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鬼虎一说,地虎当真觉得寒风一阵一阵的,吹的他直起寒栗,猛的缩缩脖子:“对对对,进去要紧进去要紧……”
女人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径直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脚下一顿:“我出来的时候忘了带手炉了……地虎——你先别动,源生,可愿给为娘的将手炉取来?”
地虎悻悻的站回原地,低着头不敢看鲁源生此刻零下几度的脸色(烟残情尚浓第二十九章夫人施威(上)内容)。
窦娘转回身子,重新又打量了靠着门边的郝善:“什么时候北星堡成了救济地了?这倒是新鲜(烟残情尚浓29章节手打)。”
“夫人,这人被鬼虎不小心错伤,所以带到——”
“……这一个月来,倒是出了不少新鲜事。”
“……”
窦娘竟是掉了头又向着郝善靠着房门的地方走了几步,却见那郝善靠着门的身子猛地向后移了一大步,失去支撑的身子一个踉跄,脸重新又恢复了一张充血状态。
“夫人?”
窦娘直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怎么,刚刚不是说外面冷吗?”。
地虎最先反应过来,哪里管的上鬼虎紧皱的眉角,直接跳进屋里,搓了搓手,长叹一声:“就是就是,北方的冬季真是让人受不了……”
“哦?北星堡里也觉得冷吗?”。
鬼虎斜地虎一眼:“昨夜他房里已经比其他房间里多了个火盆了,这人早上刚出房门就在抱怨了……”
“鬼虎——”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了——”坐于椅子上的窦娘止住两人的争执,眉眼微微下顺:“茶。”伸手指刚抓住门框稳住身子的郝善。
郝善不知所措的瞧瞧其他的几个人。
“茶,茶,夫人要茶——给夫人倒茶——”看不过去的地虎指指桌子上的茶水,几乎有些吼了。
片刻之后——
“夫人?”
地虎看着那个一步三拖的人,浓眉拧了起来,鬼虎不甚自在的咳了咳,手拉拉地虎,使了使眼色。
鲁源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情景,依旧无甚表情的径直走到那个颤颤巍巍的人身边,顺势从那人的手里拿过茶杯,重新放到桌子上,和着一个手炉一起。
窦娘眼中异光一闪,冷笑:“怎么?现在我连找个人倒茶的权利也没有了?”
“夫人您的手炉。”鬼虎笑道:“这天冷,夫人还是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要紧。”
窦娘接过手炉,袖子一甩,直接将地虎递过来的茶杯给掀翻在地:“呦——茶水洒了——真是,嘿,那个哑巴,再给我倒一杯来。”
鬼虎无力的朝着地虎翻了个白眼:这个蠢地虎难道看不出来,夫人根本不是渴,只是存心要这个哑巴憨夫难堪而已。
真是无可救药的和这个呆夫一样的蠢。
鲁源生剑眉折起,瞧了眼女人。
窦娘冷笑一声,重新将视线调到憨夫身上:“怎么难不成也聋了吗?”。
郝善本是苍白的脸上更是不见血色,吃力挪着的步子的身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门外刮过的冬风缘故,抖得不成了样子。
两刻钟之后——
抿了口茶水的窦娘柳眉微扬,重新上下打量眼憨夫:“这茶……”
话一顿,手突地高扬,猛的将手中的杯子摔碎在地。
鬼虎打量了眼地上淡黄茶印和连着一起跌倒在地上的憨夫,还没有动作,突听窦娘接着道:
“将这人拉出去,三十鞭(烟残情尚浓第二十九章夫人施威(上)内容)!”
鲁源生剑眉一拢,窦娘睇了一眼,冷意更甚:“真是没有看出来,原来我儿不是不懂‘怜香惜玉’啊。”
天虎身子猛的一震。
鲁源生眼透寒意,一掌下去,手边的桌子立刻就散了架子,破碎的尸体四散飞去。侧头毫无温度的看了那窦娘一眼,手一背,走出去的时候甚至连地上的郝善看也没有看上一眼。
瞧了走去人的背影,丹凤眼一眯:“拉出去!”
“……”
“怎么?我要打个下人也要给个理由?”窦娘伸伸手,看看自己的指甲,声音冷冷淡淡好似在谈论这今日的天气:“三十鞭。”
天虎一把扯住郝善就往外拖。
“夫人,这人伤未好,三十鞭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女人斜了眼鬼虎:“怎么,鬼虎什么时候比我这个夫人还要妇人之仁了?”
“……夫人,这人身上之伤,是鬼虎误伤,鬼虎只是不想拖欠别人。”
“……”
“夫人,这人既然已经在了北星堡,命还不是夫人的,夫人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取,只是……望夫人能看给鬼虎一个机会,也好让鬼虎心安。”
“哦?夫人今天倒是听了个新鲜,死在你手上的人还能数的过来?”
“夫人,那些不一样的。”
“哦?”
“鬼虎所杀之人,不是大奸大恶道貌岸然小人,也是北星堡的仇人……然而这人,鬼虎找不出该死的理由,除非,这是夫人的命令要取这人性命——”
窦娘手挥了挥:“罢了罢了——你总是有借口。我出来也久了,着实有些冷意——”走到门口的人微微顿了顿:“那,先打十鞭,那二十就先记下来日再讨。”
看天虎生硬的点了点头,拎着那个郝善就似拎了小鸡一般的走了出去,不免长叹一声。
“假慈悲。”地虎在不屑的哼了哼:“人家伤的时候,我也没见你说过一句好话,这个时候倒是会装好人了——”
鬼虎苦笑的摇了摇头,也不解释自己只不过是给夫人和堡主一个折合的方法而已,扮个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我是假仁慈,不过天虎可是连假仁慈也不会——”
“什么意思?”
“十鞭,就凭那个不懂丝毫功夫的人?”再加上一个和堡主一样冷血的人坚守,怎么看,那个哑巴的命也抵抗不了十鞭……
地虎浓眉皱了起来有些不解:“这……关我什么事?”
“是不管你什么事,只是管瑆剑堡的事情罢了,你想想,三虎可是武林中威名不小的人啊,可是若是让他们知道咱们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哑巴……啧啧……有点以强欺弱的嫌疑……”看着地虎慢慢严肃的神情,心里虽是偷笑,脸上却依旧严肃:“哎,我们英名毁了是小事。可是你想想,这人可是堡主带回来的,你见过堡主带回来过人吗?啧啧,这人可不简单……若是他死了……以后堡主怪了……这罪过不还是咱们顶着吗?”。
“……那……”
“你听我说,我自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