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是湿的,那药丸才会散发出过量的香气成为了迷药,但这种迷药的本身又没有害人的成分,只是念儿身上的毒和体质弱才会发病的。若是这样想来,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还是说有人故意要把这一切布置的就好像是一个巧合?!
“主子,药来了。”海愿正想着,曦已经把药煎好了送过来。念儿还是双眼紧闭、呼吸困难,根本不肯吃药。大夫过来在念儿的人中上按了按,海愿又柔声的哄着,才算是把药给念儿灌下去了。
吃了药,念儿的脸上还是烧的通红,但总算慢慢的不再气喘了,睡的似乎也平稳了。大夫又给念儿诊脉、看看眼睑,才告诉海愿已经没事了。
“海愿,念儿怎么了?”大夫才刚刚给送出门,二皇子钟离桪就匆匆的赶了过来,脸上的神色满是焦急,都没有顾着通传就直接闯了进来。
“哥哥,念儿已经吃了药,不打紧了。”海愿将念儿放在床上,让出地方给哥哥坐坐,让哥哥可以看看念儿。海愿知道哥哥对念儿的爱护绝不会少于自己或是钟离域的。
“那就好。”看看已经熟睡的念儿,钟离桪才微微松了口气,但抬起头来问着海愿:“今天摄政王王妃来了你这里?”
“啊?是啊。”海愿应着,随即刚刚那种不安又爬上心头,隐约的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忙着又问着:“有什么事吗?”
“我是从宫里得到的消息,说两位小公主生病似乎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有关,偏偏就是从你这里回去发病的。而且……”钟离桪又看看念儿,模模念儿还因为发烧而发红、发烫的小脸,才说道:“而且我听说事情已经闹到了皇上面前,只怕这会儿……”
“夫人,夫人,有宫里的内侍来传旨,叫夫人过去接旨。”钟离桪的话还未说完,管家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见到二皇子也只是叫了声“静王”,就马上给海愿传了话。
“宫里的圣旨?”海愿微微一惊,加上刚刚哥哥才说的话,心思一转就已经明白了大半,看看床上的念儿,对钟离桪说道:“哥哥帮我看着一下念儿,我去看看。若是真的宣我进宫,哥哥就辛苦一下了权柄全文阅读。”
“海愿,我陪你同去吧。”钟离桪本来就是来看念儿加送信的,却想不到宫里的圣旨来的这么快。
“哥哥帮我照顾念儿就好,这时候我不放心其他的人,相信我,以我现在的身份,皇上应该还不至于为难我,或许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我查明而已。”海愿心里已经明白,那两位摄政王的小公主生病,一定是有人说了是在她这里吃了东西有关,至于是什么人说的,什么人做的,确实需要海愿自己去看看才会明白的。
“那好,我在这里陪着念儿,你放心就好。一切小心!”钟离桪嘱咐了海愿一声,随即向曦说道:“你刚刚在摄政王府强闯的事情也实在不对,我在静心筑都有了耳闻,若是你冲动之下连累了你的主子,现在你随着海愿同去宫里,切不可再有鲁莽,能随着海愿一起回来最好,不能的话,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钟离桪的话说的有些重,但曦心里却明白,自己刚刚确实不顾身份闯了摄政王府,虽然事出有因是为了念儿,可这原因说出来也可大可小,她毕竟只是一个影卫,连正式的侍卫都还不算,如果真的因此给海愿或是钟离域招惹了麻烦,就只有以死谢罪这一条路了。
“哥哥,是我让曦去请御医的,中间发生的事情我也一并负责,曦跟着我进宫也只是做个随侍。曦,你听着,你是我的影子,没有我的话,你连死的权力都没有。另外,把那个大夫找出来的荷包带上,连同里面的药丸一起,做个证物吧。”海愿说完,又来到念儿床边,在念儿的小脸上模了模,然后起身快步的向门口走去。
看着海愿轻快利落的脚步,又看着她虽然消瘦但笔直的背影,钟离桪忽然就感觉海愿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是以前,海愿走出去的时候表现的会是一种决然,那是不胜即死的决绝;而现在,海愿竟然表现的是一种从容、淡定,好像一切都可以随她的心思掌握一样。短短的两个月间,可以让温柔、坚韧的海愿有如此大的改变,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又是接受了什么样的磨练啊!
“你是她哥哥?”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钟离桪看着海愿的背影而飘远的思绪,转过头来,就看到娇小可爱的可可丽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眯眯笑着。
“嗯,算是吧。”钟离桪儒雅的一笑,面前的小女孩很可爱啊,或许是念儿很好的玩伴儿呢。想到这里,钟离桪忍不住伸手出去,在可可丽那一头又直又顺的头发上揉了揉,动作轻松自然,满眼都是爱心泛滥。
“呃……”这样的动作让可可丽,包括吉吉尔和古米拉都是一愣,随即,古米拉和吉吉尔都发出了雷动般的爆笑声。
“你们滚开。”可可丽红着脸,大声的吼着吉吉尔和古米拉,随即没有等到那两位滚,她自己就红着一张苹果脸跑开了,动作之快,让钟离桪都是一愣。随即看看还在笑的直不起腰的吉吉尔和古米拉,懵懂无知的问着:“那个小姑娘怎么了?”
“啊?哈哈哈……”古米拉笑的更大声,都没法喘气了。
“小姑娘!哈哈哈,她确实小啊,十一岁不到呢。”吉吉尔虽然也笑的厉害,但是嘴巴也坏,直接将可可丽的年龄缩水了十岁。
看着面前两个笑的岔气的美丽女子,哥哥确实有些懵了,不知道她们是在笑什么,笑她们的同伴呢,还是在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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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记住我的话,不准轻举妄动。任何事情都有我,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以死谢罪。”马上要到宫门了,海愿忍不住又嘱咐一遍,怕曦真的冲动了。
“可是,主子,这都是曦惹出来的,怎么能让主子帮我承担。”曦被海愿要求和她一起坐在马车里,但是海愿的话她却不敢苟同,她自认就是应该帮主子消灾挡祸的,现在自己闯了祸出来,海愿要担当下来,曦又怎么能安心承受呢。
“什么叫都是你惹出来的?你怎么就知道皇上宣我进宫时什么事情呢横扫晚清的炮兵战神全文阅读。再说,念儿的毒不是你下的,念儿的毒复发时候找到的荷包也不是你的,你只是听了我的命令要给念儿找御医而已,心急护主,有功无过。何况,天大的事情都有我,你只要不拖我的后腿就行了。记住,那些要死要活的事情拿出来不是威胁别人的,是伤害你自己的,我已经深有感触了,所以希望你别犯傻,别给我添麻烦。如果皇上真的问起来,你只要装聋作哑,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行,我有护身符。”
海愿说完,忍不住伸手模模自己左耳上的黄金耳骨环,带了这么久了,都没有感觉了。如果不是被天启国的皇帝叫做“长公主”,海愿真心的想要把那个身份忘掉。
“是。”被海愿说的哑口无言,曦瞪着眼睛几乎不相信刚刚那些话是海愿说出来的。海愿模模耳朵上耳骨环的时候,那双从来只有清澈的大眼睛里闪出的竟然是一丝狡诘,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胸有成竹了。而且还不是那种硬碰硬的对抗,好像万物变化都已经被她掌握在心一样,不自觉的,让曦也有了难以形容的一种安全感。
“夫人,到了。”赶车的是瑾王府有经验的车夫,来到宫门前就停了下来,恭敬的掀起帘子等海愿下车,又把马车赶到距离宫门稍远的地方等候。而之前来宣旨的宫里的内侍早已经先一步回来,宫门里已经停了一顶小轿,看来是已经备下专门等着海愿的。
海愿径自坐了上去,曦走在轿子旁边随侍着,就好象一个贴身的丫鬟一样。旁边还有一个内侍总管引路,领着海愿的这顶轿子直接往后宫走去,应该还是去瀛盛帝平时起居的宫殿。
当轿子再停下,海愿下了轿子就看出,果然是之前她和钟离域带着念儿来的那个宫殿门前。只是现在门口已经站了几个宫人和内侍,还有两个嬷嬷样子的女人站在门口,像是在等着什么消息。
海愿下轿,那个之前一直跟在轿子旁边引领的内侍就走上台阶,向着门口的人说了几句,那人进去不多时再出来,就叫海愿进去,但到了门口,却让曦留了下来。
“曦,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有事自然有人叫你进去。”海愿点头让曦留下。毕竟这里是皇宫,不要说曦是丫鬟还是影卫,就连正牌皇子的影卫或是暗卫到了皇宫之外都不能随意进入的,明的暗的都不行,所以这里就算是阎罗殿,海愿也要一个人闯一闯了。
“是,主子。”曦也被海愿的淡定、自若所感染,少了一份急躁多了一份的平和。主子说的没错,鲁莽只能拖主子的后腿,万事都要有个明确的解释,相信皇上也不会就随随便便要人命的。
海愿点头,微微一笑,这才迈动步子,举止平和优雅的向门口走去。门口那两个嬷嬷样子的女人看到海愿过来,虽然微微的欠身让开了路,但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异样,从眼神里似乎看出些愤愤来。而海愿微微侧目看了那两个嬷嬷一眼,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她们,那她们那样愤愤的态度从何而来呢?
有宫人将那扇厚重的宫门推开,海愿一迈步就听到里面有小孩的哭声,轻轻、细细的,但作为母亲,海愿能听出孩子的哭声里带着痛苦的。另外还有女声在哄着,海愿听着就知道是摄政王王妃,那位蒙姐姐。
而此时,摄政王王妃居然带着孩子在这里,倒是有些出乎海愿的意料了。脚下未停,海愿继续往里走去,就看到原本放着软塌的前面遮挡着一扇八开屏风,几乎在将这间大殿的一半给隔离开来。屏风是紫檀木螺钿的,不透明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越是走进,就越能够听到里面小女孩的抽泣声。
“柔儿还疼吗?娘亲再给揉揉。”三王妃的声音又传来,接着就是瀛盛帝微微有些压抑不住的低吼:“御医不是开了方子,药呢。”
“父皇别动气,已经叫人去煎药了。”这声音浑厚低沉,海愿听着应该就是那位摄政王了。
里面这样来来回回的劝来劝去,海愿就站在屏风外面老老实实的站着,既没有让宫人进去传话,也没有出声打扰。但在心里,百转千回的想着种种的可能和设想,把一切的可能都想了一遍。当然也包括从三王妃突然而来,到念儿毒发,再到现在被瀛盛帝宣到这里来诛天屠魔。海愿的心念一转再转,脑中已经有了一个事情的梗概……
直到看见有宫人急急忙忙的端着两碗药汁过来,送进去了,海愿才在屏风外面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外面什么人?”出声询问的是听着声音很沉稳的摄政王。
“蓝桐国长公主——蓝婠婠。”海愿朗声回答着,这个名字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海愿感觉有些怪异,但又有一种踏实。确实如同她自己说的那样,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护身符,长公主的身份真心比一个海愿来的好用。当然,这是在外人面前,在她的域和念儿身边,她永远都是海愿。
“进来。”这次说话的是瀛盛帝,从声音上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但海愿知道,能做皇帝的人没有几个会像是阿耶鲁那么纯真的,深藏不露才是王道,所以把头一扬,挺直了背进去,一脸的无惧和无畏。
只是,海愿才绕过屏风,就看到中间的软塌上坐着的不是瀛盛帝,而是一对小公主躺在那里。大的柔儿轻声的申吟着,小手捂着肚子似乎还疼的厉害;而小的叶儿似乎昏迷着,口角流涎,小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一起,显然更严重一些。
软塌一边的一把黄金软椅上坐着的是瀛盛帝,另一边站着的是三皇子、摄政王——钟离潼,两人都是一脸关切的看着榻上的一对小公主,一脸的关切和焦急。
而那个白天过来的时候还一脸爽快利落的三王妃脸色煞白,额角有汗,就连头发也有些凌乱了,一只手轻轻的在柔儿的肚子上揉着,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叶儿的小手,焦急又心疼的神情溢于言表。
看到这样的情景,同样身为母亲的海愿心里也一疼,背马上不那么直了,心里也一起着急起来。脚步加紧向前走了走,来到瀛盛帝面前微微福身施礼,眼睛却一直看向两个小公主。
“婠婠公主,朕宣你进宫你可知何事?”瀛盛帝的眼神犀利,他也看到海愿是挺着腰进来的,但一见那两个生病的小公主就一脸的关切,这样细微的变化不像是作假,所以瀛盛帝的语气虽然没有对待邻国长公主应有的客气,但也并不严厉。
“回皇上,是不是因为念儿毒发的事情?”海愿马上峰回路转的直接把念儿毒发的事情说了起来。不是她有意拿念儿做挡箭牌,而是真心的决定,这两位小公主在这里有爷爷挂念着,自己的念儿一样也躺在床上昏睡,难道就不应该有爷爷挂念吗。
果然,一听到海愿这样说,瀛盛帝的脸色马上一变,看看左右的宫人,又看看摄政王钟离潼,说道:“念儿病了?”
“听说是。”钟离潼一下被问的没了下文。曦在摄政王府外面闹事的事情钟离潼自然知道,但他把御医扣住了不放,又怕曦回去把事情闹大,加上两个小公主确实病的不轻,所以钟离潼就避重就轻,来向瀛盛帝禀告小公主病了,却把曦去找御医和念儿毒发的事情压下未提。
“念儿现在怎么样了?”这是瀛盛帝又焦急的转头回来问海愿的。
“请了大夫看过了,之前御医给开的解毒方子也煎药服下了。我还当皇上急着宣我进宫是问问念儿的情况的。”说道这里,海愿的眼神又看向了软塌上的两个小公主,柔声的问着:“小公主可还好吧,念儿也一直未醒呢,幸好静王过去了,我才得空抽身过来向皇上回话,要不也得抱着念儿同来,不然放在家里没人照看,我确实放心不下。”
海愿这句话说的十分诚恳,脸上又见凄切和可怜。在瀛盛帝看来心里就是一酸,已经理解为另一个意思了,就好象是在怪瀛盛帝只紧张这两个孙女,竟然连自己的嫡亲长孙都不在意了似的。本来爷爷就疼孙子,现在经海愿这样有意无意的一点拨,心里就更是难受,再也坐不住了,从黄金软椅上站了起来,在殿里来回踱步,走了一圈之后才向海愿又问道:“不是听说好好的,怎么又毒发了?”
“因为大夫在屋里角落里找到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两颗香丸,那香丸遇水就变成了迷药,正好和念儿所中的毒相合,就引发了毒性我们村的阴阳两界。”海愿说完,叹了口气,声音轻了又轻,似乎无意的说道:“偏巧两位小公主也病了,这民间请来的大夫也不知道看的准不准。我真担心……”
“怎么还是民间的大夫?御医呢?”瀛盛帝这才听出不对味儿了,急急的问着海愿。
海愿一下子不出声了,低着头斜了斜眼睛,却是看向摄政王的。
那位三皇子摄政王一身的黑色蟒袍,因为常年在边关又是武将,所以身材魁梧结实,虽然也有着皇室遗传的俊朗,但脸膛发黑,保养的并不好,比之前身为太子养尊处优的钟离钏看着还要老上几岁。现在被海愿一瞄,心里就急了,慌忙的跪了下来,对瀛盛帝解释着:“柔儿和叶儿病重,我就把御医叫来府上了,所以不知道念儿是毒发了。”
“是啊,三皇子应该并不知道念儿毒发危及,一定是为了他的小公主生病而揪心着。否则我叫影卫去请御医,不会因为影卫都在王府门前冲撞起来了,摄政王还不知道啊。”海愿把话锋又一转,把曦在摄政王府门前大打出手的事情也自己兜出来了,这样一来反而等于给三皇子摄政王将了一军。
“打起来了?念儿如此紧急吗?”此时瀛盛帝已经一心的惦记着念儿,听海愿这样一说心又悬了起来。试想一下,钟离域对于手下一向严谨,如果不是万分紧急,一个影卫又怎么敢在摄政王的府前动手呢,可见念儿当时的情况确实紧急了。
“回父皇,孩儿确实不知道念儿如此紧急。只是听御医说柔儿和叶儿吃了果子中了毒,非宫里的天山雪蟾膏不能解除,所以才慌忙的又带着柔儿和叶儿进宫的,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啊。”钟离潼此时明显有些慌了,跪在那里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说着说着,眼神就溜向了还握着叶儿的手,帮柔儿揉着小肚子的王妃。
而海愿也顺着钟离潼的视线看过去,那位三王妃本来爽直火辣的性子却一直没有开口,始终保持着一副慈母的忧心模样,却在钟离潼看向她的时候微微一颤,低垂的眼里似乎有些暗色的光芒闪过。钟离潼明显看到了,马上收回了视线,而海愿恰巧也看到了,心中就是一凛。
“怎么回事,宣御医马上去瑾王府给念儿诊治。”瀛盛帝说着,脚下又走了几步,而且根本都没有让钟离潼起来的意思,只是又问海愿道:“究竟怎么回事,为何事情如此凑巧,两位小公主病了,念儿竟然也毒发了。都说是在瑾王府吃了什么果子,到底是什么果子如此的厉害?”
“果子?”海愿微微一愣,低头又踌躇了一会儿,但心里的那个脉络更加清晰,想好了才抬起头来,向瀛盛帝说道:“我确实有给过摄政王王妃几个果子啊,难道王妃说两位小公主病了,是吃了我的果子?念儿毒发可不是和果子有关,而是有人故意将一个放着香丸的荷包打湿了丢在房间的角落里,香味散发出来,念儿就中毒了。”
海愿很坦然的承认了相思果是她送的,一切从面上到话里都是那么的淡定自若,除了因为提起念儿毒发而有些激动之外,让人看着就是那么坦荡。相较之下,那位还握着两个女儿的手,一脸凄凄切切的摄政王王妃就有了点恶人先告状的嫌疑了。
瀛盛帝就是如此想的,因为海愿两次提到了一个荷包,可见那荷包一定是有确切证据的,而且应该也是有人故意放的。更为让瀛盛帝奇怪的是这个王妃平时老实待着就好,为什么突然要赶在自己和三皇子钟离潼打猎的时候,就偏偏要跑到瑾王府去呢。想到这里,瀛盛帝第一次把视线转向了三王妃,虽然没有直接问话,却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不知道长公主说的那个荷包,是不是一个粉色的绣着小桃花和小白兔的?”故意忽视了瀛盛帝看向自己的目光,蒙澄澄看向了海愿,而且叫的是一个“长公主”的称呼,显出了几分的疏离。
“是啊,王妃您的?”海愿不紧不慢的回着,随即向一边的一位宫女说道:“荷包在我的侍女手里。”那宫女忙抬头看看皇上的脸色,看到皇上点头之后才匆匆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就捧着一块帕子回来,显然是临时找不到托盘,用一块雪白的帕子捧着一个被扯开的荷包,还有两粒黄豆大小的香丸网游之王者无敌。
“就是这个。”摄政王王妃看到那个荷包马上就承认了,转而向着众人解释道:“这是我给柔儿戴在身上的,里面的香丸里特别加了朱砂,是用来安神的。柔儿身子骨弱,晚上总是惊梦,所以我才做了这个荷包的。刚刚回来府里发现荷包不见了,我就猜想是不是掉在瑾王府里了。偏偏就赶上柔儿和叶儿同时发病,也没顾得上回头去找,可这香丸只是安神,确实不会害人啊,不然我怎么就给自己女儿带着呢。”
“是啊,请父皇明察,这荷包柔儿已经带了好久,晚上才不惊梦了,根本不是害人的东西啊。”那位摄政王也慌忙的跟着一起解释,这夫妻二人妇唱夫随,虽然配合的倒算默契,但却显得那位摄政王没有他家王妃淡定了。
“是啊,自己孩子身上的东西,自然不会有问题的。同样的,那果子念儿也吃的,而且给摄政王王妃的也是我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若是说有问题,只怕这一路上,经了别人的手,也不干净了吧。”海愿冷冷一笑,虽然像是替摄政王和王妃遮掩,但转弯回来又是给自己也开月兑了,不但开月兑的巧妙,也显出了大气,比慌着要恶人先告状的好多了。
瀛盛帝看看那只被扯开的荷包,又看看淡定自若的海愿,叹了口气,对海愿说道:“念儿没事就好,以后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要给孩子吃,小孩子身子骨弱,也都矜贵,别因为一时大意,伤了一家人的和气。”瀛盛帝这样说,分明有和事佬的意思了。在他看来,毕竟这还是一家人,既然没有因为储君之位再起什么纷争,那还是和睦一些的好。
而且现在看来,海愿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荷包是柔儿的,但却是意外落下的,显然小孩子是不会有心计去做这样的事情;而果子虽然是海愿给的,但确实御医也没有说只是果子本身的问题,倒是好像中了什么不知名的毒,月复泻、昏迷,却不会危及生命。由此一来,倒是两边都清白了,要追究也是该找找刺客之类了。
“皇上说的没错,不要因为一时大意,一家人就伤了和气。”海愿笑着福身施礼,但眼神却冷冷的飘向了那位摄政王王妃。正好,那位王妃竟然也飘眼过来,和海愿的视线正好就撞在了一起。
两个女人的眼神有些不同,海愿的眼神里带着探究和疑惑;但那位王妃的眼神有些冷意,眼眸深处有意识不甘的火苗在跳动,虽然那丝火苗只是微微一闪,却被海愿捕捉到了。
“回去吧,念儿有什么情况马上回报过来。另外……”瀛盛帝想了一下,才补充道:“有一名御医是之前一直给念儿诊病的,朕就知会下去,这名御医就专门派给念儿一人了,有什么情况只要招呼一声,不分早晚、昼夜都会到的。其他人有病再请,其他御医可以去,这位御医就不得见了。”
“婠婠代替念儿谢谢皇爷爷了。”海愿忙又福身,一张小脸上已经满是笑意。这样一来,那个御医就是专门指派给念儿的了,这一次宫中真是没有白来。
又看一眼那位低下头,收敛了眼神的摄政王王妃,海愿向瀛盛帝道一声:“皇上安好,婠婠心急着回去要看看念儿了。”
“回去吧,记得念儿有事要赶紧回复,也是不分早饭,不分昼夜。”瀛盛帝挥挥手,对海愿的口气也缓和了不少,竟然还有了几分亲人间的平和慈爱。
“娘亲,娘亲……”而此时,柔儿和叶儿也正好醒来,或许是吃过了药好多了,叫了一声娘亲就都坐了起来,搂着摄政王王妃的脖子,一脸的委屈。
“父皇,既然柔儿和叶儿醒了,您也不必忧心了,我们也回去了。”见孩子醒了,父皇的脸色对着自己也不那么好看,三皇子、摄政王钟离潼也忙着说道。毕竟没有人愿意在这里看人脸色的。
“回去吧,好好照看孩子,别无事生非、旁生枝节。”瀛盛帝再挥了挥手,这次挥的有气无力,语气里也带着几分的叹息。
海愿微微一笑,转身轻快的向殿外走去,这一局,她胜了。不管对方是何目的,她总是没有太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