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坐起身子,清浅从噩梦中惊醒,冷汗不停地从颊边滑落至下颚边缘,剧烈地喘息着。
音儿高兴地望着清醒过来的清浅,“小姐,你终于醒了。”抬起手,抹了抹她的额头,松了一口气,“热度退下来了。”
清浅长大双眸,不知所以地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在看清了音儿的脸庞之后,之前的所有记忆如潮水般地涌入了她的脑海,“音儿”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轻呼着。
“小姐”音儿开心地几乎喜极而泣,握紧了清浅的素手,“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你发烧好严重啊。”
感激地望着音儿,清浅柔声安慰:“别担心,我没事儿,就是着凉了。音儿,我想喝点水。”
“好,小姐,你等着。”音儿即刻起身,走下床榻,为清浅斟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
热茶入喉,让咽喉不再那么干涩嘶哑,清浅撑起身子,倚在身后的床榻上,整个人仍是十分虚弱。
“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禹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音儿义愤难平地问,不敢想象清浅的遭遇。
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气若游丝地低语:“音儿,我进府时,全身湿透了,北方冷寒,自然会生病。禹王并没有怎么为难我。”
事实远远不止如此,但清浅刻意隐瞒,只是不希望音儿牵扯其中。
千容转是没有动她一根汗毛,然而他的行为却更加恶劣与阴险。
他别有用心地给了她王妃的头衔,却在同时狠狠地羞辱了她的自尊,让她在王府难以立足和自处。
新婚之夜,没有拜堂,没有交杯酒,没有合卺礼,他带给她的只是一场火辣的秀,挑战她心理承受的底线。
禹王的阴冷绝不仅仅表现在战场上,面对自己的敌人,他从不手软。而如今,只怕千容转早已将自己列为了对手。
能与如此精明深沉的男子过招,到底是她的荣幸还是悲哀呢?
音儿注视着正陷入深思之中的清浅,面带疑惑,“小姐,你只是退烧了,并未康复,我们下面该怎么办?方才我真的很害怕,去向雷管家求助,他拒绝了。”
“是吗?”。清浅一脸平静地回望着她,唇角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波,“我猜到了。禹王吩咐人让我们安置这里,定然不会让咱们好过。”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突然,清浅咳嗽不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赶忙拿起床榻边木凳上放着的茶杯,饮了口茶,这才稍稍平息。
“小姐,你病了,难道禹王要放任你自生自灭吗?”。音儿愤慨而气愤地握紧了双拳。
清浅虚弱地斜倚在床榻边,平复着自己紊乱的气息,疲累地合上了自己的双眸,此时的她,已无力在开口说一个字了。
这时,茅屋门外,一抹高大的人影静,静地聆听着清浅和音儿的对话,停留片刻,转身急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