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残情尚浓 第三章 重相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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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虎一掌下去,身下的石桌已是裂了几半,声音有着不容忽视的怒火:“找(烟残情尚浓3章节手打)!继续!”

那小厮吓的一连点了几次的头,连滚带爬的退而出去(烟残情尚浓第三章重相逢(下)内容)。

“现在事情关键的是要找到堡主。”地虎神色严肃的道。

鬼虎微微皱了眉头冷笑一声:“谁这么大的本事?我看是瑆剑堡内部的人。这两天是堡主练剑的时刻,能知道堡主这个弱点的可不多……”

天虎转身就要走,那边的鬼虎拉着他:“这瑆剑堡的‘鬼’可不是小角色,我看,守着瑆剑堡才是正事,要不然什么时候瑆剑堡换了主人可就说不定了……”

“你是怀疑息夫人……”地虎微微皱了眉头。

鬼虎笑了:“我是担心息夫人,堡中出了内鬼,若是堡主娘亲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给回来的堡主交代,况且……我觉得留在堡主天虎最合适。”天虎冰冷理智,唯独遇见了堡主的事情就完全乱了方寸,与其在外面着急,不如堡中呆着。况且……这次堡主中毒不轻,若是让这个表面冰冷内心火焰般的人物跟着,要是失了控制到时候就一团糟了。

三人商量安排了些具体的事情,不在话下。

一间歪斜的简单的用着竹杆支起的房屋,一张小竹床,一缕阳光微微的打进来,照在了那躺在床上和这房间极其不称的一张脸上。

男人二十**的样子,剑眉飞入云鬓,即使眼睛闭着也散着不容忽视的威慑力,仿若那浑身散发出的窒息感一般,薄唇紧抿,浓黑的发散在了刀削的脸庞周围,却是意外的刚阳。一身淡蓝色的长袖长袍,上好的丝绸在阳光的打照下微微的泛着光芒,只是那左臂上狰狞的外翻的伤口却是显得让人心惊胆战的,刺目的血红色在那浅蓝色的衣袖上留下斑斑驳驳的印记,像是散在狰狞处一片斑驳的梅,竟是带些妖艳。

阳光细细的打量着床上的人,摇摇欲坠的竹门忽的被人支呀一声退了开,走进来的男人三十上下,浓眉微微蹙着,微黑的脸上细汗密布,在阳光下晶莹莹亮的,三十上下的男人灰色布衣,衣上靠近手肘的地方打了两个大大的黑色补丁,衣角一边被男人掖进了腰带里,襟口处因为少儿了只扣子而露着的里衣似乎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补丁的男人粗粗的大喘了几口气,胡乱的往自己眉头上擦拭了几下,也不顾自己手上的泥土,掺合着额头的汗水,弄花了自己的脸。

在门口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一会,才走过去,盯着那血口外翻的狰狞伤口有些茫然,好一会想伸手整理清理一下的人才发现手上的泥土,那双眼睛空洞洞的看看躺在床上的人,那人闭上的血早就干了,手心被染红的地方也已经凝固了,男人低头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泥土,眼睛里依旧是没有什么焦距。

床上的鲁源生眯了眼睛,冷冷的看着床前有些呆滞的男人,嘴角动了动。

补丁男人对上鲁源生的眼光的时候明显的一愣,然后咧了微厚的唇就笑了,挠着后脑对堆着一副憨态十足的笑容,仿佛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大白牙晃的鲁源生有些眼花,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那莫名其妙的毒,那个突然飞过来的长刀……看来自己是追逐那个影子出了瑆剑堡,然后毒发……?

鲁源生冷冷的打量了憨夫一眼:“我、会、杀、了、你。”

补丁的男人脸上的笑容顿了下,说明着实是听见了鲁源生说话,只是他仅仅也只是停顿了下,然后大白牙又露了出来,眼睛弯弯若新月。

鲁源生嘴角抽搐了下,这毒这般奇异,心中的怒意每每上升一点,那体内的热流愈发动荡,不受控制,只有自己疼的越发厉害,他咬紧银牙,微微的闭了眼睛。

眼睛没有闭上多久,就被手臂处的湿意给惊醒了,他挣开眼睛,正对上一张放大的脸!

鲁源生的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的银牙,体内一股刺痛:“滚(烟残情尚浓3章节手打)!”出口的也不知道是申吟还是威胁,微弱的气势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

憨夫的脸又往他的方向凑了凑,甚至还好心的把耳朵微微向着他的嘴角,显然是没有听清他刚刚的话。

咬咬牙:“滚!”

心头的热流一阵阵的击着!该死!鲁源生握紧的关节有些发颤,那是隐忍的怒意!

憨夫咧着嘴笑的表情仿佛是更灿烂了?!

定是自己眼花了,他怎么会看到了这个憨夫竟是闪过戏谑的嘲弄?

额前青筋爆出的鲁源生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受伤的手臂处被一股凉意轻轻的滑过来,向来抗拒被人靠近的他凭着最后意识好像很是努力的往后移了移,模糊之中的身子也不知道动了没有,只是手臂处的触感更加明显了,甚至还有些像失了分寸般,那粗糙的东西触到他裂开的伤口,真是……该死!

他会杀了这个蠢货!!!

若是还有足够的理智,即使被那毒攻了心,他也会毫不优越的把那个面前作怪的人给碎尸万段!该死!该死!

只是,此刻的他,仅剩的是怒火和杀气……尚且是模模糊糊的。

等鲁源生定终于将自己从混沌的世界里拉回来的时候,太阳早已经西下的没了踪迹,睫毛后面的世界是安静的,昏暗的仿佛地狱的不知名的一角,那黑暗中唯一的蜡烛像是残喘的老人在窗缝里透过来的风中摇摇摆摆的。

没有杀戮,没有血腥……那些复杂的恩恩怨怨仿佛在这片烛光之中消失殆尽,瑆剑堡,武林在这一刻仿佛如梦境一般,这般和谐的世界只有窗外传来的远去的江水声,江水声,好似……

鲁源生的眼睛忽的睁大,正好那憨夫从外面走了进来,和他的视线打个照面……

“是你?!”鲁源生看着憨夫眯了眼睛,声音微微的上调,那时他在练剑的间歇睁眼看到过这张脸,几家的渔夫不是已经死了……很奇怪,这个见过血剑而幸存下来的人,一张憨态十足的脸,自己竟能还记着。

郝善一愣,见到这人瞪着眼睛时的惊讶表情,因为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僵在了脸上。

鲁源生冷冷重新扫了那人一眼:一样的江面,一样的安详的气氛,就连这人此刻的表情也和去年看到修炼间歇的自己时的表情也一样没有变化。

这个在上年从自己手里逃走的幸存者,这个明知道自己就是那个灭了几家渔夫的凶手,而今又一次……

“你会像那些渔夫一样……”那些渔夫的无辜的表情和现在的这个憨夫的一样……鲁源生嘴角微动,冷笑一声,尽管声音依旧暗哑的厉害,眼中的杀意依旧明显,他此刻只是遭了暗算中了毒而已,并不是心慈手软,即使这个憨夫第二次多管闲事……

郝善呆站几分钟,转身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水杯。

鲁源生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了几下,无由的一股怒意简直让他灭了顶了,看着那憨夫着慌的走过来扶起自己,鲁源生当真是脑袋发懵……

真的又昏了过去……

可是,明知道自己是杀人凶手,这一次又是为什么呢?

鲁源生陷入昏迷的时候,心下微微的想着。

隔日早上,哑巴郝善顶着一头的乱发,急匆匆的端了粥到了小屋里,谁知往床上一看,不觉长大了嘴巴无声的大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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