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砚俯在马的耳朵旁小声的嘀咕着:“马儿兄弟,初次见面,还请多照顾啊。”说毕,她一咬牙,翻身上马,坐上之后,她暗喜,也不算难嘛。她一兴奋,双腿一夹马月复,只觉马儿前蹄一抬,仰头嘶叫声,猛然冲出去。夏心砚只以为她要飞出去了-----
突然,她只觉身上一紧,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不会骑马,为什么不说?”冷子墨黑着脸看着怀中苍白着嘴唇的夏心砚怒道。
夏心砚睁眼一看,轻嘘一口气,竟然被马儿吓得忘了自己还会轻功啊,她嘟着嘴地道:“我以为很简单嘛。”
令冷冬将马儿送回再赶上来,冷子墨也不放下夏心砚,一直将她圏在怀里,骑着马儿往前走。
过得几条街后,徒然吆喝声、谈笑声渐渐传入耳中,再一会儿,周围亮起来了。他们二人已走入一条热闹的街道。
走至一酒楼前,他们停了下来。冷子墨直接抱着她下来。门口的小二哥赶忙的过来牵走马儿,临走偷瞄了瞄他们,眼中满是惊异。
这下可是出名了,夏心砚心想。
一进楼内,掌柜的赶紧得引着他们往后院去,一看便知,冷子墨是这里的常客。
在一间房门口,掌柜轻退了下去。
冷子墨推门而入,只见里面有两位锦服男子在内。一人相貌不俗,满脸贵气,一手持折扇,一手扶着茶杯坐于桌边。一人垂手立于一边,看样子是名侍卫。
“冷兄,姗姗来迟啊。”坐着的锦服男子笑道,“这位就是冷兄视如珍宝的人儿,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怎么能与天香楼的婵儿姑娘相比?冷兄竟然不去天香楼,非得要我来这里相聚。”
“如果三王爷,你没别的话可说,我这就要走了。”冷子墨脸一滞,沉声道。
“冷兄还是一点玩笑也开不得啊!”被称三王爷的人说道,“连着几日我一直在宫中,今日得知你已回来了,急出来寻你。怎么样?可寻到你师父?”
“未寻到。”
“未寻到?那可怎么办?父皇的身体这几日越发的不行了,若再找不到你师父他老人家,怕是挨不过中秋啊!”三王爷焦急的说道。
“师父未寻到,但我找到可治皇上之症的人了,你只需明日想办法带我们进宫就可以了。”冷子墨说道。
“真的?是谁?倒疧是谁?”三王爷面露喜色,追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只管准备带我们去就可了。”冷子墨说道。
“你这个臭石头,永远都这么又硬又臭。”三王爷龇牙恨恨得说道。“这位小兄弟,不知叫什么?初次见面,让本王尽一下地主之宜,请你吃一顿,如何?”三王爷转而腆着笑脸对着夏心砚说道。
“-----”夏心砚见眼前这个三王爷脸变得如此之快,不由笑出声。
“不行。”冷子墨急急的拉着夏心砚就走。
“小兄弟,有机会多往我王府走走啊,臭石头那可没我王府好。”三王爷说完,在后面哈哈大笑。
“很好笑吗?”。出了门,冷子墨眯着眼看着夏心砚。
“没有,没有。”夏心砚连连摆手,却又笑起来,真的很像个石头呢。
这时,冷冬已静静地等着他们了。
这下,他们倒是未骑马,一路沿着街道慢慢的走去。
路边的小摊倒是挺多,夏心砚独对小玩意儿兴致高高,一会儿在卖小饰品的摊上这个看看,一会儿在卖香囊的摊上左右翻翻,一付小女儿的样子,搞得摊主直问,是不是买了送给心仪的姑娘家?夏心砚直摆手,看看又放下,却是不买。
冷子墨见她拿起东西,便要付钱,夏心砚连连拒绝。冷子墨也不说话,只是朝向冷冬看了看。冷冬心下了然。
前面看到一个捏面人的,夏心砚两眼放光,站在那看了半天,看着面团在那个花白胡子的老伯的手中瞬间变成各种小动物,惊奇不已。
“小哥,看你很喜欢,送你一个。”老伯看着夏心砚说道。
“不用,不用。”夏心砚脸一热,不好意思起来,“老伯,我只是觉得好玩,看看而已。”
说完,夏心砚走了:“老伯再见。”
街道的尽头是个河道,水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船内隐隐的传出些交谈声,更有琴声悠悠的随风飘来,抬头看向天空,已近中秋,月亮已很饱满,散出柔柔的光。夏心砚觉得心情很好,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首诗。
她笑着回头:“夜色这么美,我唱首歌给你们听听可好?”
说着,她浅浅的唱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是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毕,冷子墨与冷冬惊在那里。
柔和的月光洒在夏心砚的脸上,好似给她的脸镀了一层银光,整个人如仙子一样存在着,让人移不开眼;她的声音清亮如水,像是深山里的涓涓清泉,好似能洗去人的百般忧伤与烦恼,让人顿感心情舒畅愉悦。
冷冬心叹,难怪主子这么在意她,原来她的声音竟是如此动听,甚于女子。
冷子墨只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真是不愿将她带至人前啊,不愿将她的美好放在世人眼前。
突然觉得周围太静了,夏心砚回头看向他们:“我是不是唱的不好听?”
“不,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冷冬笑道。
“冷大哥,你说笑了。”夏心砚脸一热,“如有你说的那般好,为何你家主子这副样子?”
“------”冷子墨依然沉默,转身往前走去。
夏心砚看向冷冬,耸耸肩,不知这人又怎么了?
“真那么难听么?”夏心砚嘟着嘴道,“还真是块石头。”
“不错。”
正当夏心砚失望之余,冷子墨扔过来两个字。
“真的?”夏心砚像是得到了夸奖的孩子,笑起来,“这曲子很动听吧,词也是写的很好-------”
又是在夏心砚一个人喋喋不休,和满眼的新奇中走了下去。
走至一楼阁之前,冷子墨稍顿了一下,等着夏心砚跟上,然后大步进了店内。
夏心砚抬眼一看,匾额上书“锦绣阁”,心道:是布店么?
进得店后,夏心砚发现原来是成衣店。店内满挂着各式男女锦袍,一看做工和布料,便知价格不菲。
老板见了他们三人进来,急忙引着他们往楼上而去。进了一间装饰也颇讲究的厢房,冷子墨径直的坐下。夏心砚也是走累了,也不作它想,自己寻了椅子坐下。
“主子,最好的绣娘已在此等候多时了,不知可否叫她们上来量尺寸了。”掌柜颔首道。
“让她们上来。”冷子墨说道。
一会儿,陆续进来三位女子,低头行礼,行礼后,只见她们又偷偷的用眼睛瞄坐在那的冷子墨。
真是到哪都招人啊!夏心砚微敛双睫在心内道。
“可以量了。”冷子墨指了指夏心砚。
不止夏心砚,掌柜和三位绣娘都露出惊异的眼神。
“给,给,给我做衣服?不,不,不用----”夏心砚连连摆手。
绣娘们拿着尺子,看向冷子墨,不知如何是好。
“量!”冷子墨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不量,你们明日都不用来锦绣阁做事了。”
绣娘们顿时满脸惊慌,要知道锦绣阁的待遇可不是其它地方能比的,这份工不能丢。
“我其实-------”夏心砚微叹口气,不作声了,这人真是霸道。
“以后每月都将锦绣阁最新款的女装都送至别宛夏姑娘处。”冷子墨话一出。
满屋惊异,夏心砚想躲无处躲,这人怎么这般,就这么突兀的就将她推至众人前。
“怎么不想干了?”见屋内全都愣在当场,冷子墨淡淡地发出声音。
一屋子全都动了起来,也不管夏心砚同不同意,直将来她拥至内屋,直到量完。
夏心砚有些茫然了,怎么办?
一切结束之后,夏心砚倒是再无兴致游玩了,一路回去无话。
回到屋内,夏心砚洗漱完,却是一点睡意也无,一个人靠在窗边,看看窗前的月光沉思,也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就那么坐着睡着了。
猛然间惊醒时,夏心砚方觉原来竟是坐在窗边一夜,她双手抚了抚双肩,想驱赶深秋的寒意。
整理妥当,她走至门前,因为今天一定要赶紧的出门找个事做了,打开门,她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