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自己的女儿难得的露出小女孩该有的娇羞,澜馨心中顿感欣慰。走过去,拉着诺雪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期间,诺云天只是站在一旁,看了一眼澜馨,也就心知肚明的走到了大厅等候诺雪薰。
稍整一刻钟后,再次出现在诺云天眼前的是一个看起来格外干净利落的女娃子,高高的马尾辫,哪个女孩子家敢挽起这样的发髻?着实失了女孩的温柔娴淑,但却多了一份干练与豪放。再搭上一身戎马装,岂是一句妙哉可以言尽的?诺云天赞赏的看了一眼澜馨。真是蕙质兰心啊!
居住在深山老林之中,那些世俗的眼光自然不用顾虑。诺雪薰满心欢喜的跟着诺云天出去打猎。只是事隔多年后,偶尔想起这一天,诺雪薰总是在心中顿生一种懊恼之情,要是当初能够如仙如画如灵一般跟诺云天去打猎,是不是之后的这些事就会有所改变?当然,这只是一个后话,还是一个无法寻找到答案的假设罢了。
三个时辰后,诺雪薰拍着自己疼痛不已的一双腿,在距离诺云天后方10米处,嘟着小嘴,满心不悦:“臭老爹,就不能等等我吗?都走了那么久了,怎么还没看到一只猎物啊?!”
“唉,我说闺女啊,要是打猎的地方离咱们家近的话,你我岂不早不就成了那些畜生的盘中餐了?这点见识也没有?你以为家里那些虎皮、狐皮来的容易啊!就应该让你受累一次,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闹着要跟来!”诺云天的这一番话着实气的诺雪薰直跳脚,这混蛋老爹,哼,本姑女乃女乃我就地扎营,不走了,你能奈我何?
“薰儿,怎么?不走了?”诺云天抿着眉头,看着她。
“不走了,我先说好了,不是我走不动,是我自幼就怀有一颗菩萨心肠,见不得那些生灵受这些弓箭之苦。所以,我决定了,本姑女乃女乃…噢,不,我,我要就地扎营,不走了,爹安心打猎就好,回来的时候带着你的战利品,顺道把我拎回家就是,我保证,我不闯祸,就在这乖乖等着,一步不离。”诺雪薰说的信誓旦旦。这些话说的自己都感到心虚的。
诺云天无奈的摇头叹道:“还菩萨心肠呢!据我所知,那些怀有菩萨心肠的人,都是吃斋念佛,你能一天不碰肉?我就不信我家闺女何时长了这点能耐!真不走了?你可知道,这里随时会有野兽出没,要是将你叼了去,我回去如何向你母亲交代啊?”诺云天这话真不是在骗诺雪薰,这里毕竟是狩猎区啊。
“爹,你闺女又不是那些大家闺秀,自保的能耐还是有的。爹要是不放心,我就继续在爹的后头跟着就是了。不过,你得给我捉只兔子回去,好久没有吃那香喷喷的兔子肉了。”说完,诺雪薰貌似在回忆那鲜美的味道一般,砸吧了一下嘴巴。
“呵哈,刚才是谁在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怀有一颗菩萨心肠的,怎么才这会儿就本性暴露了。哈哈哈。”爽然的笑声在这空荡的森林上空久久不愿散去。父女倆斗了一会儿嘴,也就继续赶路了。只是诺雪薰着实走不动了,跟诺云天的距离又拉大了些。
“嘘”,诺云天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诺雪薰有点反应不过来,片刻后才明白,必是老爹发现了猎物。这才赶忙收声。
“咻”,箭月兑弩,诺云天高兴的大笑一声,“小兔崽子,看你往哪跑。”便追着猎物跑了。一眨眼的功夫,诺云天就消失在诺雪薰的视线中。
这次,诺雪薰是真得慌了,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毫无人气可言,偶尔听到“沙沙”的声音,总感觉是有什么野兽在靠近,心里一慌,就草木皆兵,提着一颗心,朝着诺云天消失的方向一步一步的前行,希望在前方就能看到诺云天的身影。只是一次次的希望换来的都是一次次的失望。
诺雪薰无比疲惫的靠在一棵高大的白桦树上,孰不知距离自己头顶不到一米的地方,有一条大虫这吐着鲜红的杏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小脑袋瓜。诺雪薰后背微微发凉,感到一丝黏稠。刚想动一下的,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喊道:“小心。”
抬头一看,一条大虫就那样血肉模糊的从自己的头顶上落下,几滴血滴在了自己的戎马装上,诺雪薰惊讶的看着这一刻,后一秒便眼前一黑,似乎落入了一个怀抱,一个好听的声音在上空急切的喊道:“姑娘……”之后再也听不到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脑袋有点晕乎,吃力的睁开眼睛,视线忽明忽暗,弄的自己的小脑袋更加晕乎,过了好长时间才总算恢复了清明,入眼的却是繁星点缀的夜空,这里是哪里?周围如此辽阔。爹呢?我又怎么会在这?一连串的问题无人解答。
白天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回归到自己的身体里,对了,白日里,自己为了跟上爹,漫无目的的前行,以至迷了路,失了方向,之后着实累的慌,就靠在一棵树上稍作调整,后来呢?后来,貌似有一个声音对这自己喊道:“小心。”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可是想不起来了。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后呢?诺雪薰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瓜,对了,之后自己寻声抬头,还没看到来人,就看到一条被劈成两半的大虫从自己的头上掉落,溅了一身血!小小的身躯不禁后怕的哆嗦了一下。
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一堆明晃晃的篝火,貌似还在烤着什么,偶尔可以听到“啪踏”一身柴火烧断的声响,和“咝咝”作响的声音,冒着香气的美食。在看看自己的身上,盖着一件白色的袍子,看来这一切并不是自己在做梦。自己确实是被人从大虫口中救下了。
微微动一,许是这用草匆匆铺成的床太过粗糙,疙得她一身难受。略扎挣了一下,吃力的撑起身子,想爬起来,就看到了一双靴子立在自己的跟前,从头顶飘来略带欣喜的声音:“姑娘可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