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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进房门,看到若冰刚好从楼上走下来。润红着眼,我依旧看他,放下仅剩的骄傲与自尊,卑微地苦苦哀求:“我求你,求求你,求你放过他们。只要你肯放过他们,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就那样站在楼梯上,高高地俯视我,看着我此刻卑微的可怜样。只是我眼眶里全是热汤的泪,模糊得什么也看不见。
过了许久,他踱步向我走来,脸上是看不懂的情绪,他手指伸向我,我想躲却忍住了。他慢条斯理地擦掉我脸上的泪痕,让我感觉倍加的难堪。如果可以,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泪,因为不想被他嗤笑它的廉价、我的懦弱卑微。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本来求我,我不过是随便跟你开个玩笑。老实跟你讲,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他们。”他声音温柔,动作更温柔,只是话却残忍至极。
“你胡说!”我冷静反驳,“如果我没资本让你放过他们,那么你早就把证据交给了警局,何必等到现在,我的出现?”
“我这么做,只不过是像进一步羞辱嘲弄你,你想太多了。”他收回手,嘴边轻笑,冷漠得没一丝感情。我白了白脸,眼睛怒视着他,双手紧紧握起,嘴唇抿成一条线,心里的恨,有一瞬间想让我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摧毁他。不过良久,我却笑了,而他的笑渐渐收了,眼色深沉地看我。
“若冰,你错了,我有资本。”我说的自信,眼神带着坚定的光芒。
“什么资本。”他冷淡地问。
“我的,一条命!”我说完,他的脸色就肃然了下来。
“什么意思?”语气听得出的,带着一丝不快。
“如果你不放过他们,我就立刻死在你的面前。”我说的坚决。
他深刻地看了我两秒,接着偏头轻声嗤笑,笑意却连眼角都达不到,回头看我的眼神带着透骨的嘲讽:“你以为,我会那么在意你的生死;你就这么自信,我会受你的威胁?”
听了他的话,我笑得更加灿烂了:“我记得陈莫谦说过,威胁这个词只有一个人在意的时候,才会用。既然你觉得我的死对你来说是个威胁,那么就证明,你在意!”
他一时无言,脸色越来越差,我想可能是我的话激怒他了,却没想他突然擒起我的下颔,脸逼近我,墨蓝的眸里窜着两股冰寒燃烧的火焰,“别在我面前,用你的嘴,提他的名字!”他情绪像是突然有些失控,虽然模样还冷静,但我就是感觉得出他很生气。
这让我莫名有股冲动,想要撕破他冷静无波的面具,于是我接着笑,说:“他还说,他喜欢我对他用这个词,因为那样代表我在意他,喜欢——”
“莫可诺!!”他失口唤出我的名字,断然止住我的话,擒着我下巴的手因为力道太大,痛的我眉头紧皱,可越是这样,我越是笑得开心:“怎么,你在意?”
他脸色微变,愤怒的神色渐渐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厉的冷,就像是破裂的面具逐渐复合,他讽刺:“这就是,你求我的态度?”
这下轮到我变脸了,无可奈何的屈服,眼眸垂下不知看向何处,声色轻淡:“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你真的舍得死?”他问,都听不懂他的情绪。
我极淡地笑,抬眸看他,“死?我不怕!”眼里逐渐带起嘲讽和悲凉,“我就怕,死了也摆月兑不了你!”
都知道是不是灯线太亮的缘故,我怎么觉得他的脸变得苍白了,就像镀上了一层冰凉的薄霜:“如果我说,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他们呢?”像是记恨着什么,他咬着牙,眼神犀利如刃。
“那正好,一了、百了!干干脆脆,来个痛快!”我说的决绝,他像是被我的话伤到了似的,深看着我好一会,放开我,却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好,很好,莫可诺,你的确有资本,但我要的不是你的一条命。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好好活着,如果你敢死,除了那几个人,我还要再加上几个人的命,保证让你死了也不安宁!”
我被他绝情狠毒的话怔住,这才是,真正的他吗?绝情到可以把我死掉的心再摧毁殆尽。
“那你——,要什么?”我斟酌着问。
他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怪,带着危险靠近我,男性干净的气息和属于他的独特香气,随着他的靠近萦绕在我四周,惹得我衣裳下的心跳有些错漏,想要躲开的脚步,却硬是被我止住。他俯首在我耳畔,说:“我、要、你!”带着强烈占有欲的话还在回荡,胸口的扣子就被他轻松地剥掉一颗,我猛然一惊,一下挣开他,后退几步,神色慌张。
见我这副表情,他笑得有些讽刺,却依旧问:“你觉得我的条件怎么样?”
“你——”我语塞,脸不自觉发烫,双手紧握,神色羞愤带恨地看他。
“怎么,舍不得?你不是连死都不怕吗?还怕这副躯壳被我占有?”他笑得越发讽刺。
我恨的身体都有些发抖,“你就这么想要羞辱我吗?”。每个字都像是割痛我的心,他却依旧笑:“不然呢,你以为我会想要触碰你无趣的身体吗?只是除了这个——,你身上还有什么可以值得给我的?”
“不过,呵!一向自私冷情的莫可诺,真的舍得为一群所谓的朋友做到那种地步吗?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说什么都愿意的话,那样只会落得让人耻笑!”
他的鄙视、他的嘲弄就像是漫天席卷的洪潮一瞬间将我淹没,我悲凉绝望的笑,等笑够了,湿透的眼眸带着我对他的恨,带着我对决定的坚持看向他:“我是自私冷情,可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这是你这种,真正绝情冰冷的人不懂的!
“如果你就是想这么羞辱我,那么我成全你。”一边说,我一边开始月兑衣服,“等你羞辱完之后,你还可以更加地嘲讽我,你对我是多么的无趣。”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的解开,我感觉我的心就像在此刻一刀刀地被人割据。
“等你羞辱完了之后,你可以告诉我,这般羞辱我,你是多么的开心!等你羞辱完了我,你更可以肆无忌惮地践踏我自尊,嘲笑我的骄傲。等你羞辱完了我——”话有些哽咽到,心痛到难以平复,我发现我还是没出息地掉了眼泪,单薄的衬衫遏止不住寒气袭体,我冷得全身瑟瑟发抖。
解着衣服的手突然被一手握住,他制止了我继续的动作。我震惊,含着泪看他,他的表情是默无表情的空白。对视良久,我听见他说:“你先别急着月兑,还是喝点酒,免得待会会太无趣。”他清清淡淡地说完,转身走到沙发旁的酒柜,拿出两个酒杯,倒上酒。
我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词来描写我此刻的心情,只觉得,真是悲惨啊!我到底还在期盼着什么,期盼着他若曾对我有一分真情,就不会这么的对我。莫可诺,你的梦还是没醒吗,眼前这个人可就是将你推进十八层地狱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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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