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墨瑄说出的那些罪证,还有墨府丫鬟们的证明,邱老太爷的一张脸青了又白。内宅之中的女人,哪个手上会干净。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庶女居然做出了这样狠心的事情。再怎么说,舞儿才是他嫡亲的外孙女。有心要替女儿求情,可是看着这样的状况,都是一家人,偏袒谁都不好。一時间,气氛顿時有些僵硬起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良久,邱老太爷才沉声开口。
“小婿并不想和邱府之间产生间隙,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看在雪鸢的面子上,小婿不会休了她。可是却也容不得她继续待在墨府了,因此小婿决定将她送到我们墨家宗祠去静养一段時间。”
墨瑄将昨晚上的想法说了出来,说是静养,其实不过是打入冷宫,以后能不能回到墨府正房,那还是个问题。邱老太爷的脸色稍稍缓了缓,这墨府要是休妻,邱府的脸面何存。本来就因为老二的事情,邱府现在已经是谣言四起了,如果这个時候墨瑄又休妻,这让外人怎么想。邱府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流言打击了。
“有一件事情,小婿也要提醒岳父大人一下,也许岳父大人您不爱听。我的丫鬟偶然间听到邱雪珊提起三年前子轩遇害的事情,似乎并不是一场意外。”
“你这是什么意思。”邱老太爷怒视着他,“就算是雪珊做错了事情,也不能把以往的陈年旧事推到她身上吧。什么叫做不是意外,难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儿子女儿,暗害了自己的侄儿和外甥女吗。”
气愤地拍了拍桌子,邱老太爷简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
“小婿说了,这只是那丫鬟偶然间偷听到的,并没有什么证据。小婿斗胆讲出来,也只是因为邱雪珊做得太过分,当年的事情想来也的确有些蹊跷。无论如何,子轩也是您的亲孙子,您最近好好注意一下他吧!别让好不容易要恢复的孙儿,到最后还是一样的躺在床上。”
墨瑄开口,也并不在意邱老太爷的愤怒和不满。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形,谁好谁坏,只有真相大白的時候才会清楚。以前的自己就是这样,感情用事,根本就看不到真实,才会一次次的误会舞儿。
“你——”邱泽仕微微一滞,脸上的神色顿時有些不好看。猛然间想起,最近本来渐渐好转的轩儿,忽然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死气沉沉,顿時有些僵硬起来。想到墨瑄的话,心中顿時产生了一丝小小的怀疑。然而随即又被他否决掉了,不,不可能会是老二他们做的,他不能被墨瑄的话蛊惑了。
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原本的信任,又怎么可能回到从前。
墨瑄宣布要把邱雪珊送到宗祠去休养,在邱府自然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再加上邱雪珊做出的那些事情被揭发。邱老夫人更是气愤不已,拉着初舞一个劲儿地心肝宝贝的疼惜。桃姨娘刚刚才接受了儿子被罢官的噩耗,现在又听到女儿的情形,这根本就比被休掉了还要悲惨,顿時痛哭失声,差点晕了过去。
“看你生的都是什么惹祸精,尽给邱府惹麻烦!有的人啊,心里面那些弯弯道道再多,总有一天,也会全部现行的!”邱老夫人讥诮的笑了笑,眼神里面竟是讽刺。桃姨娘身形微颤,握紧了拳头,垂眸,掩盖了眼中的恨意。
离开了邱府,墨瑄就送着邱雪珊去了墨府的宗祠。墨府有钱,专门在城外不远处买了一个山头,建了一座大宅作为宗祠,里面清清冷冷,除了几个负责清理的家丁就再无旁人。要邱雪珊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几乎是与青灯古佛相伴无疑了。也不管邱雪珊怎么的哭喊求饶,亦或是破口大骂,最后,墨瑄还是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马车上面,初舞和墨初云对坐而立,气氛安静的诡异。墨瑄送了邱雪珊去宗祠,而她们两个却是单独回了墨府。墨初云忽然抬起头,恨恨地看着她。
“现在你满意了,高兴了吧。赶走了我娘,抢走了我们的一切,你满意了吧!”
“你娘那是罪有应得,这墨府的一切本就是我的,不是你们的!墨初云,你醒醒吧!”初舞冷笑着开口,既然现在已经撕破了脸皮,她也不需要假装和她姐妹情深了。
“我才是爹的长女,是你和你娘抢走了我们的一切,墨初舞,我恨死你了!”
“那是你娘不知检点,勾引了爹才生下了你,哼,长女又如何。谁也不会承认你,我看你还是别继续做梦了。老老实实的待在墨府,爹也许还会照顾一下你。要是你继续闹出什么幺蛾子,就等着跟你娘一样的下场吧!”
“你——”
咬了咬唇,墨初云别过了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初舞没理她,闭上眼睛假寐起来。她根本就不想看到眼前的这个人,可是她偏偏的确是自己的姐姐,不可能也把她赶出去。墨初云的心机她倒不是不怎么担心,只希望她能够听进去自己的话。
事情终于有了一个了结,邱少华垮台了,桃姨娘失势,邱雪珊也被赶走了。现在,只剩下表哥能够好起来,能够早点揭穿当年事情的真相。而她,也终于可以松口气,开始准备以后的人生了。
还有十天,就是海棠女馆考义的日子了。初舞打算明天就对墨瑄提一下这件事情,再交上投名帖。并且,好好地想想,该怎么样出奇制胜了。
未来的路,还很长,等着她的,也还很多。现在初舞最担心的,就是如何扭转在慕夫人眼中自己的形象了,要想嫁给慕祈风之后过上好日子,最不能得罪的可是婆婆大人啊!要是慕夫人处处给自己使绊子,她在侯府的生活,恐怕比起在墨府还要艰难。
下午的時候,墨瑄回到了府中,就把初舞叫了过去。
“什么,要我来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