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吟 五 奇才对联遇奇人 穷追不舍德报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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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承天和文成杰跑过熙攘的街道,至乡野官道一茶棚前,已是气喘吁吁,只见夹道林木参天,四周幽静,就简陋茶棚还有几人喝茶。

她们一回头不见岳寻风踪影,总算松口气。这茶棚离集市有一段距离,倒还方便不少过路口渴之客。岳承天道:“成杰,我们先喝杯茶,再去别的地方。”两人找了张空桌坐下。

小二马上迎上来:“两位姑娘要什么茶。”岳承天道:“来点普通茶叶,只要能解渴就行。”

“好咧,二位稍等。”说完便去冲茶了。

岳承天道:“今天怎么遇到欧阳一剑,真是可恶,而且他还要去我家。”

文成杰峨眉微拧,道:“他可能找门主有事吧,现在他应该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吧。”

小二端了茶,送至二人桌前:“这是茉莉花茶,两位姑娘慢用。”说完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岳承天道:“他不找我,我还想找他麻烦呢,想起五年前掐脖子之仇,我就一肚子火。”

文成杰道:“你还是忘掉吧,现在想找他报仇可不容易。哎,那白玉莲让我看看好吗?”。赶紧转移话题,不让岳承天瞎想。

“好啊。”岳承天从手腕上取下递给她,文成杰反复观赏,爱不释手。岳承天道:“看你这么喜欢,把它送给你吧。”

“这怎么行。”文成杰赶忙递还给她,“这是那老前辈送给你的,说不定今后你还用得着。”

“有什么用啊,大不了就用来观赏。”岳承天道,“我们是好朋友,送给你有何不可。”

说话间,又来三黑衣人,手拿佩剑是武林中人:“小二,快给大爷泡壶好茶。”“好咧,三位客官稍等。”岳承天坐的位置正好能见他们三人,抬眼一瞟,这一瞟可不得了,是申氏三兄弟,申大左袖空空,手臂是岳承天打断的,岳承天一时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文成杰奇道:“怎么啦,承天?”岳承天慢慢靠近她悄声道:“成杰,看来我们今天要倒大霉了,你知道后面三人是谁吗?别回头,是五年前毒打你的申氏三兄弟,趁现在没被他们发现,我们赶紧走。”文成杰一时目瞪口呆,只得站起身,与岳承天背对三人靠着桌子走。

但她们太过紧张,忘了付茶钱,小二见她们要走,赶紧跑来:“二位姑娘,你们还没给茶钱呢。”两人吓了一跳,全茶棚的人皆望着她们,还好她们背对着申氏三兄弟未被发现。

岳承天定了定神:“不好意思,小兄弟,我们一时匆忙忘了。”伸手往怀中一模,空空如也,脸色一变。文成杰道见她如此,也是一惊:“怎么啦。”

岳承天道:“糟了,我刚才跑的时候把银子弄丢了。”

那小二听说没钱,怫然变色:“二位姑娘,本店可不能赊帐。”

岳承天道:“我们只是把钱弄丢了而已,有必要变一张脸吗,小心茶棚的客人全被你吓跑了。”小二环顾四周,叫道:“看你们是姑娘家,还招摇撞骗骗茶喝,今天不给钱就不许走人。”把腿朝桌子上一抬,二人焦急万分,生怕被申氏三兄弟发现。

那申三看不过了,霍地站起身走去:“干什么,不就是喝了两碗茶吗,我大爷替她们付了。”文成杰二人没想到会这样,赶紧低下头去不让申三见她们的脸。

小二忙把腿拿下,赔笑道:“哦,是是是,大爷。”“还不快滚开,别摆着张臭脸。”小二闻言赶紧跑开。两人拱手道:“多谢这位壮士解囊相助。”却不敢回头。

申三道:“两位姑娘有什么好害羞的,连面也不肯见一下。”

岳承天道:“这位壮士,我们面容丑陋,的确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走,到大爷那儿去喝茶去,看谁敢笑你们丑。”伸手要拉两人的手,两人将手一甩,竟一下回了头,申三见两人有些吃惊。

申三道:“两位姑娘有些面熟啊,特别是你。”指着文成杰,两人真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申大申二也上前,申大双眉紧皱:“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们给找着了,你们以为变了女人大爷就不认得了吗?大爷还记得这断臂之仇呢。”

两人退后几步,岳承天先发制人,一掌袭向申大,申大措手不及,被打退在桌上翻滚,“快跑。”岳承天拉了文成杰就跑。申大道:“你们还以为跑得掉吗。”三人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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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拼命跑,一直在林中穿梭,身后三狼紧追不舍。然前方溪水拦住去路,一回身,三人已奔至。申大道:“今天看你们往哪儿逃,让我碰到,总算能报当年断臂之仇。”咬牙切齿。

岳承天焦急不已,却强作镇定:“好啊,你报断臂之仇,那我们也报报你当年打人之仇。”

“把火莲珠交出来。”申大已气得红了眼。火莲珠已被我吃下化为自身内力,怎么交给你啊。”岳承天略显无奈,“唉,你们还是算了吧,都已经五年了,干嘛非缠着我们不放呢,当年你们为了火莲珠不择手段,伤及无辜,已被我断了手臂,今天还想送命吗。”

三人不禁浑身一颤,申三轻声道:“大哥,这丫头已得火莲珠内力,功力雄厚,我们不是对手啊。”申大厉声道:“老三,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我这手臂白断了吗。”

说完欲向岳承天袭去,“呀——”岳承天大叫一声,摆手出阵:“过来呀,上次断你胳膊,这次断你腿。”申大一刀挥至,岳承天飞身跃起,足见在刀背上轻轻一点,顺势踢向其左颊,钢刀一崩而出,袭向申二申三二人,二人赶忙躲开,岳承天在文成杰身旁站定,道:“成杰,走啊!”文成杰还未回神,便被岳承天拉着沿溪飞走。”“追——”三人醒悟,赶紧追去。

一路飞奔,两人穿过树林便到小溪尽头,前方是一几米高的断崖,溪水流下激石如瀑,飞珠溅玉,在阳光下如断线珍珠;下方是一山涧,涧中有一大深潭,占山涧大部分,潭水清澈透明,然而水珠四溅,涟漪圈点。左方也是一道石壁,四周杂草丛生,错杂掩映。

见三人追来,文成杰脚下一滑,“啊——”身子往下摔去,岳承天一惊,一把抓住她,“成杰。”然站立不稳,自己也跟着掉下去。没入潭水翻浪四溅。

申二道:“大哥,要不要下去。”申大道:“先看看情形,量她们也跑不了。”

潭水冰冷,阵阵寒意侵肌裂骨,两人浮出水面,瑟瑟发抖,文成杰道:“承天,这水怎么这么凉啊。”岳承天道:“别问了,先上去再说。”

两人爬上岸,蹲抱住身子,在阳光照射下更冷。

“哈哈……看你们这两只落汤鸡往哪儿逃。”三人面目狰狞,飞身下至。

岳承天站起身,恨恨道:“你们干嘛非得穷追不舍呢,难火莲珠对你们真有那么重要吗。”

申大道:“在武林中能叱诧风云是何等威风,岂是你能理解,。”面目赤红,青筋暴起。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名为利,真是名利熏心,不可悔改,唉,谁让自己这么倒霉呢。”

“废话少说。”一招袭来,岳承天四肢冷颤,勉强应付。申二申三却向文成杰下毒手。文成杰没有内功根基,自不是敌手,一下便被拎小鸡似的抓起。岳承天一掌将申大击退,申二道:“别动,否则杀了她。”

岳承天双眉一皱:“你们又来这招,还嫌折磨得她不够惨啊。”申大道:“废话少说,把功力输给我们。”岳承天道:“行,你们过来吧。”现出无奈之态。

文成杰道:“承天,你别这样,火莲珠是你辛辛苦苦化掉的,怎么可以随便给他们,如果你要给他们我便死在你面前。”“住口!”申二一巴掌打去。

岳承天横眉怒指:“你敢打她,那我就不给你功力了,只给你大哥和三弟。”

“你……”申二竟一时不知所措。申大狐疑道:“你真愿意将功力输给我们。”岳承天道:“谁说我愿意了,是被你们逼的嘛,想要的过来吧。”

申大申三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往前走,岳承天倒是闲淡若定,淡然置之。

申二道:“大哥,三弟,你们得了功力可一定要输给我啊。”已是急不可耐。

两人步步逼近,岳承天运功于双掌,文成杰一直哭诉道:“承天,你不要啊,不要……”

岳承天道:“我将功力运于双掌,就看你们能否接的住。”二人缓慢举手要接,他们似被这功力迷昏了头,已慢慢放松了警惕,申二也焦急地看着。“啊——”一声惨叫,只见白光一闪,申三手鲜血淋淋,众人惊厥,白光又迅速至申二处,皮破血流,刀落于地,文成杰赶紧逃开,白光已落入她手中,原来是那白玉莲。

申三捂手惨叫。“你——”申大龇牙咧嘴。岳承天道:“我说过这要看你们能否接的住。”

申大突地一掌袭向岳承天,“啊——”岳承天毕竟经验尚浅,不知人心险恶,一袭便中,被打入水中。“承天。”文成杰惊叫道,也跟着下水,岳承天只觉体内血涌翻滚,还未化的火莲珠上下跳跃,文成杰抓住她欲上岸,申氏三兄弟已出杀招。他们不住仍石块袭击二人,申大愤然道:“今天就将你们淹死在里面。”

二人尽量躲避石块袭击,却已被砸中好几处,寒冷刺骨的水中,痛似已麻木,只觉精疲力竭,昏昏欲睡。“啊——”一石块袭向文成杰,头破血流,“成杰——”岳承天抱住她,见岸上三人,她怒不可遏,双目赤红,仰天长啸,响彻云迹,齐力迸发,真是山崩地裂,林木震颤,巨浪翻滚,岳承天怒地跃起,劈身一掌袭向三人,左边石壁也被震出一大窟窿,洪流滚滚,从内流出,三人也掉入水中,突地,从洪流中涌出一巨大冰柱,申大被压在水底。

申二申三见岳承天盛怒袭来,已顾不得老大,落荒而逃。岳承天口吐鲜血,将文成杰放置岸上,自己也精力不济,运功疗伤,文成杰早晕过去。

流水已渐趋平和,原本清澈潭水却是混浊不堪,血水满塘,申大被压在潭底,动弹不得却无法呼救,眼看危在旦夕……岳承天突地想起什么,又跃回水中,涉入潭底,寒水已不再让她惧怕。她找到被压在冰柱下的申大,使劲拽他不能动弹,猛一运功一跃出水面,将申大扔在一旁,自己也累倒一边,一切又恢复宁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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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文成杰慢慢醒来,见四周景象,狼籍不堪,潭水是活水,已慢慢澄清,文成杰见晕倒一旁的岳承天,已顾不得头部剧痛,扑过去:“承天,承天,你醒醒……”

岳承天缓缓醒来,见文成杰,憨然一笑。文成杰泪流满面:“承天,你怎么样……”岳承天缓慢坐起身,道:“放心吧,我身子骨可好了,不会有事的,看你,都快哭成小花猫了。”

文成杰不禁笑了:“到现在还说笑。”岳承天笑笑,坐起身运功调息。

文成杰则设法升起一堆火,为岳承天驱寒。突地,只觉身后一股寒气,回身一望,“啊——”只见申大神情木然站在她身后,文成杰惊道:“你要做什么?”回头一看岳承天,仍在调息,赶紧退至岳承天身边:“别过来,否则对你不客气。”害怕至极。

申大没有向前,只是坐在火堆旁,神情复杂,百感丛集。文成杰坐在岳承天身旁,时时盯着申大的行动。申大并未有下步动作,呆坐着如木雕般。

岳承天运功完毕,见了申大也是一惊:“你……你要干嘛。”申大“扑嗵——”一声跪在她面前:“姑娘,我申大此生从未对人下跪,今天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两人一惊,皆不知所措,岳承天上前,欲将他扶起:“你先起来吧。”

申大岿然不动:“姑娘,请让在下把话说完,骨鲠在喉,不吐不快。想我们申氏三兄弟出道,经历多少风雨,可现在一到危机时刻,他们便自己逃命,弃我不顾,姑娘却申明大义,以德报怨,从今以后,我申大这条命便是姑娘的。不管上刀山,下火海,任凭姑娘差遣,以报救命大恩。”言辞恳切,感人肺腑,他更是声泪俱下,不能遏止。

岳承天道:“其实我不愿救你,只是不小心把你带上来而已。五年前我打断你的手臂,今天就算两清了,你走吧。”她可不想留下什么包袱。

岳承天越这么说,申大越是感激,此情难以言表:“姑娘,此前申大无恶不作,被姑娘打断手臂是罪有应得。现只求赎罪,做牛做马来报答姑娘。”

“这怎么行呢,你……我……”岳承天有些语塞。文成杰道:“承天,他像是真心悔改。”

岳承天道:“如果你今后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我非常高兴。但你不用非得报答我,你可将恩泽施在别人身上,也算是功德一件。这样吧,若你真想报答我呢,便将我有火莲珠的秘密保持下去。”“是,即便天打雷劈,申大也不会泄露半字。”郑重严肃。

“行了,你快起来吧,我可不喜欢和跪着的人说话。”岳承天道。“是。”申大恭敬站着。

岳承天不知如何是好:“别这么拘谨,没事了,你走吧。”申大闻言更是激跃:“姑娘诚意救人,却不肯受人回报。若今后姑娘有何吩咐,我申大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承天,下面有人!”文成杰突地指着潭底惊叫道。

岳承天定睛一看,清澈潭底有人影若隐若现:“难道那大冰柱中有人,我下去看看。”

文成杰拦住她:“让我下去吧,你们先去找些藤蔓,把他拉上来。”说完跃入水中。水中腾腾冒着冷气,文成杰游至冰柱前,果见里有一白衣人,在寒涧中更显俊逸,如水中之神,瑶池仙童,风神超逸。文成杰有些呆了,但不能久留,慢慢凫回水面。

待凫出水面,岳承天二人已将藤蔓找好,文成杰道:“承天,的确是那冰柱里有一白衣人。当我抖动藤蔓,你们便使劲拉。”说毕拉走藤蔓又跃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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