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停,跟着我一起。”一个带些戏谑的磁性嗓音在她耳边悄然响起,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吹拂在她的耳朵上,痒痒的。
苏糖僵住,不自然的和这个陌生男人一起弹奏。他的钢琴水平非常高,手指流畅的游走在琴键上,仿佛在跳舞一般优美。苏糖不知不觉的随着他一起沉浸在诡谲凄迷,入骨入髓的曲调里,不知今夕何夕。
当一曲弹奏完毕,男子又低头凑过来,姿态暧昧的对她说:“非常完美。”说着话时,唇若有似无的划过她白皙的耳垂,惊得苏糖差点跳起来,微微偏头一看,立刻落入了一双波光潋滟,仿佛带着魔力一般的丹凤眼当中。
龚少钦眼中带着戏谑的光,薄薄的唇噙着邪恶的笑。很好,他非常满意少女惊艳的表情。他依依不舍的直起身,掏出一张名片塞进苏糖的手中,眼波媚惑的一闪,依旧暧昧的调调,“记得给我打电话。”说完,噙着笑离开了咖啡厅。
这时咖啡馆内的客人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掌声热烈,联谊会里的几个男生更是大声叫好。
“好漂亮的男人!”于恬恬一边鼓掌一边痴痴的呢喃。
汪佚歆从美色中回过神来,对苏糖更是又羡又妒,本来是想羞辱苏糖一翻,谁知道竟然给她创造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刚刚那个男人身上所穿的每件衣服都要四个零以上,光那双皮鞋就要几十万。典型的一个大金龟!
这个苏糖真是走了狗屎运!她忿忿的心忖。
苏糖低头瞄了一眼明信片:龚少钦。果真是他!
虽然很感激他的帮助,让她没有当众出丑,但是他这是什么意思。离开时的眼神和语气都好像笃定了她一定会自己送上门去!大公子一个,谁要理你。
“你好。”被钢琴曲吸引过来的孟芷盈走了过来,向苏糖问好,真心的赞美道:“你弹的真不错,很好听!”
苏糖抬头,对方是个留着利索短发的女子,大约二十四五岁,打扮的很时尚靓丽,紧身带亮片的小衫,深蓝色牛仔裤,长筒皮靴,正对着她微笑,笑容很真诚。不知道为什么,苏糖觉得她很亲切,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在那里见过。
“谢谢,其实是刚刚那人弹的好。”苏糖不好意思的说道。
“已经很难得了。我叫孟芷盈,是这里的老板。”孟芷盈向她伸出了右手。
“我叫苏糖,南大大三的学生。”苏糖伸手和她相握,没想到她就是这里的老板,于恬恬所说的学姐。
“欢迎你以后常来,给你五折优惠,怎么样?”孟芷盈对她眨眨眼,显得很俏皮的样子。
苏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对她有很熟悉的感觉了,她的眼睛和自己的很像,都是那种略微狭长的眼睛,很柔很亮,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媚意。
“好,没事我会常来坐的。”
“给!”郭芷盈递给她一包纸巾。
苏糖这才发觉自己满头大汗,赶紧道谢接过来擦汗。
两人聊了一会儿,苏糖才回到座位。颜笑笑冲她抛了个媚眼,赞叹道:“厉害!”
“哇,苏糖,我真是太佩服你啦!你好棒哦!”于恬恬激动地抓着苏糖大呼小叫。
苏糖笑笑没说话,拿起咖啡轻啜一口。
“嘿嘿!”于恬恬冲她献媚的笑着,双眼闪闪发光,瞪得老大,“苏糖,刚刚那个超级美男叫什么?我刚刚好像看到他给你留名片了,给我们看看好不好?”
苏糖为难起来,这样不太好吧?万一她们乱打电话,倒霉的岂不是她?
“表姐,真的是你。”就在她为难之际,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大家一起向苏糖身后看去,年轻漂亮的齐安雅冲着他们优雅的微笑,柔声细语的对苏糖说:“表姐,好巧在这里遇到你。正好我下午准备去看泽勋表哥,我们一起好不好?”
苏糖想了想,觉得与其留在这里受折磨,不如跟齐安雅一起走。
向大家道声失陪后,苏糖拿起外套跟着齐安雅一起离开。
看她们走了,有个男生说:“苏糖表妹也很好漂亮,看来他们家族基因很好很强大。”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冷风飕飕透心凉,还好苏糖怕冷一直穿着棉衣。不过就上车下车那片刻的功夫,已经浇得头发半湿,苏糖心里有些打鼓,不会感冒吧?
她身体一直很不好,和前世的健康宝宝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也不知道是不是两年前的车祸所致,对身体造成了巨大的损伤。只要天气稍稍变化,或是吹多了空调,或是吃多了冷饮,她都会感冒病一场。在澳洲的时候还好。没来魔都前,她在哈市几乎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就连医院的医生护士都认识她了。只要她一去,他们就会熟稔的和她打招呼:“嗨,你又来了。”
苏糖掏出钥匙开门,苏泽勋不在。齐安雅关心的说:“表姐,你刚刚淋了雨,身体又不好,赶快去冲个澡吧!”
苏糖微微惊讶,对她突然的示好有些受宠若惊,“你先去洗吧!”
“我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你洗完我再去洗,你快去吧!”齐安雅极力劝说着。
“那好,我先去洗了,你先坐着。”苏糖把棉衣随手丢在一旁,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等浴室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齐安雅立刻跳了起来,拿起苏糖的棉衣,在两个口袋里掏来掏去,最后拿出一张金色的名片。她对着卫生间得意的一笑,将名片放进了自己的拎包内。
两人洗好澡后,齐安雅玩起了她的电脑,苏糖也不喜欢看电视,便进了苏泽勋的书房。苏泽勋和她一样很喜欢看书,大书架上摆满了书籍,苏糖没事时喜欢在这里淘书看。找到一本悬疑小说,便坐在书桌前看。要坐下时发现他书桌上的资料摆得乱七八糟,便把书放一旁给他收拾书桌。有一枚印章被她碰掉地上,她弯腰捡起来放入抽屉里时,无意中看到一张被压在最下面,只露出一块边角的染血的纸张。
苏糖带着好奇,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纸抽出来,发现竟然是一张没有姓名的孕检报告,上面写着怀孕八周。再一看日期,是两年前的。
我有小道消息,听说苏至学这个女儿可不简单,在国外这么多年一直不敢领回来是因为在戒毒。你们别看她外表清纯,在国外可是早恋、吸毒、堕胎一个不落……
想到宴会上某些人所说的话,难道是真的?苏糖本尊真的堕过胎?
苏糖噌得一下站了起来,心里又惊又慌,可能是突然站的急了,眼前一片金星,头晕的厉害,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她一个连初恋都没有恋过的黄花大闺女,一夕之间成了个打过胎的女人,这让她如何能够平静接受。
她颤抖着手把那张纸又塞回了抽屉,心里憋着一股气闷得胸口难受。
半夜的时候,苏糖病了,高烧39度8,苏泽勋紧张的不得了,给她吃了退烧药也不管用,便用毛毯把她一裹,抱起来开车送到医院。
病床上的苏糖昏睡着,巴掌大的小脸掩在黑发下,显得面色更加苍白如纸。瘦瘦小小的身体在被子下几乎没有存在感,打点滴的手露出一截,手腕细细的,看起来好像只有一把骨头。她真的太瘦了,一米六几的个子,只有八十来斤。这几年家里一直在想办法给她调养身体,可是似乎怎么补都胖不起来,永远这么瘦瘦小小的,让人怜惜。
苏泽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眼神哀伤沉痛,心里充满了悔恨。如果不是他,苏糖就不会认识那个可恶的男人,就不会遭受那一切苦痛,身体也不会这么清瘦虚弱。都怪他,都是他的错。哪怕他早一点找到她,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想想当时她身下那一大滩刺眼的鲜血,空气中充斥着的浓郁的血腥气味。
她静静的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满身是伤,就像一个破碎的洋女圭女圭一般了无生气。
那种血脉相连的牵扯,那种刚刚得到就要失去的感觉,至今都令苏泽勋感到无边的压抑和恐惧。
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以前他没有做到做为一位哥哥的责任,以后他一定要尽量弥补,竭尽全力去爱护和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
想要我帮你救出你爸爸?可以,你用什么来交换?
嘿,你以为你今天走的了吗?
乖乖的听话,让我高兴了,说不定我会网开一面,让你见一见你父亲。
啧啧,长得又漂亮又可爱,皮肤女敕的能掐出水来,极品啊!
哈哈,乖,让叔叔好好疼疼你。
挺着大肚囊,长相猥琐的秃顶男人邪笑着慢慢走向苏糖,两只短粗的手掌当先模了上来。
不要!
走开!
苏糖惊恐的瞪着男人,对男人拳打脚踢的反抗。
男人很快就压了上来,让她深刻的了解到男女体力的巨大悬殊。
不要,放开我,呜呜,不要!
爸爸,妈妈救我!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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