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校,请问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主治医生是脑外科的权威,他给青蓠做了一系列检查之后才开口问一些临床问题。
“嗯。”
青蓠点了点头,她没有失忆,肯定记得。
“那你能告诉我你所在单位的名称和职位编号吗?”
“市武装特警部队,隶属特种部队,我是女子武装特警列战队队长,编号T—L001。”
青蓠一字一顿的吐出自己所在单位的名称和自己的职位编号,“顶头上司是郝轶,郝大队,他的警用编号是……”
“好了好了。”主治医生摆手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恢复的不错,比我们想象中的好很多。”
“是吗?”欧阳婧媛吸了吸鼻头,抹掉脸上的泪水反问了一句,她真怕自己是在做梦。
“嗯,我想是的。”
医生将手里的检查报告填写完整,交给身边的助手,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青建澍:“青先生,关于上次我提议做的脑部淤血清除手术,我想现在是没必要再做了。”
“啊?要做手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欧阳婧媛一听要做脑部淤血清除手术瞬间丢出了四个问题,直逼青建澍而来。
“就……就是上次医生单独跟家属谈的嘛。”
接收到欧阳婧媛的质问眼神,青建澍咧了咧嘴干笑道。
“可你没跟我说啊。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够瞒着不说?万一蓠儿真要做手术而你又没说,不是耽搁病情吗?”
欧阳婧媛飞刀眼神刹那扫了过去,青建澍打着哈哈的倒退了三步才算勉强没有被她的眼神给伤及。
“哼,要不是蓠儿现在没事了,我肯定跟你算账到底。”
“是是,欧阳女士教训的是。”点点头,青建澍赔笑道,“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去公司了。蓠儿,多休息,爸晚上来看你。”
“好。”
青建澍淡笑了一下,比了个OK的手势之后飞也似的逃出了病房,他前妻的眼神太吓人了,他可没胆子跟她对着干。
看见自己的老爸逃也似的离开病房,青蓠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嘶~
笑得太过夸张,肌肉神经被牵扯,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虽然醒了,病人还是要注意别那么激动。”
医生说完后冲欧阳婧媛和虞慕点了点头,带着一大帮人慢慢撤离了病房。
十来个医生一走,偌大的病房立马空旷了出来,青蓠躺在床上转了转眼珠,敢情她这一睡都快成皇帝级别的待遇了。
“妈。”撒娇似的叫唤了一句。
“怎么了?”
欧阳婧媛走上来,给她掖好被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妞,有不舒服你就说。”
虞慕站在一边,没有听到青蓠叫唤他,心里还是吃味儿了。
“妈,我不喜欢这儿。”
青蓠动了动身子,腰酸背痛的,她天生贱命一条,住这么宽敞这么舒适的病房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啊?”
欧阳婧媛没明白过来,左右环顾了一圈,没发现病房里有什么让自家女儿讨厌的东西呀,唯一可能不顺女儿眼的就是杵在旁边的人。
“小虞啊,蓠儿她可能饿了,你去食堂买点来吧。”
“……嗯。”
明白欧阳婧媛的意思,她是故意支开他的,为的是不让青蓠看见他而别扭。
喉咙就像被鱼刺给梗了一下似的,虽然不想走开,但他不得不走开。
抿了抿唇:“那我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吃的。”
等虞慕离开了病房,欧阳婧媛坐在了床沿边,开始数落起来:“你说你呀,干嘛一醒过来就说不喜欢这儿。你不知道这些天虞慕他有多担心你,好像你要有什么事,他随时都会跟着去了一样。”
“妈~”
娇嗔的再度叫了一句,青蓠翻了翻眼仁:“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一听女儿不是那个意思,欧阳婧媛太高了声音问道。
“我是想说VIP病房不适合我住,我还是喜欢一般病房。”
“那你刚才那眼神让我看了都以为你是不喜欢虞慕在你眼前晃悠,所以才说不喜欢这儿呢。”
欧阳婧媛一巴掌轻轻地拍在了青蓠的上,嗔怪道。
“妈,我哪有说不喜欢他啊。”说道这里,青蓠难的脸红的垂下了脑袋抓着自己的头发,声音羞涩的连自己都听不见了:“我知道他对我挺好的。”
“哟,我没看错吧,我家闺女也会脸红?”欧阳婧媛眼尖的发现了青蓠的小女儿情结。
“妈~你别取笑我了行不行啊?”
欧阳婧媛越说,青蓠越觉得臊得慌。
想她二十四的人了,被自己的老妈这样取笑,心里再怎么也会不好意思啊。
病房外,虞慕张了张嘴,揉了揉僵硬的脸庞,听墙角这事说出去很丢人,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蓠妞的想法了,他还是要装模作样的去食堂里兜一圈才说得过去。
青蓠醒过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军政领导的耳朵里,领导们体恤下属,一通电话打到医院,告诉她上级批准她身体康复后归队。
这样一来,相当于是无上限的休假。
青蓠一听差点从病床上鲤鱼打挺的跳起来说自己没事,随时都可以归队,结果很荣幸的遭受到了欧阳婧媛和虞慕的一通白眼。
“妈,我很想回去耶,水貂,雪狼的状况我还不知道,就我一个人在这里,我真的不放心。”
水貂和雪狼都受了伤,她必须去了解具体情况。
“她们没事。”
虞慕把青蓠面前的碗端过去,盛了一勺清粥,放到病床餐桌上继续说道:“上级领导已经将上次的事件认定为演习,水貂和雪狼受的伤不算重,只是皮外伤而已,她们早就归队了。”
“可是水貂的膝盖窝是我射伤的。”
膝盖窝正中子弹,很有可能打碎膝盖骨,她不相信只是皮外伤。
“妞,你不信我?”虞慕偏头反问。
“不,我信,只是……”
青蓠有点急,她不想虞慕有什么误会:“水貂应该很生气吧?我射伤了她。万一膝盖骨碎了,后果有多严重你跟我都清楚。”
虞慕见青蓠慌张的想解释,伸手抱住她的双臂吁了一声:“水貂给自己加了一层保护体,她的膝盖没多大问题。”
“真的?”还是有点不相信,青蓠拉住虞慕的衣襟追问道,“那演习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虞慕抚了抚额头,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等我回去了之后才能知道。师长跟我说在龙鳞山搜寻的那个黑鹰你我都认识,跟着,我以前的下属在死亡两年后出现在了我眼前。整个事件我都觉得就像在做梦。”
“真乱。”
青蓠扒拉了一下头发,埋头喝了一小口粥,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抬手,揉了揉青蓠的短发,虞慕眼里闪过丝丝宠溺:“妞,等伤好透彻了,能出院了,就嫁给我,好不?”
“哈?什么?”青蓠喝着粥,没有听清楚虞慕在说什么,等她慢慢的将口里的米粒咽下去,才反应过来,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死臭鱼,你发什么神经啊?咳咳……呛死我了……”
“我认真的。”
感受到虞慕的眼神的炽烈,青蓠别扭的隔着被子踢了踢:“死开,谁说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