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好奇地盯着楼月屏的纱巾,双手一扬,正准备帮楼月屏摘下脖颈处的纱巾。正在这时,楼月屏一脸紧张地捂住自己的脖颈道:“相公,我不热,我已经习惯了。我的脖子比较丑陋,这块纱巾是用来遮丑的……”
“娘子,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为夫岂是那么肤浅之人,你就让为夫的好好瞧瞧吧,说不定为夫的还能为你治疗一下……”楼月屏越是躲闪,上官晴越是好奇,扑腾着双手就想去摘楼月屏的纱巾。
楼月屏见状大惊,飞奔着逃离了新房。
这下上官晴彻底傻眼了,不会吧,新婚之夜,新娘居然抛弃新郎逃走了?一般情况下,就算要逃走不也都应该是她这个当新郎的逃走么?
新婚之夜,新娘逃之夭夭,这事要是传扬出去非被人笑死不可。上官晴轻叹着自嘲一声,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幸好楼月屏跑得也不远,上官晴在距离新房的不远处找到了她,此时,此事早已惊动了府中的丫鬟家丁们,当上官晴找到楼月屏的时候,那帮家奴们正躲在家奴房中议论纷纷着。
上官晴上前一把抓住楼月屏的手,柔声道:“一切都听娘子的就是了,别生气了,你看大家都在看笑话呢。”
楼月屏见上官晴不但急匆匆地追出来了,而且还答应她不再摘纱巾了,当下破涕为笑,一脸亲昵地和上官晴手挽着手回新房去了。
上官晴在心中暗叹:女人就是这样,变脸比变天还快。话说她上官晴也是女人好不好,可现在她却不得不去哄另外一个女人,谁让那个女人是她的娘子呢。
当两人回到房中后,楼月屏一脸娇羞地拉着上官晴的手,双双躺在喜床上。上官晴还是穿着喜服睡,楼月屏夫唱妇随,也同样穿着喜服睡。然而,经过了之前的风波之后,上官晴哪里还睡得着,心中暗自纳闷着,为什么自己的假喉结居然会破碎了呢?那个假喉结虽然不能像真的喉结那么牢固,但是,也不至于像玻璃一样随便碰碰就会碎吧?她睡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的喉结会破碎了呢?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刚巧被楼大小姐给看到了呢?一开始会尖叫倒也不奇怪,怪就怪在,尖叫完后居然就没了动静,不但连一句疑问都没有,反而对自己的纱巾紧张得要命。照理说在这种情况下,楼大小姐应该质问她到底是男是女才对,而不是一脸紧张兮兮地捂着她的纱巾。不知道楼大小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说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夫君是男是女?不可能吧?
上官晴越想越迷糊,越想越觉得看不透这位楼大小姐,明明已经发现了,至少也该怀疑一下吧,可她居然淡定到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提,甚至还一心一意地仍旧当她是自己的夫君,这也太诡异了吧?!
就在上官晴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的腰身被楼月屏紧紧抱住,上官晴忍不住挣扎起来,两个女人抱成这个样子,这算怎么一回事情?
“夫君,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面对上官晴的挣扎,楼月屏搂得更紧了,在上官晴的耳垂处吹气如兰,阵阵热气熏得上官晴耳根子发烫。
这个楼大小姐,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明目张胆地调起情来了。
“娘子,为夫的今天太累了,改天吧,改天……”上官晴结结巴巴地找着借口,越说越觉得没有底气。新婚之夜,以累为借口,怎么听都没有说服力啊。可不这样说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还真的跟她洞房?上官晴一想到这,浑身顿时冒起一阵鸡皮疙瘩,两个女人洞房,亏她想得出来。
“夫君辛苦了,为妻的也不强求什么,但是夫君你多少得给为妻的一个安慰的吻……”楼月屏紧紧抱着上官晴,声音中充满了娇羞。
上官晴闻言俏脸通红,心跳如擂鼓,吻……一个女人……杀了她吧……别说做了,就这么想想,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就已经全部冒出来了。
“夫君,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楼月屏见上官晴沉默不语,就当上官晴答应了,居然将整个身躯探到了上官晴的一侧,毫不客气地吻上了上官晴粉女敕的唇瓣。
四唇相触,上官晴只觉得唇上一片滚烫,想要推开却发现自己浑身一点力道都使不出来了,整个人如坠云端,不但没有原本想象中的恶心,反而觉得楼月屏的唇清新温软,柔情似水,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甜蜜。
上官晴被吻得气喘吁吁,直到楼月屏轻轻撬开了她的贝齿,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上官晴这才如梦初醒,使出了浑身力气,猛地将楼月屏给推开了。
天哪,她上官晴居然被一个女人吻得忘记了反抗,不但不觉得恶心,居然还觉得非常舍不得,难道说她扮男人扮久了,居然对女人产生特殊的感情来了?看来以后得跟这位楼大小姐保持距离了,再这样下去,她上官晴真就万劫不复了。
正吻得神魂颠倒的楼月屏,被上官晴猛地用力一推,也总算回过神来了。
虽然俏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了,但是楼月屏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被上官晴用力推开后,便又像八爪鱼一般扑在了上官晴的身上,一脸理所当然地道:“夫君,你堂堂男子汉,怎么比我这个小女子还容易害羞呢?我们都是夫妻了,做点亲密的事情是天经地义的,夫君你应当习惯才是,哎,嫁了一个这么容易害羞的夫君,看来,以后为妻的得更加主动才是……”
上官晴闻言满脸黑线,嘴角直抽,她都被一个女人给强吻了,已经够悲催了,现在这个女人不知道知足也就算了,居然还说以后要更加主动才是,那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
上官晴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人生堪忧,连反抗的心情都没有了,任由楼月屏像八爪鱼一般紧紧抱着她,现在的她,已经别无所求了,只希望楼大小姐多少保持一点矜持,可千万不要对她霸王硬上弓啊。
“夫君放心,为妻的再怎么样,终究是个弱质女流,不会对夫君霸王硬上弓的。”就在上官晴暗自月复诽的时候,楼大小姐仿佛能够听见上官晴心中所想似的,一脸温柔地在上官晴的耳边低语道。
上官晴仰天无语,这算怎么一回事呀,到底谁才是娘子谁才是夫君啊,她怎么有错位了的感觉呢?
在楼大小姐的滚烫怀抱中,上官晴沉沉睡去。
自从成亲后,楼大小姐虽然没有对上官晴霸王硬上弓什么的,然而,每天晚上,楼大小姐不是抱着上官晴东模西模,就是抱着上官晴东吻西吻,害得上官晴每天晚上总是既期待又害怕,她居然会去期待一个女人的怀抱与热吻,让她死了算了吧,上官晴无限悲哀地想着。
不过幸好楼大小姐还算有分寸,除了搂搂抱抱吻吻之外,倒也没有对上官晴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这让上官晴一颗悬着的心渐渐归于平稳。
随着时间的流逝,盛夏的酷暑渐渐离去,硕果累累的秋天带着它特有的清凉怡人悄然而至,这些日子以来,兴许是考虑到上官晴刚刚新婚,百里无霜居然按兵不动,没有上溪王府来找上官晴的麻烦,这让上官晴过了一阵子安担的日子。然而安担的日子过久了之后,上官晴便大胆设想,也许百里无霜早就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了,毕竟,他们之间的恩怨,只不过是一只鸟和一个金元宝的问题,犯不着时刻牢记着。
风平浪静了一阵子之后,上官晴的胆子也渐渐地大了起来,差不多忘记了自己与百里无霜之间的嫌隙了,心中思量着派出几个眼线专门盯着百里无霜,等他离开京城后再夜探将军府,找到爹娘的骨灰后马上离开雪鹰国,再跟这位楼大小姐亲昵纠缠下去,自己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这一天,上官晴身穿月白色锦袍,风度翩翩地走在大街上,凉爽怡人的秋风拂过上官晴的俏脸,仿佛母亲的手,温柔而慈爱。上官晴的心情也跟着晴朗起来,成天躲在溪王府中修炼,她的药材严重不足了,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上官晴想要炼丹都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她的药材只要来自两个渠道:一是自己上山采药,这只要是针对一些名贵药材,要找到质地一流而且世间少有的名贵药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般市场上都是有价无市的,即使再有钱,很多药材也都是买不到的。第二个方法当然是上药店购买,这一般针对的是普通的药材。通常情况下,上官晴的身边会带有不少名贵的药材,因为很多名贵药材可遇不可求,上官晴一旦有时间就会上山去采集一番,之前上官晴在雪灵山上已经采集了很多名贵药材了,所以她手头不缺这种药材。而那些药店里出售的普通药材,考虑到反正可以随时买到,所以上官晴的手头这种药材并不多,因此,在溪王府闭关一阵子之后,上官晴明显感到普通药材的欠缺,于是趁着秋风送爽,阳光明媚之际,出发去药材店收购一些,她就不信自己会那么背,随便出去晃悠一下就能遇到百里无霜那尊瘟神。
然后,事实证明,当一个人运气不好的时候,就算喝口水也能被活活噎死,上官晴就是个中翘楚,当上官晴前脚刚见药材店的时候,百里无霜的后脚就跟了进来。
这自然不是巧合!
事实上,当上官晴一出溪王府后,百里无霜便收到了消息,知道上官晴去了药店,这才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溪王府,毕竟是皇帝御封的府邸,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百里无霜再狂,也不会公然跟皇帝老子过不去,但是出了溪王府,两人之间闹点摩擦,那就不是皇帝老子该管的了。
“买这么多药材干什么?不会是生平做多了亏心事,怕仇人找上门来,多备点药好防身吧?”就在上官晴清点着药材的时候,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上官晴循声望去,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处处提防着的百里无霜。
该死的阴魂不散啊,她才刚出溪王府没多久,这百里无霜就迫不及待跑过来找她麻烦了,看来她是高估了百里无霜的度量了啊,人家的心眼,简直比女人还小啊。
火速抓起药材装进随身携带的药袋里,上官晴模出几锭银子抛给药店老板,大声道:“不用找了。”话音一落,便飞也似地朝着药店门口逃去。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然而百里无霜似乎早有所觉察,一个纵身飞扑便将上官晴一把抓住,火冒三丈地道:“你就只会逃吗?”
百里无霜一见上官晴每次见到他都像看见瘟神似地落荒而逃,心中没来由地冒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仿佛自己在乎的不是那只百花鸟和金元宝,而是上官晴见到自己就像见到瘟神般的躲藏。
“老兄,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除了逃跑我还能怎么样?难道乖乖地站着让你揍吗?”上官晴一脸理所当然地道,浑然不觉得自己逃跑有什么不对。
其实上官晴的心中更是郁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抓得发疼的手腕,心中哀伤地想着:不是说百里无霜一接触到女人就会浑身冒红疹吗?怎么每次抓她都抓得那么轻而易举,别说红疹了,连个小豆豆都没有冒出来。难道说自己扮男人扮久了没有了女人味了?连百里无霜这种见女人如见蛇蝎的暴力男都对她免疫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揍你了?”百里无霜闻言,抡起拳头,满脸阴沉地道。
上官晴在心中暗想:老兄你现在这副样子,不是想要揍我是什么?然而为了不激怒百里无霜,上官晴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的。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沉默,上官晴一脸哀怨地望着百里无霜,而百里无霜则高举着拳头,恶狠狠地俯视着上官晴。
所有围观的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声,无论是百里将军还是溪王爷,都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所能招惹的,得罪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还是躲远一点静观其变吧。
“百里将军,有话好好说,溪王爷如此柔弱,怎么禁得起将军的铁拳呢?不如看在本宫的面子上,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协商如何?”虽然普通百姓招惹不起这两位权贵,但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道儒雅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局面。
一袭紫色锦袍勾勒出修长的身躯,浓密的墨发高高束起,头上戴着紫色发冠,足蹬紫靴,面如冠玉,肌肤如霜,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正温润地望着上官晴,摆明了要为上官晴出头。
如此清雅月兑俗,高贵沉静,正是雪鹰国太子长孙睿。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百里将军,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做下来聊一聊,其实,小王对百里将军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好好表现……”上官晴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一流,一见有人为自己出头,便马上舌如莲花一般,信口胡诌起来。
“真的?”百里无霜显然不信,一脸狐疑地望着上官晴道,“那你为何一见本将军就跑?”
上官晴闻言一阵无语,拜托,我信口胡诌的话你居然跟我较真起来了,是人都知道我这是在拍马屁了,居然还问这种话,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那是因为见到将军太紧张了,怕自己表现不好,所以……”上官晴一脸无奈地继续胡诌着。
“百里将军,溪王爷,今天有缘相遇,不如就由本宫做东,我们到前面的荷风楼小坐一会儿。”长孙睿狭长的丹凤眼充满了诚意,清润而带有磁性的声音让人不忍拒绝。
荷风楼是雪鹰国有名的酒楼,上官晴向来喜欢美食,自然是欣然前往,百里无霜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自然也不好拒绝,于是三人便朝着荷风楼而去。
在长孙睿的调解之下,百里无霜和上官晴这对冤家总算握手言和了。
上官晴主动将一半的百花丸送给了百里无霜,百里无霜得到了百花丸后,心情大好,表示那只金元宝就当时购买这些百花丸的费用。既然百里无霜不跟她计较金元宝的事情了,上官晴便也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就当做这些日子百里无霜对她的精神补偿。
经过了这次事件后,长孙睿显然将上官晴和百里无霜当成了自己的至交好友,总是一有时间就约两人出来,这事引起了澹台家族的高度注意,对于太子,他们自然不敢轻易招惹,但是,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上官晴,澹台家族决定给“他”一个严厉的教训,动不了百里无霜本人,那就动他在乎的人,这便是所谓的软肋!抓住了敌人的软肋,那便能给敌人一个致命的打击!
一场针对上官晴的暴风雨正在悄然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