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洗去昨晚的霜,朝阳缓缓自海面升起来。
和煦的海风带着淡淡的沁心,从敞开的窗外一阵阵吹进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宽阔的露台上,心情异常兴奋。一天新的开始,我就能继续上学了。
明朗的天空上白云如细纱般轻轻的浮过,金黄色的朝霞穿透淡薄的云层照射进来,洒落在文龙熟睡的俊脸上,映射出一片恬静祥和。他赤*果着精壮的上身,柔韧的肌肤上染满了一层温暖的阳光。
因为有些兴奋,天刚蒙蒙亮我便无法再入睡,苦苦等到现在终于按耐不住。
我悄悄爬上大床,俯身凑至他脸旁。
还是第一次看他这般酣睡的脸,有一种让人撕心冷绝的美,深刻的五官安静的沉眠梦中。他好像没有任何警觉,睡的正香呢,黑眼睛倦倦的闭着,浓密的眼睫弯弯的卷翘起。墨黑的发散乱着,遮盖住半侧眉眼,轻抿着一张薄唇,通畅的鼻梁英挺神气。
无论看多少次我还是那么喜欢,难道我是外貌协会的?
他昨夜很晚才回房间,此时睡的正沉,如果现在把他叫醒,我还真有些过于不去,但是最好要问问景生在哪里嘛。我一只手不禁掐捏住他英挺的鼻子,两指渐渐合拢牵制住他平稳的喘息。
文龙很快有了反应,可是他并没有睁眼,只是大手随即一挥,打掉我捉弄他的手,他贪睡的样子还真可爱。我的手又一次探向他,又再一次被他挥打掉,他好象没有丝毫醒来的打算,一翻身背对着我又继续美梦。
我有些等不及了,爬下床追了过去,撑在枕边专注的看着他。我一脸嗔怨,他却连眼皮都不抬。一皱鼻子,我一下不满的使劲掐住他鼻端。
这次文龙是醒了,不过几乎同时的,有力的大掌猛的钳制住我捣乱的小手。他牢牢的扣紧我腕子,一把将我扯身拉来按在床上,满怀睡意的黑眼睛尽是不满,不禁出声威胁,低哑道“你还有完没完!是不是想我给你扔出去?”
他说着不悦的甩开手,又躺了回去。
我立刻翻起身,不服气的盯着他,质问道“你不是说今天让我去上学吗!”
他好像想起来,平躺在大床上痛苦的申吟了一声,抬手无力的抓来身旁被子扣上脸,困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去叫景生送你,就在隔壁……”
这些人怎么一睡觉都六亲不认。
我哭着脸站在景生床边。他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条四角短裤,身形高大柔韧健美,大刺刺的躺在床上。我叫了半天,人家也只是微微抬眼认认人,便再没任何反映。
我阴郁的盯着他,也不比文龙好叫多少,无奈的拉来被单丢去遮上他的要害,看来要想把他叫醒还需要一段时间。我推了推他的手臂,已经第n次叫唤道“喂!你听见没有?景生!他说让你送我去上学!”
没有任何反应,我无奈的冲着他喊道“快点起来啦——喂——”
景生不耐烦的猛然翻了个身,手臂卷起枕头重重压在头上,枕边的——本本被他抽落了满地。我足足叫了他快半个小时,他却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我恼火了,不过也没办法只能再叫回去。
害我两边来回的跑,还好仅隔着一扇墙。
我郁闷的盯着沉睡中的匡文龙,现在觉得他一点都不可爱。而且有些忌惮他们恶劣差劲的睡品,再把他叫醒会不会又来凶我?我硬着头皮爬了过去,凑在他耳边轻声唤道“文龙,文龙……”
很明显这种音量起不到丝毫作用,不管那么多了,等他们自然醒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我勇敢的伏在他耳旁大声点名“匡、文、龙——”
紧跟着,我望进一双无尽的黑眼睛。
他转过脸,阴沉沉的盯住我。
这种情况一定要及时说明原因,我马上推卸责任,无辜道“我叫不醒他。”
他似乎清醒了一些,好像也能了解我说的情况。
懒洋洋的撑起身挪至床边,随手拿过桌的上香烟点燃,跟着取来电话拨通。隔壁房间届时传出一阵急促的铃音,但是景生似乎仍旧没有什么动静。匡文龙拿着电话拨了几次,越加恼火不禁沉声咒骂他,摔出手中电话,跟着蹿了起来,赤着双脚急步来到隔壁房间。
他站在景生床前,拾起柜上的电话,一把抓走景生头上枕头,电话跟着砸了过去。
皱着眉头问道“打电话怎么不接——”
景生还没睡醒,迟迟撑起身子,一脸茫然说“我没听见呢……”
“行了,你先把她送过去。”
他出生吩咐,紧跟着又叮嘱说“别开自己的车,路上小心点。”
为什么他一叫就能把他叫起来?我喊了这么久都没用?
看来这帮家伙有时还真要用点铁腕政策。
匡文龙的黑眼睛已经清醒,他站在门旁将我唤来身边,手臂很自然的挎上我肩头,将手中皮夹电话递了过来,轻声关照道“先拿我的用,少什么东西回来再添,放学我叫他们接你去,记住自己别乱跑,嗯?”
“哦。”我点点头。
“走吧——”
景生懒懒散散的走了出来,一身短裤背心,手里抓握着锁匙电话,未免太简便了吧。不过能叫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还是不要挑剔的好。
蔚蓝的天空清爽干净,轻薄的云彩缠绕游弋在蓝天上。
碧空万里,海风轻扬。
这么好的天气用来睡觉多可惜,我有些迫不及待想重返学校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不让我回家呢,我忽然想到昨晚在车上景生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文龙喝止了,然后他们就去吧台间密谈了。
我犹豫了片刻,试探的开口“放了学,你能送我回家看看吗?”。
他懒洋洋的开着车,一幅没睡醒的样子,不上心的应付道。
“你去问他,同意了我就送……”
看来没有多大希望,还是有机会再说吧。我们沉默了一段路程,景生突然在路边停下。他下车,靠在车旁,一直目视着我们后方的两辆车子驶过,方才走进对面的一家便利店。
“哎,是你衰,还是我衰,一大早就被咬着,晦气……”
不一会儿,他拿着香烟饮料走回来。
我们被跟踪了吗?“是刚才过去的两辆车?”
我怎么不知道,感觉好像电影中的情节,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跟踪。
“不知道,可能还有吧。”
他不上心的应道,跟着点了跟香烟。
并没有向学校的方向开去,而是转道较闲静的路面上,再这又兜了几个圈子,后面的车辆渐渐暴露出来“或许会跟道学校——”他寻思了片刻,告诉我“要是找到你,用不着犹豫,还是那句话,一问三不知。”
说话间突然加速急转,隐行进一条小路。
我们藏在路边,静待后面的车子一辆辆自面前驶过才从原路返回。
天,我迟到了,而且迟了半天,都已经中午了。
“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送了。”
景生将车停泊在校外,目光扫过马路对面一间茶餐厅,嘱咐道“雷虎他们一天都在里面,有事过去招呼就行,晚上我要是过不来让他送你回去。”
午时的校园静悄悄的,偶尔有几辆车子驶过,让人觉的有些凄凄凉。
我心里突然惆怅起来,既然现在不能回家,打个电话总可以吧。这个念头一起,一发不可收拾。我拿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怀着异样的激动。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嘟嘟——嘟嘟——”几声等待后。
“这里是单宅,我现在不在家,有事情请留言。”是妈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