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864年九月九日早。
地点:日本京都,新选组屯所。
夏暑的最后一波余热潮水般的袭来,迎面吹来的风都夹杂着哄哄热气,不同于八月份的酷暑,它会让人从胸腔里开始感到闷热,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胸口压了一块滚烫的岩石,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新选组屯所的大门口,队士们正在为近藤勇、永仓新八等人送行,他们要下一趟江户协助藤堂平助招募队士。
“阿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组里就拜托你了。还有末色,你可千万要照顾好阿岁不要让他太勉强,他这个人就是太认真负责了,一定会尽心竭力的为组里做事,身体迟早会垮掉的。”出发前,近藤勇像是一个不放心晚辈的长辈一样耐心的叮嘱,细细的吩咐。
“我知道了,近藤先生,我会好好照顾岁的,您放心吧。”如今的安倍末色褪去了所有忧伤气息,俨然换上贤淑的外衣,不管怎么看,从笑容到气质都像极了一个全职太太,发自心底的愉悦笑容时常在脸上绽放。
冲田总司在一旁毫无痕迹的注视着她,似乎被她的笑容感染,唇边也渐渐漾开一道浅浅的弧度。这样的表情不是很好吗?只要你能够获得幸福就足够了……
“末色真是偏心啊,都不和我告别。”永仓新八单手扶腰,吃味的向她使眼色。
“来送你就不错了,你可别太贪心了,新八。”原田左之助用肩膀撞了撞他,把他拽拽的姿势撞破。
“你说什么?我只是顺便的?!”
两人在吵吵闹闹中分别,也算是男人之间的一种友谊吧。
“路上小心。”
送走了近藤勇他们后,土方岁三重拾冷峻的表情面容对其他人说,“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是是是,马上解散!”惧于副长的威严,大家逃也似的拔腿跑开。
“千鹤,还有衣服没洗完吧?我帮你。”最后,安倍末色也跟着雪村千鹤离开了,只剩下土方岁三一个人还站在原地,久久还望着几个身影消失的那条路的尽头。
伊东甲子太郎吗?近藤先生难道不知道山南的心事吗?在这种关头拉入水户流的尊王派,山南会怎么想……
是夜,灯笼将一切事物点缀的极其朦胧。
“山南先生还没睡吗?”。纸门外响起冲田总司的声音,得到山南敬助的许可,他拉开门进到房间里来,“真是热心啊,为了研究弄垮了身体可划不来。”
“无须担心,身体早就垮了。”他话中带着深意的说道,尔后将手中刚刚研究完成的东西拿起来给他看,是一个玻璃锥形瓶,里面是血红色的液体,“这是利用现在安倍君的妖怪之血改良后的变若水,按理论来说这个应该能抑制副作用。”
“你要尝试吗?如果你有自信的话,我也不会阻止。”话说这么说,可冲田总司眼底还是流露出一丝关心。
山南敬助将锥形瓶放在桌子上,纠结的看着它,“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实验失败了,自己就会变成嗜血的怪物,和以前那些罗刹一样,但是放弃这个机会的话,他将一辈子不能拿剑。
“没事,要是失败了,我砍了你就是了。”冲田总司轻松的笑说着,让人看不到他说出这句话时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那可真是让我安心啊。”
“不说这个了,要不要喝一杯?”他将带来的酒瓶推到他面前的地板上。
山南敬助露出绅士般的笑容,“确实这个才是对身体有好处的良药。”
**************************雪花飘下来*************************
时间:1864年九月十五日早。
地点:日本京都,新选组屯所。
今天吃早饭的人还是缺席好多,藤堂平助三人去了江户,山南敬助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日以继夜地做着变若水的改良研究,原田左之助一大早就出去巡查了,只剩下安倍末色、雪村千鹤、斋藤一、土方岁三和冲田总司。
“小末色,学了这么久,剑术一定很厉害了吧!”冲田总司打破无言的寂静突然把话题带到了安倍末色身上来。
她吞下口中的饭菜后,秉持“谦虚是种美德”的原则微微笑道,“只是学了些皮毛而已。”
“倒还诚实。”土方岁三的话一说出她立刻投去生气的目光,胳膊肘往外拐,摆明了是在拆她的台嘛!就算这是事实,也不用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啊。
“测试一下不就行了。”
斋藤一的话给了冲田总司很好的灵感,“不如来场相扑比赛吧!很久没有玩了!”
“相扑?这跟剑术有关系吗?根本八字没一撇好不好……”安倍末色郁闷的吐槽一句,“如果说合战或许还说得过去。”
“好!既然小末色想玩合战,那就选合战好了!”
看着冲田总司那灿烂的笑容,她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难道他就是在等着她说出“合战”吗?怕自己提出这个要求会遭到拒绝,所以拿她当借口?
“合战?”这里只有雪村千鹤一人不知道合战是场什么游戏,一头雾水的看着大家求助。
安倍末色见她一脸不解,便耐心详细的解释给她听。从她的口中,雪村千鹤得知了合战的规则,规则简单易懂。所谓合战,就是分为两队,每队六人,每个队员的额上绑上一个小瓷碟,手持木刀或竹剑,找机会击破对方额上的瓷碟,被击碎瓷碟的那个队员就失败了,必须立即退出合战,哪组的队员最先全部退出就算输。
听后,她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好像很好玩。”
这个提议很快被一致通过,结果当天下午,操练场上就风风火火地举办起合战。红组的队员名单是安倍末色、冲田总司、山崎烝、八木秀、铃木三树三郎和河合耆三郎;蓝组是雪村千鹤、土方岁三、斋藤一、原田左之助、井上源三郎、岛田魁,两组实力平均化。
其他队士们在一边观战并为参战人员加油。
安倍末色完完全全中了冲田总司的设下陷阱,不怎么乐意的拿着竹剑,另一只手模模额头的瓷碟,被打到了一定会很疼吧。而且他们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把她和土方岁三分在两组,好让他们互相“残杀”。
“不要给我丢脸。”土方岁三冷冰冰的声音在她对面响起,弄得她心里直嘀咕。
比赛开始了,大家都面对敌人严阵以待,使出全身的看家本领,就连雪村千鹤都在努力,只有安倍末色还闷闷不乐地站在原地。
冲田总司的剑法偏重于刺突,绝招“无明剑”以“平晴眼”起势,首当其冲以极快的速度踏前并向对手刺突攻击,连续刺突三次,一气呵成。眨眼间,井上源三郎额头的小瓷碟被击破掉落在地,他甘拜下风,认输的退场。
斋藤一一样偏重于刺突,但是与冲田总司迅疾的三段突相比,他更注重于一击必杀。只见他左手执竹剑的尾部并向后收,在左脚迅速踏前的一瞬间用左手将剑刺出。
不愧是被传说为“比冲田总司还厉害”的人,在对手以为不会中刀时出人意料地中刀。只听“啪啪”两声脆响,红组的八木秀和河合耆三郎一起被淘汰,台下的观众纷纷喝彩。
山崎烝在原田左之助的长枪攻势下躲避着,渐渐处在了下风。
铃木三树三郎一个箭步上前朝雪村千鹤挥剑而已,谁知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土方岁三毫不留情的把他打退出场。
土方先生!她感激的看着他。
“小末色,再不动手我们可就输了!”冲田总司的脸一下子放大几倍出现在安倍末色的面前,将正准备对她动手的岛田魁“击毙”。
没办法,事到如今也不是怄气的时候。她捏紧了竹剑,微曲双膝降低身体重心,然后闪电般出现在土方岁三的前面,用力的挥剑,两把剑随即撕咬在一起。拖白狐之血的福,如今她的速度提高了好几倍,占足了优势,只可惜在剑术上略逊于他。
比赛已经进入尾声,冲田总司和斋藤一同归于尽后赛场上只剩下安倍末色和土方岁三还在相互较劲。
还没等她看清他的动作,人就逼到了她的眼前。安倍末色本能地退后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竹剑被挑走。看来果然如他所说自己学得根本不到家,怎么办?输了的话一定会被他处罚的,也根本没有赢的胜算。
打不过就跑。
五字真言涌上心头。
于是她和他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你在做什么!把剑拿起来!”
土方岁三不容反抗拒绝的命令传入她的耳朵,不行!绝对打不过的!但是……
心一急,她猛地停住了脚步,没有去对面捡地上的竹剑,而是高高举起右手破开空气砍去。出人意料的,短短一秒钟内右手凭空出现了一把蓝色火焰形成的长剑。剑势不可挡的粉碎对方的竹剑,眼看着要伤到他,他却不慌不忙的一个侧身,等剑落空后抓住她的手腕,只轻轻一拉,她整个人严严实实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啊!”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中的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吃痛的模着自己的鼻子,“你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他说着把她的右手拿起来反复观察。
冲田总司拍着手上前赞扬道,“小末色真厉害啊!刚才的是什么?剑?”
“说起来……”她记起什么似的抽回手,莫名其妙的看着它,最后恍然大悟的说,“难道这是妖怪之力?!”她又试着发动一次,但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刚才只是凑巧使出来的。
看她挫败的连连叹气,原田左之助安慰几句,“没关系,说不定哪天又会自己冒出来。”
“是吗……”安倍末色咕哝的应一声,最后决定放弃,是啊,也许明天它就跑出来了,这种事可急不得。
由于最后的胜负未定,所以这次合战视为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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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感觉……现在好像有点偏离轨道了?新的能力在不经意间使出来,热血打斗动漫里的狗血剧情都出来了?是我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