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没事吧?”小朱子赶忙把李清瑟扶起来,其他三名奴才默默转过脸去,公主的窘样他们没看见,没看见。
“靠!这三个是什么人啊!?明明是我的事,他们凭什么商量,难道这里没民主吗?难道这里没主权吗?太子、皇子有什么了不起,老子还是公主呢!”李清瑟气得小拳头锤地,对着紧闭的房门大叫。
一旁经过的宫女太监皆侧目,而后加快脚步匆忙而去,不说五公主,就看她身边背过去的三名太监的主子,便是不能得罪之人。
小朱子满身冷汗,隐隐也猜到公主所说的是什么事了。“主子,我们怎么办?”
“反抗不成当享受呗,还能怎么办?”李清瑟站起身来,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就走。
“主子,我们去哪?”小朱子跟着问。
李清瑟忍住给他一个爆头的冲动,深呼吸两下压抑怒气,“回宫吃饭,还能干啥?你姓朱怎么真和猪一样?”
“主子,奴才错了。”小朱子赶忙低头认错,心中却丝毫不生气,因为知道公主虽然嘴里骂的欢,其实心是对他好的。
皇宫一草一木,一步一景,比李清瑟在现代见过的任何精致花园还要美,但此时却是在没心思欣赏,心中焦急万分,她知道这三人打起来的几率不大,搞不好就是怎么将自己瓜分了,在没有自己参与的情况下签订瓜分自己的不平等条约。
操操操操操!
李清瑟此时十分能理解当年晚清的感觉,第一次对什么西方列强恨之入骨!
突然脚步站稳,身后的小朱子赶忙赶到前方,“主子,有何吩咐?”
李清瑟没理他,眉头紧皱,大眼明眸转来转去,“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小朱子闻言,也不吭声,竖起耳朵听得仔细。别说,经公主这么一说,他也隐约听到周围有些响动,好像是……“主子,好像是有人在挨打。”有什么稀奇的,这宫中打骂奴才有的是,当初主子刚清醒不也打掉他一颗牙吗?
“靠!滥用死刑!好样的!”她顿时如打了鸡血,正愁满肚子火没地方泄呢,就有人送上门来,“走,找他们去。”
“别……主子啊,哎呦我的妈呀,我的好主子,这宫中人不能得罪,人家见这事儿躲都来不及,您怎么还非向前冲啊?”小朱子哭丧了脸。
“我是美国人还不行?靠!走,老子今天就去维护正义,捍卫世界和平去!”看也不看小朱子那马上要哭出来的脸,李清瑟直接循着那声音找了过去。
小朱子最终一声长叹,跟着公主而去,突然觉得脖子痒,伸手模了一模,心中暗叹——不知这脖子还能安稳多久。
离开了青石板铺成的小路,穿过一旁茂密的植物花草,李清瑟走入一个小园子,脚下草叶唰唰响,那揍人的声音越来越重,除了打人的声音,还有一两句咒骂,但仔细听,却绝无求饶之声,只有一个声音苦吟,那声音耳熟。
耳熟?李清瑟皱眉,她刚到这鬼地方没几天,没什么熟人啊,怎么能耳熟?
猛然恍悟,靠,那声音是荣杰!赵灵修身边的书童。
没什么小心翼翼了,李清瑟立刻向那声音跑去,小朱子也长叹口气,跟着主子跑起来。
挨打之人正是赵灵修和荣杰两人!
柳氏兄弟和崔茗寒是凶手,他们三人会武艺,而赵灵修因一心思专研学问从不习武,如今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挨打,毫无平日里的才子形象,只不过他们拳打脚踢很是小心,绝对不打他脸上。与赵灵修比,荣杰更惨,他被其他三人带来的奴才群殴,下手狠毒。
“靠!这帮只会欺负人的恶棍!”三步变作两步,李清瑟直接冲了过去,“住手!你们住手!”
正在踢打的三人停下,一回头,面色一变,五公主怎么过来了?
虽然被打,但赵灵修一声不吭,不喊痛不代表他不痛,但他有他的骨气。突然暴行停止,那一声如同天籁之音,让他瞬间头脑一片空白。是她!?
“柳赋言、柳赋语、崔茗寒,你们三人还是不是男人,除了欺软怕硬你们还会什么?”李清瑟一下子冲了过来,挡在赵灵修面前,“你们对得起自己裤裆里的东西吗?有本事去揍太子啊,有本事去和二皇子单挑,实在不济,你们打我啊!凭什么打一个文弱书生!?再说你们一个个这么大的人了还打架,你们这学都白上了?难道你们的家教就是这样?”
“主子,主子……”小朱子满身是汗,他家公主真是哪有麻烦往哪冲,别人打架她参合什么,那三人都是重臣之子,得罪不好。
三人一愣,听着李清瑟的叫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前一日却又被人警告不能得罪公主,如今只能干挺着挨骂。
他们三人为什么找赵灵修麻烦?自然是他们所依附之人的意思。
崔茗寒最先反应过来,他为人狡诈圆滑,见公主为赵灵修撑腰,也不能硬碰,于是突然一笑,那笑容在精致的面容上璀璨。“公主有所不知,并非我们欺软怕硬,男人之间打架很正常。”
“正常?”李清瑟直接忽略那崔茗寒逼人的俊美,抗拒他刻意施放的美男计,一指地上的偏题鳞伤的赵灵修,“一看这家伙就不会武功,你们三人会吗?姓柳的那两个败类肯定会,他们是兵部大员之子,你呢?你会吗?”
崔茗寒微微一笑,“崔某习得一些强身健体之术。”
“我不管你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还是为了欺男霸女,反正你们三人会武,还一起揍这不会武的人,这就叫欺负!欺负!懂吗?”
对方却不慎在意,语调平稳,声音柔和。“公主误会了,我们三人并没用武功,只是教训他一下,若用武,他早死了。”
“主子,主子……”小朱子肥胖的圆脸雪白,也不顾什么尊卑了,直接上手扯公主的袖子。别看李清瑟大大咧咧,其实她粗中有细,知道给对方台阶就是给自己退路。刚刚自己确实冲动了一些,自己本和赵灵修没什么关系,也许是他对她的尊重吧,让她忍不住替他出头,不过这样已经够了。打了都打了,还能怎样?
“那个……下午还有课,若是事情闹大了,对你们,对他,都不好。”李清瑟放柔了声音,冷静的情绪。
崔茗寒突然笑了,与刚刚的假笑不同,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因为觉得五公主当真有趣。一拱手,“五公主英明,谨记五公主教诲。”
李清瑟也一愣,突然觉得这崔茗寒不是个普通人,自己给了他台阶下,他便马上下了顺便还给了她高帽,不得不说,这高帽戴的她舒服。“你们快去吃饭吧。”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崔茗寒点了点头,转身就走,那姿态优雅,纤纤如竹,根本让人无法联想这如谦谦君子之人刚刚对人拳打脚踢。
见崔茗寒走了,柳氏兄弟也赶忙带着书童灰溜溜的溜了。
李清瑟皱眉,狠狠白了那两人一眼,这两人就配让人当枪使,活活的炮灰。
赶忙回身看见赵灵修,他被人打的不清。“小朱子还愣着干什么,去看看荣杰啊。”一边说着,一边亲手去扶赵灵修,发现他虽然身材高大,其实衣服之内实在瘦弱。
赵灵修觉得自己的腰被人轻轻搂住,知道是公主,赶忙挣扎,“别……别,多谢公主,但是男女授受不亲。”
“得了吧,现在没什么人,不用男女大防,我就扶你起来,不是占你便宜。”李清瑟觉得这人真是好笑,都这样了,还记得封建礼教,那三个畜生要是有他一半,这**事就不用发生了。
赵灵修本苍白的俊颜一时间粉红,偏过头不敢去看公主,那颗心却跳得厉害。
“哎,能看出来他们没打你脸,不过多少还是打到了,你额头上有淤青。”说着,深处白皙手指碰了一下,后者很疼,却还是没出声,只不过浓眉微微皱了一下。
李清瑟噗的一下笑出来,“我说老兄,没看出来你也是条汉子啊,虽瘦弱的不成样,却很耐疼。”
赵灵修心中不爽,他明明就是男子,虽未习武。
她突然想到自己兜里还有药,掏了出来,倒在手上为赵灵修涂抹,“我说,你别躲了,一会下午还要上课,难道你想让你爷爷看到你浑身是伤?在宫中找大夫只能找御医,找了御医,这事儿可就真大了。”
赵灵修心中也知道,但脸上却越来越红,左胸口那颗心狂跳,恨不得直接从嘴里蹦出来,“多……多谢。”
李清瑟笑了。“不用谢,你不是还教我认字吗?以后也许麻烦你的时候多呢。”
“教授公主是在下的荣幸,在下……”恨不得倾囊相授。后半句总觉得太过暧昧,挣扎了很久,还是没说出来。鼻尖微动,赵灵修的双眼大睁,“公主,这是玉露散!?”
为他额头擦完药的李清瑟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嗯,是啊,怎么了?”这是李清泽给的。
“公主竟然为我用这么名贵的药……”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语,心中那莫名的悸动越发扩大。
李清瑟也明白过来,“这东西很贵?”仔细端详手中的晶莹剔透的药瓶。
“价值千金,是祛疤灵药。”
“真的!?”李清瑟一惊,这药真那么贵?她一直用来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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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了,上午一更过后身体还是不适睡了,下午爬起来二更,看官们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