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呼吸困难,血水蔓延,为什么雪狼会漂浮在水面?水面上的倒影是谁?
大颗大颗的气泡吐了出来,无声地破灭。
一只M200狙击步枪的洞口从水面贯穿下来,黑洞般的枪口准确无误地对准了她的脑门。
“青少校……丫头……青少校……丫头……”
声音一会儿是黑鹰,一会儿是肖辉,反复变换着,狂肆的笑声,淡然的抿唇,每个神情都快速的交替,看的青蓠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砰!
尖锐的枪声划破湖面的平静,血水顺着脑门流了下来,流到嘴里,咸腥的味道让她想呕。
“青蓠,我要结婚了,我们不合适!”
一张放大的面孔七窍流血的向她扑了过来,吐着血水的嘴如同血盆大口要将她吞噬……
“啊!”
惊呼一声,青蓠坐了起来猛烈喘气:“别,别过来……”
“妞儿!”
她醒了!
虞慕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她终于醒了。
是虞慕!
悠然地睁开眼,清晰地看见眼前熟悉的脸庞,小手颤抖地抬了起来:“虞慕……”
叫出这么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梦里的那张恐怖的脸不是别人的,是虞慕的,而那句要结婚的话却是肖辉说的。
梦,果然乱七八糟。不过幸好,那也只是梦而已。
“妞儿,你怎么了?”眼睁睁地看着她流泪,虞慕有些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叫医生来?”
她醒了,必须得叫医生来:“爸,妈,叫医生啊。”
“哦哦。”显然,青蓠的突然醒过来让欧阳婧媛还没反应过来。
“我去。”
跟青蓠上一次重伤住院一样,还是青建澍抢着去找医生。
不多一会儿,医生又是一大串的进来了,给青蓠做着全面检查:“青少校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或者难受的?”
“没。”其实她心里挺难受的,想起那梦她就受不了。
“既然醒了,那就该没事了。”医生收起手电,吐了一口气,“家属还是不要一直围着病人,病人需要静养。”
“好的。”欧阳婧媛点点头,跟青建澍一起送医生出去。
“妞儿……”捧起青蓠的脸,虞慕很是心痛,“你说你啊,是不是准备吓死我你才甘心?”
“呵呵……”抓了抓头发,看来是她把他吓得够呛,“虞慕,你上次说的结婚神马的还算数吗?”
“……”
青蓠突来的问题让虞慕愣了愣神,“当然!”他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那好啊。”扯开唇角,满意地说道。
额~
有猫腻?
虞慕嘴角扯了扯:“你耍我啊?”
这女人真欠拍啊,没看到他担心的差点都要崩溃了么?她居然还跟她开玩笑。
揉了揉鼻头,青蓠盯着虞慕的眼睛痴痴地傻笑,看的虞慕心里发毛:“又怎么了?”
“嘿嘿,觉得你帅!”虞慕的确很帅,他是她未来老公,恨不得多看几眼。
“废话。”全世界都知道他帅好不,这个答案他不接受,“理由不新鲜啊,换一个。”
“这还不新鲜啊?那……”思忖了一会儿,青蓠冲虞慕眨了眨眼睛,“我们立马登记去吧!”
“这还差……”
等等,他妞儿说了什么?
登记?还立马?
望天,拜托,现在是深夜,怎么登记去?
一个爆栗敲在她的额头上:“大半夜的,民政局早关门了。”
“哦~”青蓠点了点头,“原来你也想立马登记去啊。”
“喂,没见过你这样说话不脸红的啊。”
受不了的横了一眼,这女人是越来越不知道脸红了。
“虞慕,我认真的,我们真登记去好不?”她不开玩笑,白天肖辉来了,让她身心都没有了再战的勇气。
“行,明天就去。”要登记,他比她还急。
……
话说青蓠要虞慕跟她立马登记去,这事不是说说的。
第二天一大早,欧阳婧媛推开病房就没见到两人的影子,本以为虞慕带着青蓠做检查去了,当她看见床头柜上压着的一张便条,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便条上写的话简单明了:老爸老妈,我两去民政局登记结婚,麻烦通知所有亲戚参加婚礼,谢谢。
青建澍看着便条眼角狠抽,这就是他养的女儿,未免也太……速战速决了吧?
……
走出民政局大门,望着无名指上的钻戒,青蓠傻眼了,她果真把自己卖了。
“怎么?傻眼了?”
揉着她的短发,虞慕笑得比花儿还灿烂:“现在后悔晚了,你可是我老婆了,从此你由我来宠,由我来护。”
“虞慕……”蹲在地上,青蓠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大红本本,一副欲言又止的小模样。
哎……
虞慕抓头,怎么忽然有一种他拐了良家妇女的感觉?
“妞儿……”
“嗯?”
砸吧嘴,虞慕真心不希望是她自己逼迫自己嫁给他:“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
“干嘛?”警觉的站了起来,青蓠狠狠地将手里的两本子砸向虞慕的怀里,“我告诉你,想离婚,门儿都没有!”
“哦,是么?”虞慕说的很压抑,声音听来很委屈。
“哎。”抬起手臂,模模头,“好宝宝,别委屈啦,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会不要你的哈。”
从头发上抓下那只自认为模模就代表安慰的爪子,放在唇边轻吻:“其实吧……”
“嗯?”青蓠偏头,等待虞慕的下文。
单手搂住青蓠的腰肢,带进怀里,鼻翼里嗅着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什么你不愿意咱就离。要说离婚连门儿都没有,还不如说连门缝都没有,这样才叫让你前无进路后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