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纸条是她在翻他的书的时候看到的,空白着,但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这味道就跟之前小晶抽的烟一样。
不过那烟味闻是好闻,但到底是烟,她不喜欢。
将最后一个字流利写好,将笔“嘎达”一声合好,满意地看着字条上的字她吹了吹口哨,又将房子打量了一番后,拍拍手潇洒而去。
回到家,她的肚子还是有些撑,掏出手机找出充电器,开机一看才看到小晶的未接来电有三个,然后就是顾清秋的一个未接电话。
抓抓头发,这手机的电之前没充满,待机时间就算够长不充也是不行的……
开机不久,就有电话进来了。
“臭丫头,夜不归宿,你不会被吃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夜不归宿?”
“现在知道了。”
“得,今个儿允许你阴本宫。”颜娇心情不错。
“哟,娘娘这是梅开二度啦?心情这么好。”
“去你的!你这个家伙临阵月兑逃,拖出去枪绝三分钟!!”颜娇佯装发怒。
“我这不是……有公事么。”那边的声音开始有些犹豫。
颜娇捕捉到看那么一点点不同寻常的地方,得寸进尺地眯起眼,问道:“你确定是公事,而不是某人以权谋私,知道你和男人待一起所以不放心?”
“啊!完了我忘记我雇主要那份资料了,待会聊啊。嘟嘟……嘟……嘟……”
“臭丫头,又挂我电话……”合上手机,颜娇幽怨完了直直躺在床上,然后又起身洗了个澡,最后才僵尸一样直挺挺倒在床上。
嗯……还是自家的床比较舒服啊,特别舒服啊,非常的舒服啊……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颜娇拨弄过手机来看时间,这是第二天吧?怎么才下午四点……
这不是回来才睡两个多点小时哦?抓抓脑袋,她看了看已经不只觉中拿到的手机号,为什么手机没有响起来呢?
难道白斩鸡没下班?
难道他下班了心中还没回到家?
难道他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装作没看见?
难道他将这乱室之仇铭记心中打算来个十年不晚?
左想右想,颜娇有些不安。
那个……她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
她果然是不适合做坏事的啊,现在这么一点小事情就良心不安了啊。
要不,打个电话去试探试探?
心里一动,电话就拨出去了……
等到那边接通的时候,颜娇已经后悔了自己这么不经过大脑同意的举动。
但好在她的演技高超,所以无论对方怎么“喂”怎么“是娇娇吗?”。,她都闭口不言也不挂电话。
估计那边一直晾着电话机,所以有近十分钟的空白。直到传来一个模模糊糊的女音,好像是什么“总裁……都来了……是的……在楼下……办公室电话占线……”
那么一句话后,电话才被挂上。
听到悦耳可爱动听的“嘟嘟”声,她才长长舒了口气,那么久也应该已经制造成了自己不在的假象了吧?
颜娇寻思着对方其实早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毕竟父亲那家伙是吃里扒外的。
哎,既然白斩鸡还在公司,那是不是现在去补救,还来得及?
补救什么,你不凶悍你这么贤惠,你打算让他更加喜欢你是不是!
喂喂喂,他本来就不喜欢你,哪来的更啊,你很自作多情诶!
不喜欢还答应父亲的提议,不喜欢还说什么没好处!一定是假正经,现在的男人很闷骚好吧!
闷骚?闷骚被你害到医院也应该早早发怒的吧,他又不是圣人,要不是你激他,他也不需要吃那么明明不合胃口的菜!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句句都是帮他说的好话!
喜欢又怎样!他温文尔雅,而且坚强勇敢,事业有成好吧?
你果然是个肤浅的女人,竟然说白斩鸡是个好男人、真是瞎了眼。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我就是你好吧!
“别吵了!!”颜娇突然坐起身,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两个人的讨论近在她的耳边,吵得她不得安宁。
“我颜娇就算不使这么损的招数,也照样能让他合作并且不答应联姻!老娘就不信了!这么单纯可爱善良勇敢无私奉献的女孩、暂且称为女人的人!一定被上天眷顾!!”于是这样说完,颜娇很阿q地急急忙忙换上衣服,出门。
刚刚打电话的话,好像还有公事要忙。
这样想着,便催促着司机快一点点,她想自己现在回去整理应该不会来不及。
哎……她应该把小晶叫来的,真是,都急糊涂了。现在就算了,都这份上,到时候她又走丢了多些麻烦。
满怀忐忑的心情,搜寻记忆里的居民房,终于看到,于是付了钱下了车,她就风风火火咋咋呼呼地跑过去。
结果……
玄关处的门开着。
两双男士皮鞋留在玄关处。
颜娇心口一跳:这下,惹、惹祸了吧?
一步一步挪向屋子的方向,停在不远处。就看到柳墨延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一个刺猬头男人对着放在桌子上那估计还有洗洁精泡泡的字画的大叫,然后就是手忙脚乱的一阵擦拭。
什么叫脚不沾地?
其实不仅仅兄容一个人忙吧,形容一间屋子实在过于拥挤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看到此情此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颜娇内心的愧疚飞升了好几个档。
“柳、柳大哥……”见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颜娇走近,怯怯开口。
柳墨延闻声抬头,只是淡淡扫了站在门口挡光的她一眼,又瞥回头去,不骂不动手不是揪着她领子让她滚,这没有应答声,是无视。
受冷落了,可是看着满屋子仿佛遭了强盗洗劫的屋子,颜娇低下头,继续讷讷道:“柳大哥,我错了。”
柳墨延仍旧不开口,只是起身走到那个刺猬头身边,声音低沉地说了句,“子南我们走。”
“别啊别啊,这玩意儿你花那么大价儿弄来,都够买我一个了,你也不能这么糟蹋我啊。”那个叫子南的刺猬男倒不像是说谎,心疼地手都会抖。
柳墨延站起身,颜娇才偷偷瞥到他捏在手里的那是一条紫色的丝带。
这东西眼熟。
对了,这不是她拿来给小绿绿绑伤口了吗!怎么被拆下来了?
转过头去看,果然,那绿萼的一根枝桠斜斜断折。不知怎么的,颜娇心里突然有些难受,眼泪跟着就下来了,“柳大哥你不要不理我……”
这话说得倒是掏心掏肺没有半句谎言,不说话的柳墨延确实很恐怖,周身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生人勿近的气息,让颜娇望而却步。
“哇咧,就是你这小丫头片子这样糟蹋我的??”那刺猬男一抬头,与他发型极不相符的桃花眼就直直撞进颜娇愧疚的内心里。
那一句句指责和不需要指责的那些心疼字画的动作都让颜娇有一种自己似乎铸成了某种大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