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芳菲今天有点不高兴,她是覆水庄庄主苑天南的掌上明珠,平素极少出庄,因此虽然也把本门五雷涉水功法练得纯熟,却在伏魔道上声名未显。,,用手机也能看。好容易这次看到了紫菡院紫菡夫人的求援书信,苑芳菲便缠着父亲,要往落霞山紫菡院走一遭,她可是在自家庄里憋屈坏了。
苑天南受缠不过,又想到紫菡院全是女弟子,自己女儿过去,叙论交往起来倒也不尴尬,况且同去的覆水庄弟子也有不少,一路上也没什么凶险,便答应了女儿的请求。同时叮嘱此去援救的本庄领头人,自己的师弟冯天达,此次前去相助,一是结好紫菡院,二是好好看顾自己爱女,不可有差,冯天达自然是连声答应。
苑芳菲在本家庄上,身为庄主爱女,又长得俏美可爱,苑天南的众多弟子便视她如公主一般,当真是亦步亦趋,百般回护,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惹她不高兴。苑芳菲心里一直颇为受用,每次悄悄感受众师兄看向自己的炽热而又恭顺的目光,更是欢喜无限,尤其是父亲的二弟子陈典,人长得潇洒英俊,对自己也是百依百顺,父亲也极看重他,在苑芳菲心里,自己的终身恐怕多半是落在这陈典身上了,只是现在都没说破而已,这般若即若离,却也颇有趣味。
但是自来到这紫菡院中,那些紫菡院女弟子个个都是身姿窈窕,形容秀美,虽然都是以白纱蒙面,却也可看出都是绝sè佳人,覆水庄上这些年轻的男弟子们看向她们时,眼睛可都直了。苑芳菲心有牵绊,自然更着紧二师兄陈典的一举一动,偏偏陈典看到紫菡院的女弟子,亦如那些师弟们一般,也是眼睛直勾勾的,说话不敢大声,越发显得谦恭有礼,苑芳菲哪里还受得了?心里就一直不痛快,刚才便是寻了个小事,和陈典闹起了别扭,负气之下,径自奔出了院落。
在刚跑出来时,她看了眼在门口四顾的池棠,没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跟二师兄撒气,便转向行开,同时心中暗道:“这人是谁?好生雄壮。”
等到鹤羽门俞师桓和乾家众人起争执的时候,苑芳菲完全忘了跟二师兄陈典闹的不愉快,她看向俞师桓的眼神也颇为热烈:“真真在自家庄上什么都不知道,这世间又怎会有这么姿容俊美的男子?”不自禁又偷瞟了追上来的陈典一眼,平常在眼中英俊的二师兄和鹤羽门的那位男子比起来,委实差得太远,心中暗道:“哼,偏许你见到美貌女子就目不转睛么?我却自看旁个俊美男子!”
在俞师桓的裤子自动月兑落出了个大大的丑时,苑芳菲故意嘤咛一声,偏过头去,满面红霞,心中扑扑直跳,她可不觉得这是俞师桓的丑事,反正这俊美男子在自己眼中看来,怎么着都顺眼。”
热焰四溢,孤山先生话音还未落,池棠一剑又极为巧妙的攻了过来,不是他好勇斗狠,实是再晚半分,无食便命不保了,因此必须要将孤山先生速速拿下。
眼见池棠此剑妙,孤山先生亦不由颌首暗赞,身形一退,宛如白鹤翩翩,同时右手又是对准来剑之势,从左往右虚画了一圈。
池棠长剑贯过此圈,原本迅疾无比的剑势,竟然又莫名其妙的一顿,速度顿时慢了下来,攻势也如隔靴搔痒,全无威力可言了。
池棠大愕,自从他火鸦神力焰醒之后,初时只一招就擒下虻山灵风,今天第二次催动神力,亦是一招就击退鹤羽门两大弟子,可说是当者披靡,可没想到,这孤山先生竟这般了得,也不知用的什么神奇法门,已然轻轻松松化解了自己的攻势。再看孤山先生眼中的怒意渐渐消失,面sè却依旧凝重。
池棠眼角余光往下一扫,发现无食已经落在地上,嵇蕤薛漾还有那位定通和尚都上前照看着,宝儿急得围着几人团团转,待看到无食尾巴一晃,池棠心中一宽,自己的攻势也不是全无效用,无食总算是及时救了下来。
目的已达,缠斗再无必要,池棠收起火鸦神力,全身火焰忽然全消,对着孤山先生一拱手:“晚辈只求救友,不敢冒犯前辈,前辈见谅。”说着,就准备跃下山石。
“慢着!”孤山先生喊道。
“前辈还有什么见教?”池棠已经领教孤山先生的厉害,现在举动间却也不失敬意,又是躬身拱手,作聆听状。
孤山先生模了模鼻子:“好好好!火鸦神力,又得再见。你说那只妖犬是你之友?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南方神兽之力?嗯……为何身上还有茹丹妖姬的噬魂之力?”孤山先生何等神通?池棠发动神力以至,早将耳下创口中的噬魂妖力散了开来,以前的嵇蕤薛漾,这里的紫菡院弟子杜嫚,都曾有感应,更何况这位伏魔道上的前辈耆宿?故而最后有此一问。
池棠略顿了顿,终于还是答道:“此事一言难尽,以后自当奉告前辈,此间却不是说话处,还请前辈恕罪。”
俞师桓在一边忍不住插口道:“你向我师先动的剑,还说什么恕罪不恕罪?再说你与血灵道的妖犬一路,身上还有虻山妖魔的妖气,竟然还混入此次伏魔道之会,不说清楚就断断放你不得!”
池棠斜睨俞师桓一眼,心中暗怒,这俞师桓看起来英俊潇洒,气度不凡,怎么说话如此无礼,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难道我当真惧你不成?
不等池棠说话,孤山先生已经挥手止住了怒气冲冲的俞师桓,口中悠然道:“神兽化人,恃强专断或有之,但与妖孽作一路,这是断无可能之事。”
池棠浅浅一笑,心道随便你怎么说,明白这事理就行,当下又是一揖,就便要退回。
孤山先生却还在道:“只是尔等自身不知检点,与妖为友,又与那虻山的女怪多有些瓜葛之处,需知我伏魔道中人,受那妖魔所惑,丧灵台清明,致身败名裂者可多有其人,尔等小辈,莫仗着身具异秉神力,便少了自省自爱之心。”
池棠一听,这不就是说我么?池某为人一向光明磊落,你纵是此道前辈高人,却也不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信口雌黄,岂不是污蔑我吗?让这场上许多人听了去,又成什么话?心中怒气又生,双眉一轩,目视孤山先生,朗声道:“前辈说话可得明明白白,那只犬自有来历,决非害人妖魔,那女妖却是我等仗义出手,在阒水妖手中救下的,却又怎么生出瓜葛?我等尚义任侠,怎么就少了自省自爱之心?”池棠是江湖上行侠惯了的,此际也不自禁用了江湖口吻。
俞师桓怒道:“放肆!你敢用这种口气与我师尊说话?”
孤山先生又挥手止住俞师桓:“小节之处,争之无益。”而后目光炯炯,紧盯着池棠:“你做下的事,还这般理直气壮?当真要我说出来?”
池棠本是世家子弟,情清傲,虽是前些时ri受妖魔之事纷扰,颓丧为仆,消沉度ri,但那也是心结所致。现在得乾家斩魔士解开心结,自己又有火鸦乾君神力,已然豪气复生,如何还受得了平白受人冤枉?此刻怒气上冲,大声道:“大丈夫行于当世,无不可说,我做下的甚事?还请前辈明示!”
孤山先生盯了池棠半晌,忽然冷笑一声:“我看你这身修为,实为伏魔道中少有的良材,假以时ri,待你熟谙伏魔道术,便是岳某也当瞠乎其后,这般伏魔奇才,更容不得半分行差踏错,既如此,岳某可就说了,虽然今ri让你于众人前失颜,却也是盼你以此为之意。哼,少年人血气方刚,总有些孟浪逾矩之时,是以更需洁身自爱,莫失人望。”说话的意思似是颇有痛惜期许之感,但孤山先生脸上却仍是一派倨傲神态。
池棠却越听越奇怪,心中暗道:“我是做了什么了?这孤山先生何以这般?”
孤山先生看了看山石下一众伏魔道中人,又转头对几名弟子道:“我言此事,非独指此人。汝等年少之人,亦须引以为鉴。”
俞师桓、吕师楚几名鹤羽门弟子恭恭敬敬躬身回答:“谨领师训。”
池棠看这阵仗,又好气又好笑,这孤山先生倒底想说什么事?
这时,孤山先生才看着池棠道:“那虻山的女妖是中的阒水鲶鱼的sè魅之毒,此毒中后,受毒者神思恍惚,看似昏迷不醒,实则血行加速,sèyu大动,确是极为歹毒的药。”
池棠点头道:“不错,正因为如此,我等不敢耽搁,火速送到此处,让紫菡院的高人医治。”
孤山先生嘴角一牵,算是笑了一下:“这sè魅之毒却也不难解,只需男女,阳融汇,便可消除此毒。可是那虻山女妖送至此处时,衣裙已松,毒渐缓,这位少侠,敢是你会解sè魅之毒不成?”
池棠一听孤山先生起了这个头,便知晓了大概,那灵风得自己内力相助,毒或许是有所减弱,可是那衣裙松月兑,却正是那晚自己迷情乱之时做下的好事,这却如何辩驳?
池棠涨红了脸,说话也没有了底气:“这……这我确不会解毒,只是以江湖上推宫过血之法,抑制她毒了罢了……”
孤山先生不等池棠说完,忽然扬声对侧旁说道:“秦师侄,你解那女妖魅毒之际,这女妖究竟怎生模样?”
池棠一怔,他是对谁说话?顺着孤山先生说话的方向张目看去,只见侧边山石下,几个身着白裙的紫菡院女弟子正亭亭立于当地,也不知什么时候赶来此处的,内中一名女子身材高挑,削肩细腰,上前对孤山先生盈盈一礼,然后答道:“那女妖内裙皆宽,唇舌间有男子气息,身上亦有此气,纵非与男子,那也是有了肌肤之亲。”说着,目光shè向池棠,厉光一闪,池棠感应到这眼神,凛然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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