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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冰静静地躺在床上,手肘覆着额,掩住一半落进眸里的光亮,眼神显得比平时还要深沉复杂。
法国……巴黎?
她竟然为了躲他跑到了那里,还跟——,另一个男人一起!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他又错过了她人生的某一部分?
他——,会因此,失去她吗?
他——,在害怕吗?
挡住额的手紧紧握起,任凭锋利的指甲陷入掌心,而等他慢慢松开之际,被指甲刺破的伤口重新愈合,完好无损。可他知道,破开的伤口即便愈合也会在心底腐烂,挥之不去的是永远的疼痛。
垂放在床上的手触碰到了床单上那块已淡褪了鲜艳血色的斑块,像有丝疲惫地,他闭上眼,可诺,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一晚,我为你受了多苦的痛!
蓦地,一串手机的铃声打破了一室的宁静,而他却像是疲惫的懒得去接。但是这手机看起来格外的赋予顽强,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他皱了皱眉,伸手接过。
“喂?”
“是若冰少爷吗?我是余姨!”声音听起来有丝急切与欣喜。
“余姨?”疲惫的眼眸像是一瞬间明亮,他翻身坐起,“找我有急事吗,还是家里有什么问题?”
余姨是从小照顾他的保姆,照料一家的起居饮食,时间久了,就像一家人一样,所以哪怕他是少爷也客气地叫一声余姨。他走后,余姨就全全照顾他的母亲,一般情况下没有特殊的情况,她是不可能这样贸然打电话的。
“是……是夫人又晕倒了,哎!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第三次了,医生说夫人的寒疾是越来越难控制了。老爷整天在研究所,两头顾不过来,夫人又一直都不让我打电话给你,怕你烦心。可她晕倒的时候都唤着你的名字,我知道她是真想你了。少爷,余姨还是希望你能尽早回家,还有什么比照顾病倒的夫人还重要的?”
“…………,好,知道了,帮我告诉妈咪,我三天后就回美国,让她好好休息,回来的时候,我会给她带礼物。对了,还有——,我放在橱柜上的药一定要记得给她吃,千万别让她出去吹风。”声音带着如流水深泉般的温柔和关切,眼底却流露出深深的歉疚。
如若不是他当初投生在妈咪的月复中,她也根本不可能会患上这种不治的寒疾,那个婴儿,也不至于没出世就被他取代。那么温柔美丽的一个人,却要因他受尽折磨,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把她治好。
“哎!好,我这就去跟夫人说,我相信她一定会开心死的。”听说话的语气,对话那端的人似乎是满面笑容和激动。
“嗯——,那其他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嗯!少爷再见。”
“再见!”
挂了手机,房间一片宁静,墨蓝的眼眸缓缓地回顾四周,多少还是有些眷恋。不过看来——,他也得走了,但是,在走之前他还必须弄清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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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中,林荫道旁,一辆拉风的宝马跑车静静停泊,而背靠在上面的人,身材线条比它还拉风,只是神色却不似它的那般沉静。南宫彦双手抱胸,俊眉微蹙,侧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不远处青石台上并肩坐着的一对男女。
平心而论,他不喜欢那个烫着火山头的男人,真不知道小雅欣连这样的人都认得。不仅如此,两人关系看上去还不错,连萧雨帆为莫可诺出气这码事,她都要为他挡着!
“我已经跟可诺谈过了,她答应我会说服萧雨帆放过你家的公司。”郭雅欣侧头看着没几天就憔悴下来的人,神色带点微微的伤感。
“谢谢!”陈俊逸真心实意地道谢。不知是萧雨帆把他整得够呛,还是因为故友在这样场面重逢的尴尬,一向暴戾张扬的陈俊逸显得很不一样。
“谢就算了吧,虽然你欺负可诺,我恨不得扒了你两层皮,但好得我们曾经也是兄弟一场。再说——,那天我也扇了你两巴掌,你都没还手,算扯平了。”郭雅欣缓和气氛地调侃,沉闷的气氛还真不适合她,虽然从跟付祺祐分手起,她的心情都是阴雨绵绵,惨不忍睹。
陈俊逸不禁失笑,神色也缓和不少:“对你我哪敢还手过啊,除非我不要命!”
他话中带话,成功赢得郭雅欣一记回肘,过后,他还十分配合地哇哇大叫,却突然听到郭雅欣低低的,带着深沉歉意地说:“当年的事,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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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七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