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飞歌 42 隐患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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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职权就是统率六宫,看着是手执权柄,尊贵无限,内里却是帝上皇宫的大管家!而这个管家的职责更不能凌驾于帝君。

这份差事并不是那么的好当,刘秀说要裁减宫内冗员,节省开支。我所要面临的问题是,既要将皇宫布置得体面,又不能太过奢华。

洛阳宫本是秦始皇赠予秦相仲父吕不韦的一座宫殿,吕不韦来到洛阳之后又扩建北宫,北宫与南宫仅隔着朱雀门与玄武门,在四十五里外的偃师遥望朱雀门阙,其上宛然与天相接,形成奇景。

南北两宫都是极近奢华之能事,早些年一直大手大脚惯了,突然要裁减人员,麻烦总是一波接一波。

需要细细选拔留在宫里的内侍与婢女,更要顾虑如何安排离宫的宫人,将整个皇宫布局查阅了一遍之后又发现了一些关键的细节被忽视。

洛阳宫看似禁卫军统领完好,但宫中布局却成隐患,记得三年前刘秀就是巧用离间才使得驻守洛阳的朱豫和李秩反目成仇,继而一举攻下洛阳宫。那么久以前洛阳宫就已经存在隐患,若非如此刘秀如何能轻易传信给李秩?

“陛下看,皇宫中各宫殿鳞次栉比,前后左右都是相通,一旦有危险都会禁卫军会立即赶到。但章德殿和净法殿还有乐成门这三座宫殿却是独树一帜,加上现在裁去了半数宫人,管理会不如其他宫殿!”

“恩。”刘秀赞同的点头,细细看着宫中格局,“是不太妥当,但关中崤底之战,人竞相食,赤眉大势已去,朕打算三日后亲征,此时宫中不宜兴师动众,暂时先搁着吧!”

“诺。”形势我是了解的,南宫的事可以暂时放一放,征战却势在必行!

但这事最后拖了许久,细节决定成败,谁也不曾想过会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疏忽,我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经年之后的许多个夜晚我都在想,如果一开始我坚持的话,我会不会躲避那个巨大的灾难呢?

世上永远没有后悔药,这也错不在我,很多事命中早已定好,我必须要遇到那个送给我惊天灾劫的人,这就是命!

我面上反抗刘秀,但其实和他说话算是轻松,至少这个人深谙百家六艺,精通玄学,如果可以忽视以前发生的一切,和他平心静气的慢慢相处,比起好多人来说,舒服多了!

“通儿,你对强儿管教得太严了,你这样会适得其反!”

“我不觉得,他是长子当然要以身作则,真要是毫无顾忌今后会走太多的弯路。”

“呵呵,你不用这么担心。我会把他放在身边教导,孩提就该有他本身的样子,要多玩玩今后才能有自己的见地。通儿你是女子,你从小学习礼教,但这些不能全部灌在强儿身上。”

“我……”

“我知道你对他抱的希望很大,他也是我的嫡长子,你觉得我会不重视吗?”。刘秀看着我,叹道:“自弱冠随大哥舂陵乡起义,后督战昆阳,官拜更始,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也会坐上这帝位。少时的想法与现在早已不同,但我并不喜欢看到有人流血,说实话,我其实不喜欢这个皇位,但今日我已身居高位,早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我想把强儿放在我身边从小教育他,成为一个贤良宽厚的君主。”

怔然看他,他现在才刚过三十,他的一生还很长,为何说这些,“你是什么意思?”

“呵呵,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你必须在我身边!”

……,……,……

“刘秀。你,爱我吗?”。上一次我和他因为这件事大吵一架,可这一次他这么平心静气的说着这些话,他这三年来对我的态度实在让我困惑。

“呵呵,储君之位是要慎重的,我立强儿就是希望他将来成为一代明君,传位给强儿和爱你有关系吗?”。刘秀笑了,虽然隔得很近我看得清他脸上有一丝异样,却来不及细看就已经消失。

“哦。”低下头,这就是儒生惯用的话语,他可以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却不会让人觉得上了自尊。但我还是明白了,你不爱我却要和我生孩子,不爱我却立我的儿子为储君,我一直把你当做盟友,你却早就把我视作了私有物品!

“那你呢?爱我吗?”。挑起我的下颚,他在询问我。

“臣妾心中有陛下。”一样的避重就轻,这也是我说话的惯用方式。

“心中有?是因为你我是夫妻,无法不有?通儿总是喜欢咬文嚼字!”依然直视我的双眸,“你不爱朕,却想要得到朕的爱,郭圣通你果然自私!”

搂着我坐在这却非殿内,倾身吻上。

“别…这里不可以!”皱着眉支支吾吾的吐出几个字,这里是他每日面见群臣处理朝政的大殿,他还抱着我一起坐到龙椅上,他是疯了吗?

放开了我,那人一副我很小气的模样冲我,“不就是亲几口嘛!你以为我真的会在这神圣之地对你怎么样?我又没疯!”

“要是被人看到了多不好,影响太差了!”真是受不了他。

“夏怀礼在外看着,没人敢不通传闯进来。”刘秀又道:“朕传召了宋弘,此人中正清廉,由他来掌管我朝水土,朕还是放心的!”

建武二年,刘秀极任命宋弘为大司空,由他治理所有水患天灾,而宋弘也不负所望。可以说宋弘的确是个人才,也可以说是刘秀知人善用。

虽然先前我和宋弘有些过节,却不至于在公事上徇私,我说道:“那我先退下。”

“你用得着回避吗?通儿,你还没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宋弘的!”刘秀揽过我的腰发问。

他从来都是个精明的主儿,我也没想要瞒着他,就把两年半前发生的事说给他听,刘秀听完后乐了,“子詹素来言行谨慎,过失为零,原来他也会无故弄错人!”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通儿,你笑一笑。”盯着我的面容,刘秀说道。

又发号施令了!我又不是玩偶,他说笑我就能开心大笑?冲着他咧嘴,“呵呵,好了,宋弘差不多要在殿外候着了,我们走吧!”

“以后不要笑了,越笑越难看!”

好无语,是他要我笑的,我现在笑了就一个劲的编排我,什么是倒打一把,我今日算是领教了!

宣室殿内,

再见宋弘,他依旧是一身绛红色朝服,依旧是笑容浅浅,俊逸风神,对着刘秀的每一个提问都能应对自如。

他和刘秀都算得是当世美男子,刘秀是润如璞玉,清秀绝伦。宋弘的气度风华却是真正的当得上‘君子’二字!

“恩,就按子詹说的办吧!”看过宋弘上表的竹简,刘秀应道。

“下官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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