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有力的挤压住我颈上的伤口,我被匡文龙紧紧的揽在怀中。我的脸就靠在他起伏的胸膛上,聆听着他规则沉稳的心跳,那种阔别已久的安宁顿时在心底慢慢扩散,我忽然觉很安全很平静。
“哥龙,是她自己说什么要给那女人盖件衣服……”
景生心虚的解释,看着文龙铁青的脸色显的有些慌张。
匡文龙原本紧抿的双唇,忽然唇角一扬,勾出抹冷酷的笑,不留丝毫情面,严厉的斥责道“她多大,你多大,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黑眼睛带着训诫望进景生眼中,一种沉闷的压抑感顿时充斥在四周。
景生没吭声,不敢再多做辩解,一个人垂死挣扎的场面他应该见多了,或许这次他多少有些责任。但是的确也不能怪他,文龙这样严厉的斥责倒是有些过了。
匡文龙见景生只是低头,并没有再多的顶撞,心中火气稍微降下些许。他调整一下情绪,沉声叮嘱道“快把这清理干净,外面有狗,出去时留点心,别让人家盯上。”他停下一声,再度告诫道“还有那两个小子,给我看紧了,他们要是惹出什么麻烦,我为你是问。”
“哦……”景生乖乖的应了一声,随即讨好的便要接过文龙怀中的我。
“没听见我的话吗……”他压抑的声音透着怒气,冷冰冰的扫过景生一眼,最后一次不容置疑道“我让你现在就去,把他们找回来看紧了。”
景生伸出的手僵持在半空,迟久才诺诺的收了回去。
看来文龙今天很生气,他非常识相的不再多事了。
匡文龙一手自我颈后托起顺势捂住伤口,我被他温柔的捧在掌心安稳的拥在怀中,太多的恐慌和紧张让我觉得好累,自出生那刻起至今从来都没有过的辛苦,这段日子使我有生以来最特殊的生活了,天天都在承受着不同的惊恐危险,经历着不曾想过的挣扎,每时都在不溶于社会的黑暗中残喘,现在正被一个黑帮大哥的他抱在怀里。我曾是那么厌恶黑*社会,但此刻却贪婪的享受着在他怀中难得的安宁。
他抱着我走的每一步都很急切,在一扇棕红色的大门前停下,一脚猛的踹开*房门,房间刺眼的灯光霎时洒出一片金灿。他用肘付扫过宽厚的红木桌面,将我轻轻放了上去。头顶的吊灯像个巨大的水晶花篮样光亮夺目,我被迫不得不偏过脸颊,却牵动了颈上的疼痛带来一阵细微痛苦的申吟。
他温暖的大手爱怜的不断抚过我额头,帮我捋顺凌乱的长发。
凤远东的琥珀色望进他眼中,很平静的说“伤口很深,需要缝针。”
匡文龙冷冰冰的对视远东,从紧咬的齿缝中艰难的挤出三个字“我知道——”
他显得有些烦躁不安“快把药箱拿来。”
远东很快将一个小药箱送到他面前,跟着细心的点燃桌上的酒精灯,幽蓝色的火舌疯狂的窜舞而起,吞噬着瓶中的酒精发出嗤嗤的声响。凤远东略做调整后火苗渐渐微弱下来,酒红色的火光慢慢稳定。
匡文龙用持针器挑出一根弯针,在熟练的做清理消毒。一根银色的小针,两头弯弯的就像一轮新月。细长如丝的缝合线从一端穿过,被他拿在手中映着强烈的灯光不断晃动出片片银亮。
“你的手在发抖?”
远东微显诧异,冒着此刻被碎尸万段的危险好心的提醒。因为文龙抖的太过明显了,根本无法再进行下去,这个可以给自己缝伤口的人,现在拿着针的手居然在颤抖。
忽然被人说中要害,匡文龙很没风度的瞪了回去。远东仍旧无谓的对视他,不过一会儿文龙便泄气了。他压抑着心中烦躁,将手中银针往旁一丢,恼火的坐进沙发中,看来他已经放弃了,随手抓来角桌上一瓶洋酒自斟自饮起来。
凤远东勾唇一笑,有意刺激文龙。不过手中没停,重新取出针线进行消毒准备。
他们难道一点麻药都不打算给我用吗?
虽然我现在意识浑浊,但仍然还有疼痛的感觉呀。
“等等。”
匡文龙及时制止了凤远东正欲下针的手,温软的双唇随即覆盖下来,一口辛辣的烈酒被他强行灌入口中。那股强烈的烧灼顺着我的咽喉一路滚进,顿时从月复中燃起一团火直冲头顶。
嗯,我晕了。
难道他们没有麻药吗?
我不喜欢喝酒……
我的意识更加昏沉,只觉得又被他强行灌进了几口。
我似乎是睡着了,一觉醒来骨头像散了架,全身都好疼,沉重的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没有,颈上强烈的烧灼着,胃里忽来一阵作呕,使我不得不撑起身子。
一束温韵的灯光届时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我惊愕,发现匡文龙就躺在身边。他赤*果着上身,穿着一条女乃白色的棉丝睡裤,似乎察觉到我的不适,跟着坐起来,倚身在柔软的靠枕上。
我有又羞又窘,尴尬的不知道所错,傻乎乎维持着原有的姿势,惊呆的看着他,甚至忘了身体的不适。
他果*露的胸膛,隐隐一层精细的汗水,抬眼,轻轻扫来,没说话也没理我,只是拿起一旁香烟点燃,又靠回身子,安静的闭上眼睛。
他怎么能睡在我旁边呢?!
我尚未笑话这个突如其来的窘境,竟就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除了一件宽大的衬衫之外别无它物。衬衫上的扣子只是随便系了两个,敞开的领口中几乎春光外露。我不禁抓紧身上的被子又拉了拉,心里怦怦的不由得开始紧张,脸颊火烫烫的,和他在一起永远那么不自在。
黑眼睛这时才向我看来,我被他盯的心里发毛了,刚想往后挪动身子,就被他握住了肩头。他强健的手臂微一使力把圈进怀里,一手顺势压住我的头侧。
我被他按靠上那火热赤*果的胸膛,心跳不觉加快,全身的疼痛使我无力反抗,任他将我身上衬衫自肩头退下,霎时一片光滑的肩背尽现。
我无助的看着他,真的没有半分力气,他要做什么也只能由得他去了。
他的下颚轻轻的抵上在我的头,一手爱怜的抚过我光果的肩背,一阵清凉冰爽盖过肩头。我才刚发现背上全是紫青的抓痕,他是在给我上药。届时心里便觉的不好意思,总是误会他的好意。依靠在他怀中也觉得更不自然了,我不安的挪动身子,可颈项上传来的刺痛使我不敢妄动。
原来颈上的伤口只是缝了几针没做任何包扎。
这样动作稍大很容易扯痛伤口,我不满的看向他。
这种眼神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黑眼睛深深的锁住了我,抚在肩头的手忽然滑到腰上,稍一用力把我扣押在身下。黑眸渐渐深了,双唇随即落下,沿着耳畔一直停留在我颈项的伤口上徘徊,那温热的呼吸刺激着我的疼痛。
我忍不住出手,想制止他下一步未知的举动,却被他更快的牵制住双腕定在头顶,跟着深深的一吻,就落在我刺痛的伤口上。
“嗯……”
我倒抽一口凉气,有些恼了!
他不知道这样会很痛吗!适才的一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
匡文龙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一张俊脸埋首在我胸前的长发,低沉的声音带着小小的不满“现在算是一个警告,以后别犯傻了,那样只会你自己吃亏。”
他扬起头,注视着我,不久松开了牵制,翻身,坐在床边,说了一句“我不能一直看着我,更不能总因为你斥责我的兄弟,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他拾起未燃尽的香烟咬在嘴上,起身从衣柜抽出一条短裤,还没等我作出反应便砸了过来“这没女人的衣服,先穿我的,没什么大碍就下来吃点东西,我也饿了……”
他边说,边赤着脚走了出去。
我抓下盖在肩膀的衣裳,真想扔回他脸上,可惜又没那勇气和胆量,无可奈何也只好忍了。撑起酸痛的身子,慢慢移下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