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四少 第九十章:风起云涌

作者 : 盛宠万千

深夏初秋的晌午阳光最为毒辣,烈日下的行人顶着骄阳,夹着公文包匆匆来去,皇都外依旧车水马龙,猩红的地毯前停满了各色英伦豪车。

曾经欧式风格的建筑,重建增添了更多的艺术元素,垛墙,飞抚壁,尖形拱门,水晶磨砂纹蓝透视玻璃,无一不透露着浓浓的西洋风气。

云淡天高,成群的白鸽从小尖塔上扑拉拉飞过,有谁会想到这样具有艺术气息,庄重典雅的建筑内,竟是国内最大的娱乐场所,涉黑组织情报机构。

一楼内歌舞升平,人声鼎沸,聚集了当今时代的影视明星,歌坛翘楚,大亨权贵,二楼安静典雅,娇笑不断,特殊服务圈内人都心知肚明。

唯有三楼沉重压抑异常,这是一间看似极为简单的房间,房间内沙发茶几没有别的点缀物,然而墙上挂满了刑具,地上的铁钉散发着阴森的恐怖气息,依稀可见钉子尖端红色的血迹。

“泼醒他。”萧宁魅惑的勾唇,目光犹如盯上猎物的花豹。

两个黑衣人战战兢兢的将一盆水少许的洒在被吊起的男人身上,男人双手被铁链锁起,向两端拉伸,身上倒没有多少伤痕。

“怎么?你们也想试试?”萧宁眼光流转锋锐的扫过两个保镖。

保镖胆战心惊的哆嗦着将一盆水像着男人的面部迎面浇下。

薄傲寒猛的惊醒,霍然抬头,森冷的盯着萧宁。

萧宁走到薄傲寒身前,抬手抚模过他英俊的脸,笑道:“你还在等她?”

薄傲寒缓缓皱起眉头,侧头,避开萧宁的手。

萧宁丝毫不介意的钳住他的脸,强行将他的视线扳回,笑道:“玩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该回来了?”

薄傲寒恼怒的看着他,寒声道:“拿开你的脏手。”

萧宁眯了眯眼,眼里噙着一丝锋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勾起一丝笑,“很好,你失踪了这么久,把广州的烂摊子丢给了南城,南城想你想的快杀人了,听说你回来了,昨天他刚到达上海,让他亲自跟你说吧,来人,叫南爷来……”

“等等!”刚听到南城两个字,薄傲寒脸色变的白了几分,一脸的紧张,瞪着眼睛看着萧宁,咬了咬牙,僵硬的妥协道:“你想做什么。”

“跟我回去。”

“不回。”薄傲寒冷冷的丢出一句话。

没想到他回答如此干净利落,萧宁微微一怔,凑近他,眼底蕴着精厉的光,低低道:“你敢!全国半数军队都在你手上,你倒好,丢个烂摊子不管,反倒跑去陪那毛丫头玩去了,既然不想要,当初为何从老爷子手里夺了兵权!”

薄傲寒依旧皱眉不说话,冷冷的侧过头,不想看他。

“别跟我玩深沉!”萧宁再次将他的视线扳回,“在我面前这招不管用,不要以为我猜不到你在打什么注意,你这个只长身体,不长智商的六岁白痴!”

薄傲寒眉梢动了动,慢吞吞的扭回头,面无表情的淡淡道:“萧宁,你是不是六岁那年喜欢上我的?”

萧宁微微一怔,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看着薄傲寒半晌说不出话来。

薄傲寒继续面无表情的慢慢道:“我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你死心吧。”

萧宁的脸更红了,突然,眼神一凌,眼里精光一闪,黑着脸低吼道:“别跟我岔开话题!这招不管用!”这个神态,这种眼神,还有这种语气,明明就是在学南城,每次遇到不想回答的话题,这混蛋就用这招蒙混过关。

薄傲寒凤目微微眯起,勾起一丝邪笑,“这几年你不是把军队管的挺好吗?牵制的云天祈丝毫动弹不得,军权什么的我已经全权交给你了,皇都也给你……”

话还没说完,萧宁黑着脸,沉声道:“拿鞭子来。”

薄傲寒眼神一凝,眼睁睁的看着保镖将一根黑色的牛皮鞭交到萧宁手中,身上莫名的打了个冷战。

“回不回?”萧宁晃动着手上的鞭子悠悠道。

薄傲寒脸色凝重下来,英俊的面容有些恼意,“有话好好说。”

“你决定好好跟我说了?”萧宁勾起魅惑的笑意,灿若秋水的眸子波光粼粼,这家伙一点也没变,看似什么都不在意,暗里却独掌大局,超级月复黑,失踪三年,想必三年来政坛上的大小风云他定了如指掌,若是动真格的,当今国内,头脑和手段能比的上傲寒的屈指可数。

“嗯!”薄傲寒一本正经的点头应答。

“那么你决定回来了?”

薄傲寒紧紧皱着眉,神情严肃的好似在做什么重大抉择,艰难的开不了口。

萧宁目光满是笑意的落在他身上,当初创建皇都,反吞老爷子势力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他这般犹豫呢?萧宁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呼啸的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势,向着薄傲寒抽去!

“回,回回。”薄傲寒突然开口,皱着眉看着他,凤目里闪过一丝懊恼的妥协,他知道萧宁的性格,若是在嘴硬下去,只有吃亏的份儿!

鞭子及时收回,听话的落在萧宁手上,萧宁满意的微笑,淡淡道:“放薄爷下来,把他给我拿镣铐锁上,我亲自牵着他回去。”

话刚说到一半,见薄傲寒恼怒的神情,萧宁斜眼端睨着他,“怎么?不愿意?要不让南城亲自来跟你说说?”

薄傲寒神色一凝,皱眉瞪着萧宁,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愿意!”

萧宁唇角一扬,牵起薄傲寒手上的铁链子,优雅的像楼下走去,唇角不易察觉的扬起。

少帅府后花园,一个身影灵活的闪过,敏捷的顺着窗台向上攀爬,蒙面黑衣人利落的腾空翻身,眨眼间潜入云天祈的书房内。

脚步声渐进,正在翻箱倒柜的黑衣人眼神一暗,余光瞟见书桌上的茶,冷光闪过,将指尖的一颗白色颗粒弹进杯中,闪身进角落的衣柱后面。

云天祈走进书房,看着书桌上砚台的位置,眸光动了动,不动声色的坐下,拿起桌上的书本看了起来,随手拿起茶盏,浅浅的喝上一口,眉头皱了又散开。

不消片刻,他蹙眉揉了揉太阳穴,随意的支着身子,闭目小憩。

衣柱后面的黑影悄声走出,云天祈应该已经昏迷了,黑衣人无声的像着窗户的跃去。

“去哪儿?”华丽儒雅的声音,带着丝丝冷意。

蒙面黑衣人身子一僵,眼神顷刻间冷冽,拔出靴子里的匕首用力激射出去,趁着云天祈侧身的空档,骤然一跃,飞起一脚,踢在云天祈的手腕,打掉他手上的枪,云天祈手腕翻转,反抓住黑衣人的脚踝,用力拉近自己。

“你是谁?”云天祈沉声道。

黑衣人心下一惊,他从不知云天祈竟会近身搏斗,散打的招式居然跟薄傲寒有几分相似,眼见就要被他遏制住,黑衣人眼神一狠,突然凌空翻身指甲狠狠向着云天祈的脸划去,果然,云天祈皱眉后退,黑衣人乘势脚下一蹬,刚月兑离他的手,手腕再次被他擒住,猛的拉近,很显然,云天祈没有来真的,只是在试探。

无计可施,黑衣人突然瞟见桌上的参茶,千钧一发之际,抓过参茶,向着云天祈砸去,云天祈皱了皱眉,那茶里被人下了药。

云天祈轻松躲过杯盏,刚稳住,黑衣人扬起一丝诡异的笑,一把匕首从袖内弹出,向着他的脖子划过,招招致命,云天祈眼神一冷,猛地拉开跟他的距离,黑衣人乘势扑向窗外。

云天祈正要追去,走廊里突然传来丫鬟的惊呼声,“少女乃女乃,你怎么了,不要吓小桃啊,快开门,少女乃女乃。”

云天祈突然转身,大步走向中君的卧房,“怎么回事?”

初桃一脸惊恐的哆嗦道:“少女乃女乃说今天身子不适想多休息,这都中午了,还没见人醒,我来敲门,门从里面反锁了,叫了也没人应,我担心……”

君儿……云天祈突然想起刚刚的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凉意,那人若不是冲着他,便是冲着君儿来的,不等管家拿钥匙上来,云天祈用枪对着门锁一番激射,破门而入。

“干什么!”中君一把抓过被子,涨红了脸,粗声粗气恼怒道。

云天祈猛然一震,见中君半果着身体,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顿时僵在原地,丫鬟下人们忙使眼色的退下,顺带关上了门。

中君恶狠狠的怒瞪着他,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换衣服啊!!”

云天祈有些发懵,站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尴尬的解释道:“君儿,你好像想多了,我只是……”

“云天祈,你混蛋!”中君恼怒的随手拿起一个枕头羞怒的像着云天祈的脸砸去。

“君儿,我是……”

“混蛋混蛋混蛋!”中君又是一个枕头扔去。

“君儿……”

“出去!”中君指着门口,怒吼道。

“我……哦,嗯。”云天祈急忙转身,向门外走去,背过身站在门口,目光游离。

过了很久,见里面没有动静,云天祈轻声问道:“君儿,好了么?”

屋内突然发出一声重重的敲击声,听见指示,云天祈下意识的转过身,推门走进屋内,有些迷茫的往床上看去。

中君穿着一件白色的蕾丝女士小洋衫,修长紧细的牛仔裤,盘腿坐在床上,虎视眈眈的看着云天祈。

“干嘛!”中君怒道。

云天祈目光有些迷惘,莫名的紧张,担心惹她生气,忙回答道:“刚刚叫你没人应,门也打不开,我担心……”

中君气的脸色发红,全身颤抖,像发怒的猫一般,“你那个丫鬟是怎么回事,耳朵有问题吗?我明明说在换衣服,让我开门是什么意思!”

云天祈微微一怔,“哦,我明天把她辞了……”

“云天祈,你根本不爱我!”中君鼓着脸,打断他的话。

“我……”

“你要是爱我,第一天见我的时候,为什么急着拉我去见王泽,小吴,而不是关心我脸上的伤!”

“我只是想卸下你心上的包袱。”云天祈眉目间透着一股子无奈。

“你要是爱我,为什么在我跳崖后,还那么欺负我,让我在黄泉之下不得安宁!”

云天祈突然握住她挣扎的手,气息深沉,低声道:“我只想知道你还活着。”

“你要是爱我,为什么推迟婚礼!”

云天祈微微一怔,眼里光泽闪烁,扬起唇角,“最近出了一些事……”

“云天祈,你都没有说过你爱我。”中君突然打断他的话,竖起秀美,瞪着他,怒声道:“说!”

“说什么?”

“说你爱我!”

“那你爱我么?”

“爱!”中君没头没脑,毫不犹豫的月兑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他竟敢给她下套!

短暂的沉默过后,云天祈唇角扬起一丝得逞的笑意,“说的好。”

他猛的俯身亲吻下去,霸道而强势,热烈而深沉。

屋内充斥着暧昧的气息,风景旖旎,香气醉人。

中君挣月兑他唇齿的纠缠,眉梢一挑,嘲讽道:“云天祈,这么轻车熟路,你很有经验啊。”

云天祈微微一愣,没想到她竟出了这么个话茬,正思虑着要怎么回答,她突然灵活的从他怀里挣月兑,站在他面前,笑道:“等你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咱们在说。”

说罢一甩房门,大大咧咧的往外面走去。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云天祈,缓缓的,他淡漠的眉间浮起清华的笑意,淡淡道:“吴妈。”

“少帅有何吩咐?”吴妈听着丫鬟相传,忙从楼下跑上来,在门外低声道。“把初桃换掉,以后你来照顾君儿。”云天祈淡淡吩咐了一声,漫步往外面走去,刚走两步回头问道:“看见少女乃女乃去哪儿了么?”

吴妈低着头,恭敬道:“好像去花园晒太阳了。”

云天祈唇角勾起,漫步像楼下走去。

黑色的豪华车缓行至东城一所白色别墅前停下,萧宁手上握着鞭子,一手拎着铁链子,后面系着被镣铐锁死的薄傲寒,径直拉进别墅。

大厅内,丫鬟下人们见宁爷回来,将茶水糕点准备好后,恭敬的退了下去,巨大的沙发组内,一个身穿灰色衬衣的男子点着烟,看着报纸,不时的弹着烟灰,没多少表情,下巴尖细,脸型修长。

男子翻了一页报纸,一抬眼,见薄傲寒冷着脸被拉进来,夹着烟的手指不由的加大了几分力度。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萧宁微笑着跟南城打招呼,在沙发边坐下。

薄傲寒淡淡瞥了眼南城,故作镇定的扯了扯铁链,目光看向萧宁,冷冷道:“放了我。”

“不行,到广州之前,不能放你。”萧宁支着下颚,笑的意味深长。

南城掐掉烟,面无表情的淡淡道:“下午了,在不起床,赶不上晚饭了。”

转而淡淡的看着薄傲寒那张妖孽般精致绝伦的脸,面无表情道:“这三年你去哪儿了?”

薄傲寒目光重新落回南城脸上,眉峰动了动,扯出一个帅帅的笑,“南南,帮我打开?”

南城重重的吐出嘴里最后一股眼圈,抬手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手枪,枪口侧翻,直指薄傲寒,动作老练娴熟,毫不犹豫。

薄傲寒嘴角抽搐,黑着脸不在做声。

萧宁视若无睹的盯着薄傲寒,转动着手上的鞭子,笑道:“还想着那个女人?”

薄傲寒凤目里微微一凝。

“想回去找她是吗?你明知道那栋公寓的对面就是云天祈的豪宅,那女人正在他府上做着少女乃女乃,早把你忘了,你这样心心念念牵挂着她,是想干什么?跟云天祈抢女人?还是真对那女人动心了?”萧宁不动声色的微笑,看着薄傲寒的眼睛,悠悠道。

南城依旧面无表情,目光却犀利的扫过薄傲寒的脸,这男人没有感情,怎会动心?

薄傲寒凤目渐渐变得深幽,看着萧宁,半晌,邪邪一笑,“她会做傻事,我放不下她。”

萧宁唇角扬起的弧度更深,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波光,“你心里若真有她,这三年不是早应该将云天祈大卸八块了吗?忍心看着你的小宠物被人玩弄在股掌中?何况三年前你本可以阻止悲剧的发生,但你却冷眼旁观了不是么?”

萧宁唇角噙着残忍的笑意,支着下巴,晃动着手中的鞭子、。

薄傲寒站在客厅中,萧宁把玩着鞭子,南城手中的枪指着他,两人的目光一个似火,一个似冰,投在他身上。

薄傲寒顿感深陷冰火两重天中,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

“嗯?”萧宁笑的诡异,追问道。

薄傲寒凤目微沉,面色冷峻,“我要带她去广州,没人可以欺负她。”

萧宁眯了眯眼,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傲寒,这不好玩,说出这么酸这么没营养的话不是你性格,听你说的好像对她爱的无可救药一样,我不觉得你会是那么大度的男人,放任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边。”

薄傲寒恼怒的瞪着他,“你没听见我说要带她离开吗!”

萧宁挑了挑眉,不动声色道:“这么爱她,为什么让她回到云天祈那个牲口身边,你在玩自虐?”

薄傲寒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道:“你难道不懂什么叫做尊重吗!那是她的心结,只有云天祈才能打开,我若插手,只会增加她的屈辱感,只要她安然无恙,无论她做什么,我都……”

“都什么?”

薄傲寒一脸怒容,突然不在言语。

枪声刺耳,一道火花猛烈的撞击在薄傲寒的镣铐上,薄傲寒往后退了几步,刚稳住身子,就听见不远处不急不缓的声音。

“白痴,看过来。”南城面无表情,双目好似没睡醒,没有一点神采。

薄傲寒恼怒的看过去,寒声道:“你敢开枪。”

话还没说完,又一道火花过去,精准的打在镣铐上,南城面无表情的淡淡道:“你不跟我商量擅自调兵去打云天祈南部几个管辖区,是在争风吃醋还是帮那个女人声东击西?”

薄傲寒薄唇紧抿,冷冷看着他,不做声。

“原来是这样,三年来你都跟她在一起?”南城仍然没什么表情,自顾自的说道。

薄傲寒依旧看着他不说话。

南城好似得到了答案,“这样,那这三年里,你每次出现,都是为了她?”

萧宁微微一怔,回头看着南城,惊愕道:“这三年他跟你联系了?”

南城面无表情的淡淡道:“嗯,他不让我告诉你,对你封锁了消息,去年云天祈被人暗杀,胸部中枪,就是他干的,还有几个月前煽动军队寻滋挑事,逼迫总统退位也是这白痴干的。”

萧宁手上的鞭子一颤,这么说所有人都知道傲寒还活着,就他不知道?他一直以为是南城在广州把持军队……萧宁唇角僵硬的扯出桀狂的笑,眼神愈发的炙亮,好似要吃人。

薄傲寒一见萧宁脸色不对,下意识后退,扯动着铁链哗啦一声。

这畜生……萧宁眼神一凌,手中的鞭子骤然舞动出去,像是吞吐日月的火舌,强劲的破空而出,照着薄傲寒的左脸就是一鞭,精致的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血槽子。

薄傲寒双手被锁住,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后退了两步,恼羞成怒的瞪过去,来不及说话,萧宁又一鞭子向着他的右脸抽去。

薄傲寒瞳孔微凝,这厮来真的?

薄傲寒猛的迈开双脚,借力腾空,几个翻身躲过萧宁的攻击,双臂刚一用力,镣铐哗啦一声掉落在地上,薄傲寒微微一怔,竟然解开了。

应是南城故意开枪帮他打开的,薄傲寒淡淡瞥了一眼南城,在萧宁追来之前,眨眼就消失在原地。

“别追了,难得他动了感情,由他去吧。”见薄傲寒走了,南城又抽出一支烟,点燃,吐了口眼圈,眼睛无神却带着洞悉的精锐,看着萧宁的背影,淡淡道:“傲寒跟你不一样,萧宁,该放手就放手,你也坚持了这么多年,继续下去,只会增添他的负担,谁都不好过,何苦呢?”

萧宁僵站在门口,唇角的笑意犹存,却略显苍白。

“最近局势有些不对劲,我们四支军队的将军被人暗杀,各地的小军阀头目也开始躁动起来,怕是有人在背后煽动,云天祈已经开始动作了。”南城看着萧宁的背影,淡淡道。

“傲寒知道吗?”萧宁不回头,冷冷道。

“他比我们都要先掌握情报,这些年里,军队的运作和调配,都是他暗中操作的。”南城弹了弹烟灰,“马上就要有大动作了,难得清静三年,哎。”

总统暂办大楼内,云天祈看着手中的报告,明净的瞳仁动了动,三天内,袁任攻下他两座管辖区,暗杀他三名大将……袁任一向偏安一隅,近年却蠢蠢欲动,这样贸然的行动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尚忠进来。”

尚忠神色凝重的走进办公室,敬了一个军礼,“少帅。”

云天祈蹙眉,沉思道:“调查皇都最近的动作,帮我调出袁任近日活动的相关资料,我要看他的近照。”

尚忠神色凝重的困惑问道:“少帅的意思是……”

云天祈站起身,蹙眉沉声道:“我怀疑此袁任非彼袁任。”

话刚落音,电话铃铮铮响起,在沉闷诡异的氛围中尤为刺耳,尚忠接起电话,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少帅。”尚忠电话来不及挂上,扭头严肃的看向云天祈,语气沉重,“第三军队被一夜全歼。”

云天祈修眉一挑,这样突兀毫无征兆的攻击显然出乎他的预料。

电话刚挂下,再次催命般铮铮响起,大有八百里加急的味道,尚忠沉了口气,接起电话,国字脸拉得越来越长,默默听完另一头的汇报,回头看着云天祈,沉声道:“总统被人刺杀,沪申四处库粮尽数被盗,都江,百堰,单津等三地军阀突然起兵,我军当地驻军被枪杀。”

云天祈猛然一震,总统遇刺?

云天祈站起身,俊朗的脸上泛着冷光,寒潭般的眸子渐渐凝聚起来,透着一股子狠戾,沉声道:“全军备战,加强警戒。”

整个上海一夜间紧张起来。

暖暖的阳光惹的人软绵绵的懒,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温暖一片,梦幻的不真实,少帅府的后花园里,百花开的绚烂,红绿有致,碧波荡漾,百花深处,中君懒懒的躺在摇椅中,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晃荡,指间夹着一枚戒指,放在眼前,半眯着眼睛,通过戒指的圈套看着太阳的光晕,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云天祈,我该怎么折磨你好呢?让你爱上我?不不不,你没有最爱的东西,包括你自己,你曾经那般深深的辜负了我,我是不是也应该彻彻底底的背叛你?

中君将戒指高高的拿起,笑容淡漠而温婉,天空湛蓝,剔透的钻石闪闪发亮,金刚钻,呵,你还真舍得。

乳白色的云朵层层叠叠向着天边舒卷,如一幅气势磅礴的泼墨画,洋洋洒洒的满天挥毫,蝴蝶图案的风筝在空中越飞越高,突然,风筝线铮的一声断掉,风筝调头斜斜的直线下降,转眼间掉落在院墙另一头看不见的地方。

尖叫声和沮丧声从身后传来,中君眯了眯眼,抬手看了看手表,勾起唇角。

“君儿姐姐。”稚女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只小手小心翼翼的搭上中君的胳膊。

中君懒懒的扭头看去,唇角挂着随意的笑,眼睛明亮,“秋儿在玩风筝?”

小秋儿抱住中君的脖子,亲昵的笑道:“君儿姐姐可以帮我捡一下风筝吗?”

中君挑眉,细细打量着她,曾经皱巴巴的一张女圭女圭脸,何时长得修长匀称,蜡黄的肌肤此刻白皙如雪,唇红齿白。

秋儿什么时候从孩子变成少女的呢?是她丢失的那些岁月里长成的吧。

中君咧嘴一笑,伸了个拦腰,动了动筋骨,翻身而起,故作神秘道:“天祈回来,不能告诉他,我爬墙了。”

秋儿脸上莫名的一红,露出少女怀春的娇憨,用力点了点头。

中君有些诧异的看着秋儿奇异的表情,心里划过一丝困惑,转念间翘首看向院墙外。

花园里除了秋儿的贴身丫鬟,几乎再无旁人,中君眯了眯眼,缓缓道:“秋儿,帮姐姐去屋里拿根绳子来。”

小秋儿一脸的兴奋,转身往大厅飞奔而去。

中君眼里露出明亮的光泽,接过秋儿送来的绳子,一头绑在腰上,刚要爬墙,跟着秋儿从大厅出来的吴妈脸色一变,忙劝阻道:“少女乃女乃,不可这般冒险,我已经让管家出去捡了,您要是摔着了,少帅回来不好交代。”

中君翘唇一笑,“天祈交代了不让我踏出帅府是吗?”

吴妈为难的犹豫道:“外面现在闹饥荒,乱的很,少帅担心少女乃女乃出去遇到什么危险,所以让少女乃女乃先在家待一阵子,等外面稳定下来,在出去。”

中君了然的点了点头,眸里划过一丝狡黠的光,“我只是去帮秋儿捡个风筝,要是靠管家那速度,等从正门绕道过去,怕是早被人捡走了。”

“就是,我亲眼看到风筝掉在墙那头的,翻过这个墙头就是。”秋儿娇声提醒道。

吴妈犹豫道:“要不少女乃女乃歇着,我翻过去……”

“你行吗?”中君扬了扬眉,笑道。

说罢将绳子一头绑在腰上,另一头丢给秋儿,“帮姐姐拽着。”

秋儿愉悦的点了点头。

中君冲吴妈眨了眨眼睛,双臂攀住院墙的顶端,借力跃了上去,眼底波光划过,骤然蹬脚,跳下。

风筝掉落在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中君余光瞟了下巷子口的人影,左右环视了一圈,刚蹲子捡起风筝,从帅府方向突然传来刺耳的枪响,接着便是惊声的尖叫,中君神色一凝,扬声道:“吴妈,出什么事了?快拉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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