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辆出租车在宽敞的道路上行驶着。
坐在后面的有些憔悴的絮幻,一脸的苍白,女敕白的双手宝贝般的握着手中的钱,放在胸口,天真的笑了笑,虽然被痛扁了一顿,但是有这么多的赔偿金。她觉得很值得!有了这些钱,就可以给妈妈买药了,医院开的药已经停了三天,再这样下去,妈妈的病会恶化的。
伤痕累累的女孩,完全没有在意手臂上隐隐约约能看到的血迹,满足的望着浮华过后寂静的城市。
回到破旧的居民房内,絮幻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像小猫一样溜进屋内,这么晚了,妈妈应该早就睡下了,见屋内没有光亮,絮幻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想要溜到床的另一边。
小小的一间房,除了洗手间,厨房与卧室、客厅都在一个不足十米的房间内。狭小的空间除了能放下一张双人床,没有条件给絮幻再摆一张单人床。无论是春夏秋冬,她都和妈妈在这张床上相依为命。
她轻轻的躺下,伸手去感受妈妈的存在,可是旁边的床单是冰凉的,她再次的模过去,随即猛然一惊,倏然坐了起来,打开了昏暗的台灯。
“你去哪里了?”一个带着病态的声音在床的另一边响起。
絮幻蓦地看过去,一脸苍白的母亲像是哭过,双眼红肿。坐在轮椅上憔悴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声音中带着心痛和伤感。
小絮幻心中一紧,心虚了起来,不敢看母亲关切、带着伤感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起来:“妈妈,你怎么还没睡,我当然是去餐厅打工啊,今天客人特别的多,累死我了”说着絮幻还伸了一个懒腰,故作很劳累的模样。她一直欺骗着妈妈,她是在快餐厅打晚工。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满是伤痕的身体一颤,可是脸上仍然带着撒娇般的笑容。
妈妈听到她的话,眼眶更加的红肿,泪水一滴一滴的掉了起来。大手颤抖的掀开盖在自己腿上的薄毯,拿出一些假发,化妆品,狠狠的甩向小絮幻,失控的咆哮:“你就是这样工作的,你做什么不好,去做陪酒小姐,还欺骗我这么多年。尹絮幻,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女儿,要不是老师找上门来,我永远都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不好好读书,顶撞老师,尹絮幻,你太让我寒心了”母亲泣不成声。粗糙的手指用力的握着那张学校送过来的退学通知单。
听到妈妈的话,絮幻猛地一怔,双手放在体侧,坐在床上低着头没有辩驳。阵阵的酸涩涌上心头,她强忍着委屈没有掉泪,紧咬着泛白的下唇,小声的说道:“妈妈,对不起,你别气坏了身体,我明天就去酒吧辞了工作”
小小的女孩顶着心中的酸涩和委屈,乖巧的哄着母亲。喉咙里满是灼热的泪,稚女敕的声音带着哭腔让人不禁的怜悯。
絮幻跪在床上,莹白的小手捡起散落在床上的假发和化妆品,下床放在桌子上,默默的来到哭的伤心的妈妈身边,想帮忙她躺在床上。
还在生气、埋怨的母亲,狠狠的甩开她的手,自己撑着身体上床。
絮幻感觉手臂上伤口撕裂开来的疼痛,站在原地好久,身体迟迟不敢动弹,额头上疼的沁满了薄汗。
好久——
小女孩拖着麻木的身体,走到床的另一边,接着微弱的灯光,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躺下的母亲,她眼睛里沁满了泪水,关了灯缓慢的躺了下来。夜晚,屋内伸手不见五指。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床上剧烈和无声的哭泣着,眼泪顺着瘦小的脸颊浸湿枕头。
是内心的委屈?还是伤口的疼痛?她早已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