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公子既然是你服侍,怎会不知是谁?你且说这堂下之人可是害你家公子之人?”
帛辽身子直立,脸上虽是一副哀伤,声音确实铿锵有力:“大人有所不知,这人和公子机缘相遇,愿意帮助公子求那董
参,当日公子深感这人好心,回到府上之时曾说:若是这人能请来董参,愿终身铭记恩情,上礼相待(烟残情尚浓第二十四章乱公堂(下)内容)。谁想不几日,董参真当亲临宋府,看了公子眼睛,并且施了针。董参走后,公子便让帛辽起誓,以后见这人便若见了公子。既如此,帛辽是这人的奴才,岂能叛主……”
宋掌柜的走上去一脚将那跪着的丑奴踹了一脚:“这狗奴才!是我们宋家养着你你竟是帮着害公子的人说话!真是……
丑奴面不改色,跪直了身子:“大人,公子若真是这人所害,我帛辽粉身也定要他偿命!只是……帛辽不愿做不明不白
之事。”
“……”
“……这人与公子相遇,素来往来密切,从未见其有歹心……不受银才,不求重礼……帛辽想不透彻,不知这人为何要
加害公子……既想不明白帛辽不敢妄语。”
宋掌柜的气的脸都走了形,指着那丑奴一句话堵在嘴边说不出来了。
“大胆!本官让你说你就说!抗者乃是藐视公堂!”
帛辽身子头扭了开:“帛辽愿接受责罚。”
雄县令气的身子都开始抖个不停:“二十大板!”
常佩细细打量这脸上一边已经萎缩成一团一只眼睛几乎挤到了一块,额前凸起一块的丑奴,眼中的赏析之情溢于言表。
没想到那宋家还有这般一个忠义之士。
朝那堂上瞥了那雄县令臃肿的身子:这原告却是为了被告而受责罚……当真带些讽刺的意味呢……
只是这……憨夫是自己府上的客人,宋掌柜的对那宋弈清如何,谁人不知?而今死死拽着郝善就是那个凶手,目的是为
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还是给自己找茬?
一盆冷水下去,趴在地上昏死过去憨夫,整个成了一个贴着地面的包袱,灰色的衣服,黑色发,唯一比较吸引人眼球的
是那臀部透着的点点红色。
鲁源生眉角动了动,眼角忽的瞄见一个身影,正待看清,那边一个衙役跑上公堂:“禀大人,人已经找到。”
“带上来——”
“——哎呀,我的……翠蜜茶花……咯……糕……我的……”
雄县令打量一番那地上一身酒气,被人像是拎着个麻袋一样拎上来着装犹如乞丐的人,脸几乎成了猪肝色。
怜儿一连打个几个酒咯,刚从衙役手里挣开,一便瘫倒在地上:“咯……翠蜜……咯糕……我的……”
“堂下之人可是怜儿?可认得那堂上之人?”
瘫在地上的怜儿微微动了动,吧唧吧唧嘴,把头往那过大的领子里缩了缩,仔细一看,原来这酒鬼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雄县令脸上青白一片(烟残情尚浓24章节手打)。
“大人——”跟在怜儿身后的涂着厚厚胭脂的女人一摇一摆的走过来,羽扇子一摆:“大人,这个丫头已经不是第一次
溜进我们春香阁了,昨夜在我们厨房里吃了个烂醉啊,可是喝了我们一大壶尚好的酒,虽是剩酒可是名贵啊……”
雄县令不耐烦的拍拍惊堂木,啪啪几声,只把那个女人吓得浑身一抖,捂着嘴角换了种较严肃的语气:“昨夜,我们发
现这丫头时,她已经酒醉不醒了,我们也忙不过来,想着这个是常公子的客人,也不便撵,只得让她在厨房里呆了一夜——不是我们春香阁小气,实在是不方便一个女子留宿,只好委屈了……”
“好了好了!下去吧!”雄县令有些无力的挥挥手:这堂上之人,一个哑巴一个醉酒,一个不愿说话……这堂还怎么审?正无计的时候,那边一个小厮白着脸突然跑奔过来,扑到在地:“大人出命案了!那宋家二公子死了!”
宋掌柜的大叫一声,险些晕过去:“你……你说什么?”
那小厮得得瑟瑟的道:“小的,小的……昨日二公子在赌坊里输了些银子,便让小的陪着去喝酒,直到夜色渐浓了,二
公子说要到……到……”
“到哪里?还不说来!”
“到那庵里找那个小尼姑!小的……小的劝不过,只得陪了公子往山脚去,却不知为什么,小的走着走着眼前一暗,就
没了知觉……小的刚刚才醒来,发现,公子浮在……浮在那蜓湖里……”
“大胆小厮!怎敢瞒得了本官!你二人喝至夜半,为何要到那尼姑庵?即使蜓湖位山东,尼姑庵位于北,你怎么到了那
里!”
“小的不知啊——大人冤枉啊!小的句句属实,那尼姑庵有个法号叫明智的小尼姑,小的不知二公子从何听说这尼姑长
的俊秀……早几日就让小的给那小尼姑偷送了些银子玩具,小的不敢撒谎,大人可到那尼姑庵查了便是,那明智手上尚有
公子送的玉钗一副。二公子说这尼姑比那春香阁的人好些,换个新鲜……小的不敢撒谎……昨夜我当真是和公子朝尼姑庵
而去,怎知今日醒来……小的也不知……啊,大人,小的冤枉啊……”
雄县令斜那宋掌柜眼:瞧你公子办的好事!和那尼姑勾搭上了!
那宋掌柜原有三儿一女,大儿子夭折了,除了那个杨弈清,心下只剩下一个二公子,平日里都是尽着心宠着,却不想…
…宋掌柜哪里还有刚才的气势,此刻的脸成土灰色,双眼直愣愣的瞪着,没有什么焦距,若不是身后的两个家厮扶着,怕是早就一头栽倒在地了。
那小厮领着几个衙役和仵作去了,隔了半个时辰,回了消息;这宋家二公子死亡时间约是申时,并且在湖边找到了一块碎布吗,似乎是争夺的时候从衣角上撕裂下来的。
“莫非这就是那……”县令正说着,忽听堂下那春香阁的女人小声的惊呼一声,雄县令只把眼睛瞄了两眼。
“哎呦大人……这堂下之人可是常公子家的客人?不知是犯了何事?小女子不敢多言,只是……听那二公子之讯,突然
想起一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