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已经没有了!”是太子冷冷的声音。
如烟的心一下子跌倒了谷底,原以为是梦一场,没想到确是事实。
“宰相,他怎么样了?”柳如烟清楚的记得舅舅被红袖刺了一刀。
“也死了!”太子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
“呜呜……”柳如烟一下子悲伤心头,痛哭到窒息,昏厥了好几次。
沉浸在如此的悲伤中,一连过了三天,柳如烟滴水未进,一心求死。
“太子妃,求你把这碗汤喝了吧?”彩霞端着一碗汤,跪在柳如烟面前。
一脸苍白的柳如烟回头看了一眼彩霞,满脸无奈,何苦呢。
“太子妃,你要是不喝,奴婢今天就跪在这里陪着你……”彩霞一脸固执地跪在那里。
“太子妃,请您和要吧?”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跪在那里。
柳如烟扫了眼,一地的人,茫然的闭上了眼睛,也许是太虚弱了,如烟靠在床上直接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漆黑的夜晚了,白天和黑夜对如烟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那点点月光,透着凄凉,也不知道过来过多久,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痛,如烟慢慢起身,想去方便下。
坐起身后才发现自己没有月兑衣服,这么久没进食,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心里想着不想惊动彩霞,所以越发的慢。
“啊……”柳如烟大叫出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不过马上就被扶住了。
“太子妃……对不起……”是宫女的声音。
“是谁?”柳如烟惊魂未定“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做什么?彩霞?彩霞?”
“太子妃,我在这里!”不远处传来了彩霞的声音,柳如烟一下记起了白天的事情,绝望地呆坐在床上。
“都起来吧?”柳如烟沙哑着声音说。
“太子妃,您要是不吃东西,奴婢就一直陪着你!”彩霞还是那么执着。
“我说起来吧?把汤端过来……”柳如烟知道彩霞疼她,彩霞没有错啊。
“好,已经凉了,我这就吩咐厨房去重新热!”彩霞一脸兴奋,刚要起身却跌倒在地,跪得太久了。
大家一起搀扶着站了起来。
彩霞谢绝了旁边宫女的搀扶,自己跑去了厨房,没过多久,就断了一大碗热腾腾的粥,还有几碟清淡的小菜。
好久没有吃东西了,一点食欲都没有,柳如烟试着吃了几口,觉得胃里真是难受,扭头看了下彩霞还站在旁边,执着的看着她,大有不吃完决不罢休的意思。
“彩霞,你陪我吃一点吧?一个人没什么食欲……”柳如烟招呼着彩霞,这孩子也累了。
“太子妃……”彩霞有点迟疑。
“过来坐下吧?这里没有别人!”柳如烟轻轻招呼着她。
“是!”彩霞轻轻走过来,给自己盛了一碗粥,陪着如烟吃了起来,也许是有人陪伴,柳如烟吃了半碗粥,再也吃不下了,彩霞没再强迫她,体贴地把粥收走了。
收拾完后,如烟让彩霞陪她一起躺在床上聊天,直到现在柳如烟才知道彩霞是穷人家的孩子,因为姿色好,被当地父母官强送过来选宫女,入宫,其实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彩霞之前伺候的几个主子都非常刁钻,动不动就会用宫刑,直到遇到柳如烟,才没有那么提心吊胆,所以彩霞一直都知道感恩,用心的伺候着柳如烟。
柳如烟没怎么说话,用心听着彩霞的故事,从小时候因为贫穷挨饿受冻到入宫后被各种主子刁难,一幢幢一件件,似乎都比柳如烟过得凄惨,可是彩霞却发挥着“穷人家打不死蟑螂”的精神,勇敢地面对着生活给与她的一切,乐观地面对着一切,那种执着让柳如烟感动。
彩霞已经入梦想,如烟仍然没有睡意,心疼的看着躺在自己旁边的这个女孩,她太累了,这么娇小的身躯,却承受了这么多,那自己这点挫折算什么呢?
如烟渐渐有了求生的信念,活着总会有希望的,不是嘛!
柳如烟开始积极接受御医的治疗,慢慢康复起来,但是痛失爱子之后,地位已经明显不一样了,王后、国主再也没来慰问过不说,连太子都好久不知去向了,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柳如烟珑养病的心情,有些事经历得多了就看开了。
“太子妃……”柳如烟正在房里练字,彩霞从外面进来,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了?”柳如烟感到纳闷,因为跟彩霞几乎是无话不说了。
“太子回来了……”彩霞怯怯地说。
“太子回来很正常啊,你怎么了?”柳如烟感觉到彩霞有点不对劲。
“听安公公说,太子这次回来是准备迎娶侧妃的……”彩霞小心翼翼地说。
“哦!”柳如烟心里大吃一惊,难怪最近都没来呢。
“是谁家的女儿?”柳如烟假装平静地问,心里却酸酸的,这次要迎娶的话,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的身份了。
“是新上任宰相的女儿,叫王月瑶!”彩霞不确定柳如烟的情绪,所以声音很低。
“宰相的女儿啊……”柳如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
“什么时候迎娶?”柳如烟低头练字,漫不经心地问。
“三天后……”彩霞看如烟没事,却走过来踢她研磨,没再说话。
柳如烟失去爱子,还没要真正从悲痛中走出来,太子就要迎娶新妃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