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不再是破碎的预言,若我的爱能改变千年的诅咒,那便用鲜艳的血液浸染圣殿外那--黑色的图腾。
--题记
“古巴比伦王颁布了汉摩拉比法典/刻在黑色的玄武岩/距今三千七百多年。”
日曜日,离苏美女神的生日还有133天。
天气越来越热了,连清凉底格里斯河都懒懒的缓缓的流动着,以往澎湃的姿态早已不见踪影,早已消失在这炙烈的暴晒中。
阳光铺撒在她金色的床沿和白色纱帐上,床上是蓝色的丝绒,而美丽的她就沉睡在中。睡梦中的她是如此的稚女敕可爱,嘴角都带着甜美的微笑,若隐若现的酒窝,时而皱起的眉头总让人想走进她的梦中。虽然太阳已经高过了苏美女神的头顶,却没有人舍得打扰她的美梦。
她,是巴比伦王国的掌上明珠,汉谟拉比的子孙--依歌。
她,是我的主人。我,是她的奴隶,舞奴。
此刻我正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等候她的醒来。每天,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山边初现时,我就必须起来,先要用小小的杯子去花和叶上采集今天的露水直到这些露水足够我的主人早上的梳洗,然后就是一直站在她的身边等她醒来。她醒过的第一眼必须要看到我在身旁,否则她就会拖着懒懒的细细高高的声音唤我的名字,“舞~~~奴~~~”。而这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她还未清醒的申吟“呜~~~呶~~~”带着微微的埋怨,带着无限的娇媚。
而她这无限娇媚的呼唤于我,却仿佛最可怕的诅咒,若被门外站岗的守卫听见,我的午餐将是一顿皮鞭。我,只是个--奴隶。
阳光慢慢的移动,照射到依歌的眼睛时,她皱了皱眉头,慢慢的睁开眼睛。她的眼睛是湛蓝色的,有着从她母亲那里继承来的波斯人的蓝色,仿佛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天空。她看到我,微笑着。依歌待我的好,是别的奴隶所无法奢求的。她从来不会无故的鞭打我,而且绝对不会因一时的开心或不开心而将我杀了。这在别的主人那里是经常出现的事情。
我捧来清晨收集的露水为她梳洗,青铜的镜子里倒影不出她绝美的面孔,但那朦胧的感觉已经足以让无数巴比伦男子痴迷。
她今天要去拜见她的父亲和母亲,尼布甲尼撒二世国王以及塞米拉米斯王后。他们住在那高高的,种满了奇花异草的“空中花园”里,那里是天堂,是奴隶们连看都不能看的天堂。但是我去过,并为此骄傲。而且,因为依歌我获得了在庆典节日能在“空中花园”表演的资格。我是舞奴,跳舞的奴隶,我的舞蹈是依歌的骄傲。她可以向她的任何姐姐或妹妹炫耀,因为她们不能拥有这么会跳舞的奴隶。
我为依歌穿上堇色的纱裙,腰间束上雪白的蚕丝制作的腰带,这是一种很昂贵的布料,整个王国除了国王王后就只有依歌能有资格配饰。我在她的额头缀上珍珠,褐色的发髻上别上细碎的花朵,将鲜红的花瓣揉碎涂抹在她小小的丰满的嘴唇上。每一天的打扮我都用尽心机,每一次的装饰我都会惊艳。她才16岁而已啊,就可以美得这么放肆,我已经无法想象依歌成熟以后的样子。
依歌从镜中看到自己,满意的微笑着看我。“舞奴~好漂亮啊,明天我要比今天更漂亮哦~”
“是的,主人。”
“父亲和母亲看到了,一定会高兴的,舞奴~我去了哦~”
“是,主人。”
看着卫兵陪着她远去的身影,我的心中也松了口气。我用盆中剩下的露水擦脸,我看见水中的我也很美丽。我的皮肤因为劳动而有着健康的麦色,我的眼睛黑黑的,深邃的,并因为智慧而闪烁着光彩,19岁的我因为舞蹈而有着成熟的妖娆,我的嘴唇薄薄的也只有淡淡的粉红色,但和我的肤色却又那么的相衬。如果我的国家没有灭亡,我现在也应该和依歌一样有无数的娇宠。我恨阿摩利人!我恨汉默拉比!我恨那个灭亡了我的国家的王!我恨他的法典!我恨自己为什么要是个阿卡德人……不,我已经不是那个阿卡德的公主了,我只是依歌的奴隶。
“妳在橱窗前/凝视碑文的字眼/我却在旁静静欣赏妳那张我深爱的脸。”
如果说家里住了一个似玉的女人已经是一种幸福,那这似玉的女人再带来一个如花的女人同住在这个屋檐下,我是不是应该幸福的撞死在墙上?
sing是我的女友,喜欢淡紫的胭脂。是我在朋友公司里淘出的精品,为此,朋友几乎挖目自刎,怎么公司里藏了这样一个宝他却从来没看见过?却便宜了我这个写东西骗人的混混?
我就是混混,撒大网捕大鱼的时候,sing这只呆头呆脑的美人鱼就撞进了我的网里。sing是个美丽可爱又贤惠的女人,而一般女人只要拥有的美丽就无法拥有可爱,即使美丽可爱共存又几乎不可能拥有贤惠。而像sing这样三者并存的女人落到了我怀里,我不得不说是上天太看得起我骆某人了。说实话,我很爱sing,经历了无数的风浪,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过?我知道sing,是最值得我珍惜的女人,我打算娶她回家,但不是现在,浪子骆礼暂时还不想走进婚姻的牢笼!
周日,sing在我百般的劝诱下终于答应了搬来和我住,在我正如云似仙想入非非的时候,她却扎实的给了我一棍子,把我从云端打入地狱。
“骆~我搬出来当然可以,但是dance怎么办?要不她也一起搬来吧,反正你那里也是两个卧室,不在乎多一个人的,你会同意的吧~”说完还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瞅着我。
“我当然不同意!”我又不是脑子进水了!“我还不知道现在找女朋友还兴买一送一的,不行!”
“骆~~………………”
下面的不说也知道,撒娇放赖所有女人的计谋都上来了。最后居然拿出我最怕的一招--哭!结局--我,一败涂地。
周一,sing就带了她的女友dance搬进了我的屋子。我第一次感到我这一百多平屋子变小了。
dance和我同行,没工作,写字骗人骗钱。那天,她穿了火红的裙子,薄薄的飘逸的,让我想起那个追求爱情的女人--卡门。看到她的脸,大得过分的眼睛带着微微的惶恐和惊喜。那脆弱的影子让我有点疼痛。我把其中一个卧室给她,她便什么都不说搬了东西进去,下午dance把电脑搬来后,除了吃晚饭的时间几乎就见不到她。白天睡晚上写。不过,这很好,应该不会影响到我和sing的二人世界,我又开始想入非非云里雾中。
我以为世界就此和平美满又幸福了,到晚上,我却觉得世界已经丧失了它的色彩,老天也瞎了他的眼睛!sing对我说她要睡dance的房间,理由是她不习惯两个人睡,而dance晚上是不睡觉的。而且,这一习惯要一直到我们结婚为止……
我斜靠在沙发上,怀里报着聚精会神盯着电视的sing,她手里抱着枕头捏着遥控器,眉头紧皱,一副时刻准备着战斗的模样,我实在想不通什么时候圣斗士星矢也可以产生惊险片的感觉。不过,sing很可爱。我开始思量着自己以后的日子,那将是一段漫长的柳下惠的苦行僧的日子,我开始计划要不要提前自首。眼前出现自己被关押在牢房的情景,脖子上2尺8的牌子上挂的是--已婚。我开始头疼,发昏……
“祭司/神殿/征战/弓箭/是谁的从前/喜欢在人潮中妳只属于我的那画面。”
日曜日,距离苏美女神的生日还有126天。
今天是举国欢庆的日子,除了因为是苏美女神的生日,还因为依歌的堂兄一举击溃长久侵犯巴比伦边境的米太国的进攻,夺回了许多丢失多年的城市。
依歌欢笑着跳跃着:“舞奴,听到了吗?听到了吗?我的堂兄尼洛,他胜利了!他胜利了!他要回来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他要回来了!主人最喜欢的人要回来了!”
“舞奴!不要乱说拉,奴隶乱说话是要被割舌头的哦!”
“遵命主人,割了舌头我以后还怎么吃您赐给我的美味呢?”
“舞奴~~”
“是,主人,我不说了。”
“舞奴~明天要去‘空中花园’为尼洛接风,父亲说让你也去,这是一个盛典,不能没有的舞蹈。”
“是,主人。”
“舞奴~你说我明天穿什么好呢?怎么办呢?我怎么看我的衣服都不好看了呢?”
“主人,您该休息了,我会为您打算的。”
“舞奴~明天就靠你了哦,我睡了。”
“是,主人。”
看着依歌慢慢的睡去,我开始为她构思明天的装扮……
次日清晨,我坐在水畔,细细的看着水影中的我,我穿上红色的礼服,我的身体被薄薄的红纱包裹得玲珑有致,我在肚脐上帖上金黄色的干花,稻草编织上铜铃系在我的手腕和脚腕上,这样我的每一个动作就能带动一串铃声。我把依歌赏的金币装饰在额头,脖子上是兽骨做的项链。我看到水中的自己--美丽得妖娆。
细细为依歌装扮完后,看到她因为满意激动而散发光彩的眼睛,我的心舒坦得仿佛喝下了初春的底格里斯河水。跟随在依歌身后来到“空中花园”--宫殿的每一棵树枝上都缀满了银铃,稍微的触碰就能带动清脆的铃声;每一道门上都挂满了彩色的流纱,随风飘扬像极了浮动的云彩;每一个台阶都铺上了雪白的地毯,赤足踩在上面只觉到柔软的暖意;每一盆藏匿在温室的花朵此刻都摆放在台阶两旁,绽放出最艳丽的姿色。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尼洛,这是比苏美女神的生日更华丽的庆典。
殿外的号角响起,接力着传进宫中,依歌的父亲激动的站起,而王后那颤动双手更难以遮掩内心的喜悦,白色的地毯那头走进来一个男人。是的,他就是尼洛。征战给了他古铜一般的肤色,咖啡色的衣服紧紧包裹着他结实的肌肉,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干燥的热风并没有使他的头发枯萎,依旧那么的黑亮。他稳健的一步一步走上前了,长年的征战让他脸部的线条像利剑削过一般充满了刚毅。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依歌每天念叨的堂兄,看着他一步一步向前,我越来越
紧张,那是一种几乎窒息的感觉,我牢牢的盯着他,我知道也许这将是我们唯一的一次见面,我要让他记住我。
尼洛拜见过王以后,依歌便立刻快步走到尼洛面前,看着他们甜蜜的微笑谈心,我的心居然有些许疼痛,心酸的感觉让我不由的后悔今天将依歌打扮得如此美丽。我不能再这样待着,我要让他记得我。我的眼神变得勇敢,我的眼睛里盛开着蓓蕾,那蓓蕾使我美得不加掩饰。
我理了理裙摆,以最优雅的姿态走向尼洛。“尼洛殿下,您可知道您去征战的这些日子,主人是多么的思念你么?”
“舞奴~你说什么呢~”依歌的脸刹那间变成了绯红色,娇嗔的看着我。
“是么,呵呵……”尼洛转过身来,并如我所愿的那样,他的目光越过依歌落在我身上,带着欣赏带着惊讶。我很开心。依歌却依旧单纯的什么也不知道,羞赧的笑着。
起舞的鼓点响起,我慢慢倒退着走进大殿正中,我的双手随着节奏而拍击,脚跟也随鼓点而与地面碰撞,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整个大殿里就回响着我手足上的铜铃声。鼓声铃声骤然而止,我双手合十安静的站立,想象自己是水边那朵半开的百合。殿外的微风轻轻地拂过,将我的发丝拂起,在这没有音乐的时候,它们却像有着自己的节奏,每一缕都在舞蹈。
我合十的双手由中间移到右侧,我低下头想起采露时百合花儿的羞态,我抬起左脚的同时欢快的音乐瞬间响起。于是,我开始旋转,红色的裙裾飞扬,我尽情的享受在这晕眩的自由中,那乐声也仿佛从天外而来,那么的飘渺那么的虚无。只记得手脚上的铜铃声,像风筝的长线一样将我拴住不至于让我飞翔到迷了踪影。我奔跑着,跳跃着,将事先准备好的花篮捧起,那里面是细碎的月光草的紫色花瓣,我抓住一把花瓣将手一扬,转瞬间便掀起一场漫天花雨……
我在花雨中跳跃在花雨中旋转,我把如丝的媚眼儿抛过来送过去。尼洛的目光越来越深陷,他已经渐渐沉醉在我的美丽之中了……
音乐由快变缓,我的舞步也渐渐平稳。音乐消失的那一瞬间,我又回到了双手合十的姿态,我又成为了那朵水边的百合……
一时间整个大殿中寂静无声。突然,第一个掌声响起后,接着便是如潮水一般的欢呼和掌声。几乎,将我淹没。
尼洛牢牢的看着我,他的眼神里却多了些须怜惜,还有,些须疼痛。
而依歌却脸红红的为我用力鼓掌,那刹那我竟有几分惭愧和内疚。我不愿意多想。这是我第一次的放肆,如果这真的是错误,我也要一错到底。
夜了,白天的一切繁华都沉寂了。服侍依歌睡下后,我独自一人来到苏美女神前的水池边,我无法平息今天的激动,我凝视着水中的倒影,看见月光如同抛洒下银粉一般均匀地镀在我身上,我看见额头的金币闪烁,我看见自己的眼中带着泪光。是的,他不属于我,我只是个奴隶,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我们不可能有故事。
我哭着,跪在苏美女神面前许愿,如果能让我和尼洛在一起,我愿意牺牲我的生命。我越发的恨阿摩利人,越发的痛恨汉谟拉比!我俯在苏美女神的脚下痛哭着,在这无人的夜色里放肆的哭着。
“哭了后,什么都会解决了吗?”。是尼洛的声音!我立即回过头来,他微笑着看着我,“你的舞跳得很美,今天很好不是吗?为什么要一个人在这里哭呢。”
我用埋怨的眼神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不要这样看着我……”他的眼神开始流露疼惜,“我会疼的。”
难道我的许愿灵验了?苏美女神呵,我将是您永远的最忠诚的奴隶。我惊讶的看着尼洛向我走来,他颤抖的伸出手来抚mo的脸庞,颤抖的吻我,颤抖着将我抱进怀里对我说:“你知道吗?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很疼,从未有过的疼。与米太国战斗时受的伤都没有这么的疼,舞奴呵,你究竟是怎样一个魔鬼,能够让我如此的深陷……”
“尼洛……”我不知道心里的感觉究竟是快乐还是悲伤,酸涩的疼痛的却又带着甜蜜和愉快。我开始混乱,比舞蹈的时候更加晕眩更加觉得不现实。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个梦,如果是梦,我再也不愿意醒来。
那夜……我完成了一个女人的蜕变。
“经过苏美女神身边/我以女神之名许愿/思念像底格里斯河般的漫延。”
水曜日,距离苏美女神的生日还有114天。
尼洛答应我,3天后向王请愿将我要走。可是,边境来报,米太国再次侵犯。王决定再由尼洛去平乱,回来之后重重有赏。
夜里,依歌睡下后,我来到苏美女神像下,尼洛在那里等我。
“舞奴,这次战斗回来后,我要向王请愿,我要你。”
“尼洛,我很怕,我有不好的预感。”
“不用怕,大不了我发誓。我在苏美女神脚下发誓,若我对舞奴有半点不忠,就让我的鲜血染红苏美女神的裙裾……”
我用双唇堵住尼洛的毒誓,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滑落进夜色中……
“当古文明只剩下难解的语言/传说就成了永垂不朽的诗篇。”
日曜日,距离苏美女神的生日还有7天。
今天离别了105天的尼洛回来了!胜利的回来了!依歌依旧激动的拉着我欢呼,跳跃,她怎么知道我心中的喜悦即使是欢呼跳跃也不能表达的呢?
我们来到“空中花园”等候他的到来。一声接一声的号角揪动着我的心弦,我踮着脚尖眺望他来的方向,那心燥口渴的感觉让我觉得一整条底格里斯河水都无法帮助我。
尼洛缓缓的从门口进来,经过我面前时,柔柔的看了我一眼,微笑了一下。我慌乱的心立即冷静下来,尼洛依旧爱着我……
之后的音乐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用尽全力的舞蹈。这绝对是我平生最完美的一次舞蹈,我已经忘记了音乐的存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我的眼里只有尼洛,我的舞步凌乱却绝美,我只是为了尼洛而舞蹈!我是你的,我是你的舞奴……
并且,我因为今天的舞跳得很精彩而获得了能在晚宴时站在依歌身后的奖励,丰富的晚宴刺激着我的神经,舞蹈消耗了我大量的体力之后,我只能站在这里观看这些华美的食物,欣赏别人用餐的姿态。但我却依旧开心,尼洛说过,他要向王要我。
开胃酒刚上来,王就举杯向尼洛:“尼洛,你的胜利是我和我们国家的自豪,除了刚才奖励的城池和奴隶,我必须要给你更多的奖励。”王如此的欢快,是我从未见过的。
“无限感恩陛下,但那些赏赐已经足够了,我想陛下不必再破费了吧。而且,我想向陛下要……”尼洛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尼骆,这个奖励是你必须要接受的,而且也是你一定非常想要的哦。”王后也欢快的微笑着。
“那是什么呢?”尼洛不解的问。
“是我的女儿!我要把她许配给你,做你的妻子。哈哈……”王开心放肆的笑着。那笑声是如此的刺耳,依歌通红的脸深埋的头幸福的微笑更让我觉得难以忍受。
尼洛怔了一会,也笑着说:“谢谢陛下,您怎么知道我喜欢着依歌妹妹呢?”
“那太好了,尼洛,就在下个日曜日吧,正好是苏美女神的生日,你就和依歌完婚好了。”
“好的,陛下。”
“还要叫陛下吗?”。
“哦,好的,父王。”
大殿里响起无数的刺耳的欢笑……
心,刹那,一片一片的剥落,摔得粉碎。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没有一丝声音,他们的欢乐他们大声的言语,于我,似乎隔着千山万水……
夜,依歌睡后,我来到女神像下,等待尼洛给我一个解释。他从身后紧紧将我抱住:“对不起,对不起……舞奴,我没有办法。王说了,这是我必须要接受的赏赐……”
“我知道……我只是个奴隶而已,我不应该奢求什么……”
“若我不和依歌在一起,王也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只要依歌嫁过去后,我也会过去的不是吗?王子想要自己的奴隶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舞奴……可是,可是我,很爱依歌……”
“你胡说!你胡说!”我转过身用力的推开他,“尼洛,你骗我的!”
“不,不是的。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依歌了,她那么美那么纯,对我那么好……”
“那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
“我没有骗你,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感到疼,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我除了沉默,别无他法。
“舞奴,我想。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如果依歌知道她会很伤心的,你知道,她并不完全把你当一个奴隶,或许你更像她的姐姐或朋友,她怎么能忍受自己最爱的两个人背着自己相爱呢?”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这些夺走我幸福生活的阿摩利人们!!”我逃进夜色里,飞快的奔跑着,风拍打着我,那窒息的感觉让我无法流泪……
我来到依歌面前,看着她孩子一样熟睡的脸,我的心疼得厉害。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依歌脸上,她醒过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伸手帮我擦眼泪:“舞奴~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
我摇着头,不知说些什么。
“舞奴,没事的,谁欺负你告诉我,我让人杀了他。说吧!”
“主人,你说,尼洛爱你吗?”。
“当然了,尼洛在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过他喜欢我。现在我们都长大了。”
“不!尼洛一点都不爱你!”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要尼洛爱别的女人!
依歌立即坐起来:“舞奴,你胡说!你胡说!尼洛不爱我会爱谁!”依歌的眼泪想美索不达米亚天空的星星一般闪烁,可是,这时的我已经无法体会依歌的美了。
“他爱的是我,是我!不是你依歌。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是尼洛的女人了!”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我已经疯狂了!
“不!!他爱的是我,他不爱你。”
“他爱我,他爱我!!”我抓住依歌用力的摇晃着。
“不!是我!来人……”依歌想叫卫兵,我伸出手去捂住她的嘴。
“是我,是我!尼洛爱的是我!”
“我给妳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几十个世纪后出土发现/泥板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如果说sing是香浓甜蜜的牛女乃,那dance无非就是苦涩的咖啡,dance的屋子里总是充斥着苦涩的蓝山咖啡味。而我,不是个喜欢追求苦涩纯咖啡的人,咖啡于我不过是提神的东西。品咖啡对我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我只喜欢香醇的牛女乃加咖啡。我是个喜欢喝卡布其诺的男人。
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厨房给sing冲牛女乃,sing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一醒来就必须要和牛女乃,不然就不起床。看着sing孩子一样的大口大口喝下牛女乃,心里就一直的告诉自己--骆礼,这么好的女人你若辜负了,可真不是个东西了。我告诉自己,sing是需要我呵护的。sing的工作是典型的朝九晚五白领工作,所以,每天的晚饭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对此我常常对sing抱以不满情绪,而她则用一句:“结婚了我就把工作辞了,好好在家给你当老婆!”便把我堵得哑口无言。
sing上班的时候,我便在自己的电脑前码字看文,或者上聊天室一顿刷屏,臭骂所有房间里的人,搞得所有人对我群起而攻之直到被管理员踢出房间为止。是的,我很无聊,无聊到极点,我很羡慕sing朝九晚五的生活,而我却懒得出去找份稳定的工作。况且,我在自己的世界呆久了,早已害怕了外面喧闹的,阿谀我诈的社会,我爱的sing,也如我的生活一般,白净单纯。
dance是个让我头疼的女人,每每在写字的时候总会听见她拖着木屐啪嗒啪嗒的去厨房喝水或去厕所,听着她啪嗒啪嗒的碰倒杯子的声音或者冲水声,我的头脑就会混乱。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一个奇怪的女人。还有,她常在睡梦中哭泣……
今天sing加班,叫dance吃饭的时候看见她正玩弄着一块石板,见我进来便笑着把石板递给我:“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块黑色的石板,上面刻了些奇怪的三角形的符号,很像传说中的楔形文字。“这是楔形文字吗?”。我问。
“是的,这是我一个考古网友寄来的,据说记载了古巴比伦的一个传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这个黑色的石板。”
“呵呵……”她仿佛没听见似的“你知道吗?这记载了一个王子和一个女奴的爱情故事,我在查关于这个石板的资料。”她随手指了指电脑上的英文。“这在国内是查不到的,我英文又不好,翻译起来很辛苦。听sing说过,你的英文不错,有空帮我看看。”
“恩,好的,一会吃完饭你复制了发到我的电脑上,我有空帮你看看。”
“那谢谢了。”
“不用。”
晚饭还没吃完,sing便回来了,接过我盛的饭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嘴里还嘟囔着埋怨老板,完了还不忘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骆礼呀骆礼,如果结婚了我不就用不着这么辛苦的工作了吗?你也不用天天做厨房男人了吧。”
“恩,啊,恩恩。我去帮dance翻译资料,你们慢吃。”
“骆礼!!!”
我在sing的尖叫声中丢盔弃甲的逃到电脑面前。其实我并不是不想结婚,我只是看到周围的朋友一个一个结了离,离了结,头都大了。
dance要查的资料里有很多生疏的词汇,大都是些地中海守护神之类的名字,况且英文已经丢了很久了,翻译起来也不那么容易。
弄了半夜,终于把故事的开头搞了清楚,但不知道为何,心里开始厌恶这个故事,不由的厌恶,有种害怕继续往下看的感觉。那些古老的传说,一直很让我着迷,不知这次是为了什么。很累了,明天告诉dance我也无能为力好了。
“我给妳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用楔形文字刻下了永远/那已风化千年的誓言/一切又重演。”
次日晨,我将第一节的翻译给了dance,对她saysorry,接过打印的第一节文字,她笑着说:“不好意思,骆礼麻烦你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昨天夜里,我在网上查到了这个故事的中文译本。”
“那行,那我过去了。”
“骆礼!”
“恩?”
“呃,你不想看看这个传说吗?要我把网址给你吗?”。
“谢谢了,我对它,没什么兴趣。”
“哦……那好吧,你忙吧。”她失望的低下头。
回到房间,坐到电脑前,我的头脑一片空白,第一次不知道该做什么。蓝色的屏幕上好象倒影着一双眼睛,很熟悉,很美。
那是,dance,失望的眼睛。
我不允许自己乱想,我抚mo着床头sing的照片,看着她开心微笑的脸,心情好了很多。妈的,打开网站随便找了个聊天室,冲进去,“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
sing下班后哭丧着脸,我知道,她一定又在公司受什么委屈了。
果然,吃饭的时候sing开始抱怨:“什么破公司,什么破老板,要我去上海见什么破客户,还要拉什么破赞助。骆~~我真不想干了!”
“我举双手同意。”
“想得美吧你,结了婚我再辞职。”
“那你就继续受苦吧,嘿嘿~”
“骆礼!你怎么是个这么没有良心的人啊!”
“骆礼,你和sing也相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结婚?”dance拨弄着碗的菜叶对我说“是不爱呢,还是真的畏惧婚姻?”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我很爱sing,可是当别人问我时,我又觉得很迷茫。sing的确是我要寻找的那种女人,可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还少点什么。“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我们还年轻,不想这么早结婚,sing还像个孩子似的,怎么结婚生子,活活~”
“是吗?呵呵。”dance的冷笑,让我如鲠在喉。
sing给dance夹菜:“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的,你还没玩够呢吧你。”
“知夫莫若妻也。”
“不过,骆礼,我明天就要去上海了……”
“明天?这么快?”我无意的看了一眼dance,她正牢牢的盯着我。“那要去多久呢?”
“快的话至少要3天,慢的话估计得一个星期。”sing哭丧着的脸拧成苦瓜状。
“你一个人去?”我开始有些紧张。
“不,还有2个同事和老板。”
“都是男的?”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dance调侃的笑道:“sing,你看骆礼紧张的样子,看来他爱你不浅哦。哈哈。”
sing笑着看我,但我却更加忐忑,莫名的。
次日晨,sing在我百般的抚慰下极不情愿的上了车。在大街上走了很久,我有不情愿回家的感觉,莫名的,不祥的,忐忑的感觉强烈的冲击着我。
夜幕了,我才回到家中。一开门就遇见dance从卧室出来,披散着头发,穿着肥大的男式睡衣和造型奇怪的木屐。她刚睡醒吧。看到我,她微微的笑了一下,满脸是无法演示的落寞,一把一把的寂寞填满了她的眼睛。心又开始疼,酸涩的疼。
“回来了?”
“恩。”
她转过身,向厨房走去:“你吃了么?我还没吃,你看,你不在家我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
我不能再往下思考她这句话的意思。我只知道,这个女人是朵荆棘花,我不能触碰的荆棘花,她会让我一再的疼痛。“我吃过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无法宁静,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存在于我的周围,脑里满是dance落寞的眼睛。那么亮,泛着浅浅的褐色,猫一样的迷蒙,纠缠着我的思维,残忍的割破我的心脏,有血流出。
厨房里传来破碎的声音,我飞快的冲过去,dance惊慌的站着,脚下是破碎的碗和一地白饭。看到我,她歉疚的一直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吃开水泡饭。没想到水这么烫。”
我给dance煮了一碗面,她侧着头快乐的大口的吃着,像个没有得到照顾的孩子,让人怜惜。sing一直幸福着,明亮妩媚;而dance是暧mei脆弱的,像空谷水畔的一朵渺小的白花。
我们依旧很少说话,只偶尔听她说着那个巴比伦的传说,她一直在看。她告诉我,今天晚上她会知道结局。我安静的听着,看dance的落寞在面的热气中慢慢沉沦。
夜里,开始下雨,先是细细的雨丝,渐渐的变快变大,很快就能将窗上的玻璃敲响。dance早已回到自己的卧室继续沉溺在巴比伦的缠mian里。我下载了很多电影,sing不在的这几天,我也不想写字,我想让自己熔化在别人的故事里,什么都不想。
“其实爱情是有时间性的,认识得太早或太晚都是不行的,如果我在另一个时间或空间认识她,这个结局也许会不一样。”王家卫的电影总有很多偈语,他绝对豪华的画面能给我视觉上的享受。我开始以为自己是周慕云。
门被轻轻的敲了3下,我站起身去开门。dance仰起满是泪水的脸,悲伤的看着我说:“她死了……她死了。”
“dance,不要这样。这样我会疼。”
“她死了。骆,我很害怕。”她的眼泪滴落在我手上,滚烫的。
那一瞬间所有的刻意和压抑突然崩溃,我将dance拥入怀中……她把头埋在我的胸膛,大声的,放肆的哭。
突然,她仰起头来轻轻颤栗着说:“骆,你知道吗?那天见到你,我爱了。”
我将她推dao在床上,吻她咸咸的泪水。“dance,你知道吗?我们是有罪的。”
“不,我们没罪,我们相爱。”
我把她的头揉进自己的怀里,慢慢的进入,我害怕弄伤脆弱如花的她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近乎粗暴的猛烈撞击着她。dance的脸向后仰起,紧咬着嘴唇,慌乱惊恐迷蒙的双眼含着露珠一般的泪水,以最颓靡的方式盛开她的每一朵花朵。
潮汐过后,我看见床单上一抹纯洁的红……
“我感到很疲倦离家乡还是很远/害怕再也不能回到你身边。”
依歌的脸渐渐的在我的手掌下发白,渐渐的消失了血色,她的眼睛向外凸出,布满血丝,渐渐的,没有了挣扎……
她的脖子上有紫红色的勒痕,那是我在慌乱中掐住了她的喉咙,她的脖子这么的细,我的手一下就将她牢牢圈住。依歌摊倒在床沿,我的意识慢慢恢复,我恐惧的看着她,轻轻的试探着喊了声:“依歌,依歌?”
她一动不动,我颤抖着伸手过去,触碰到她冰冷的身体,我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叫出声。依歌像一朵花一般凋零了。一种血腥的气味直冲胸膛,我开始呕吐,吐得满脸泪水。我立即离开了依歌的寝宫。我要去找尼洛,我要去找尼洛!我飞快的朝尼洛的的宫殿冲去。
“尼洛!尼洛!带我走,带我走好么!”
“孩子,我的好女孩,你怎么了?”尼洛的目光里充满了焦急的忧虑。
“我,我……我杀,杀,杀了她!”呼吸的急促使我不能完整的说一句话。
“她?”
“依歌……她,死了……”
“你杀了依歌?”
“是的。”
尼洛紧紧的拥住我,好久好久,我以为整个世界都安全了。突然,他猛的推开我。“可恶的阿卡德人!”
“尼洛?”我迷惑了。
“你以为我会为了你,一个阿卡德人,一个奴隶而放弃我的国家和荣誉吗?还有我爱的依歌!来人!”尼洛召来了士兵,“她杀了依歌公主!”士兵们迅速的将我捆住,
“不--不!!”我嘶声的哭喊着,这不是真的!不是!
“我给妳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几十个世纪后出土发现/泥板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4天后,song回来了。劳累和寂寞让她的脸看上去无比的憔悴。晚上看电视时,song突然哀伤的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骆……我们结婚好么?”
我安静的凝视着song的眼睛,许久许久,我知道,我必须要给她一个家,song是值得呵护的。而dance,她像那山谷的苔藓一般顽强,我相信,dance,她会好的。于是,我握住song的手,温柔的说:“我们明天就去买戒指,我要你做我最幸福的新娘。”
song幸福的钻进我怀里时,我听见dance屋里传出杯子摔碎的声音……
dance越来越沉默,一整天一整天的蜷在床上,脸越发苍白,眼神也变得冷漠而孤傲。她的手臂上越来越多烟头的烙印,像一块块玻璃碎片硌得我眼睛疼,心更疼,甚至汩汩的流血。
song去参加同时的生日party。
dance出来绝望的对我说:“骆,让我们再放纵一次,明天,明天我就离开这里……”
我将dance拥住,揉乱她的头发。我们不停的做,彼此精疲力尽时,我便静默的抽烟,倾听dance给我讲述一个巴比伦王朝的爱情故事,但她不告诉我结局。当dance再次躺在我身下的时候,song却突然回来了。而dance却故意紧紧勒住我,不让我从她水母一般的身体中退出,
“dance!你!”我着急了,不敢想象song看到这一幕的情景。
dance邪恶的笑,放肆的笑,仿佛一朵盛开的食人花,我从未有过的恐惧,深深的恐惧。
song敲门了,我没勇气去看门,用手捂住dance的嘴,防止她说话。她开始挣扎,像只野兽一样月兑离我的手心。打开门。
song呆立着。dance赤果着躺回我身边,表情满是骄傲与幸灾乐祸。仿佛孩子通过争斗获得了糖果,满意的笑着。
song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滑落,击碎我的心。疼痛,酸楚的疼痛。
song冲了出去。我没有追。
dance冷漠的用被子裹住身体,走回自己的房间。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黑暗窒息着我,从song的眼中滑落的那滴眼泪像海浪一样强烈的冲击着我。夜的冷空气毫无顾忌的袭击我赤果的身体,我开始感到自己慢慢僵硬,雕塑一样凝固。头脑一片空白,是脆弱易裂的白纸。
而我就以这个凝固的姿势安静坐着,直至天亮。
拂晓,我听见dance在门外轻轻叹息,然后客厅的门被打开,再锁上。她走了。
song终于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了,而dance却失踪了,只留下一块布满奇怪符号的石板。
我和song平静而忙碌的准备着婚礼,同任何一对即将步入婚姻的情侣一样,甜蜜而稳定的惊醒着。
但愿,真的就这样,永远,没有风雨。
我匆匆忙忙的从公司赶回家,一打开门就有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一种不祥的感觉让我倍加惊慌,我冲向浴室……song赤果的浸泡在水里,头发海藻一般的荡漾,鲜血从她被刺穿的胸部淌出,从她的耳朵,鼻子和半张的口中溢出,song像盛开的玫瑰,鲜红色的。她的目光充满了悲愤,无奈的睁着,永远的睁着。
我开始呕吐,无法控制的呕吐。
转过头时,dance出现在门口,冷漠的,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幽魂,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滴血的匕首。
“是你杀了她?”
她麻木的看着我。
“为什么!”我咆哮着问她。
“不!我也不想!我不想的!”她开始哭。
“我要报警。”
“不!不要,骆,我很爱你!你也爱我的,我们走,走,走吧!”
“不可能!你不知道song是谁吗?她是我的未婚妻……她还是,还是你最亲的朋友!”
“骆,我不是故意的……我求你……”
“我!要!报!警!”
“不——骆,你是爱我的!”
“不,我一直只爱着song……”我违心的说出自己也不敢想象的谎话。
她呆立了一会,尖叫着冲了出去。
外面,雨很大……
“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用楔形文字刻下了永远/那已风化千年的誓言/一切又重演。”
今天是日曜日,苏美女神的生日。
巴比伦的天气更加炎热了……
我被迫跪在苏美女神面前,我根本不想忏悔,也没有必要在这个苏美尔人的女神面前忏悔。我恨苏美尔人,我恨他——那个我深爱的苏美尔王子。
我杀了公主,所以我即将被烧死。
苏美女神就站在我面前,高傲的抬着她的头颅,对我这个阿卡德人不屑一顾。尼洛站在审判台上,看着我,他的眼神冷过三伏的寒冰。
“罪恶的奴隶,邪恶的阿卡德人。依照我巴比伦伟大的汉默拉比法典,你可以在临死前说一个愿望,一个可能实现的愿望。”法官高举着刻着法典的木杖,施恩一样的看着我。
“我要他吻我。”我直直的看着尼洛。
围观的人群里一片唏嘘,每个人都以相同的目光看着我和尼洛。终于,尼洛站起来,向我走来。
他的嘴唇依旧柔软,他的舌头依旧滑女敕,我深深的沉湎于这份甜蜜中。
一切安静极了,安静极了。
我是如此爱着他,深深的。
突然,我用尽全力咬住他的舌头,并奋力咬断。鲜血充溢在口腔中,我无法制止的呕吐。
尼洛推开我,跌下祭台,头重重的撞在苏美女神的脚上,鲜血铺染开来。他终于履行了他的诺言。
人群一片慌乱,法官高举法杖疯狂的咆哮:“快!快烧死她!烧死这个恶魔!”
烈火在我眼前盛开出颓靡的花朵,它们伴着我的灵魂狂舞。
火焰的吞噬我之前,我闭上了眼睛。
呵……巴比伦的天气越来越热了。
当我最后一次从警察局回家后,我接到了dance的电话。
“骆,我在second酒吧,你来接我。不要报警,放心,见过你以后,我会去自首。”还未等我反应过来,电话便挂断了。
当我来到“second”时,dance已在吧台坐着了。黑色缀着蕾丝的纱裙,宛如童话里走出的妖精,邪恶而妖艳。
我们去了酒店。不停的做。
夜深沉的后,我们安静的穿好,相拥而坐。dance离开我的怀抱,缓缓移动到落地窗前,推开窗,对着夜色吸烟。她的脚下是一片灯火辉煌。迷梦般的烟雾笼罩着她,她对我说:“骆,来,让我给你讲那个巴比伦故事的结局。”
我走了过去。安静的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漠。
“骆,抱着我。抱紧……”
我伸出双手将她拥在怀里,若她杀的不是song,我愿意为她隐瞒一切,甚至代她受罪。
“骆,吻我好么?”
我温柔的吻了吻她。
“骆,结局是奴隶杀死了王子。”
我一惊。
她开始笑,放肆的笑,邪恶的笑。我想挣月兑她的怀抱,她却紧紧的箍住我,向那一片灯火辉煌倒去……
她温湿的泪水滴在我脸上,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裙子一起飞舞,她一定的地狱里派来的天使……我紧紧拥住她,将她的头埋在胸前,那瞬间她眼中掠过一丝惊慌。dance安静的俯在我胸前,我们一同在空中飞翔。
黑暗吞噬我之前,我闭上了眼睛。
天气,越来越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