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宫外的偏殿空空荡荡的,墙上有字画却非名人手笔,而是那位太子殿下的亲笔王妃在后院种瓜。靠着一边墙壁摆着一个大大的书架,倒是显得有几分庄重,但这里却没有书桌和笔墨,显然就连那个书架也是个摆设而已。而另一边立着一个博古架,一人多高,许多的格子,但本来应该放着珍惜古玩的格子上,却大部分摆着的都是一些瓶瓶罐罐,上面还贴着各种药名的标签,乍一看过去倒是好像个药架了。
薛倾漠独自坐在自己的轮椅上,看着这个摆着瓶子罐子的博古架,低头看了看手里抱着的盒子,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来。他可以投其所好,把天下的灵药都找来,但能不能治的了这位太子殿下的隐疾就实在是难说了。
正在思量间,薛倾漠听到了厚重的脚步声,抬头寻声望去,就看到了那位身高体壮的太子殿下大步的走了进来。薛倾漠赶紧推动了轮椅迎了过去,并用一只手撑着轮椅的扶手,想要站起身来。
钟离钏看了薛倾漠一眼,眼神就落在了他手里的盒子上,眼底露出一丝的喜色来,随即开口说道:“不方便就不必施礼了。”
“谢太子殿下,这是小人从西域带回来的醍醐香,还有这天山兰花,请太子殿下过目。”薛倾漠说完,就将怀里的盒子逐一打开来。
下面大一点的盒子是花梨木的,盒盖上螺钿着八宝如意图案,盖子一打开,就是一阵清幽的香气传来,里面是满满的一盒干了的花瓣,每朵花瓣都只有三片,虽然已经干了,却还带着艳丽的粉红色,想想也知道这花儿正在盛开的时候该有如何的美丽了。
上面的小盒子则是紫檀木的,盒盖上红漆彩绘着祥云和麒麟,盒子里面还端正的嵌着一个白玉斗,斗里淡紫色的一块膏状的东西,很像是紫芋做成的泥,但随着盒子的打开也是一阵的异香扑鼻,远比紫芋要香的多了。
在盒子打开的时候,钟离钏的眼睛就盯了上去,而当那两种异香同时扑鼻而来的时候,一阵特别的激荡从心头滋生,让太子那雄壮的身躯竟然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颤。
“倾漠,这个,这个……”钟离钏的眼睛闭起来,又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感受着这异香给他的身体带来的感觉,悸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最后干脆连嘴巴都闭了起来,只用鼻子去闻着。
“殿下,这醍醐香的妙用不只是提神而已,还会令人产生幻觉,尤其是女子闻过之后,身体会有特别的舒适感,就如同刚刚与人欢爱过一样。而这天山兰花代替茶饮,每日一片,可以有雄身壮体的功效,其作用之大,可是一般人都难以想象的。”
听着薛倾漠的解释,钟离钏才睁开眼睛,半信半疑的从花梨木的盒子中拿出了一朵干了的兰花来,在鼻子下面深深的嗅了几下,再问道:“真的如此灵验吗?”
薛倾漠胸有成竹的一笑,口气也是志得意满的说着:“天山有一秘族,隐居于深山之中,族中只有女子而无男子。但这个秘族中的女子会在一年中选出一个吉日,出来抓一名男子上山,与族里的女子欢好,以使其族群得以延续。其时间为三天,在这三天里,这名男子几乎是日夜不歇的要与所有的族中适龄的女子欢好,使族女受孕。相传,这天山兰花就是这个秘族女子给那男人所用的秘药,所以其效果可想而知了。”
钟离钏听着薛倾漠的话,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大了起来,但他也不是傻瓜,他知道薛倾漠也是个狡猾的商人,没有好处是不会随便就抛出这么大的利益的,所以也开门见山的问道:“那倾漠你的目的呢?”
“倾漠不敢有何目的,只是希望殿康体健而已。若是殿下的身子好了,倾漠找到仇人的时候,也好请太子殿下作主。”薛倾漠说完,把两只盒子都高高的举起来,送到了太子殿下的面前,头却低了下来,一脸的怯懦,好像真的有什么冤仇委屈一样。
“伤你的人本太子也一直在找,只是七年来未有下落,之前的种种猜测又都一一推翻了。本太子甚至为了试探瑾王冒险派出了海刹去杀他,只是现在弄的连整个逍遥阁都被剿灭了,本太子如断一臂啊。”钟离钏说的倒是真话,他也确实为了查到风情楼楼主而下了功夫的,只是可惜一直没有头绪而已。至于薛倾漠的事情,他倒是不介意送个顺水的人情。
“殿下,地刹已经在小人那里歇息了,他一路跟着海刹已经有了消息,知道了风情楼楼主的真正面目。”这才是薛倾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那个风情楼楼主到底是何许人他不知道,但他却希望太子能帮他查出来。
“哦,这倒是件意外的好事。可风情楼的消息才是天下最快、最准的地方,我手下的人又怎么和风情楼的探子去比呢,要查到这样的一个楼主,我们也是费了七年的时间,难道单凭那一面就真的能找到吗?”
听到钟离钏的话,薛倾漠也低头不语了。他们都知道风情楼是个什么所在,所谓风就是风声,情就是情报,风情楼可不是什么烟花之地,而是江湖中风声和情报往来最密集的一个地方,而风情楼的楼主也就显的尤为神秘了。
又重头仔细的想过一遍之后,薛倾漠才试探的问道:“殿下,这次瑾王带回来的还有一个海刹呢,不妨从此下手吧。要知道,所有传言都说是只有风情楼的楼主才会独门的内功,可以催动蚀骨钉,但瑾王之兄——静王却又是被蚀骨钉所伤;而且根据近年来的调查,瑾王又和风情楼的关系密切,试想瑾王和静王兄弟情深,如果真的是风情楼的楼主伤了静王,他们还能走的如此亲近吗?这其中一定另有蹊跷啊。”
薛倾漠说完,太子钟离钏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眼神也比之前的更为阴冷,一直盯着薛倾漠,让薛倾漠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却不敢擦,只能把整个后背都紧紧的靠在轮椅的椅背上,显得局促不安。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一切也都是传言而已,就算你可以确定打伤你的就是风情楼的楼主,但你又能确定现在的楼主和之前的是同一个人吗?而且几番怀疑都在钟离域的身上,现在又突然冒出一个楼主来,而且频频的现身,甚至都让地刹见到了他的真面目,你不觉得这件事更为蹊跷吗?”
“这……也是。”薛倾漠被钟离钏一番质问,也感觉有些道理,附和了一声之后,随即又说道:“所以我才劝殿下从海刹入手啊。地刹不能拿海刹如何,但殿下和海刹却……”
“海刹……”太子钟离钏也重复着,眼神也更幽暗起来,再低头看看刚刚拿在手里的那朵天山兰花,暗自的咬了咬牙,才点头说道:“我之前擅自行动才导致逍遥阁覆灭,此时母后已经动怒,现在一切行动还要暂缓,你且回去,我再慢慢计较吧。”
“是。”薛倾漠从钟离钏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又不敢再强行说些什么,只能将手里的盒子放在了那个博古架上,独自推着轮椅往殿外走去。却听到身后又传来钟离钏冷冷的声音:“本太子的隐疾向来知道的人不多,就连皇后娘娘都以为本太子仍是龙精虎猛,这两样东西……”
“倾漠只是一介商人,买卖的东西实在是多了,哪能一一祥记呢。出了偏殿还有几桩大生意等着小人去办,根本就连来过这里都忘了。”
“很好。”听薛倾漠这样一说,钟离钏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看着薛倾漠由两个内侍从门槛抬了出去,之后又自己摇着轮椅走了,才到博古架上将那两个盒子拿在手中,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脸上的笑意更盛,大步回到寝宫招呼来身边的宫人吩咐着:“取一杯热水来,本太子殿下要尝尝这花茶。再把昨日伺候的那几名美人带去沐浴。”
说着焚香,钟离钏就将手里的紫檀木盒子递了过去,嘱咐道:“挑一些放在寝殿的香炉里燃着。”宫人接了盒子退了下去,钟离钏的视线落在了那张华丽的大床上,眼底的神色分外的复杂。
等到醍醐香点燃,泡了天山兰花的茶杯也送到了钟离钏面前,钟离钏伸出大手将茶杯托在手里,先是仔细的闻着那股醉人的香气,然后才慢慢的喝了一口。那兰花茶的香气极为浓郁,入口甜腻,满口生香,带着温热顺着喉咙下肚,钟离钏就感觉到一股火热窜了出来,好像在反复的烧灼着他的身心一样,难以平复。
“那几个美人怎么还不送来!”钟离钏把手里的兰花茶一饮而尽,那股热度更烧的浑身难受,忍不住自己把身上的衣服拉扯开,一边叫着送人过来。很快,朝阳宫外就有脚步声稀稀落落传来,几个只着轻纱的美艳女子鱼贯而入,一字排开站到了钟离钏面前。而那几个美人才一进殿,就被那轻轻袅袅的醍醐香熏的有了些许的醉意,眼神都慢慢的涣散迷离开来。
“昨日如何做,今日亦如此,不用每次都用人教吧。”钟离钏被yu火烧的通红的眼睛从那些美人的脸上、身上一一扫过,随即一只手拉过一个,用力推至那张宽敞、舒适的大chuang之上,高大健/硕如黑/熊一般的身子也倾/压上去,狠/狠的动/作起来。而其他几名美人也不等钟离钏来拉,径自爬上了chuang去。
“啊……殿下。”不多时,那最先被宠幸的女子便发出了娇/媚的呻/吟,加上那燃着的醍醐香作用,其他几个美人也都娇/喘起来,各个都面红耳赤好像酒醉一般,浪/叫之声也是一声高过一声。
床帐摇摆,大床都发出了“吱吱吱”的响声,一番**、满室的**,久久不歇。又过了良久,钟离钏狠狠的将一名女子从身下推开,又拉过另一人……直到一连换了三名美人,钟离钏双目赤红,像是发疯的狮子一般狂吼着。只是,吼了一下之后便再无声息了。
“滚!”钟离钏的大手蒲扇一般扇了过来,两名近处的美人被直接从大床之上挥到了地上,却还因为醍醐香的作用不知疼的浪/叫/呻/吟着。看着爬伏在地上的美人,又看看自己的身体,钟离钏的暴喝犹如闷雷一般:“来人,拖出去,杖毙。”
其实早有内侍听到了声音,只是这样的声音日日都有而已,现在太子殿下发怒了才跑了进来,将那几名还被药力迷惑的美人拖了下去。整个寝殿只剩下钟离钏一人还坐在床上,愤怒的双眼几乎燃起火来,心中的恼怒更是无法言喻的。
都只见他太子殿下风光,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但又有谁知道,早在他才十八岁之时就知道了自己的隐疾,即使可以强悍的夜御五女,却是洒不出半颗种子的。所以他朝祥宫的女人每天不知道换了多少,却都是只见欢爱不见有孕的,近十年来,太子殿下不知道宠幸了多少的女人,却没有一个下过一颗蛋出来的。
虽然这个消息一直瞒着所有人,但钟离钏自己却惶恐无度,更怕有朝一日他真的荣登皇位,却落得个无子嗣传承,岂不滑天下之大稽了。
忽地,钟离钏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想到了之前暗探回报过地刹的话来“以为海刹怀的是殿下的种”!就连刚刚薛倾漠也一再暗示,太子殿下和海刹的关系匪浅,难道那些人以为自己和海刹已经……
既然有人如此想,就别怪他钟离钏想的太绝了!打定了主要,太子钟离钏也不再如之前那样懊恼了,倒是琢磨着该在什么样的时机将这件事情搅和出来,让所有人都扑朔迷离又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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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穆子羽为什么又来?”看着海愿洗碗,钟离域斜倚在厨房的门框上,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那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却好像这话里带着一股子酸味儿,海愿把手里的碗用白棉布擦干净的同时,状似随意的挑眉看了一眼钟离域,淡然的说道:“不知道。”
“他没说吗?”钟离域知道自己该闭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带着点酸味儿的话却一句接一句的冒出来。就算他管住自己的嘴,只怕也管不住心。
“没说,就是来吃饭的吧。不知道。”海愿这次都没有看钟离域一眼,自然的把手里的碗盘都整理好,把地都扫干净,又进屋去擦桌子了,忙忙碌碌的把钟离域当了空气。
“他!他来吃饭。”钟离域的声音大了一分,也就是那一分而已,让钟离域其实有种想掐死穆子羽的冲动。其实,从之前母子口中一直念叨着“我媳妇”开始,钟离域就想掐他脖子了。
“那是不是他不来,你也不来?”海愿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转身也靠在屋门上,和靠在厨房门框上的钟离域对视着,相距不远,却是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直盯的钟离域心里发虚,过了片刻才闷闷的哼了一声:“嗯。”
“唉,那顿饭真该给你留着。”海愿叹了一声,觉得自己或许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再不就是被眼前的男色迷惑了,不然怎么对着那张纯粹是阿丑的脸就下的去“毒手”可以做出那么恐怖的菜和汤来招呼着,对着这么个家伙就手下留情了呢。听他和意思,还真是不如假扮阿丑的穆子羽来的实在。
“以后的饭都给我留着。”钟离域说完,从门框上直起了腰,向着海愿走了过来,伸出长臂把海愿拥进了怀里,尖尖的下巴靠在海愿的头上,在她柔顺的发丝上轻轻的摩挲着,努力的嗅着她发上的馨香,浓情而宠溺的说着:“以后我都不走了。”
“不走?你不是什么王爷,留在这里干嘛?”海愿的嘴角抽了抽,突然就感觉古代的工作很轻松啊,这个王爷的官阶拿到现在也该是省长往上的级别了吧,怎么就这么闲呢。
“留下……”钟离域的手臂又紧了紧,把一张俊脸向下,顺着海愿的鬓角滑倒耳边,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轻的含了一下之后,又吻上了她的脸颊,之后才把海愿的身子慢慢的转回来,在她粉女敕的唇瓣上轻轻啄着,柔声的说道:“留下帮你叠被子。”
“呃”海愿的太阳穴一跳,眼睛扫向了床上还很整齐的被褥,没容她多想,唇已经被钟离域霸道的吸住,修长的大手扣住了海愿的后脑勺,不容她又一丝一毫的退缩,只能承受着他全部的热情。
面前放大的俊脸给了海愿最大的视觉震撼,他身上有阿丑的气息,他的呼吸间全是阿丑特有的味道,就连他的体温和动作都和阿丑一模一样,可这张脸却太过完美了,如此近距离的看过去,让海愿甚至有些许的自卑生了出来。这就有种可电视里的帅锅明星近距离互动的感觉,而且是那样激情的互动,激情的让海愿的心都要跳出胸口了,一双眼睛也是瞪的比往常都大,紧紧的盯着那张放大的俊脸,移步开视线。
钟离域很忘情,却感觉怀里的海愿有一些僵硬,而且明显可以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睁开自己的眼睛,钟离域的一双凤目就和海愿此时瞪大的眼睛撞在了一起,说实话,海愿的眼睛也很漂亮,而且此时有种懵懂的可爱,清澈的眼神更是半点都不像个孕育着宝宝的少妇,反而像个初尝情爱滋味的少女。
钟离域的薄唇微微和海愿的唇瓣微微的离开一些,用鼻尖和她的鼻尖轻轻相触,眼底的柔情像是春水一般宣泄出来,轻轻的问着:“喜欢现在的域吗?”
“……”海愿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不喜欢,那真是违心了,这么好看的一个男人,就算是街上的路人甲,那回头率也是相当高的,何况现在正如此深情的看着自己呢;可如果说喜欢,那会不会显得自己肤浅又没有见识了?男人而已,再好看还能当饭吃吗?还是真情最重要啊。
可是,海愿纠结了,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真正想法呢!是爱他是阿丑,还是因为他这张俊美绝伦的脸瞬间就把自己给秒杀了呢!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喜欢了。”钟离域勾唇浅浅一笑,却让海愿的脑袋“轰”的一声巨响,如遭雷击一般;心也是如同坐上了云霄飞车,上一刻还在天上,下一刻就坠到了谷底。但心里还在暗暗的祈祷着:幸好他是浅浅一笑了,要是真的开怀一笑、妩媚一笑、风情一笑、魅惑一笑,那自己一定心脏病发作。当然,就算没有心脏病,也会临时客串个心脏病出来的。
海愿的庆幸还没完,钟离域脸上的笑容更大的绽放开来,如诱人沉沦的罂粟,又像是绚丽芳华的木槿,更犹如暗夜一线的昙花,诱惑至深使人无法自拔,让海愿本来预备要客串的心脏病就真的发作了一般,耳朵里就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眼中只有那一张绝美的俊脸和妖娆一笑,瞬间已经置身梦境绝幻一般,再也没了自己的思想和意识。
“呃,愿,你的口水。”一向沉稳、内敛的钟离域也不禁抽动了一下嘴角,那个绝美的笑容便僵在了唇边,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拭了拭海愿的嘴角。
“嘶……讨厌,我哪有流口水嘛。”海愿还真的以为自己犯了花痴了,忙吸了下口水才发现钟离根本就是调侃自己的。
“没有口水,但不用这样的盯着看,闭上眼睛吧。”唇瓣再次吻上了海愿的唇瓣,不过这次比刚刚更为炙热,大手把海愿的头扣的紧紧的,但怀抱却不敢太过用力了,他还有所顾忌,更怕会伤到他们的宝贝。
“可以吗?”钟离域的声音有些暗哑,拥着海愿纤细的腰肢的大手轻轻扯了扯海愿的腰带,试探的问着。
海愿的脸“轰”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连同两边的耳朵都红彤彤的一片,抬眼看看面前这张自己还未适应的俊脸,又低头嗅嗅钟离域身上特有的栀子清香,海愿把头埋进了钟离域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却不忘羞涩的点了点头。
“我会小心的。”钟离域俯身将海愿横抱而起,小心翼翼的犹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却不敢立刻就倾压上去,就连表情都是神圣而端庄的,那样子不像是要求欢,倒好像是要举行什么仪式一样。
“扑哧”海愿忍不住一笑,笑这个孩子气的男人傻的可爱,又把自己宠的窝心,如此真心相护,就连他眼中的火焰都不是灼热而是温柔的,让海愿的心都随着他的热情融化了。日久的思念也在此时爆发出来,伸出小手攀上了钟离域的脖颈,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唇瓣,配合着他的热情,与他慢慢的纠缠着,同时也把自己的真心全部呈现出来,共同享受着那火热深刻的情爱……
海愿的小院里自从多了个人开始,整个院子前后都好像多了许多的温馨和幸福。海愿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加灿烂清新,少了一份牵挂,却多了一份骄纵,偶尔会插着已经开始变粗的腰肢,吼着某个不会洗碗的人。对海愿而言,他不是谁,根本还是她的阿丑而已。不过,唯一改变一点点的就是阿丑的被子折的比之前好了很多。
“主子,御医到了。”夜从前院直接将那位须发皆白的御医请进了后院,因为瑾王府早有规矩:前院、正厅可以有人出入;后院一进腰门,则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就连嬷嬷们打扫都要有规定的时间和路线,进来就干活,干完了立马就走人的。所以现在这位御医就算是被瑾王“请”来的,也要夜亲自领进来才行。
钟离域的薄唇抿着,轻声的“嗯”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向着坐在床上缝衣服的海愿柔声的询问着:“我要先回避,夜也不能在这里,只留下曦行吗?”
“大夫看病而已,又是看这个的,你去吧。”海愿轻轻拍了拍自己还未隆起,但已经粗了的腰肢,她知道自己对外的身份还很敏感,钟离域又是那样高贵的身份,还不能一下子就表现的太明显,所以还是要避讳一些的。
“我在花园等你。”钟离域伸手帮海愿将额角的碎发轻轻拢到脑后,又宠溺的点了点海愿的小鼻子,才转身出去了。
“哦,好。”海愿俏皮的一笑,不忘皱皱小鼻子,做了个鬼脸。钟离域本来答应陪她在花园里散步的,如果不是御医这个时候正好到了,本来他们两个都要出门了。
钟离域离开了,曦才去偏厅将御医直接带到了后院。那御医也曾经来过瑾王府,只是之前从未到过这后院来,现在一见,才发现这后院竟然别有洞天,圈起了这么一块地方做了个世外桃源,还真是稀奇了。
而这院子的主人也出乎了御医的预料,居然是个粗布衣服的女子,面容虽然娇媚,但骨子里透着一股子温柔、乖顺,倒是不像是官宦的千金,更不像风尘女子,左猜右猜却也猜不出这个女人和世间传言颇为怪癖的瑾王是什么关系了。
“大人,请。”曦扶着海愿坐到了桌边,帮海愿把衣袖挽起放在大夫诊脉用的小枕头上,就垂手立在一边,等着御医的指示。
“夫人有了喜孕,胎儿尚好,只是还要加强营养。”御医一边诊脉一边说着,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抬眼仔细的向海愿的眉心看过去,问道:“夫人之前曾服过什么药物吗?”
“只吃过安胎的药,再就是这个了。”海愿看到大夫皱眉心里也打起了小鼓,忙从衣襟里扯出了小荷包,把里面的冰魄倒了出来,给御医看。
“啊!这可是冰魄?!老夫三生有幸啊,居然可以看到冰魄这样的圣物。”那御医看着在海愿掌心里滚动的那一颗晶莹剔透,却又散发着淡淡的彩晕的冰魄,激动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转而又问道:“用这冰魄泡水可以解奇毒,若是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夫人之前是不是一直饮用这冰魄之水?”
“是的。”海愿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老夫从夫人脉象上看,夫人体内还有余毒未清,而且其毒性剧烈,如果不是有之前用冰魄解毒,加上现在冰魄贴身带着,只怕早已经毒发了。只是现在夫人为什么却不再服了呢,难道是怕月复中的胎儿受到影响吗?”
听到御医这样问,海愿也点了点头,她太爱这个宝宝了,更怕宝宝会受到点点的伤害,至于她自己……
“唉……世间的母性皆是如此啊,堪比菩萨的慈悲了。”
“大夫,我不要紧的,但我的宝宝会不会有危险?请您和我直说吧。”海愿见到御医摇头,心也一起向下沉着,激动的上前抓住了御医的手,声音都颤抖起来。
“夫人暂时无险,月复中胎儿虽然会稍有影响,但也是发育略微迟缓一点而已,估计会比其他胎儿的孕程延迟半个月才降生,而生产之后,夫人再慢慢的用冰魄清除体内的余毒,也是可以的。”御医说完,又在纸上写了一个安胎的药方,递给了曦,说道:“这个药方里有几味解毒的药物,但其作用较缓,只能抑制毒性,并不能有清除的作用,但也绝对不会对胎儿有所影响的,夫人可以放心服用。半月之后老夫再来一次,给夫人诊脉,斟酌一下药方的计量,夫人放心吧。”
“谢谢大夫了。”海愿开心的笑起来,只要宝宝没事就好了。
“夫人要注意休息、多吃些营养的东西,但不要暴食,少食多餐,吃的种类要多些,不可以以量取胜,估计再过不久胎儿成形就会有胎动了,夫人可以根据胎动自行判断胎儿的情况,若是动的太多或太少可以随时差人来叫老夫。”御医交代好了,收拾起了随身的小箱子就向门口走去,海愿直接将大夫送到了门口,真诚的谢着。
送走了御医,海愿才向花园走去,转过一片树林就看到钟离域挺拔的身形立于一个小池塘边,池里的睡莲早谢了,但一片片暗绿色的叶子还漂浮在水面上,远远望去油绿的一片,倒满是生机,丝毫没有冬日的萧条。
“域。”海愿轻轻叫一声,人已经快步的走了过去,在钟离域身后轻轻的一扯他的衣袖,见钟离域从右边回头,她却躲到了左边,故意不让他看到自己,躲起了猫猫。
其实钟离域远远的就听到了海愿的脚步声,只是为了应景才故意装作没注意没有回头的,现在回头又装作看不到她,引的海愿“咯咯”一笑,才站在了钟离域面前。却没有想到,还没站稳身形,就感觉身子一轻,双脚已经离了地,竟然是被钟离域横抱而起,兜了个圈子把海愿拥在了胸前。
“呀,吓我一跳。”海愿娇俏的一笑,小手攀上了钟离域的脖颈,嘴上说的害怕,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感觉有趣。
“那就扔水里去,压压惊。”钟离域还逗着海愿,伸直了胳膊将海愿的身子悬空起来,正好就在池塘的上方,海愿低头就是那一池的碧绿,抬眼就是钟离域的那一张俊脸,想动却又拍真的掉在水里,小模样可爱极了。
钟离域忍不住低头在海愿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才关切的问道:“御医怎么说?”
海愿赶紧勾住了钟离域的脖颈,不让他再有把自己扔出去的机会,才喜滋滋的说道:“很好啊,只是宝宝要晚几天出生而已,是个小懒虫,要多睡几天呢。”
“健康就好。你呢?你的身子要不要紧?”钟离域可不只是担心宝宝,更担心的就是宝宝的娘亲了,用那张美到人神共愤的俊脸在海愿的小脸蛋上蹭了蹭,很不放心的问着。
“我更好啊,壮的像头牛。”海愿很有气势的说着,感觉自己现在真是精神百倍了。可钟离域却似乎不太认同,半眯起眼睛盯着海愿看了好半天才说道:“我看不是吧。”
“怎么不是,我真的很健康。”海愿眨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很认真的分辨着。
“不是你不健康,而是比喻不恰当,不是健壮如牛,根本就是蠢钝如猪。而且是又胖又笨的猪。”钟离域说完,一双有力的手臂还把海愿的小身子上下的颠了两下,好像是故意在掂量着她的重量似的,气的海愿的小拳头一通乱捶,都捶在钟离域的胸膛上,却不舍得多用半分的力,像是捶打,更好像是按摩。
“哎呀,放下我媳妇。”钟离域和海愿正嬉闹着,身后穆子羽的声音便不合时宜的传了过来,而且那句“我媳妇”让钟离域的俊脸有些发青,侧头看过去,果然就是穆子羽,但他脸上却还带着“阿丑”的面具,就更让钟离域气不打一处来了。
“夜,动手。”钟离域把海愿娇小的身子往自己怀里一拥,紧紧的抱着就往回走,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在这后院设上几个卡子,再调动些风情楼的高手过来守护着,不然只怕曦一人难对付这个穆子羽,就连海愿自己都抵挡不住就遭了。
“羽公子,得罪了。”夜和曦同时现身,挡在了穆子羽面前,对于主子的吩咐自然要尊崇的,明知道二人合力也未必成功,却还是要挡着。
穆子羽看着钟离域快步离开的身形,想着之前一直拿他调侃着,现在却看到那样刻板伸出的人却抱着一个女子走了,就忍不住想笑,向着夜挤了挤眼睛,又向钟离域的方向努了努嘴。
“呃。”夜的额头垂下两条黑线,主子的改变他不是没看到,但他可不敢明目张胆的看,所以穆子羽越是挤眼睛、努嘴,他的头就越低,生怕真的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只是趁着夜一低头的功夫,穆子羽的身形一晃,就从夜和曦两人中间闪了过去,直奔钟离域的背后而去。
“域,让你放下我媳妇呢。”穆子羽身形一晃,直接转到了钟离域面前,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抱着海愿,强忍着笑,又不知死活的说了一句。
“曦,带海愿回去。”钟离域这才将海愿放在地上,狠狠的瞪着穆子羽那张满是疤痕的脸,让曦先把海愿带回去。
“愿,别走,鞭炮我买到了。”穆子羽也不理钟离域,直接往海愿身边就蹭了过去,气的钟离域终于忍不住一掌拍了过来。
“鞭炮?”海愿知道穆子羽是故意调侃钟离域的,但是听到他说起了团圆节时候打算放的鞭炮买到了,忍不住就慢下了脚步,正好就看到钟离域和穆子羽你来我往的缠斗在一起。海愿知道钟离域会武功,但却不知道原来真正的古代轻功是这样石破天惊的有震撼力,虽然没有电视里的电脑特技效果,但也算是出神入化了。
“主子,走吧。”曦赶紧伸手护住海愿,将海愿的身子往边上拉了拉,要知道,主上和羽公子过招可不是第一次殃及池鱼了,桌子、椅子、大树、假山,身边有什么碎什么,主子这样娇柔的小身板,估计禁不住掌风扫一下的。
“曦,穆子羽说的是咱们团圆节要用的鞭炮啊。域,别打了,我们商量下过节的事情吧。”海愿高声叫着,钟离域还没停手,穆子羽先跳出了战圈,伸手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很认真的说道:“别打了,要听媳妇的话。”
“呃”钟离域的一拳刚刚攻到穆子羽面前,就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一张俊脸浮上了层层的黑气。再打下去不是,毕竟海愿都开口说不要打了;可不打呢,穆子羽这家伙说什么“要听媳妇的话”,自己要是真的就这么停手了,不就是应了穆子羽的话?更严重的是,凭着穆子羽的那个大嘴巴,估计传出去就变了味儿,会不会马上就有传言说瑾王“妻管严”!
“哈哈,真乖呢。”穆子羽本来已经收手了,趁着钟离域分神胡思乱想的时候,伸手就在钟离域那张俊脸上狠狠的扭了一把,手指力道不小,加上钟离域的面庞又薄,细女敕的比女人的皮肤还好,这一下给穆子羽扭的实了,再见他松手的时候白皙的脸上就多了两个粉红色的指印。
“穆子羽,你找死。”钟离域没有想到自己一分神的功夫,就给穆子羽钻了空子,加上还有海愿在身边看着,自己的脸上就多了这么个印子,怎么可能不怒火中烧。这次不管是海愿在旁边劝着,还是夜加入进来拉扯着,钟离域的拳头可是毫不留情的就挥了过去,比之前和夜在武阁里的时候打的还要热闹。
“媳妇,后天就是团圆节,你说了等我吃饭的,等我哈。”一边伸手抵挡着钟离域强劲的攻势,穆子羽的嘴巴却刁钻的喊着,把钟离域气的满脸的黑气,话也不多说一句,手下的劲道又加了几成,招招狠辣的向穆子羽攻去。
“让我媳妇看着你拼命多不好,我去买办东西了。”穆子羽说完,向着钟离域的面门狠狠的一拳砸过来,钟离域伸手一挡,却不料穆子羽这一招其实是虚招,双手往回一撤,身形已经倒退出去几步,再一转身,足尖点地几个起落就窜出了海愿的视线。
“呵呵,穆子羽还真是有趣。”看着穆子羽跑了,钟离域站在原地还在生气,海愿迈步走了过去,就看到了钟离域脸蛋上还留着的那两个指痕,强忍着笑帮他揉了两下,就被钟离域的大手握住了,咬牙说着:“以后不理他。”
“好。”海愿轻笑,点头答应着。她知道钟离域那霸道的孩子气从何而来了,如果说钟离域背负着难以言喻的苦楚,压的他几欲成魔;但也有穆子羽这样的朋友在他身边守护着,给他那难得的真诚和纯真,让钟离域还保持着那份宁静和真心。
“他说的团圆节是什么意思?”钟离域见海愿乖顺的答应着,马上又想起了穆子羽从一来的时候就念叨着的团圆节。
“你不是没听过吧?”海愿明智顾问着,掩口一笑,但还拉起了钟离域的大手,两个人慢慢的在这花园里散着步。他的手好大,掌心很暖,但指尖修长、骨节分明,每一个指甲都修剪的圆润整齐,带着浅粉色的珍珠光泽,让海愿偷偷的摩挲着,心里暗叹着真是一双好看的手。
“当然听过的。”钟离域点了点头,但眼中也有一丝的黯然,多少年来了,团圆节对于自己来说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名字而已。在幼年和少年的时候,钟离域还会去和钟离桪同过,只是随着钟离桪受伤,父皇也对他们兄弟越来越不在意,皇后娘娘也只是人前为母,人后若敌,这团圆两个字就再也谈不上了。直到后来,钟离域甚至都不愿意提起团圆二字,不只是他的心里酸涩的难受,更怕二皇子钟离桪也一同感伤,索性到了团圆节,就连静心筑也不会去了。
“那我们今年就好好过一个团圆年好吗?”海愿把钟离域的手轻轻的摇晃着,一脸的期待看着钟离域,看到他微微点头,宠溺的一笑,知道他是同意了,随即又把眼神落到了身后相随的曦和夜身上,抬头又问钟离域:“他们也一起过好不好?人多才热闹嘛。”
“嗯。”钟离域抿唇一笑,伸手在海愿的小鼻子上轻轻一刮,继续点头应允了。本来要尊崇的主仆观念,其实在钟离域来说并不算是什么,而且现在海愿开心,她喜欢热闹,那就随她去好了。
“哈哈,好耶。”海愿开心的一笑,拉着钟离域的大手在树林间来回的溜达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走了几步又忽然想起来什么,回头问钟离域:“为什么你着花园都是只有树,花却那么少呢?”
花园,花园,花只做了点缀,还叫什么花园呢,还不如就叫草木园更合适呢。
“因为我哥哥的静心筑里已经有很多的花了,奇花满园、异香扑鼻,我从小闻的都腻了,所以更喜欢这样高洁青翠的树木。”钟离域看了一眼这郁郁葱葱的花园,朗声的解释着。他也不是不喜欢花,只是感觉花本性太柔,所以喜欢这样刚直些的树木。
“哥哥?你还有哥哥?”海愿性急的随口就问,问出来就感觉有语病,要知道这古代的皇室怎么可能没有三宫六院呢,皇上老子儿女多了去了,钟离域的便宜哥哥也不知道多少呢,忙改口问道:“我是说是你的亲哥哥吗?”
“……”钟离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定定的看着海愿那张至真至纯的脸上,那分外清澈明媚的笑容,微微一笑才说道:“我把哥哥请来,和我们一起过团圆节可好?”
“当然好啊,团圆节就是要和亲人团聚嘛,你哥哥能来更亲切,去吧,去吧。”海愿本来不是多事性急的人,只是现在处处开心,事事顺意,也不由的把心中那份俏皮激发出来。
“算时间大后天才到呢,今天就去?”钟离域挑眉仔细的想着,若是今天去也没有什么,自己这瑾王府哥哥还没有来过呢,如果兄弟能在这里团聚住上几天倒是更好;只是不知道钟离桪的身体能不能行,这里实在不比深宫中的静心筑,风寒又大,又要经过路上的奔波,实在怕钟离桪身上的苦楚加剧了。
“哦,那就后天去,我们一家人守岁,围在一起包饺子,吃年夜饭。”海愿每说一句,脸上的笑意就浓了几分,那份热情把钟离域心底的冰寒也一点点的化开了,眼底更是温柔与宠溺,更多了一份期待。很期待那样一个热闹温馨的团圆节的到来。
“你们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习俗吗?”海愿开心的随意问着,不只是想要过年的感觉,更有一种想要领略这个异世风俗的热情,她终于有了家的感觉,想要安定下来,更想要融入这里的一切,接受这里的所有,所以海愿才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知道。
但这个问题却显然把钟离域问住了,别说他多年来都只有酸楚,不去想什么团圆,就算是要过,他一个男人对这些也不怎么热衷的,怎么就知道有没有什么习俗呢。有些为难,钟离域转头看了看夜;夜则是很果断的把头转向了曦;曦则是老老实实的摇着头。
“没有?那就按照我们家乡的习俗好了。”海愿看着尴尬对视的主仆三人,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他们的黯然,却不想说破,只是干脆一起装糊涂好了。
年底的前一天,也就是海愿所认为的除夕白天,钟离域起了个大早,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锦袍,那衣袍前襟上用金线精绣了一只瑞兽,领口和袖边有五色丝线织就的缠枝莲纹,华丽之外更显妖娆。一头如墨的长发用一只白玉紫金冠束在了头上,显出了一番勃勃的英气,俊美无俦、芳华万千。
海愿还没起身,听到床边又动静睁开眼,就被钟离域的唇瓣吻了个结实,好容易将他推开一点,又被此时如妖孽般的他给秒杀了,瞪着一双有点花痴嫌疑的大眼睛开始深呼吸。
“我去静心筑接哥哥过来,你在家里等我们。”又在海愿的唇瓣上轻轻一啄,钟离域才恋恋不舍的转身出门。
“呃,他这样要去选秀吗!”看着钟离域走出门的身影,眼前好像还有那么一团火红撞进了心底,那俊美绝伦的男子难道就是和自己夜夜缠绵、日日宠溺的那个吗?怎么竟然有如梦似幻的感觉。
“嗷耶,真是帅呆了。”海愿在现代从未头脑发热的追星过,此时却发现在自己身边日日围绕的这个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妖孽美男,不大大的自恋一下真是都对不起这次离奇穿越了。
“主子,外面送东西来了。”曦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但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自从钟离域留宿在这个小院之后,估计是怕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更是怕偶尔被抓来做炮灰,所以夜尽心的做到了一个影子的职责,根本不经召唤都不露面,以至于海愿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夜借此机会偷懒去了;因为除了上次穆子羽来过之外,钟离域几乎再没有召唤夜出来过。而曦也聪明的有样学样,闪的不见影子了,只是偶尔钟离域不在,才会出来服侍海愿一下。
“哦,我就来了,是什么东西?”海愿忙其身穿好了衣服,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问着。她没有再要什么东西啊?而且之前要的年货也都送来了;后来根据钟离域的意思,又送来好多看着就很华丽、矜贵的东西,小院的两间空房都要放不下了,还有什么东西送过来?
不行,有空得和钟离域商量一下,再这样下去,这里可就不是什么世外桃园、田园风光了,根本就是王府中的金屋,要藏娇啊!
“衣服。”曦听到海愿起身的脚步声才进屋,伸手扶着海愿的胳膊一起往外走,却被海愿笑着推开了:“也不是七老八十,也不是腿脚残疾,干嘛老扶着我呢,我自己会走。而且为了宝宝的安全,我还会加倍小心呢。”
曦听了一笑,看了一眼海愿又粗了一些的腰身,点了点头,才放开了手。她知道海愿要强,所以只要自己小心照顾就好,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海愿从屋里一出来,就看到了院门口站着的两个嬷嬷,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大大的托盘,其中一个上面是红色的衣服,看布料就知道是上好的,朝外折叠的这一面能够看到金线织绣的精美花纹,领口和袖边都用雪白的兔毛镶边,显然是一件喜庆时候穿着的衣服。
而另一个嬷嬷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只红木的小匣子,说是小匣子,也有一尺长,半尺宽了,盒盖上金粉彩绘着喜鹊图案,还有几颗彩色的宝石镶嵌着,一看就知道是个首饰匣子。
海愿看看这两个嬷嬷,再看看这些个东西,心中已经明白了,这应该是钟离域的安排。推开院门,海愿来到那个捧着首饰匣子的嬷嬷身前,伸手掀开了盖子,低头向里面看着。本来,海愿会以为匣子里面会金光一片,之后便是满眼绚丽、奢华的宝石呢,没有想到,只是一对羊脂玉的手镯和一个黄金镶白玉平安扣的项链。因为这两样首饰都是平铺在盒子里的,用红丝绒布垫底,所以才占了这么大的地方。
看着这虽然名贵,但绝不奢华的首饰,海愿才微微一笑,原来域很懂她,并不是只有那满满一箱子的金银珠宝才显示尊贵,也不是一定要用各色宝石来装扮才显美丽,高雅更好于奢华,妆点只要恰当就好了。
“送进来吧,我还没洗脸呢,待会儿就穿。”海愿没有过多的矫情,矫揉造作的显示自己的质朴和低调,决绝这样的锦袍和首饰,这些虽然和海愿平时穿着的粗布衣裙完全是天下地下的两种风格,但海愿也不会仇富或是排斥好的装扮。她知道今天是特别的日子,除了是他们的团圆节,还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要来。
那位被钟离域想要捧在手心里仔细爱护的哥哥,对于钟离域来说无疑就是他最重要的人,而这个人对于海愿来说,也是值得尊重的。所以,换一件好的衣服,戴上一两件高雅的首饰反而显出一种礼貌来。毕竟钟离域还是个王爷,海愿若是把自己刻意弄的像是个村妇,反而拉大了两人的差距了。
洗过脸,海愿坐在铜镜前刻意的化了一个淡妆,其实古代的化妆品都很简单,也不过就是一些胭脂和香粉而已。海愿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这具身体的肌肤本身就很白皙细女敕了,所以那有些白的吓人的香粉就干脆放弃了,只是用指尖沾着一点胭脂在掌心调开,淡淡的擦在了腮边,让脸色看起来红晕一些。
然后又拿起唇纸轻轻的抿了一下,感觉有些红的过了头,忙用指尖擦去一些,又叫曦去厨房把蜂蜜的罐子拿来,用手指挑了一点蜂蜜,轻轻的擦在唇上,这样一来,本来单调的红色唇彩就有了些水润的眼神,把海愿那一张小脸衬托的更加明艳起来。
海愿化妆的时候,曦就一直在她旁边陪着,当海愿让她去取蜂蜜的时候曦还有些不解,不知道海愿才擦上的唇红怎么就要蜜吃,把唇红也吃进去不就不好看了吗?现在再看,海愿那水润柔亮的双唇比之前那单调的红色不知道好看了多少,而且那光亮看着唇瓣饱满丰盈,好像弹的能透出水来一样。
“主子,你真美。”看着海愿把那件兔毛镶边的红色衣裙穿上,曦更加忍不住开口赞叹着。红色本来就很妖艳,偏偏海愿的眉眼之间就带着一股子风情妩媚的味道,而她眼底的那抹温柔却又将那份浮夸的感觉压了下来,看上去风情美艳,却又端庄大方,虽然本来是两个矛盾的词汇,在海愿身上却完美的被融合在一起,显出了一股别样的风情韵味来。
“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穿这样的大红色呢,会不会感觉太轻佻了。”海愿伸手拉拉裙子,又扯了扯衣摆,用手模了模领口和袖边雪白的兔毛,那柔软的毛丝留在脸上好舒服的一种感觉,海愿很是喜欢。
“不会,不会,主子真美,今天团圆节穿一次,下次大婚的时候还要穿呢。”曦高兴的开口,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而且在曦单纯的印象中,这样的红色好像真的是办喜事的时候穿才合适。虽然之前看到街上的人在团圆节的时候也都会选择红色来表示喜庆,可只有海愿穿上,让曦一下就想到了娇羞可爱的新娘子。
“大婚……”曦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海愿意外的楞住了。大婚是不是就是婚礼的意思?低头再看看身上的红色,猛的就有另一个婚礼的片段撞进了海愿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自己究竟是如何穿越的。
如果不是那次婚礼,如果不是那样的一个错误,那自己也不会来到这里了。仿佛一切都是冥冥中的注定一样,他的婚礼,她的穿越。那再次的婚礼上,自己会是主角吗?
轻轻的摇着头,海愿想要将那一份回忆远远的抛开,但却莫名的有一种不安爬上了心头,好像“婚礼”这两个字会是自己的痛一样,上一次如此,也许下一次也会如此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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