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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剑随从是咨询管理者与分析家,负责探测并研究新领域,提供咨询给他人,可预知危险,并且拥有宝剑的防御才能。
“唔……我一直在以斥候为目标进行修炼,这点事当然要知道……”罗亚痛苦地挤出这几个字,看着安雅,冷汗涔涔的脸上居然又逸出一抹笑容,不知为何让她感觉很是火大,于是她面无表情地加重了踏在罗亚胸口的那只脚的力道。
罗亚皱起眉头,喉间逸出痛苦的申吟。
“我看你还是不要杀掉他比较好,就算是我对那个遗迹也不熟悉,只有他能把我们带到那里去哦~”
“你……”在这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之前,安雅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她的手快速移动到左腿外侧,将皮带上上挂着的长针取下射向那个不明气息的所在地,伴随着“当当”两声和这个熟悉的声音,安雅一呆,松开了罗亚,退后几步看向来者,罗亚趁机从树干旁逃开,抚着胸口喘起气来。
“卡米罗!?”
“怎么样了维瑟斯?安雅有消息了吗?!”留着一头大波浪形亚麻色长发的女孩激动地看向刚走进门的青年,他们有着同样的亚麻色头发和精致的面庞。女孩显然不太冷静,双手无意识地绞着白色长袍的下摆,上面的金边被她揉得皱皱巴巴,不过她本人好像并不在意。
“哈哈,伊莎贝尔,父亲都不急呢,你在一边瞎来什么劲?”纳兰妮手里捻着粉红色的小帕子,轻佻地说道:“五妹向来都不是安分的料子,在修道院里的时候就不检点的很,可是给你我脸上抹了不少黑啊,现在她回不来正好,省的别人都傻子一样围着她一个人转。”
“闭嘴!”维瑟斯一改之前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眼皮一翻一个眼刀飞过去,看的纳兰妮一个哆嗦,悻悻地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只是嘴里还在小声地嘟囔着什么。
一边的伊莎贝尔也是一惊,下意识地轻轻打了个哆嗦,她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弟弟露出这副流氓头子架势了,自从他加入了圣殿骑士团,就极少在人前做出什么与自己身份不相符的举动,不过在他本人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有时候他的行为还是会显示出过去那种不良少年式的影子。
“你是不是该把自己的身份弄明白点了,纳兰妮?”一直站在一边没有发话的埃伦斜着眼睛,低声说道:“你虽说也有着继承权,但你应该明白自己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冠上拉弗莱特的姓氏的。安缇诺雅现在不禁是大法师尤利塞斯的学徒,更是诺依曼公爵唯一指定的人!如果你做出什么无意义的举动而触怒了那位,让家族的利益受到损伤的话,我想不仅是我们,连父亲大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埃伦……你……可恶!凭什么只有我的身份要每次都被拿出来强调?!安缇诺雅那个家伙不也是一样吗?维瑟斯!伊莎贝尔!她根本就不是你们母亲的女儿!你们难道没有察觉吗?老是对这么明显的事情视而不见,还自以为幸福的以温柔的兄姐自居的你们才是蠢货!那个野种,说不定和我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纳兰妮捂着脸狠狠坐到了地上,她用一只手捂着慢慢肿高的左脸,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刚刚对自己动了手的弟弟。
“维瑟斯!你竟然!你竟然为了那个贱……那丫头打我?!”她从地上一股脑的爬起来,歇斯底里的喊道,看着维瑟斯没有一点温度的蓝眼睛,她把刚要喊出的“贱人”咽了回去。
“你快走吧,我们都不想继续和你在一起讨论这个话题。姐姐。”维瑟斯的表情很不好看,但他的声音很平静,好像暴风雨之前的寂静一样,让人充满了压抑。
“……哈哈,好吧,你们都是好样的!就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那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手里吧!哈哈哈哈哈!”纳兰妮疯狂的大笑着,捂着脸颊一摇一摆的冲出了大门,外面两个侍女低着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立刻弯下腰将被她撞开的大门关好,一人一边垂手站在门外。
“哎……二姐她……不要紧吧?”伊莎贝尔将手放在身前,有点担心地问道。
“没事,不用去管她。”埃伦低沉的嗓音说道,他已经活了五十八个刻年,也就是说他已经二十九岁了,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成熟、沧桑多了。
“哼,真是难为你了,居然会帮安雅说话。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有多么疼爱这个妹妹?”
维瑟斯冷笑道。
埃伦垂了垂眼,并不否认。“那是从前,现在毕竟不一样了,大战在即,我们家族非常需要来自外界的支持,有五妹在,我想即使人类内部的权力结构经历一次清洗,拉弗莱特也不会从中损失太多,甚至有可能得益。”
“啊哈哈,你果然是这么想的,真不愧是父亲的儿子。”维瑟斯扬起手,流里流气的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埃伦显然不太适应这种市井气浓厚的举动,皱着眉头向旁边避了避。却听耳边的话锋猛地一转:“你为家族做好事我不会干涉,但是,如果你为了自己见不得人的理由想让安雅做什么她不愿意的事情,我会把你的头从脖子上砍下来,懂吗?”。话音刚落,轻轻的“噼啪”一声响,埃伦手里掂着的酒杯碎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缝。
“……”盯着酒杯看了几秒,埃伦打破了沉默:“明白,我当然不会想和圣殿骑士团的第四位执行官作对了。不过,还真是没想到你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的弟弟啊。”他的话锋突然一转,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了起来。“不声不响的离开家十二年,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在外面什么地方了,如今一露面与以前相比可真是天壤之别,你难道是从安缇诺雅那种莫名其妙离家出走的举动里找到了什么与自己的共同点,才这样的袒护她吗?”。
“这跟你没有关系,我亲爱的哥哥。”维瑟斯不耐烦地打断了哥哥的挑衅,“如果你是想我告诉你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那么直接说就可以了,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但你就算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你还是安心经营家族中的事务,为自己将来继承爵位打打基础吧。”
“你就是这样和将来要继承爵位的的哥哥说话的吗,维瑟斯?”埃伦的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几欲发作,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他毕竟是有一定阅历的人了,没那么容易被激怒。
“好了,不要再吵了,我们又不是为了吵架才跑到这里来开会的。”看到维瑟斯满脸不屑的想要开口还击,伊莎贝尔有点生气的打断了他们,“你上次没有从阿比迪斯院长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过了这么久,我们还是只知道安雅是在卡尔宾兰失踪的,这样太被动了!我们还不如直接去那里找她,修道院那些人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可靠,他们根本就不关心安雅的死活!”
维瑟斯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什么脾气,她作为光明女神米涅娃的祭司,拥有宽容、善良、温柔等一切作为女祭司所必要的品质。但同时,她又有着在同辈中非常出众的力量与强烈到有点顽固的性格。如果可以的话,他一辈子都不想与姐姐起冲突,他明白她是自己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冷静点,伊莎贝尔,难道你平时就是以这样毛躁不加深思的态度来侍奉女神的吗?”。埃伦不紧不慢的开口,阴郁的眼神盯着伊莎贝尔,“你就这样去能起到什么效果,你知道卡尔宾兰有多大吗?知道安缇诺雅出事是在哪里吗?就算你是个相当有成就的祭司,但在那片潮汐盗贼控制的地区有多少危险,你认为光凭你和维瑟斯能做得了什么?”
埃伦让伊莎贝尔感觉非常窝火,但他所说的都是实话,的确自己是犯了焦躁的大忌。
看到伊莎贝尔一副被说中的样子,闭上了嘴,埃伦泛起一个得意的浅笑,对两人说道:“关于这件事,我已经得到了父亲的命令。”看到伊莎贝尔惊奇的样子,和维瑟斯疑惑的眼神,他更加的得意起来:“为了不久后将要开始的与黑暗精灵的另一场大战,圣殿骑士团在为我们将来的胜利提前做着准备,这次行动的保密级别为sss,地点就在卡尔宾兰,而伊莎贝尔是被教皇指定前往那里的唯一一名随行祭司。”
“你在胡说八道!”维瑟斯冷笑着说道:“圣殿骑士团的命令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别瞎扯了。”
“随你怎么想!只不过相不相信我可是关系到我们可爱的小妹妹。”埃伦压抑着怒意说道:“这才是今天我把你们叫来的目的,原本我想让纳兰妮在伊莎贝尔离开的期间暂时负责家里的祭祀事务,不过看她这样子恐怕难以胜任,还是要麻烦伯爵夫人了。”他接着转向了维瑟斯,说道:“你应该会得到通知,三日月平原上的那条钛晶矿脉目前状况很是不佳,兽人族派出了多于我们三倍的兵力驻扎在平原南部,在伊莎贝尔出发以后你可能就要被派往那里了。”
“说得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哪里得到的消息?”维瑟斯挑着眉头打量着埃伦,他其实早就接到了前往三日月平原的命令,但他没有想到埃伦这与骑士团毫无干系的人也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呵呵,这些都是父亲得到的消息,我可不敢独大。”埃伦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杯没诚意的说道。
“伊莎贝尔,小心执行任务,如果成功了,你将升为我们拉弗莱特家有史以来唯一一位祭司长,这将是何等的荣耀!而且顺道,你还可以借助同僚的力量去探访五妹的下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