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灯光是冷绿色,莫染浑身打了个寒颤。突然,她觉得自己冷冰冰的,睁开眼睛只能看见个大圆灯罩。那么,脸上罩的氧气瓶又是什么呢?她开始压抑不住了,使劲动了动胳膊,隐约能听见有一小群人在嘀咕,并且在她的肚子上忙活着什么,等等。她好像突然想起来了,难不成这里是——医院?
画面倒转到三个小时前,莫染穿着个深灰色的夹克衫、底下的马裤也够劲,像个小太妹。可莫染是温柔的,她大约在朝阳路上转了几分钟后,便走进了一家大型银行。
‘‘给我取十万,要现金。’’莫染拿出深红色的小折子,在密码器上按了按。
‘‘好的,您稍等~’’窗口那边传来悦耳的女音。
很快,二十分钟后,莫染便拎着沉甸甸的钞票走了出来。莫染心里十分不安,不知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陈妈。陈妈是莫染的养母,莫染因为家到中落,父母欠下高利贷便扬长而去。而莫染是由好心的陈妈养活大的。可谁想,上天竟然让好人短命,在一个月前,陈妈被查出来有胃癌。好歹不是晚期,还是有得治的。莫染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救陈妈,就算自己倾家当产。莫染走在大街上,恍惚了一阵,确定自己是多想了,便往医院走去。
北方的冬天是很冷的,莫染穿的单薄。她想了想,还是打的去吧,正好还能快点。于是莫染伸手在道上比划了几下。别说,不一会就停下俩出租车。莫染并没有着急上去,因为医院是单行道,而今天是双号日子,看了看车牌是单号。莫染挥了挥手示意不坐。
正当第二辆快要停在跟前时,前一辆的车居然倒回来了。并且猛的打开车门,一双巨大的手臂紧紧的拽住了莫染的胳膊,这让莫染一个踉跄,便摔倒在车上。莫染刚想起来,却又被里面的人狠狠一推,这让莫染摔得生疼,她刚想弄明白怎么回事。
就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别乱动,只要乖乖把钱叫出来就好。’’
莫染气愤了,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这要是平常,莫染也就把钱交出去了,可现在,她手里的可是十万元啊。是陈妈的救命钱啊。莫染大脑一热,便和匪徒争执不下。莫染咬了咬牙,躲着顶在胸前的刀子,眸足了劲朝匪徒的胸口撞去。匪徒顿时疼的前仰后翻,莫染趁机想要溜走,没想到前面的司机猛一刹车。匪徒的刀正好对准了她。她躲闪不急,狠狠的刺了下去,莫染觉得肚子那流出一股热流,便晕了过去。
鼻子嗅到消毒水的莫染自嘲的笑了笑,怎么自己还没死?死了其实也不错的,至少无牵挂了。莫染的胸口越来越疼了,知道喘不过气来。医院的护士门嗡嗡的不知说着什么,而莫染觉得自己正处于黑暗之间。她选择奔跑么?想着阳光、可是,现实很少有阳光的,莫染在梦里向着深处跑啊跑,希望到达更黑暗的地方去——
心跳停止在这一刻。
周围一片搔动,莫染觉得有无数只小虫在耳边蠕动。她不愿意睁开眼睛醒来,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还活着。死了,未必不是一种解月兑。忽然她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她更烦躁了,她在里面跑啊跑,深处的黑暗转变为温暖的阳光,莫染心动了。伸出手来想要触碰那温暖、
莫染猛的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她仔细的打量这个房间,然后蹭了蹭身子,缓缓的坐了起来。
‘‘这是在哪?’’莫染本能的嘀咕了一小句。她依稀的记得自己被抢后受伤,然后在手术室、可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病房,别说是医院了。
地面上带着泥土,可能是扫不净吧。竹子屏风?这床头面为什么要有个帘子呢。棕色圆木桌上有一面镜子,是铜镜。莫染慌了,不顾身上的酸痛,猛地跳起身子,走道了镜子的前面。
‘‘啊!’’莫染被这一下子吓的不清。镜子里怎么是如此丑陋的脸呢。而且主要是,这并不是她的脸。
黝黑的皮肤上显着营养不良的苍白,还好五官是端正的。但俩腮的深红色让莫染懊恼。因为活生生像个农村老女人!
她的慌乱似乎惊动了屋外的人们,紧接着,门被推开了。莫染见到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走了进来。那妇人身着紫红色的长裙,腰带一晃一晃的。裙子更是夸张,一直拖到了地上。她弯下腰来看了看莫染,莫染也看仔细了她,裙子上秀满了大朵大朵的牡丹。头发挽的也很繁琐,还差满各式各样的绿簪子。活生生像个古代人。脸上的胭脂让莫染很厌恶,竟然厚厚的涂满了一层,那嘴更像是吃完死孩子留下的红色粘液。
‘‘哎呦,你可算是醒过来了,马上快嫁人了,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妇人抿了抿嘴,让她那好嗓子露了出来。声音里夹杂着很大的讽刺。接着,从她身后钻出来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记住,看好你的主子。’’说完,妇女人边笑边走出了房间。
莫染此刻一点头绪都没有,身后的小丫头到是亲热,替她挽了挽袖子。
‘‘表小姐,你好些了么?’’声音有点拘谨。
‘‘嗯?’’莫染反问。‘‘你们在拍什么电影,这么逼真?’’
‘‘啊?你在说什么啊,表小姐,电影是什么东西。’’小丫头模了模头不解的回答……莫染崩溃了,难不成,这里真是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