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继忠的寿宴,来祝贺的人很多,家里到处都热闹的很。
陈潇看着到处都吵吵闹闹的,一瞬间竟有在现代的感觉。她看见谢与萱袅袅过来,笑道:“二姐。”
“今日府中可正热闹啊!还不知妹妹给爹准备了什么礼物呢!”其实,绿篱早就告诉过她,谢与之抄了一幅字。她想到绿萝上次的事,也算将她拉下水了,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见她发呆,陈潇问道:“二姐想什么呢!”
陈潇如今看着谢与萱总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原本,她是不相信王施说得那些八卦的。可看着大夫人对谢与萱的态度又不得不信。
正好瞧见了远处的宋子言,谢与萱捂着嘴笑道:“你看。”
她藏在这灿烂之下的冷酷必然不会让谢与之瞧见的。期望多大,失望只会更大。谢与之,你以为宋子言是你可以拥有的吗?
陈潇顺着她的视线扭过头,她便收起了虚伪的表情。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宋子言见陈潇望着她,友好的朝她点点头,便又和身旁的人说话了。她原本是不在意的,可想到自己漂泊的婚事,便低声对身旁的绿衣道:“你去将宋公子请过来。”
绿衣猜到她的意思,不多言便过去了。陈潇现在很紧张,她胆子很小,这么多年也没追过人。眼见着宋子言走过来了,她不禁深呼吸了两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以前就是喜欢他的,不要怕。她低头默语。
“谢小姐叫子言有事?”宋子言看着她笑着道。
虽然已经见过一次,但陈潇再见他还是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原本还担心自己看起来会做作,不过真正见到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陈潇发现自己完全不应该有这个顾虑。
她的紧张是来源于身体的本能,也不用不着掩饰自己的紧张。从袖口掏出香囊塞到了宋子言的手中道:“这是我闲着无事绣得,你喜欢吗?”。
宋子言接过她手上的香囊,也不说话。陈潇现在心跳如鼓,也不敢抬头。真是太丢人了,这么土的桥段居然能被她演成这幅德性。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在这里忐忑。
两人僵在那里,一时也没了下一步。过了究竟有多久?陈潇觉得好似是一个世纪,才听到宋子言慢悠悠的说:“听说你忘记了很多事情。”
陈潇心下一惊,月兑口而出,“我还记得你。”
肯定是谢与庭,陈潇说完之后脸红到了脖颈处了。怎么能这么丢人?陈潇你还可以在露骨一点吗?
“是吗?”。宋子言的语气听不出多余的情绪,“那子言真是荣幸之至。”
“不想要就还给我。”陈潇觉得在这样下去,她大概会疯掉,终于说了一句有见树性的话。
说完,便伸手就要抢过来。谁知,宋子言却抓的紧。那块上好的云锦料子就活月兑月兑的成了两半的。
“都赖你。”陈潇看着变成两半的香囊,抢白道。
“这怎么能怪子言呢?方才你已将香囊送给我了,偏又要收回……”宋子言不解道。
“这是我的东西,我既然不打算给你了,你就应该松手。你说说,这怪不怪你。”
宋子言从她手上拿过那半个香囊道:“你赠与我,我收下了。就是我的了。”
见他将那两半的香囊都小心的放到了怀中,陈潇从先前的无赖中苏醒过来,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对上宋子言略带笑意的目光时,终于落荒而逃。留在原地的他,收起了嘴角的笑,面无表情的走了。
而此时的陈潇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心中止不住的喜悦往外涌。没想到初战告捷,她只当宋子言很难搞定呢!这下她可放心了,只要宋子言愿意娶她,她便不用接受大夫人给她包办的婚姻了。可是,他真的愿意吗?
绿衣见她面红耳赤的模样变猜到了结果,她在一旁小声嘀咕道:“宋公子要是知道他手上的那个香囊时奴婢绣得,不知会作何感想。”
戳到了陈潇的痛处,她从袖口拿出另一个香囊。上面的小鸭子看着倒是自由自在,这是陈潇至今最满意的一个作品了。可是和绿衣的比起来却差了一大截,她如今可不是想着什么真心实意,先把宋子言抓住才是真理。想到刚刚的那个被扯烂的香囊,总得再补一个才行啊。
绿衣见她迟迟未开口,突然道:“小姐觉得他确是良人。”
这句话在此时听得异常清晰,重重的敲击着陈潇的心脏。方才的喜悦全部殆尽,良人?她问自己,空旷的园子里却只听得到风的声音。
“怎么,你也看上宋子言了。”一直站在远处看热闹的谢与然信步过来调笑道。
陈潇回过神见他笑容夹着浓浓的鄙夷,想到自己刚才那副模样都被他看见了,故意仰着脖子:“对啊。”
谢与然轻笑道:“还是一样的庸俗。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想不想听。”
“你想不想说嘛。”
“吉泺对你很感兴趣,他最近正想着办法将你弄到宫里呢!”谢与然云淡风轻道。
这句话无疑是个重磅炸弹,立刻在陈潇的心里炸开了花,她质疑道:“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你知道的。”
进宫?陈潇想都没有想过。素来宫斗看多了,想到皇宫除了勾心斗角就是斗角勾心了。在家里她再怎么样也有两个给她撑腰的,这出去了……
她立刻放低姿态道:“我们可是一家人。你也知道我比较冒失,如果不留神得罪了谁,这倒霉的……”
“我只能尽力而为。”谢与然没有刁难她,直言道:“皇子如今年纪小,只盼他能被其他的东西吸引去视线便好了。”
听他这么说,陈潇放下心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想不到你还是挺讲义气的。”
“要开席了,我们过去吧。”谢与然面对她的亲昵,表情很不自然。
陈潇舒了一口气道:“恩,过去吧。”
正巧看到谢与礼在送谢继忠礼物,陈潇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们送的是同样地东西。听到谢继忠念完谢与礼的那副字之后,她整个人都懵了。还能有比这更巧合的吗?她们连字选的都是同一章,都是道德经的体道第一这一篇章。
“礼儿这幅字写得很是萧逸,不愧是三弟的女儿。骨子里还是有一股武将的气魄。”谢继忠收下字如是说。
这番夸奖对谢与礼很是受用,她笑着朝谢与萱点点头,果然听二姐的话就是不会错的。随即看见站在边上的陈潇,挑衅道:“今日还未见三姐的礼物呢,不知三姐准备了什么妙物送给了仲父?”
陈潇很有抽她巴掌的冲动,可她也只能捏着自己的手指。一旁的绿衣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状况,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
屋里正这样僵着,就听外面的小厮进来报,“三公子与两位王爷来了。”
这个焦点很好的转移在座的目光。不过大家心中都泛起了疑惑,谢与庭交好的一向只有明庆王爷沈函,今日怎会有两位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