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到处都是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却能清晰的听到水声。
嘀嗒……
嘀嗒……
一声比一声清晰,一声比一声震慑心房。
剧烈的呼吸声,回响在耳旁,犹如进入二次元空间一样怪异。
老爸……
欧阳女士……
姐妹儿……
一个个熟悉的脸庞从她眼前掠过,她拼命的想要喊出声,却发现自己一丝声音都发布出来。
嘀嗒!
又是一声水滴声。
轻微的疼痛从手背上传来,凉意顺着手臂很快传遍了她的全身,如同疼曼一样疯狂的往最高点攀爬……
“医生,我女儿她究竟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站在ICU病房外,隔着厚重的玻璃窗,欧阳婧媛流着泪水,紧紧盯着一身白大褂的医生。
接到青蓠受伤进医院的消息,她整个人都差点呆掉,要不是这么多年来磨练出来的坚强,估计这会儿她会躺在另一间急救病房里。
“以目前病人的情况来看,醒过来全靠她自己的意志,毕竟在水下呆了那么长时间,而且肺内进水,导致轻度脑缺氧。”
主治医生一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一手拿着病情诊断报告说着。
“全靠意志力?不不,我女儿她才24岁,还那么年轻,不可能醒不过来的对吧?”
很显然,医生的话已经弄得欧阳婧媛语无伦次了,她就只有青蓠这么一个女儿,她不相信她的女儿需要靠意志力才能醒过来。
“建澍,医生的话我们不能完全信,你说是不是?”
欧阳婧媛转身拉着青建澍的衣领,再也忍不住的伏在他的胸前哭的一塌糊涂。
“是。不能全信。”
青建澍拍着欧阳婧媛的后背安慰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才分开短短几个小时而已,他的女儿就躺在了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而且医生保守的用靠意志力来决定她是否能醒过来。
“蓠儿很坚强,从来没有这样过,从来没有……”
欧阳婧媛反复的强调着青蓠的坚强,自打两母女相依为命以来,青蓠就是她最好的后盾,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从来没有如此脆弱过。
“……”
听着欧阳婧媛的话,青建澍眼圈顿时红了,隐忍了好长时间的泪水凝聚在了眼眶里,久久不能散去……
“她不会有事的。”
跟欧阳婧媛一样一直站在病房外的虞慕握紧了拳头,终于开口说出了一句话来。
欧阳婧媛离开青建澍的怀抱,模糊着眼睛看着眼前面色凝重的人。
她是在青蓠被送进医院五分钟之后才接到电话的,而打电话的人正是虞慕。
当她来到医院,虞慕就一直没有说过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毕竟各自心里都难受。
现在看着虞慕一脸坚定,欧阳婧媛点了点头:“小虞说的没错,蓠儿不会有事的,我们不能太过杞人忧天。”
主治医生看这一家子哭的哭,忍的忍,实在不好意思让他们不守在这里,但有些事情又必须先跟家属做个最坏的交代:“你们看看谁跟我到办公室去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一下。”
“我去!”
“我去吧!”
虞慕和青建澍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回答完了又面面相觑。
“还是我去吧。”
青建澍重重地按了按虞慕的肩头,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目送青建澍的背影离开,虞慕转回头继续盯着病房里的人,一刻都不敢移开视线似的盯着。
病床上的人是他说过要娶的人,却不想十几小时之前他说她由他来护,十几小时后她就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如同白纸,额头上有伤,手臂上,腰身,小腿处处都见翕开大条口子的伤口。
听为她清创伤口的医生说,她的伤口最深的一条达到了七八厘米,要不是她避让的及时,动脉血管肯定早就挑破了。
“老大,救我……”
一道犹如隔世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内,刺激的虞慕浑身颤抖了一下。
雪篱……
对,那是雪篱向他发出的呼救信号,然而当时他军令所在,身不由己,不得已放弃了救人的机会。
然而这一次,又是一道撤退的命令让他停住了救人的脚步。
该死的!
虞慕低咒,一记拳头砸在了厚重的玻璃窗上,把站在一旁的欧阳婧媛吓得不轻。
“小虞,你怎么了?”
“妈,我想杀人!”
虞慕抬起血红的眼睛,怒火一发不可收拾:“老子要剁了黑鹰的爪子!”
愤怒的咆哮,狮子发威的前兆。
“小虞,你上哪儿去?”
眼睁睁的看着虞慕转身走人,杀气腾腾,欧阳婧媛担心他犯浑,两三步追了上去,拉住他的臂膀,使劲儿地把他往回廊上的长椅上带。
“你给我坐下!”
“我不能看着青蓠就这样躺在病床上!”
他要再这样下去,那他就不配是个男人。
自己的女人保护不了也就算了,还频频发生被人给残忍对待的事情,这让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
“虞慕,你别闹了,这里可是医院!”
纵使欧阳婧媛的劲儿再大也大不过虞慕,她双手用力的按住虞慕的肩头,虞慕还是像着了魔一样往前冲。
拳头捏的死紧,手背上的青筋绷直的凸显,可见他现在有多么愤怒。
“虞、慕!”
就在虞慕发狂的时候,一声威力震天的吼声从天而降,威力无边。
斜眼看去,来人一身笔挺的绿色军装,肩上扛着两杠四星,锃亮的黑色皮鞋往前站定,黑色的眸子威严中带着让人慑人的魄力。
“到!”
虞慕稍息力争,敬了一个军礼。
“你他娘的发什么疯?!”闫定军衔大校,是虞慕的顶头上司。
他知道虞慕这混球是没人能够管的住的,害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他才亲自跑来医院一趟。
“……”
放下搁在眉梢的手,虞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好似陌生人一样的看着,没有说话,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让欧阳婧媛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
“要跟老子过招?”
闫定横了一眼发疯的人,他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对他太过了解:“病床上躺着的是你未来媳妇儿这我知道,但是,这一次的突然事件只是一个演习。演习,你懂不懂?”
演习?!
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居然还说只是一个演习!
哈……
虞慕想仰天长笑三声,有他妈的这样这样演习的吗?
“老子不懂!”
向来,虞慕在闫定面前都是叫板的主,他认定的事情错了就是错了,没有谁能够狡辩,哪怕是自己的直属领导都不行。
“闫定,换做是你,你能接受这是一场演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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