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应到了池棠周身散发出的烈焰之力,灵风正在攻击的身形忽然一滞,而后绿光一盛,整个身影化作一团绿烟,倏而消失,转瞬又在十几步开外显形,看着池棠的眼神满是惊异。,,用手机也能看。
嵇蕤也不趁机追击,而是欣慰的看着池棠,微微躬身一礼:“南部尊君,乾门弟子嵇蕤见礼。”
池棠周身尽是火焰闪耀,向前走了一步,定身妖术已被破解。
薛漾也跟上抱拳:“乾家弟子薛漾见过南部尊君。”
池棠大感诧异,看看薛漾,又看看嵇蕤:“二位这是为何?”
嵇蕤笑道:“恭喜尊君,不仅以自身之力破解定身妖法,更唤醒火鸦元灵,不必我乾家秘术相试,尊君是火鸦乾君化人,再无疑义。”
“尊君这一烈焰灵醒之举,可助了伏魔道一大力了!”薛漾的语气中也满是欢愉之意。两个人现在对池棠的称呼都改了。
池棠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口中自言自语:“我……我真是火鸦乾君化人?”
嵇蕤目视池棠身上火焰:“烈燃炽焰,化人而现;神鸦掌火,炎镇南天。如尊君这般情状,正合乾家密传所载,绝无差错。现在尊君无需情急之时,便已可将破御之体挥洒自如,尊君不如一试。”说着,向前方所站的灵风一指。
池棠向灵风之处迈上一步,灵风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如果对方真是五圣神力化人,她自知不是对手,脑中不禁想起那ri茹丹夫人所语:“以你匿踪遁形之法,神出鬼没之术,还有这如花似玉之颜,便真是五圣临凡,你也未必不能与之周旋。很多时候,不是一定要靠武力来解决事情的,我们现在都是女人,漂亮的女人。”
往昔茹丹夫人所授的种种媚功奇法都浮现在灵风脑海里,灵风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放弃了以媚功惑敌的想法,她自修炼大成之后,一直还是喜好以武对敌。当下将青锋剑一摆,冷笑道:“倒要见识见识,你这个五圣化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池棠看看她手里青锋剑,沉声道:“这柄剑,是我的。”
灵风秀眉一扬:“有本事就自己来拿了去!”
池棠只觉得周身热力缠绕,说不出的欢畅,更感到大有信心,点点头道:“正有此意!”话音一落,早是大步跃起,直取灵风。
灵风一剑径刺池棠面门,身形却突然消失,剑影还未及池棠,身形又在池棠侧面现出,又是一剑刺来,在池棠还不及反应之际,灵风身形又是一闪,这次则是在池棠身后显现,一剑直刺池棠后脑,这一番全是瞬间完成,似乎是在一刹那就攻击了池棠三处要害,若说先前是虚招,可这剑锋锐气犹然在前,分明就是实招,可是又哪有实招可以在同一时间攻向三处所在的?
池棠却是不闪不避,长臂一探,径取灵风真身。嵇蕤薛漾只觉得眼前一花,灵风行动时带起的绿雾顿时烟消云散,便是那三招致命的剑影也立刻消弥于无形。
池棠只觉得臂弯中软玉温香,恰是抓个正着。灵风惊呼一声,一脸愠sè,却已被池棠臂弯牢牢揽住,挣扎不出,池棠身上升腾起的火焰已将她紧紧包住。
池棠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抓竟然将这神出鬼没的女妖抓个正着,看来全是火鸦乾君之力的缘故。心中大喜,也不多说,将灵风手上青锋剑取了过来。
无食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不自禁的叫了声:“吓!这么厉害!”
灵风身法诡异奇绝,似这般被人而擒却是第一次,更觉得池棠身上炽热之气逼于全身,渗入体内,急怒之下便是奋力挣扎。
这一挣扎倒把池棠弄得面红耳赤。他是把灵风揽着的,灵风虽是妖女化形,但终是女子身体,挣扎起来,那女子身段错落之处倒和池棠身体贴了个实打实,池棠是童男子,这番却有些赧颜起来,稍一分神,身上火焰忽然消散,池棠一怔,臂弯一松,倒放开了灵风。
灵风也是一怔,怎么自己稍一挣扎就得以挣月兑?又运转了身上灵力,只觉得热气侵入四肢关节之处,灵力大损,自己被池棠这一揽之下,竟已被火鸦神力所伤,不由暗自骇然,看今天这情形,自己怕是要折在此处了。
池棠此刻兀自红着脸站着,将青锋剑对着灵风略一比划:“这是池某之物,这便留下了。[]”
在火堆边观战的无食又嘿嘿的笑了起来:“嘿嘿嘿,这个张老五害羞啦。”
边上的宝儿瞪大双眼,奇道:“这是为什么?”
无食的表情像极了正在发情的公狗,对宝儿贼笑道:“你会懂地,你会懂地……”脑袋突然被打了一下,薛漾声音传来:“再胡说八道就把你阉了!噤声!”
宝儿还在奇怪:“什么是阉?”
无食无奈的看看薛漾,肚子里暗暗骂了句:“狗ri的!”
“你不是那些害人的妖怪,我今ri不除你!你回去跟那些虻山的吃人妖怪说,池某便是火鸦乾君化人,早晚要斩杀他们!”池棠正出言对灵风训斥道,他是听嵇蕤先前所言,这灵风是修习慕枫道成的,而修习慕枫道的妖并不害人,因而便对灵风网开一面。况且此际眼前的灵风一脸气恼委屈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俏生生的少女,心中一动,忽然闪现幼时的那一幕,那时节,自己族中相邻的一个远方妹妹,常与自己争闹,可受了委屈后却也是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哪里还下得去手?
灵风没想到敌人竟还有这般恻隐之心,瞪了池棠半天,恨恨道:“真蠢!我今ri既去,来ri必报此仇!你就等着罢!”
池棠点点头:“悉听尊便!可你要是以后害了人,我可对你不客气!”话是这么说,池棠一想起那远房妹妹的模样,语气怎么也硬不起来。
灵风看看池棠,又看了看嵇蕤和薛漾,眼中绿芒一闪,一阵绿雾升起罩住全身,转瞬便是消失不见。
嵇蕤月兑口赞道:“尊君好仁厚心肠,知道不滥杀妖类。”
池棠当然不会说出那早已久远的回忆情结,只是笑道:“昨ri嵇兄不是曾说,虽是妖人族类有分,但各有存生之道,原不必彼此争斗仇视不休么?不害人的妖怪,那就不必滥杀了。”
嵇蕤点头道:“正是,这女妖是狸猫化人,虽是虻山之列,却又是清修慕枫之道,真正难得,手段也很高强,若是他ri有机缘,能用牵引之术将此妖女收为尊君护身妖灵,便是大好。”
池棠奇道:“可以这般?不知这牵引之术如何……”
灵风的绿风在几百步开外仍在飞行,忽然一道紫光闪出,将绿风裹住,而后消散在夜空之中,嵇蕤和薛漾霍然抬头,看向远处。
与此同时,火堆边的无食忽然一跃而起,狂叫着飞奔而去,身形极快。
池棠愕然:“这是怎么了?”
嵇蕤大步奔出,口中道:“有古怪!”
池棠不虞多想,忙快步跟上嵇蕤,刚才和灵风交了手后令他信心大增,似这般火鸦神力,任什么古怪又有何惧?
薛漾略一迟疑,也将火堆边的宝儿抱起,闪身同往。
几人皆有轻功,到的都不比无食慢,就看到无食对着眼前一人汪汪汪的狂叫。
那人似乎本想避开,却没想到这几人都来的那么快,忙施礼道:“贫道稽手了,三位是伏魔道中人罢。”又听无食狂吠不止,便对无食轻叱了声:“躲开!去!”
天sè已然大暗,又无星光月光,嵇蕤取出火信掌起火把,借着火光照那人,却是个身形瘦削的邋遢道士。
薛漾摆手示意,让无食止声,无食不再吠叫,而是喉头闷闷出声,虎虎的展示着敌意。自从识得这只猥琐的会说人话的狗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几个人不禁都有些奇怪。
嵇蕤看了那道人一眼:“你是什么人?”
那道人笑道:“贫道五老观玄机子,偶过此地,得逢三位伏魔同道,幸何如之,三位都是乾门斩魔士罢。”说着,眼神还在池棠脸上转了几转。池棠感受到这道人眼神,眉头不由一皱,只觉得这道人眼中有一种邪之sè。
嵇蕤知道五老观,确实是伏魔道中一大门派,只是这什么玄机子却从没听说过,况且五老观远在蜀中,这道士又如何在此处出现?莫非也是为了那紫菡院的事么?又想到刚才那古怪处,便说道:“原来是玄机道兄,敢问,适才可见有什么妖孽在此?”
玄机子笑道:“有三位斩魔士在,又有什么妖孽敢来?贫道倒是不曾见到。”
嵇蕤掌起火把,映照了一下玄机子身后,只见一个道童正垂首站着,还有一匹马倒是极为雄健,马上还伏着一人,看装扮仿佛有些眼熟,却看不清形貌。
“你不曾察觉到妖气?”嵇蕤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还要详看那马上之人,不知怎么的,他对这玄机子有颇多怀疑,五老观中道者皆有神通,从没见过出来还骑马的。况且南国之境,忙于北伐,正大肆收集民间马匹,非豪富之家,极难有这般壮健雄骏的高头大马。
那玄机子侧身拦住嵇蕤,陪笑道:“贫道和师弟小徒才从前面庄上来,替那庄主解魇祛病,庄主特赐了这匹快马,偏我这个师弟贪杯,喝多了沉睡难醒,我便让他在马上休息,不敢打扰,贫道这就别过。”竟是要告辞离开了。
“且慢!”嵇蕤这下更怀疑了,马上伏者全无酒气传来,这道士不是胡言么?当下排开那道士,伸火把往马上一照。
那马上一女子身段玲珑,面容俏美,双目紧闭,沉睡不醒,正是刚刚驾风离开的灵风。
“这是你师弟?”嵇蕤怒目而视,这下池棠也觉得有不对的地方了,满是惕的看着这玄机子。
玄机子谎话被拆穿,只得悻悻笑道:“乾门道兄见谅见谅,这女子是个妖孽,贫道恰好遇上,这便顺手收了好去本观表功,却是担心几位道兄抢了贫道功劳,这才谎言搪塞,绝非存心欺瞒那。”
嵇蕤冷笑道:“怕不尽然吧?你说你带着师弟和徒儿来此,可这师弟是假的,那么这徒儿呢?”一指那道童。
玄机子心慌,忙摆手道:“这个,这个实实在在是贫道的徒儿,只是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哑巴?你徒儿?那怎么身上有股女子的脂粉香气?”嵇蕤沉声道。
池棠也是大奇,借着火把光亮去看那道童,只觉得眼熟,伸手一探,那道童发髻顺手而落,长发垂下,竟是个姿容俏丽的女子,再一细看,更是一惊,这不是董家那位三小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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