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残情尚浓 第三十七章 浅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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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天虎带着杀气而来,却观这郝善视死如归之态,临时改了注意,甩袖而去,那郝善却把那天虎眼中的占有欲和杀意看的清楚,一面恍然大悟,一面却又惊得心下漏了几拍(烟残情尚浓37章节手打)。

自从到了堡中,那鲁源生对自己的试探究的打量,饶有兴趣的眼神举止此刻都想过电影一般幕幕清晰,最后不由停在最后鲁源生握住自己的那一刻……

他一直用着那人神智不清来遮盖,而今看来……郝善倒吸口冷气,惊得一头冷汗,晃晃荡荡的一连退了几步:“他……他……”

只觉心嗵嗵的跳个不停,却再难以成句……

梅,怕是要绽放最后的美丽时刻了,打着卷的,或是带着霜的,一片片落下来,稳稳的落在那伸出的掌心里。

胖珠儿看着手心的花瓣,细眉微微蹙了起来,回了头:“郝公子您瞧,这梅花都要落尽了。”

郝善见那捧着梅花花瓣的小手冻得有些发红了,不免叹了几声,将手里的火炉递过去:“北方的冬季怕是已经近了尾了吧?”

“公子小心着凉——”玲珑给郝善又批了件大氅:“公子有所不知,这北方的冬季要到五月方罢,则大红梅是堡中开的最晚的,却不是落得最晚的,那天惊阁后面尚有一片,怕是正开的艳呢,待到那片落尽了,这个冬季方才近了结尾。”

胖珠儿小嘴厥了厥:“反正也看不到,这些落了就是全落了,我可不知道什么落得最晚的。”

郝善一愣,细细一想,怕是这天惊阁是天虎的居处,这个珠儿这几日明显是对那个天虎有意见的。

看来天虎这几日掌管堡主的行为已经是司马之心,路人皆知了。

不由叹上两句。

倒是玲珑善解人意,只是笑:“公子是慈悲心又发了,这事情总有解决的时候,不是吗?”。

郝善微微有些吃惊,万没想到一个女子竟是说出这般话来,忍不住开口:“不怕吗?”。

胖珠儿一步跳将过来:“怕,怎么不怕?可是……公子又不是没瞧见,夫人和堡主的关系……我们整日都在怕,而今当然也在怕,怕哪天大乱,我们都没了命了,可是怕也不行,日子还得照样过——”

“嘘——珠儿——”玲珑惊呼,两忙伸手要捂住说话的人,却被珠儿小手给推开了:“玲珑姐这是干些什么?这几日堡中人人没事都窝在屋里,谁敢乱动,夫人几乎被天虎软禁了,这种偏僻的后山,哪里会有人来——”

玲珑着急的一把扯住还在大发感慨的人:“珠儿!你忘了赵哥……”

那个口里的赵哥正是前几日死的小厮。

胖珠儿眼珠子往四处转了转,脸上的表情虽是僵了僵却依旧嘴硬:“哪里恰就被他听到了……”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禁了声。

郝善指尖夹了片梅花在指肚间摩擦了几下,三人一同又往前走了段距离,过了大石,一阵寒风迎面而来,走在前面的郝善打了个激灵。

玲珑在一边将大氅裹了裹:“这天太凉,公子还是小心为好、”

“是是是,这沏茶的水呀,我俩个来了就行了,哪里用的着公子亲自来(烟残情尚浓37章节手打)。”胖珠儿带些崇拜的看着郝善:“珠儿琴艺不精,不过也略小一二,公子不但琴艺高超,茶艺也是精通,不晓得公子会不会作画?玲珑姐的画的画眉鸟可是会动的。”

“你呀,说话都不能好好说,什么时候画的画眉会动来着?竟让你夸大了。”

“哪里有?我这不是夸你吗,玲珑姐。你好歹也是琴棋书画,我珠儿可是佩服呢。公子公子笑些什么?是不是在笑珠儿笨?好好……就是珠儿笨,不懂书画——玲珑姐做什么也跟着笑话……”珠儿嘴巴厥了起来,满脸的不如意:“你们尽兴笑吧,我可不理你们了。”

郝善咳了咳,佯装叹了一声:“那不理我们也罢了,只是可惜了我昨夜画的梅花图不知道要送给谁了——哎,可惜了,玲珑你瞧瞧哪天有时间,就烧了吧,反正也没有人稀罕。”

“公子公子!”胖珠儿整个眼睛都在放光:“公子画了梅花?当真?公子不喜欢就送我吧,公子公子,好公子,珠儿最喜欢的就是梅花了,公子公子,好公子,那画再不好也是辛苦画的,怎么能说烧就烧了岂不是可惜了,公子只当是扔了,送给珠儿吧,公子?”

珠儿眼睛弯弯,挤到郝善身边,扯住那人袖子:“公子不知道我求玲珑姐画梅花都是之前的事情了——公子人这么好……”

玲珑和郝善各自都笑了。

那正抱怨的珠儿一顿,立刻变了声音:“公子知道珠儿喜欢梅花?啊……我想起来了,昨夜公子明明在和玲珑姐下棋——呀,公子玲珑姐,你们——你们欺负我!”胖乎乎的身子一扭,莲步跨的快了,走的飞快:“珠儿真不理你们了……”

玲珑笑弯了腰:“谁让你昨夜在我们下棋的时候偷懒睡着的——”

“那黑黑白白一团,珠儿一看就犯困,玲珑姐你就知道欺负我不会下棋!我……我……”忽的斜身在石头上抓起一把雪,飞扬而来。

玲珑惊叫一声道:“好你个死蹄子,你瞧着——”说罢,提了裙摆,抓了把雪赶将过去。

郝善失笑的摇了摇头,又走了两步,只见旁边大石侧恰有一株瘦弱的梅立于不远处,和堡中其他的梅枝比起来,像是被人遗落的,曲折的细枝上,仅零星一两朵花,却也是几乎败落了。

不知为何,心中一荡,脚下却是迈不开了。

“让你想起了什么?人若花还是——花似人?”

郝善抬眼细细的看看那站在石侧开口说话的男人,身子一动,折身就走。

身后的男人不紧不慢的道:“看来她们没有教会你堡中的规矩,你说——我作为堡主是不是应该严惩不贷呢?”

前面男人身子果然顿住,转过来定定的瞧着眼中带笑的男人,唇角一勾,却是毫无笑意:“这种威胁人的小把戏,我不知道到堂堂堡主也乐此不彼。”

显然是还记得那次蟹黄脆藕片的事情。

鲁源生笑了,不是那种淡淡的浅笑,而是眼中都透着不再遮掩的笑意,那笑容越发浓烈,最后化为一副饶有兴趣的神色,落在眼前人的身上。

郝善头僵硬的扭到了一边,声音依旧冷硬:“看来堡主的怪性,我不知道的还很多。”

“这样你我不是公平了?”末了不咸不淡的加了句:“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郝善一惊:“你!”

这个人,怎么说出这般的话确实脸不红气不喘,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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