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吟 三十 骑马聊心添知意 芙蓉难排胸中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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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道:“没事,春实,我不渴。你过来,我要给你们讲一件喜讯。”春实莫名其妙,三人坐在桌边。然水芙蓉始终愁眉不展。

岳承天未觉,笑道:“你们可听说几日前欧阳一刀被一侍卫打伤之事。”春实笑道:“当然了,听了此事我们甭提有多高兴,恶人总算遭报应。可惜不知那侍卫是谁,我和夫人可得当面谢谢他。”然又奇道:“承天姑娘,难道你是今日才听闻吗?”。

“哈哈——”岳承天爽朗一笑,“当然不是了,我不仅听说而且还当场见识。”

二女一惊,不知所言。“那侍卫便是我啊。”

二女更为惊诧,岳承天道,“那日离开仙芙居后,心情浮躁便在玉石门内闲逛,到练武场时见欧阳一刀在那儿与众侍卫比武,侍卫们都碍于他的身份,故意败给他,使他得以忘形愈加猖狂,我看不过,便扮成一侍卫与他过招,故意将他打伤,真是痛快啊,心中这口恶气总算平了。”兴奋地一拍桌子。

“真的!”春实又惊又喜,“承天姑娘,你真的好厉害啊。那后来呢。”急切盼望知道下文,而水芙蓉却想到那日在仙芙居外她与欧阳一剑亲吻,便又心如沉铁笑不出来。

“后来……”岳承天一敛眉,面做愠色,不想提到欧阳一剑。二女见状又是一惊,水芙蓉问道:“承天,后来怎么啦?”很想知道是否她这几日与欧阳一剑呆一起。

岳承天摆手道:“算了不说了,不要为那讨厌之人而败坏我今日好心情。”二人闻言已猜到她所指讨厌之人为欧阳一剑,水芙蓉更是莫名悲痛。

岳承天见她如此,道:“芙蓉,怎么啦,从我来到现在你一直悲戚皱眉。”有些担忧。

水芙蓉低头苦笑轻摇头。岳承天岂会相信,又看向春实:“春实,出什么事了。”

“啊——这——”春实低下头也不敢说。

“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能说吗。”岳承天双眉一拧。

春实叹了口气:“刚才大夫人来过了。”“她来做什么?”岳承天惊道,“她欺负你们了。”

“没有,她是来向二夫人诉苦的,说承天姑娘您……”

“春实。”水芙蓉轻声喝住她,春实只得闭口。岳承天咬咬唇:“芙蓉,沈红颜说了什么,让你如此心神不宁,对我还吞吞吐吐。”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二女不好启齿,岳承天道:“若你们不好说我就直接去问她。”欲起身。“承天姑娘。”春实拉住她道,“我就斗胆说了,她就拿你与大少爷的事儿大说了一通。”

岳承天面色一沉,语气稍冷:“她说我和欧阳一剑什么了?”眼神锐利,扫向二人,生气时威而不怒,让二女有些紧张,不敢隐瞒。春实道:“就在前几日仙芙居外,大少爷和你……”脸颊酡红,低下头去。

岳承是无奈地闭上双目,胸中怨气荡漾,那日欧阳一剑不知是否吃错药,竟当众亲吻她,她本不放在心上,却被沈红颜大做文章。又看向水芙蓉:“那你呢,你是信她还是信我。”

“我……”水芙蓉低头不知如何回答,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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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承天恍然明白,水芙蓉在吃醋,让她气恼,此种事情是她极为头疼的,直盯着水芙蓉,水芙蓉不敢正视那灼灼目光。

对坐半晌,岳承天道:“就是因为我们所处这层关系,所以让你怀疑。沈红颜煽风点火,不用问我也知道她说什么,说我对你好是另有图谋,为联合你对付她,然后再把你一脚踢开,独享一个夫人宝座,是吧。这种妻妾间争风吃醋我是最为厌烦,所以,你放心。”话语带怒,起身离开。

“承天。”水芙蓉忙上前拦住她,泪水不止,“对不起,你不要走。”

春实忙道:“承天姑娘息怒,夫人一直呆在这仙芙居不知外面的事,听了些风言风语,有时瞎想,并非有意。”

“我岳承天做什么事,自问不愧于天,不祚于人,若你觉得我对你好是别有用心,那我无话可说也不必解释,就当我好心用错了地方。”

“承天,我求你了,对不起。”水芙蓉哽咽道,“即使你和相公有什么,我也没有权利和资格怪你,只是……只是……”

“只是你心里放不开,认为我会和你抢。”岳承天接道,“我要离开之心难道你不清楚,认为我是在胡弄你?我将你当知心朋友,你却不肯信我猜忌我,这朋友有何意义。”

水芙蓉哭得更为厉害,惹人怜爱。岳承天咬紧牙甚为头疼,冷笑道:“不错,这几日我皆与欧阳一剑在一起,包括我学骑马也是他教的,我说这话你是不是很满意。”故意气她。

水芙蓉泣不成声,春实也下泪:“承天姑娘,夫人脾性是软弱了些,但绝没有猜忌你,可作为女人,见自己的夫婿……”

“够了!”岳承天喝道,让二女一震,“夫婿,夫婿,在你眼中就只有欧阳一剑,他就是你的一切。既然如此,我这所谓的朋友便无关紧要,甚是多余。”

“不是的。”水芙蓉叫道,上前拉住她手臂,哭道,“承天,我从来没有怨恨怀疑你,一直将你视作生命支柱,你是上苍派来救助我和莲儿的恩人。对不起,承天,我错了,我求你,你不要生气了……”伏在她肩上,哭声娇软,痛入心扉。

“我没说你有错,但我不想再在此种关系上纠缠不清,我已经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了。”岳承天努力抑制心神,“这几日欧阳一剑已弄得我焦头烂额,你又来气我。为何你们心中有苦有痛不当面说清楚,压在心中做什么,自作自受。”

水芙蓉紧紧抓住她不放手,害怕岳承天离她而去,只顾流泪。岳承天叹了口气,心情渐渐平复,道:“经这些日子接触,觉得欧阳一剑还算好人,但口非心是,说话刻薄霸道,更不愿承认自己软弱,道出心中苦楚。玉石门人皆敬他畏他,平时他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并非不愿说,只是没有能透入他心扉的人。”水芙蓉缓缓抬起头,泪眼模糊,对岳承天一番话,不敢置信。

岳承天继续道:“他作为少门主,全门上下内外之事皆由他一人处理,那日我与他一道出去了一趟,确实困难重重,压力甚大,更别说门内这些鸡毛小事参杂,很多时候未能顾及你也是情有可原。我虽不愿做妾,但想做他朋友,就以那侍卫身份与他分担。可他不肯,又脾性难改,出言尖刺,便与他吵了一通,至今也未与他说上话。”

水芙蓉甚是心痛,又难表心中怜意。岳承天道:“我与你说这番话是要你与他谈,自信大胆平心静气敞开心扉与他说,你才是他的红颜知己。”水芙蓉呆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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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圣斋内,欧阳一剑坐在书桌旁,面容冷峻,专心看账本,双眉频皱。朱运恭敬站在一旁,神色愁苦,不时看向欧阳一剑,似在准备挨训。

半晌,欧阳一剑抬起头道:“如今玉石门开销是一月比一月多。前些日子玉尊钱庄与子衿楼皆遭重创,元气还未复,如此下去,入不敷出,仅凭原有积蓄撑不了几时。”有些怒意。

朱运面作难色:“请少门主息怒。”

“怨你再多也无济于事。”欧阳一剑道,盯着朱运,“你且告诉我,财务库总输出量怎么与你这账目上所记载的不符。”

朱运面色一惊:“这……这……”吓得直冒冷汗。

“本公子负责管理玉石门所有内外务,财务库有多少输出我心中有数。”又指向账本,“然这上面记录的总账却少了七百两。”

朱运更惊惧万分,大气不敢出。欧阳一剑冷冷道:“你是玉石门管家,我让你管理玉石门账务是相信你,你并非投机取巧公为私用之人。说吧,怎么回事。”

“属下……”朱运声音有些颤抖,“属下不敢。”

“有本公子给你做主,没什么不敢,即使是我爹,你说了也无妨。”欧阳一剑冷气袭人。“是……是……二公子。”朱运面容抽搐。

欧阳一剑未有任何惊诧,淡然道:“我已猜到是他,他平时骄横无礼,又用度挥霍,一个月三百两零用自是不够他用。他向你要银子,你也不敢不给。”

朱运忙道:“多谢少门主海涵。”用衣袖拭去额上汗珠。

“但你不该隐瞒,应如实相告。”欧阳一剑又道,“我只有知道实情,才知该如何处理。”朱运一直维诺称是。

欧阳一剑站起身,道:“你想办法将玉石门开支减少一半,拟一份用度计划交与我,要将每一分银两用在刀刃上,不可浪费。若有人不服,直接让他来找我。”

朱运闻言如坠深渊,然还得忙应道:“是。”欧阳一剑不愿多言,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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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承天已在暗处看了他们许久,听闻他们所言,双眉紧皱,手中还端一瓷罐,是水芙蓉专为欧阳一剑熬的银耳莲子汤,给他提神降火,减压舒心。

见欧阳一剑走远,岳承天方现出身形,朝书房走去。朱运以拳撑桌,眼观账本,一筹莫展,岳承天步入书房他也不觉,待见眼前一瓷罐,猛一惊抬头观望,岳承天扮男装况脸上糊了黑物他自是认不出,惊道:“你……”

岳承天笑道:“在下是少门主身前一侍卫萧逸,今日受二夫人嘱托,给少门主送来一罐银耳莲子汤。”朱运闻言萧逸,更为惊诧:“原来你便是萧逸,几日前与少门主一起在子衿楼大战强敌的可是你。”打量岳承天,惊异尽溢。

岳承天道:“朱先生过奖了,那只是兄弟们夸大盛传而已,其实一切皆是少门主功劳,在下一直从旁协助。”顿了顿,又道:“刚见朱先生愁眉不展,可有什么难解之事。”

一提此事,朱运便由喜转忧,长吁短叹:“还不是玉石门账目之事,只因外敌强侵,致玉尊钱庄与子衿楼受重创,门中用度开销吃紧,少门主便要我将所有开销减负一半,你来得也不巧,少门主刚出去。”

岳承天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减一半便减一半吧,有何愁可难。”

“你是不明情况不知利害,玉石门人众多,平常用度已习惯,甚至有些还超前支用,若这突然减半,闹得人心惶惶不说,恐还滋生事端。”

“此话差矣。”岳承天道,“朱先生,若您换种角度考虑呢,玉石门正处难关,身为门人自当竭力为门内考虑,知情善解者必会克己欲而为大义,减少一半开支度几月难关又有何妨,若某些人只为己私不为公事,还为此愤愤不平,大可直接让门主给他一个解释,如果还不服便就此离开,反正玉石门也不需此种不忠负义之徒,依先生之间呢。”

朱运闻言更是一愣,又看一眼岳承天:“萧……萧公子,你可谓是文武双全,所言极是。”

岳承天经一夸赞,心下一喜,道:“哪有,只是曾与少门主亲历凶险,便知其无奈与不易,发些感慨,朱先生能否让在下看一看账本。”

“这……”朱运身为为难,“玉石门规矩,文归文类,武归武类,互不参杂,恕老夫……”

“现在非常时期,您一人整理全门出纳,异常辛苦,反正此刻萧某无事,也无三人在场,让萧某看一番,说不定能帮您几分忙呢。”

“万万不可。”朱运语急意决,“萧公子的好意老夫心领了,若让少门主得知此事,这玉石门管家老夫便做不得,打包走人了。”将账本盖住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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