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抓住的是氧气,不能留住的是一颗已冷却的心,我恨的,是我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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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傍晚,夹杂着阴冷的绵绵细雨,飘渺在天地间。
简云心带着便当,骑着自行车,顶着寒风,穿着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到达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写字楼。
她没有穿雨衣,原本就没有整理好的发丝,更为凌乱了,细细密密的雨珠子沾满了她的刘海,用手背一抹,全都湿嗒嗒贴在额头上。
把自行车停好,她捧着便当往里面走。
她老公严景森,是本市最有名望的大律师,他俊美,耀眼,沉稳冷静,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自已的律师事物所,是本市过半数大集团的法律顾问,与市政府的高官也颇有交情,风头无人能及。
他工作越来越忙,总是在加班熬夜,可她却越来越闲,平时想见他一面都难,所以只好找给他送饭这个借口,来看他一眼。
她也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已不如从前那样热烈了,她并不是傻瓜,因为爱他,所以他就算轻皱一下眉目,她都会放在心底,何况是那么明显的冷漠。
而仍然深爱的那一方,久而久之就变的卑微了。
抱了抱身上便当,试图让早已冻僵的手,感受到一丝温暖!
看着电梯一格一格往上跳,她对着光鉴如镜般的门笑了笑,而里面那个发丝凌乱,脸色苍白,黑色素衣的女人,活像一个快40岁的大妈,让她自已也吓了一跳,她才25岁啊,笑容僵化在勾起的弧度之中,看起来有些惨然。
她模着自已的脸,涩意从胃中涌至喉间。
电梯开了,她缓缓放下手,振作起来,熟门熟路的向前走去,这个时间段,其他人都下班了,所以整个办公区很安静。
转个弯,就是他的办公室,门关着,百叶窗的缝隙中有暖光从里面透射出来。
她走过去直接开门,左脚刚踏入,里面的情景,震的她后退二步,将门掩起。
双手握着门剧烈的颤抖着,虽只是惊鸿一瞥,却如电击般震痛她的心房。
她看到严景森的大腿上坐了一个女人,二人正忘我的激吻着,她想要去确认一下那女人是谁,却没有勇气再去开门看。
眼眶涨痛的似要爆开来一般,她僵硬在那里,不知该前进,或是后退。
短暂的寂静之后,办公室里传来清脆的碰杯声。
“今天的官司你打的很漂亮,为我们美丽能干的乔大状干一杯”。
“景森,只要我们联手,律师界就是我们天下,我才是能配得你的女人,成为你的飞向更高空的羽翼,你可要抓紧时间,找机会跟你家那黄脸婆说离婚的事情”。
“这事我会看着办,我就喜欢自信,又有野心的女人,外表美丽动人,内在却藏有剧毒”。
“呵呵,,,你就是被我毒倒哪一位么,其实——,我现在更想要吃了你”。
简云心紧握住手中便当,心被生生刺痛,原来是乔乐绮,她早该觉察出他们之间有问题,自从一年前她进事务所之后,他回家的次数便明显变的更少了,而现在更是已经到了要跟她离婚的地步了!
严景森起身去拿礼物,看到门外好像有人,他厉声喊道“谁在外面?”
简云心吸了一口气,逼回心中酸痛,推门进去,像没事人一样的笑道“是我!我给你送晚餐来了”。
她对他笑,笑的温婉,笑的纯真,他说过,不喜欢女人哭,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笑,哪怕是此刻有把刀子把她的心已桶的鲜血淋漓。
严景森有些错愕的看着门外的妻子,手里拿着黑丝绒礼盒,目光变的精湛幽沉,充满计算,眼波流转,他似不经意的回避开视线,心虚的想道,她是什么时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