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足两月,但还算正常;只是你身子虚弱,以后要注意营养,操劳的事情也不可再做了。尤其最近这两个月最为危险,要格外小心啊。”陈老大夫仔细的交代一句,海愿就使劲的点一下头,虽然点头的时候头还会晕,但海愿却有无比幸福的感觉。
“还有,你体内好像有一股寒气,不知道是天生的寒体还是后天服食了什么药物,这样对胎儿不好,若是本身没有病,这个就不要再服了。我再给你开两副安胎的药,记得早晚煎服。”
“哦,好,我知道了,谢谢,谢谢陈老大夫。”海愿虽然还坐在床上,但明显比刚刚醒来的时候更有精神了,一张被太阳晒的通红的小脸上,挂满了欢快而期待的笑容,整个人都因为那心底的欢乐而明艳起来。
“对了,大夫,您刚刚说是一个姑娘救了我?那个姑娘是哪位?我要亲自谢谢她。”海愿又想起了救命的恩人,如果不是那位姑娘,只怕自己真的就一尸两命了。
“咦,刚刚还在门口的。”那小徒弟听海愿问起来,忙出去门口找,却发现门口已经没人了。
“那位姑娘长的什么样子?我去她家道谢好了。”海愿再问,可那小徒弟和陈老大夫又都说那姑娘不是村里的人,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
“那姑娘一身的黑色衣服,长的很标致,和你的年纪也相仿,还先留下了诊金,嘱咐我好好给你看看,要用好药,我还以为你们认识的。”陈老大夫听海愿问起,又想起刚刚那个黑衣的姑娘把海愿抱进来的时候一脸的焦急,还以为她们认识的。
海愿果断的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这个村里的人,那她在这古代根本不会有什么认识的人。但……会不会是这个身体原来主人所熟识的?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海愿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护住了小月复。那里有她的宝贝,她在这古代唯一的亲人,以前海愿的希望是等阿丑回来,现在希望又多了一个,就是和她的宝贝幸福的生活。
“陈老大夫,谢谢您,我好多了,先回去了。”海愿慢慢从小木床上起身,接过了大夫手里的药,打算回去了。如果真的是这个身体原来认识的人,这会儿会不会在她的家?该来的总是要来,她不能躲在这里,她该去面对,但是要安全的面对。也应该试着把从前的一切清楚的摆月兑开,从此以后安心做她的海愿。
心里有喜悦,更多的是忐忑,海愿一步步往家里走去,离家门越近,手里的药包就捏的越紧。
“海愿!我听刘嫂说你病了?”前面猛的传来了李嫂子关切而焦急的声音,海愿心里一松,多个人在身边就多份胆量,忙迎了上去,说道:“没事了,只是有些累,晕倒在地里了,李嫂子来的正好,我不会煎药,正想问问你的。”说完,海愿上前挽住了李嫂子的手,一起往前走去。
“煎药我在行,拿我家去,煎好了让小壮给你端过去。海愿,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李嫂子也是真着急,拉着海愿的手,上下的打量着。
“谢谢李嫂子了。其实,我是有宝宝了。”海愿羞涩又幸福的一笑,把实情说了出来。她要做妈妈了,她想把这份喜悦分享出来。如果可以,她最想要阿丑第一个知道,可是阿丑你在哪儿呢!海愿那双清澈的大眼毫无目标的飘忽了一下,心头的喜欢合着酸涩,但仍掩饰不住那份母性的期盼和温柔。
“哎呀,真是大喜啊!以后可别累着了,我就看你整天前院后院的忙活,都替你累。这女人虽说都要生孩子,可头一胎真是大事;看你这身子骨又单薄,可别生了孩子又落下一身的病,好好养着吧。”李嫂子本来就是热心肠,加上这段时间和海愿走的又近,除了真心的替海愿高兴,也自然的替她担心起来。
“嗯,我知道分寸,以后不会受累了。李嫂子,我后院的水缸还空着,您能不能让大张帮我打满了水?或是,以后他每天过来帮我挑一缸水,再劈些柴火,我付工钱给他。”海愿觉得这样的粗活是该请人来做了,以前自己什么都可以,即使拉不动大桶,就换成小桶从井里打水,只是现在自己有了宝宝,不矫情也该矫情了。
“行啊,都是邻居,可别说什么工钱,要是大张没空,我找我男人回来帮你也行。”李嫂子满口应承着,就已经和海愿一起来到了家门口,海愿从篱笆墙往里面看了看,屋里黑漆漆的一片,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李嫂子,你进去坐坐吗?”海愿推开院门,却不敢马上进去,虽然巴望着李嫂子能给自己壮胆,可又怕真的有什么坏人惊吓了李嫂子,站在门口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药给我,我回家给你煎药去。晚饭你也别做了,我做的饭多,你要是不嫌弃我的手艺,待会儿让小壮和药一起给你送来。”李嫂子说完,就从海愿的手里接过了那两包药,和海愿交代一声,就往自己家去了。
海愿站在门口,看着空空的小院和漆黑无声的屋里,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推开了屋门。“吱嘎”门轴轻轻的一响,海愿的心都跟着紧缩起来,只是推开门也没有见里面有人,屋里仍然静悄悄的。
“有人吗?”海愿站在门口问了一声,等了半响也没听到回应,才“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若是阿丑在,一定又说自己笨了。哪有人站在自己家门口,却问“有人吗?”
海愿放开胆子走了进去,打火石点燃了油灯,屋里明亮起来,却没有半点人气,看来自己是多虑了。
海愿小心翼翼的一切举动,包括站在门外的那声“有人吗”都落在了树上曦的眼睛、耳朵里。曦看着那个纤细消瘦的背影犹犹豫豫的进了家门,不禁再次疑惑起来,她真的是海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