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胜俊在一起的日子,我忘记了要结婚的事情,我忘记了给自己的界线,我忘记了一切。
一有时间,我们就会在胜俊家里窝着。那里不大,但却充满了两个人的温馨和浪漫。他会搂住我,站在镜子前面摆pose拍照,他会抱住我,把我当做他的重物锻炼。我们听着韩国音乐,听着中国音乐。我们听着周杰伦,听着陶喆,听着英语听着德语。看着太阳从天窗悄悄地露出它的第一丝光线,看着月亮慢慢的从某个屋顶爬到天空上。
我会枕着他的臂膀,躺在他的怀里,贪婪的呼吸着他的一切。他望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脸庞,看着我的身体……
似乎吃过了早饭,就要吃午饭了。而午饭过后,这一天又过去了大半。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我们也都在享受着自由自在。
我连回家换干净衣服的时间都要挤,通常总是换好衣服载匆匆赶回来。当然,看招聘求职也是必不可少的。
胜俊在我不在的时候打扫房间,因为我是个制造垃圾的小工厂,所到之处留下的就是被糟蹋下的垃圾,走到哪乱到哪。整理屋子也不是我的风格。然后李胜俊就会说:“daszimmeristsehrschmutzig,ichmusssaubermachen,damitalsduzurueckkommstsehrgutbleibenkannst.(屋子很早,我必须收拾干净,这样当你来得时候,才能更好的呆在这里。)”对此,我没有一点反对意见。
那是一个星期一,这天晚上,他的邻居波兰兄弟俩很晚的到了家,然后开始像抽了疯似的喝酒狂欢。虽然只有他们兄弟俩,却发出掀破房顶的刺耳笑声。我和胜俊已经相拥入眠。
刺耳的饮酒作乐坚持了一个小时,骚扰到让我神经衰弱的无法入睡,简直是种折磨。
关着灯,胜俊轻轻地说,“清清,对不起,让你睡不着觉了。”然后他放开在他怀抱里的我,却伸出了双手,按在了我的耳朵上。“这样你就听不见他们吵闹了。”
心被柔软的抚模着,被他的小太阳照射的暖洋洋。虽然只是这样漫不经心的举动。
我说,“没关系,你会累,我们不如说说话。”
开着灯,我看着他,虽然他一脸倦意,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还是强打着精神看着我。虚弱的神经不允许我安然入眠,身体的状态就在疲惫的边缘痛苦的挣扎。
他忽然哭了,我被他的哭搞得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胜俊回答说,“我太爱你,所以哭了。”我不明所以的用手拭去他的眼泪,一头雾水。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样的爱一个人,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也许这辈子我只会这样爱你,不会在为任何人而心动了!”
然后,他说出了那句让我震惊的话,“如果我的语言班课程结束,我就要和你结婚。”
这句话让这个本来不平静的夜更加的不平静,它重击着我的心脏,使那颗小心脏猛烈的跳动着,却也让我更沉默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尽管这是我一直在努力得目标。但他的眼泪,他的却令我激动不已,大脑空白、言语匮乏。
胜俊说了郑东三年多都说不出的话,他给了我郑东始终不敢做出的承诺。我看着他的眼泪,看着他的温柔的眼睛,我的大脑在思考着郑东的问题:为什么郑东不能这么痛快和我结婚。
头痛,像要炸裂开一样,脑袋里万马奔腾般的无法停止住思考。我思索着几年来与郑东的事情,几个月来与李胜俊的事情。悲伤、欢笑、感动的画面一闪即逝。
胜俊依旧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我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浸在他的臂弯里,浸在我的眼泪中,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但当我醒来,已经是清晨了。
凌晨5点,备受头痛的折磨,我想着昨晚胜俊和我说过结婚的话,想着未来的打算。我是很想结婚,但当这份承诺来临时,他真的要和我结婚时,我却在犹豫。有些话对有些人来说轻而易举,而对有些人来说确实十分困难。
曾经头痛时,郑东总会说,“你要大口大口的努力呼吸,大口呼吸。”我张了嘴,努力呼吸着,因为我知道我们已经结束,我们牵手要一起走的路已经画上了句点。
我真的要嫁给胜俊么?那么曾经的日子就将全部磨灭了。郑东拥抱我的日子;郑东风尘仆仆带着一堆吃的来看我的日子;他将我做的饭吃的碟干碗净的日子;他叫我小抖手、西点高手和妞妞的日子;我伤了他的心无言哭泣的日子;他面对着别人的挑战完全不示弱的日子;两个人一起玩三国杀他将我的名字编入曲里小声哼唱的日子;他给我的每个玩具起了名字让它们来陪伴着我。这些日子都要在我的脑海中抹去么?回忆让我举棋不定,回忆混乱我的视听。我忘了我为什么要离开郑东,又为什么和李胜俊在一起。我知道曾经的美好都已经变成了过去,我们在一起只会继续折磨着对方。
我轻轻地从床上走下来,坐在沙发上,点亮一盏小台灯。房屋那头胜俊还在安详的睡着。和郑东的种种过往再一起浮现,才止住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东东,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的生活!不要总吃垃圾食品,要经常给自己做饭,抓紧自己的学业,早睡早起多吃水果。你的鼻子不太好,要经常开窗通风,要多和朋友走动走动。我只希望能有一个善良的温柔的女生去照顾你,一个不会给你压力,让你心灵上感到放松的女生。请原谅我的离开,因为在一起只会让彼此更痛苦,我希望你过得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