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孔宣与凌流云胜出,五强之位以具其二,接下来就是胡一刀对阵真衍子,还有雷氏兄妹之间的角逐战。
真衍子一身道袍,背负一柄长剑,眉目清秀,不过双十的年华,却连挫强敌,让众人惊呼不已,连呼黑马。
胡一刀眉目如剑,身形魁梧,满脸的络腮胡子,给他平添了一丝霸气,一缕匪气。
真衍子对着胡一刀一揖礼,道:“师兄请了。”
甫一说完,真衍子便拔剑而上,化为一道青光,直刺向胡一刀,胡一刀冷哼一声,拔刀在手,一股惨烈的气息自其身上升腾而起,此刻他仿佛一名征战沙场的将军,每一刀劈出,必要饮血而归。
二人初交一击,便倏然而退,一击下来,优胜劣汰便以见端晓,真衍子毕竟太年轻,对于胡一刀来说,他还是略逊一筹。
胡一刀大喝一声,长刀力劈而下,顿时狂风呼啸,黄沙漫天,金铁交击声四起,惨呼悲号声不绝,胡一刀宛如沙场霸主,点兵点将,怒卷长天。
真衍子面色一变,他没想到胡一刀一上来便是一大杀招,凛冽的煞气席卷向四方,真衍子长剑出击,星星点点,铺天盖地,一时间是刀光剑影。
真衍子与胡一刀互相交错,转瞬间二人便相交了数十上百击,擂台之上,宛若烟花绽放,绚烂多姿,引得台下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胡一刀势比开山,逼得真衍子连连后退,真衍子怒斥连连,于败境之中寻找胜机,虽然被逼的步步后退,但是胡一刀一时间也拿他不下来。
真衍子身形一变,横移了出去,他已经不再和胡一刀正面相交,而是选择与他游斗,弄的胡一刀是头疼不已,非是胡一刀解决不掉他,而是根本没有必要在真衍子身上使出自己的杀招,他这杀招可是为凌流云准备的。
真衍子身形飘忽,长剑伺机而动,尽管每次攻击都被胡一刀给挡了下来,但是他并没有气馁,仍旧在寻找这机会。
胡一刀眉头紧锁,他狂喝一声,长刀劈下,虚空之中狂风激荡,呼声不绝,霸绝天地,胡一刀的气势陡然暴涨,霸刀临天,气冲九霄。
真衍子面色一变,胡一刀浑身真力汹涌,如浪潮一般,涌向四周,真衍子连连后退,已经来至了擂台的边缘,一旦他被逼迫下擂台他就输了。
真衍子怒啸一声,硬抵着狂涌的真力,缓慢向前推进,胡一刀一声冷笑,将长刀插于地上,对着真衍子就是一掌拍出,一个巨大的掌影拍向真衍子,真衍子猝不及防下,被胡一刀这一掌直接拍了下去。
台下顿时响起冲天的欢呼声,胡一刀轻轻一笑,裁判奔上擂台。
“这场比试胡一刀获胜!”裁判说道。
真衍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便离去了,其实对于这一战,他并不在意,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胡一刀的对手,只是没想到败局来的如此之快。
“师傅说的没错,我还是太年轻了些。”真衍子轻声说道。
如若让孔宣听到此句,不知道他心里会作何感想,貌似他比真衍子还要年轻的多。
随着这一战的落幕,李长风与纳兰初已然战上了擂台,纳兰初身着一袭书生服,白衣翩翩,头顶书生冠,与李长风一般无二,同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纳兰初对着李长风一揖礼说道:“李兄请了!”
李长风一摆手,说道:“连番武斗,想必大家都看腻了,我们来场文斗,不知纳兰兄觉得可行否?”
纳兰初淡然一笑说道:“恭敬不如从命,不知如何文斗法?”
李长风淡然一笑道:“我这里有一绝对,烟锁池塘柳,纳兰兄有何高见?”
纳兰若眉头一锁,陷入思考之中,这对子初看时没有什么,却带有金木水火土四个偏旁,着实难对。
纳兰初轻吸一口气,望向寺外的那片松林,林间清脆,仔细聆听,不时传来鸟鸣,溪流叮咚之音,纳兰初轻轻一笑,已然有了意思。
“秋镶涧壁松,李兄以为如何?”纳兰初笑道。
李长风不由暗暗点头,这‘秋镶涧壁松’在格律上五行一一对应,对仗工整,而且意境悠远,当属佳对,台下的一些略通风雅的豪雄不由,连呼道好。
李长风抬头望了望碧蓝的天空,又将目光转向远方叠嶂的群山,心下有了计较。
“纳兰兄方才所对,堪称绝妙,李某佩服不已,在下刚看前方山峦叠嶂,刚思的一联,还请纳兰兄指教。”李长风说道,“重重叠叠山青青山叠叠重重。”
台下传来一阵冷嘶之声,这对子听起来绕口无比,洋洋洒洒几个字倒转回来,恰好将李长风眼前所见描述的淋漓尽致,一些略同风雅的豪侠,开始低头沉思,如何应对。
纳兰初一拂袍袖,轻踱两步,恰巧看见醍醐寺内一条人工打造的小溪,说道:“弯弯曲曲碧水水碧曲曲弯弯。”
李长风闻言哈哈大笑,台下亦是传来较好之声。
“好对!好对!”李长风说道。
纳兰初微微一笑,说道:“岂敢!岂敢!小弟不才,这里恰有些许对子,一盏灯四个字,酒酒酒酒,还请李兄帮忙对之。”
众人不由又是齐声叫好,纳兰初的这个对子,正是说的他们昨晚对酒当歌,引灯长谈的情景,此情此景,让众人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昨晚的畅快,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李长风略一沉吟,便有了计较。
“二更鼓四面锣,咣咣咣咣。”
台下哄堂大笑,尤其是李长风说到那四个咣字时,做出一副打更的模样,在擂台上行走,他这是在告诫大家,美酒虽好,可也不要熬夜贪杯,是时候该回去睡觉了。
纳兰初淡然一笑说道:“李兄果然大才,昔年我游历鄂北洞庭湖时,曾见一船夫对一僧人说道,洞庭八百里,波滔滔,浪滚滚,宗师由何而来?纳兰思前想后,至今都未曾将之对出一二,不知李兄可有何良策?”
这个时候,兔八哥纵身一跃,来至场中,说道:“这有何难?且由我给你对来,巫山十二峰,云重重,雾霭霭,本院从天而降。”
台下不由再度哄堂大笑,没想到一只兔子竟然也能对出如此佳对,而且对的如此工整,李长风与纳兰初亦是一脸惊色地看着兔八哥。
兔八哥对于众人的反应还是相当的满意,他一昂头颅,纵身跳到了孔宣的箭头,随即说道:“你们继续,本座从天而降,自然也要从天而飞了。”
众人是再度捧月复哗然。
“八爷,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还有这一手!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孔宣不由说道。
兔八哥嘿嘿一笑,露出一个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的表情,转头看向,场中的二人。这个时候一个小沙弥,不停地搔着小光头,嘀咕道:“我怎么觉得这句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沙弥苦思冥想,兔八哥听得此句,兔脸抖了一抖,向那个小沙弥,而那个小沙弥陷入了沉思之中,根本就没有看到兔八哥的这个眼神。
突然,小沙弥一拍大腿,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曾在大雄宝殿内见过那么一副对联,我还特意问过方丈是谁而留,怎地如此张狂,方丈告诉我说,是一故人所留。”
听得小沙弥所言,众人尽皆将目光想兔八哥投了过来,兔八哥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过去,他向小沙弥递过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吓得小沙弥身躯一颤,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八爷,盗用别人的东西,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古往今来也就你一兔了。”孔宣不由打趣道。
看着众人一个个鄙夷的眼神,兔八哥移了移身子,将孔宣散乱的长发,拉至面前,躲进了孔宣的长发之中,孔宣不由哈哈大笑,众人也被兔八哥的表现逗的是哈哈大笑。
纳兰初淡然一笑,说道:“想必那位前辈定是个洒月兑无羁的高人。”
李长风也是洒然一笑,说道:“我想也是。”
李长风轻轻打开折扇,方才兔八哥那一出,算是个开盘小菜,他们两之间的争斗还远没有结束,他轻轻踱步,时而低首沉吟,时而远眺天空。
行至七步,李长风陡然一停,开口道:“一叶孤舟,坐了二、三个骚客,启用四桨五帆,越过六滩七险,历尽八颠九簸,可叹十分来迟!”
李长风缓缓道罢,众人时不由一惊,此联包含了一到十十个数字,而且淋漓尽致地描写了一群友人游山玩水的情景,意境虽浅,但同时却又带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平易近人。
纳兰初背负双手,轻轻踱步,恰巧七步,与李长风正面相对,他洒然一笑,说道:“十年寒窗,进了九、八家书院,禁绝七情六欲,苦读五经四书,考了三番二次,今日一定要中。”
台下又是一阵欢呼之声,纳兰初以书生为对,描述了书生苦读考取功名的情景,同样来至生活,一个惬意,一个紧张,端的是对的绝妙。
李长风与纳兰初二人是相视而笑,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二人互相攀肩,大有一副相见恨晚之意。
“不若你我二人结为异性兄弟如何?”李长风说道。
纳兰初亦是一笑,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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