上……“
夏侯景虽然对曹聘婷也是有些不爽,但算是给曹横面子,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好了,你们年轻人说话的时候偶尔口无遮拦朕不怪你们!你们说那个野丫头出现在了曹宅,现在,她在哪里呢?朕记得朕可是说过,你们谁要是能发现她,一定要带到朕的面前,朕要好好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野丫头,能害得朕的六皇子丢掉性命!“”什么?“听夏侯景这么一说,莫果果、念儿、东哥、曹聘婷都站了起来,”皇上干爹(皇上),您说什么?你说易风(风哥哥)死了?“
夏侯景本来是在为了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丫头愤怒,才如此说的,没想到他的一句话居然在这些人里引起了渲染大波。
而且听见那么多人叫夏侯风做易风,他大概明白点了:”怎么?你们都认识六皇子,居然都知道他的化名?“
莫果果这会儿都要急死了!当时她知道易风被罚跪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赶到宫里,是因为她觉得易风毕竟是夏侯景的儿子,夏侯景最多只是会给他一点教训而已。易风让她生了那么久的气,让他遭点罪也是应该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夏侯景居然对易风痛下杀手!”
于是,她直接冲到了夏侯景的面前:“皇帝干爹,你说话啊,易风死了?你把他给杀了?”
看着这么激动的莫果果,夏侯景茫然了。虽然莫果果也经常在宫里走动,可是她和众位嫔妃的关系都不是很亲近,更别提跟那些皇子皇女了,唯一近一点的也就是夏侯灿和夏侯云,可是这跟夏侯风也扯不上边儿啊?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去关心他?
于是,夏侯景问道:“果果,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关心风儿的死活?朕记得你们应该没有见过吧?难道你们在宫外有交情?你不说,朕是不会告诉你的!”
听了他的话,莫果果凄苦地一笑:“现在问这个有什么用?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你们嘴里的那个野丫头,在七年前,我救过易风,也就是六皇子,他这几年也一直长在我们家,也跟我两情相悦。不这会儿可以说了吧?易风是不是已经被你杀了?”
夏侯景听了大骇!
他本来以为莫果果是知道一些易风在外的情况,想问问关于那个野丫头的事儿,没想到闹了半天,莫果果居然就是这个所谓的野丫头!如果他早知道,那怎么会有现在的这么多事儿?他肯定会乐呵呵地给两个人安排婚事啊!
刚要抱怨易风没有告诉自己,他忽然想起来,易风几次说道“果”字,都被他给打断了……
夏侯景接着问道:“也就是,当年你拒绝我给你们赐婚,现在却一直和风儿在一起,还逼着他入赘你们家?”
莫果果这会儿可是真的很着急,对夏侯景的态度也不好:“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以为你们皇家人就多金贵,我们就多贱?我看见你们一个皇家的人就要逼着他入赘?我救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是谁,我们甚至谈婚论嫁了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他的身份,我肯定早就把他赶走,更不会同意他入赘的事儿了!我来京城,就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要躲着他。这样,你满意了吧?”
“可是曹聘婷说的那些话,比如你打她什么的……”
“你信我还是信她,随你的便!其他的我不知道,反正易风的身份还是曹聘婷告诉我的,说我和他是兄妹,不能在一起。就连所谓的打她,也不是我做的,是我们村里另外一个看上易风的人干的,所以我听了她说打我,才会去要打她,为了不枉担这个虚名。额,打易风是我干的,因为我以为他移情别恋了。现在你别问我这么多,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杀了易风,是因为我么?他……他怎么死的?”
莫果果这么一发火,念儿和东哥都跟着着急,夏侯景毕竟是一国之君啊,就算是再宠爱莫果果,又怎么能容忍她当众这么说?
于是,两个人一起站了出来:“皇上,您别生气,果果她就是着急!我们从小也是跟易风一起长大的,我们也着急……”
夏侯景听了,也是一愣,不过之后又想到了,念儿和东哥跟莫果果是一个乡里长大的,怎么可能不认识?
不过别说,夏侯景脾气暴躁啊,易怒啊什么的都是对别人,对莫果果,他算是最能忍耐的了。听见莫果果如此,他能感觉到莫果果对易风的在乎,甚至有些欣慰和羡慕。忽然想起来,当时他跟莫果果谈的时候,莫果果就承认过自己有个心上人,但是没有想过要他赐婚,那个人,应该就是老六吧!
看样子,莫果果还真是不想跟皇家惹上关系。
不行,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儿媳妇才是自己家的,就算是入赘过去的,儿媳妇还是儿媳妇。
他要帮易风一把,把这个儿媳妇给弄到手!
人就是这么奇怪。一个小小的元素,就会将一切事情改变。
这会儿那个所谓的“野丫头”一变成了莫果果,夏侯景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现在的他,想的都是怎么能让莫果果接受易风,接受他们皇室。完全忘了在前一刻,他还要将易风杀掉,然后将那个野丫头给凌迟。
看夏侯景不说话,莫果果的眼泪直接就流了出来。她好后悔!为什么当时她不同意和易风在一起?
为什么当时她要执意离开黄泥河村?
为什么她要在乎那么多易风的身份?
为什么她听说这个事不早点来救他?
为什么,为什么?如果没有这些事儿,如果她没有走错这些步骤,易风就不会死,不会离开她。是她害死了易风,而且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能看成!
这会儿自责过度的莫果果没有发现,夏侯景看见她如此,嘴角带上了一丝微笑。如果莫果果发现了,或许她就不会上这个当!
夏侯景叹了一口气:“哎,果果,你们来晚了一步,朕已经……如果你早点告诉朕你和风儿的关系,朕或许早就同意了!”
莫果果听了,哭得更厉害了:“是,都怨我,我不该嫌弃易风是皇家中人,不该担心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该担心他会和其他的有权有势的人一样会不甘心守着一个人,不该担心将来等我老了,不漂亮了会移情别恋……”
夏侯景本来是想要逗一逗莫果果,没想到她说出来的居然是这样的一番话。他一直以为莫果果是怕配不上易风,或者是嫌弃易风是梅贵妃的儿子,没想到她嫌弃的,是易风有他这么一个博爱的爹!
其实,他也不博爱,他爱的,只有云清一个,因为不是云清,其他的女人对他才一样。就算是云清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了,可是跟那些小姑娘一比,他还是觉得云清是最好看的。如果云清同意跟他,怕是他这个皇位都可以不要,跟着云清种田都成!
听了莫果果的话,夏侯景尴尬了。莫果果这些事儿可是当着所有人说出来的啊!这让他这个帝王的脸往哪里放?
于是,他咳了两声:“莫果果,你说得这都是什么歪理?”
莫果果哭得打了个隔,接着说道:“这不是歪理,这是实话,我一直没有说出来的实话。你看看我的姥爷,你看看这个曹横,你再看看你自己,你的弟兄们,我哪里敢相信易风?不过,我还没有说完,就差一句话。就算是易风跟你们一样,就算是他做了上边的事儿,我到时候踢了他也不迟啊!哎……”
听了莫果果的话,夏侯景的脸一直在抽风。这是他在逗莫果果说实话么?怎么感觉是莫果果再捉弄他啊,莫果果说得这些,都是在损他的!
于是,他咳了两声:“果果,说重点。你对易风到底是什么感觉?”
“有什么感觉有个屁用,人死不能复生。要是说我喜欢他你就拉我陪葬的话,那你还是另外找别人吧!我看着这个曹聘婷就挺乐意的,他不一直相当易风的妃子么?你直接让她陪葬,或者是让她一辈子守着易风的灵位,跟他当一对儿阴阳相隔的夫妻!”
听着莫果果的胡搅蛮缠,夏侯景很是头疼,原来女人失去理智的时候都是这样啊,就连莫果果也不例外。
而一旁听了这话的曹聘婷急忙跪了下来:“皇上,臣女不愿意!臣女没有跟六皇子成亲,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是臣女想为六皇子守贞,但是这也容易引起误会,不如让臣女再嫁。”
夏侯景扶额,这个曹聘婷又跟着出来得瑟什么?
于是,他摆摆手:“一边儿去,这事儿不关你的事儿,是朕在问果果话!你以为六皇子妃是这么容易当的?”
被斥责的曹聘婷见夏侯景语气不好,只好闪到一边。反正现在风哥哥已经不在了,莫果果也没有赢,她也没有输。看莫果果这样的态度,一会儿皇上肯定大发雷霆,也给她赐死的!
把火气洒在曹聘婷身上,夏侯景这会儿心里舒服多了。
于是,他又耐着性子问莫果果:“如果你的话能让死人复生呢?你会对夏侯风说什么?”
听了这个话,莫果果心中暗喜,易风,肯定没有死!
当然,也在心中暗骂:“夏侯景你个老狐狸,差点真的被你骗了,害得我哭了这么久!”
于是,她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夏侯景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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